昙花劫「二」
【昙花劫】「一」
作者:澳洲的农民 没有人在伟大之前就肯承认自己的渺小 我又一次习惯性地在早上五点半钟醒来,准确地说,是五点二十六分。头顶上的空调声音如同列车的轰鸣。我应该是被这该死的冷气发动装置吵醒的吧,还是我根本就没有睡着。 安还在熟睡。她左侧的乳房就紧紧地贴在我的左臂上,乳头已经不像昨夜那样高耸,褶皱地萎缩在那里,和它的主人一样,疲惫不堪,只有那淡粉色的乳晕在此刻散发出青春的气息。那是淡粉色吧?很奇怪,睡前本是漆黑一片的房间,在此刻突然有了些许的光亮,让我能看到安那美丽的裸体。可我并不相信原本就对颜色不敏感的双眼在如此黑暗中的辨识度。也许那淡粉色,只是我脑中的记忆而已。 我轻轻抚摸着安的脸,欣赏着那种熟睡中的安宁。我喜欢女人闭上双眼的样子,这样会让我更认真更单纯地品味美。在我看来,静止,才能让人去浏览,去回味,去琢磨,去感受。如同一副壁画,一片河山,一缕青烟,一轮明月,只有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美,才会发散出来。一旦间女人张开眼睛也同样盯着我,那我的注意力,也就不自觉地集中在那双清澈里而无法自拔了。这样,不但无法发觉其他部位的美,而且我的心,也会随着那双闪烁的眸子,起伏不定。 就现在的安最好。眉毛修剪得很短很整齐,这使得眼睑看起来洁白光亮,所以,即使卸下了睫毛膏,也不会让人有吃一惊的感觉;鼻子不长不短,配上圆圆的鼻头,像是一柄短如意;嘴巴很丰满,下嘴唇明显比上嘴唇厚许多;下巴又尖又圆,像是运动品牌奈克的商标。 我就这样盯着安许久,渐渐地,她的脸变得不再陌生。 事实上,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而距离上一次,也只有两周之隔。一个生日宴,我们俩和主人都不熟,各自躲到角落里喝酒,在一次次被别人挤走之后,缘分送我们来到同一个角落。安是市立医院呼吸科的护士,平时工作压力大,来参加聚会主要是为了释放压力,而她选择释放的方法是把自己灌醉。 「妳要是想喝醉,就不要掺饮料在酒里,这样醉得会比较快。」这是我跟安说的第一句话。 之后我们就来到了这家酒店。安说,「光喝酒并不能让她完全地释放压力。」她说,她需要性。 记得当我赤身裸体压在同样一丝不挂的安身上时,她说,「插进我身体里之前,你要先吻我。」 而在我礼貌性地吻了她之后,她又说,「你要装作已经爱上了我一样地吻我!」 我不知道爱上安之后要怎么问她,但我知道,我不会假装。那就用数量代替质量吧!于是我便开始拼命地吻安。从嘴唇到脸颊,到耳后,到脖子,甚至吻了安的乳头,直到我感觉到一股暖流流到顶在阴道入口处的阴茎上。我缓缓前进,直到整个阴茎都插在被暖流润滑过的阴道内。 那是一次冗长的性爱,期间我们只用了两种体位,要么我在上面,要么就是她。每次都是在我马上就要射精之前,她提出要休息一下的要求。就这样,我们从午夜之前,一直做到东方鱼肚露白。 两周前的印象一直在我脑子里,从未离开。而安给我发的信息,也是和我一样,充满对下一次的期待。然而,事情就是这样,预期就相当于预警,你准备好了,就毫无惊喜可言。如同看恐怖故事一样,越突然,越让你心头一紧,真是告诉你几分几秒会有恐怖画面的话,你的戒心就会帮助你平和心态。性,也是一样,精心准备的性,就像重温熟悉的色情片一样,很难获取突如其来那种刺激。 正如昨晚一样,安和我用尽了方式和体位,虽然我在她的阴道,肠道和食道分别射精,却难找回之前那次的畅快。临睡前,安对我说,「明早再来一次吧,至少要兑现让你射精四次的承诺。」 这话更让我失去了兴致。我们是本着公平公开公正并自愿的态度来性交的,不是来完成任务。我们要释放压力,缓解疲劳,而不是增添负担。干嘛对性进行绩效考核呢?达不到目标誓不罢休?那不是简单的手淫就可以做到的么? 我再次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手机,屏幕显示六点十二分和一条短信息。随手打开信息栏,上面写着一行字,「刚下了夜班,要回去睡觉了,稍晚约你出来吃饭。」 发信人是严宇。我快速地在脑中搜索了一下交际圈,结果显示,查无此人。怎么会?哦,这应该是安的手机。 说来真巧,我们俩竟然用的是同一款诺基亚,连颜色都是相同的深蓝,这也使得我们在第一次约会时又多出了一个话题。我偷偷地翻看着安的短信息,除了和严宇的几条不痛不痒的对话,其他的都是工作相关或者广告。 