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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僧】(101-125)作者:何佳渺

2024-07-01 10:26:19

【淫僧】(101-125)作者:何佳渺

第101章:淫和尚

薛品玉的身下被撑得发胀,这和尚动的不规律,一下慢,一下快,薛品玉逐渐难受不忍,指甲掐着他手臂,问道:“你连洞都找不到,怎么知道进来了还会动?你这淫和尚,难不成是之前和别的女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早就偷吃了腥?”

老天爷,这可是个天大的冤枉!

圆舒被湿暖的花穴夹得头皮发麻,咬牙回答道:“这是天生的,男子天生就会动。”

好一个天生的。

可薛品玉不信也得相信,他表现的确实没有皇兄那样得心应手,而是慌慌张张,如做贼一般,快慢交替地插动着,肉红色的巨根在小穴里进出十几次就坚持不住了。

他悄无声息地停下来,趴下来抱住薛品玉后,薛品玉才知他是射了。

薛品玉还没有回味,他就瘫倒结束了。

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以为他身下的东西长得那般粗,那般长,能比得过皇兄,到头来连皇兄都比不过。

皇兄是喝一盏茶的功夫,他是撒泡尿的时间就完了。

薛品玉颇有微词,费心费力选他不就是图个在床上造乐,报复皇兄,得,他连皇兄都赶超不了。

那光脑袋搭在薛品玉的胸前,薛品玉都不愿伸手去摸一摸,一并想着把他送的木头丑簪子扔进火灶里当柴火,一把火烧成灰。

圆舒不知薛品玉心中所想,他此时沉浸在愉悦中,为自己之前的瞻前顾后,怕这怕那而不值当。

早知与公主做这种事如此舒爽,就该早点做。

“公主,我还想。”

圆舒吐出一口气,从薛品玉胸前抬起头,脸颊红光流露,一副没有尽兴的样子。

薛品玉无所谓,自己躺着不出力,但就他撒泡尿,一尿一下的功夫,一晚上下来,若是折腾几十次,还不得把他的腰给累断。

“就这一次,这次结束了,我要睡了。”

圆舒忙应了好,不敢劳驾薛品玉的手,自己主动握住身下的阳物揉了揉,就往流出精液混合淫液的小穴里塞。

一边塞,一边俯身亲着薛品玉的脸,手里揉着她软乎乎的乳房,鼻头轻蹭她的脖子。

“公主的奶子好白,小洞洞好粉。”圆舒害臊的小声说道。

他红着脸认真看过了,薛品玉的下面长得好美,虽然他没见过别的女子下面长得怎么样,但她可是公主,公主肯定是超越世间所有的女子,连私处都是最好最美的。

薛品玉心里本有些烦躁,听这和尚嘴甜连自己奶子和下面的尻眼肉穴都夸,心中的气少了一半。

“还有呢?”

“公主的腰好细,每天吃那么多的肉,一点儿肥肉都没有。”

薛品玉就喜欢听夸,说道:“继续继续。”

没有下言了,圆舒试着力推入了半截阴茎。

那东西与薛满的大小不一,一进来,薛品玉就总忍不住皱眉,感觉自己下身被撑破了,脚趾蜷缩成一堆,呼着气喊轻一些。

声音稍大,连屋外守夜的两个太监都听见了,知道圆舒在房里,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对屋内发生的事心照不宣。

宫人们都知薛满与薛品玉的私情,但公主与那和尚发生些什么事,他们管不了,也不敢管,只当自己是瞎子,是哑巴。

就如公主先前让宫女们与护卫兵们淫乱,谁敢阻止,谁敢说不,连薛满专门派来保护薛品玉的段止青都毫无办法。

谁都不知道康静公主什么时候才会被圣上接回宫中,或许三年五载,或许要很久很久。

这天高皇帝远,公主又不是一棵树,她寂寞了,背着圣上找个和尚当男宠伺候着她,好似在情理之中。

圆舒双手抱着薛品玉的脑袋,与她用力亲吻着。

乌丝在他手中蔓延,与第一次相比,他的第二次从容多了,那根插在湿穴内的阳物开始平稳,不再快慢交替。

薛品玉的身上发起细汗,腰肢开始迎合起他的插动,与他一起晃动着。

那纤纤玉手触碰抚摸他的胸膛,他小腹忽而收紧,薛品玉一下抓住他脖子上垂下的那串佛珠,手指搅上去,眼神迷离地注视着上方肏到腮帮子都鼓圆了的和尚。

原是错怪他的一泡尿时间了。

这会儿薛品玉的腿根子被肏的酸痛,滑腻的淫液流满了整个大腿,他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第102章:尝鲜的小果子