我仔细地看着每一条信息,从时间上来看,护士的私生活还真挺无聊。 「几点了?」安慵懒地哼出这几个字。 「啊!」我做贼心虚,随手把手机丢在床头的柜子上。 「你干嘛呢?」安慢吞吞地抬起头,张开的双眼像是阳光下的晨露一样晶莹。 「偷看你的手机。」我尴尬地笑了笑。 「有什么好看?上面记录的都是更年期的妇女们对我的折磨!」安坐直了身子,头上的长发一下子倾泻到胸前两只浑圆的乳房上。 「不光那些,还有个叫严宇的约妳吃饭。」我重新抓起手机递给她。 「是么?」安笑着接过手机,「看来他对我还是蛮中意的嘛!」 「谁啊?」我脸上一副不满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装装样子而已。 「一个小警察。科室的更年期大妈介绍给我的。」安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在手机上打字。 「那恭喜妳了!要脱单儿了!」我拍了几下手,然后抓过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 「早呢!才见了两次面。」安发完了信息,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矿泉水,也猛灌了几口。 「见两次不算少了,古时候几乎都是见一面就怀上了孩子!」 「那纯属胡扯!」安斜着眼睛看我,「别提怀孕,不吉利!昨晚上你射在我里面了。我可不想告诉那个小警察,我是买一赠一!」 「厉害!都要谈婚论嫁了?」 「开玩笑的,见两面就谈婚论嫁,我有那么随便么?」安把瓶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别提他了,我去洗澡,你要一起么?」 「好啊!」我一跃而起,「为了妳,我愿意得罪全中国的公安系统!」 微烫的水流淋在我们的身上,那种温暖立刻膨胀了我的血液。安仔细地清洗着我的身体,像是照顾病人一样,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似乎都不会落下。最后,她又一次仔细地冲洗我的阴茎,缓慢而温柔,直至它又一次昂起了头。 我把安的身体转过去,让她背对着我,看着淋雨落在她肩上,然后又倾泻而下,像是一道瀑布。我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直至洞底,水流立刻在安的股沟和我的小腹之间形成了一片水洼。我开始抽动阴茎,那片水洼就立刻变成了一眼泉,水流跟着我的节奏向上翻滚,似震似裂。 。 。 我无法体会阴道在阴茎射精变软后离开时有何感受,也许只有熄火后的引擎能够体味其中的奥妙,但我完全清楚一夜经历四次射精后阴茎的感受。疼痛?脆弱?娇嫩?敏感?总之,走在安身后的我,最大限度地避免它与短裤的接触。即使坐在咖啡店里,我也会感到一股股冷气正从短裤的开口处钻进来,切割龟头的正下方。 「你怎么变得这么拘谨?」安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爱的代价,妳不懂!」我端起咖啡杯,把滚烫的咖啡贴在嘴唇上。 「随便吧!」安低下头,继续用手机打字。 「医院这么需要妳?」我放下杯子。烫伤的疼痛等级明显不值一提。 「不是医院,是我的小警察。」安面带喜悦,或者说是,幸福。 「他不是说要睡了么?又不困了?」 「爱的代价,你不懂!」 「他又没有射精四次!」 安没说话,只是向我竖起了中指,脸上的愠色一闪而过。 我看着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我是嫉妒安的幸福?还是沮丧自己的失败?又或是感慨我这么快就被安抛弃了?一小时前她趴在我的胸口,紧紧地抱着我,一边吻我一边说,「真不想离开这张床。」可现在,她已经懒得抬头看我一眼了。看得出来,她已经把心思完全投入到那个小警察的身上了。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我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嘬着杯子里的咖啡,终于,最后一滴液体也顺着杯壁缓缓流到我的嘴里。 真是奇怪的感受。我并没有爱上安,甚至喜欢都谈不到,只是有些好感而已。如果不是碰巧拿错了手机看到那条信息的话,也许我已经和她道别并老死不相往来了。可现在,安的笑,安的甜蜜让我倍感挫折,那感觉好像被人偷走了放在柜子里的珍贵照片。即使那张照片我从未多看它一眼,可它的离去,还是牵动着我的心。 也许我应该高兴!不是么?昨天晚上进入安身体的人是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类似足球比赛狂轰乱炸对手九十分钟,最后却被一球小胜的感觉。究竟是精彩的过程重要,还是实用的结果重要呢?我看着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回想起之前有人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离开我,你再也找不到真正爱你的人了!」 「怎么样,可以走了么?」安猛然间收起手机,然后冲着我微笑。 「谈崩了?」我一脸期待。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么?」安白了我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都凉了吧?」 「凉了我也愿意!」安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冲我一笑,「真有点凉了。」 「活该,让妳没事儿调戏警察!」 「唉,你知道么?」安眯起了双眼,「咖啡是冷的,这里是热的。」安摸了摸左边的乳房。 「妳这感情释放的很快啊,怎么不冲我来呢?」 「你?」安突然收起了笑容,十分认真的看着我,「你才几岁啊,毕业了么?毛还没长齐就也想着谈婚论嫁了?我要找个男朋友奔着结婚去的,你行么?」 「妳真要谈婚论嫁?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妳这么难出手儿么?」我被安问得发愣,本能地丢回几个问题。 「我着急?小子,你知道姐姐我多大了么?」安从钱包里拿出身分证,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姐姐今年都二十七了!」 「昨晚妳不是告诉前台没带身分证么?」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出生年份,的确比我早了五年。 「傻瓜,姐姐教给你,以后记住了!以后找女朋友要也是个警察,跟别人开房时千万别用自己的身分证。分分钟查到你开房纪录!」 「高手啊!」我苦笑了一下。 「你太嫩!我走了,以后给我发信息注意用词,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见面了吧!」安冲我眨了眨眼,随后站起身,「保重!」 「等一下!」我觉得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我们就这么结束了?」 「不然呢?」 「那我们昨晚上算什么?」 「就当一夜情吧!」 「是一夜么?」 「那算两夜情!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 「有情么?」 「情?」安把脸靠近我,「问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你有么?」 昙花劫「二」 年少时的风花雪月,大多都随着贫困潦倒而灰飞烟灭。 。 。 我迎着晨风,拼命地蹬着一辆本该是三乘七的变速装置,却被生生固定在动感单车困难级别层面上的山地车,缓缓驶向工作地点——家乐福超市。自行车黑市行的那个哥们在接过我递上的一百块后没骗我,这辆车骑起来真的是「够劲」!我应该感谢他。因为他让我在靠上肢辛勤劳作的工作之余,下肢也达到了几乎对等的锻炼效果。 我是超市的理货员,日常的工作就是搬搬抬抬,和统计商品的数量。万恶的资本家让我们每天早上七点就要准时出现在工作岗位上,为此还特意花大价钱,在员工通道的门口用不菲的价格安装了一部指纹考勤装置。我常常在想,要是把这部机器换成钱发给我们的话,恐怕更能鼓励起我们不迟到的决心。可管理层非得用花钱监督的方法来代替拿钱买通的方式,难怪每天他们要遭受数以百计的谩骂和诅咒。这不是我一个人在骂,我有一个优秀的团队,团队中另外三个像我一样有着一腔雄心壮志的青年,也在每天考勤之前都会想出五花八门的诅咒。例如,阳痿,早泄,意外怀孕,乳腺不通,约炮被讹,梅毒性病,阴虱脓疮,大肠杆菌等等。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有谩骂和诅咒,是屁用没有的,一定要有实际的行动来对抗资方对劳方的盘剥。为此四哥想到的办法是,每天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工作岗位。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为了跟经理对抗,还是想舔他屁眼儿啊?」小龙在听到四哥提出这个办法时,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四哥不紧不慢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一副专家学者的派头。 「四哥,我也没太明白,不过,我相信你是为了俺们!」大龙摇着把破蒲扇,拼命给坐在椅子上的姚哥扇风,一副唯命是从的架势。 四哥大名叫姚世冬,中等身材略有些胖,大我们两岁,人长得比较老成,加之参加工作比我们几个都早,所以都叫他「四哥」。之所以是「四哥」,是因为以前的同事都喊他「世冬」,因为发音的问题,听起来就像是「四冬」,时间久了,我们也都叫他「四哥」了。 「操你妈,你也学会舔屁眼儿了!」小龙狠狠地瞪着大龙。 「操你妈,你懂个蛋!听四哥把话说完!」大龙继续扇着那把蒲扇,但频率明显放缓。 大龙和小龙是双胞胎兄弟。私下里四哥和我都称他们俩为「操母狂魔」,原因是两个人虽然是双胞胎兄弟,可彼此说话时从来不以兄弟相称,而且每句话都用「操你妈」做为开头,更有意思的是,两人在被我和四哥提醒了多次「他妈就是你妈」之后仍然不知悔改。为此,四哥对我说,「这一定是故意的,操母的念头呼之欲出!」 之所以是大龙和小龙,因为他们俩都姓龙,一个叫龙久福,一个叫龙丈福。我曾经怀疑是他们俩户口本填写名字时候写错了字,毕竟一个叫「舅父」一个叫「丈夫」,差着一辈,而且,「文」和「丈」真的是一不留神就会写混。 叫大龙小龙,是我提议的,因为在搬东西的时候难免要喊他们帮忙,而每次喊他们大名的时候,他们都装作是在喊对方。 「就叫大龙小龙吧!之前的名字土鳖!」四哥一句话,事情立刻拍板。 「操你妈!我比你大,我叫大龙!」龙久福一本正经。至于他们俩到底谁先出生,恐怕他们经常在嘴里「操」的妈也记不清了。 「操你妈!谁说你比我大?你哪比我大?小鸡巴跟个奶糖似的!叫大龙?你自己不觉得丢人么?」 「行了!你俩到底谁大?」四哥有点不耐烦。 「我!」两个人异口同声。 「行了!你叫大龙吧!」四哥指着龙丈福一笑,然后又看了看龙久福,语重心长地说:「久福,你那玩意儿确实不大,叫大龙真是有点丢人。」 其实他俩谁叫大龙,在我来看都无所谓,因为我根本看不出他们俩长的有什么区别。两个人都是一米八的个子,寸头,长条脸,浓眉毛,大眼睛,皮肤黝黑,干起活来一身使不完的劲儿。小龙曾经对我说,他爸以前是修桥的,修桥用的百十来斤的大石头一个人就能搬来搬去。这一点,兄弟俩继承的都很好。还有一点他们也受到遗传的影响,那就是,食量。据说他们的爹当年一顿饭可以干掉四大碗米饭和二斤肘子。大龙小龙也毫不逊色。小龙中学时的绰号是「推土机」,可以推掉餐桌上所有的剩余;大龙中学时的绰号是「泔水缸」,一切剩饭剩菜,一席了之。 「我就是针对你们俩的特点,才做出的决定!」四哥习惯性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一双眯缝眼射出两道贼光,即使厚厚的镜片,也难遮得住。 「啥特点?」大龙小龙异口同声,随后彼此看了眼对方,又同时说了句,「操你妈!」 「能吃啊!你俩想想,你俩早饭在外边吃,得他妈花多少钱?提前十五分钟来,咱把早饭在这里解决了!」 「这儿能吃啥?」小龙一脸茫然。 「操你妈!超市!啥没有?除了那帮蒸花卷的没来之外!」大龙用有些钦佩的目光看着四哥。 「操你妈!我懂了!」 四哥想的办法的确不错。超市里每天经过我们手的食品不计其数,而且都是新鲜出炉,比摆在货架上没人理的过期食品强多了。经理对我们的要求是每天处理掉货架上过期的食品,可我们根本不管,因为顾客很少看生产日期,而且大多数顾客都老眼昏花,即使想看,那行小数字也能起到提醒他们把老花镜的度数在加上个0.5的作用。 于是,从那时起,我们每天的早餐就在超市里解决了。面包,火腿,香肠,蛋糕,牛奶,橙汁,我们甚至还自掏腰包买了个蒸蛋器,用来丰富我们早餐中的蛋白质。今天也不例外,当我考勤后跑进理货间的时候,大龙已经在剥蒸好的鸡蛋了,从桌上的蛋皮厚度来看,应该是在吃第四个或者第五个了。 「才来!煮锅里有牛奶,顺便帮我再续一杯。」小龙一口咬下一大块火腿,然后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口喝光。 我接过杯子,直奔房间里唯一的插座方向,猛然发现,煮锅旁边蹲着一个姑娘。 「妳谁啊?」我心头一紧。这要是让经理知道,可就要昂首阔步,不留一丝遗憾了。 「希蒙,不要慌,自己人,是自己人!」大龙嘴里含着半个鸡蛋,仍然能清楚地发音。 「我叫东玲。」姑娘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一把,然后伸到我面前。 「你好,我,李希蒙。」我握着姑娘的手,软软的。 「其实她叫东岭,不知道是不是她爸在村东头儿那个土包子上操她妈时有的她。」小龙在我坐到他身边后小声跟我说。 「你女朋友?」我从他手里抢下来仅存的半个鸡蛋。 「操,咋可能?是中学同学。」 「她也在这儿上班?」 「嗯,款台收银。」 「难怪觉得面熟。」我咬了一口鸡蛋,感觉味道比原来更臭了,不知道小龙是不是每天都刷牙。 「操,你看哪个小姑娘都面熟!那个小护士呢?不联系了?」 「早就不联系了,人家嫁给警察了。」 「东玲也有对象了。上学时候她奶子就特大,有一次上体育课,一个别的班的男生突然跑到她身后,在她奶子上抓了一把,结果,俩人就搞上对象了。」 「还可以这样?」我有点不太相信。 「操,农村都保守。」 「别放屁,我跟他早就黄了!」东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桌边了,正用手抓着桌上的咸榨菜往嘴里塞。 「我操,那得庆祝一下啊!晚上聚一下吧!」小龙也抓了一把榨菜。 「行啊,」东玲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找亚南和她宿舍的朋友一起啊?」 「找那个鼻子上打钉的娘们儿呗?我就觉得她骚。」大龙一脸的兴奋。 「不行,人家有对象,不跟你瞎扯。」 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乳房,此刻,它们正随着东玲的跃动而上下飞舞。我试着用双手去握住一只,并把它放在嘴里吮吸。东玲的节奏更快了,似乎越来越兴奋,突然,她奋力急速地扭动髋骨,像是要挣脱束缚,又像是要扯断我的阴茎。就在我担心她真的会把我的阴茎用力扭断时,一切都停止了,东玲像是被抽取了筋骨一样,瘫软在我的身上。 「你顶死我了!」东玲的嘴巴在我耳畔呢喃,「我就知道你没喝醉,小滑头!」 「我真的醉了,现在有点想吐。」我说了个谎,目的是为了让东玲尽快离开我的身体。 从她开始流汗,我就问到一股冲脑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在她趴在我身上之后,更为深刻。这使我坚定了两件事,一,这味道就是来自东玲的腋窝;二,坚决不再和她发生任何性行为。 东玲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生化武器对我造成的打击,可她还是一股脑地爬了起来,大概我「想吐」的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用床边的卫生纸擦了一把下体,然后穿上内裤,跑回隔壁继续推杯换盏。 我也挣扎着爬起来,跑进卫生间想冲个澡,结果发现,大龙租住的地方并没有热水器,不仅如此,马桶里上一位客官留下的排泄物并没有冲水。我连忙按下抽水开关,连按了几次,也没有半滴水从马桶内流出来。此刻,我再也不想被说谎的内疚折磨内心了,我低下头,一口吐在了地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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