卯时是明光寺的早课时间,每位僧人都要去大雄宝殿念经,听明光寺主持方德讲经。

圆舒在薛品玉身旁歇下不到一个时辰,就要赶去上早课了,他走时,薛品玉睡的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公主,小僧告退。”圆舒在她耳边轻念,她仍是睡到昏沉,雷打不动。

圆舒离去,速速在茅棚内冲了个凉水澡,将身上暧昧难闻的气味冲刷洗掉,匆忙赶去了大雄宝殿。

他到时,所有人都齐了,就他垫后,屋外天色未亮,那些烛火照在方德长出皱纹的脸上,添了几分阴影与幽暗。

看见方德,圆舒心虚,回避了他看过来的目光,盘腿坐下,翻看眼前的经书,跟随众师兄弟们朗朗读起了经。

读着读着,圆舒觉得眼前就像有蚊虫在飞。

他缺了睡眠,上下眼皮靠近合拢,又明白自己是在打盹儿,倏然睁眼。

佛祖端坐在上,经幡被风吹动,缝合在经幡上的小铃铛叮叮发响。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铃铛声如此悦耳,像公主的笑声。

圆舒走了神,早课念完经,他陡然发现好可怕,连念了什么经都不知道,眼前与脑海中,全是公主的模样。

与圆镜一起将早饭做好,吃过早饭,圆舒去找公主,被门外的太监告知公主还在睡。

那太监不再刁难圆舒,没有说一定要公主召见,他才能见公主。

太监弯腰让出路:“圆舒师傅要去看公主吗?”

圆舒摇了摇头。

这会儿天亮了,又是在寺中,若是让师父师兄弟们见到他往公主住的屋里去,他与公主的事就藏不住了。

他尚有身为僧人的廉耻心,知道与薛品玉这样有违伦理。

“告辞。”圆舒向太监行了个单掌礼,转身便离去了。

寺中钟鼓敲响了好几次,薛品玉都还睡着,桃夭几次前去叫醒薛品玉,都被处于睡梦中的薛品玉轰走了。

“本宫又不是那些和尚,要上早课,去地里挖红薯,让本宫早起作甚?一边去。”

桃夭问起守夜的两个太监,公主是否玩到天亮才安歇,竟睡到这么迟都还不起。

那两个太监对视一笑后,道:“我们不便说出来,等轮到桃夭姑娘你值夜,时机若是合适,就会知晓了。”

桃夭疑惑,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还不方便透露出来。

自来了明光寺,薛品玉许久没有睡得这般香甜了,等到睡醒,更衣沐浴梳洗完毕,桃夭直接让人传了午膳。

席上,有薛品玉爱的炙烤羊肉。

薛品玉虽爱吃肉,但平日里胃口不见得有多好,一盘菜动个叁五筷子就饱了,可这回,她把羊肉吃到见了盘底,真是好大的胃口,让一旁伺候的宫人们都开了眼界。

而圆舒的食量,也有所增长,只是碍于桌上的师父师兄弟们,他含蓄保持着平日的食量,米粥喝上两碗就放筷了,下桌后却饥肠辘辘,去寺后的山林挖野菜间隙,一路摘着野果子饱腹。

“阿狗——”

熟悉的呼喊声一出现,圆舒捧着一个红果子回头,就看见薛品玉提起裙摆,脚步一深一浅地朝自己走来。

“吃什么呢?嘴上染了一圈红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小孩,血渍染了满嘴。”

薛品玉走到圆舒面前,从他口中夺过啃了几口的红果子,吃了起来。

看见薛品玉就这样吃起了自己啃过的果子,圆舒心底一片暖流涌现。

她贵为公主,竟不嫌弃吃自己吃过的果子。

圆舒眼神透亮:“好吃吗?”

“还行,有点甜,又有点酸,也不是那么好吃。”

薛品玉啃了几口,嘴上同样是挂满了红色浆汁,把没吃完的果子还给了圆舒。

也是,她一个公主,珍奇异果吃遍了,这种小果子,她就当尝个鲜。

圆舒忽而担心自己会成为薛品玉尝鲜的果子,吃了几口就去啃别的果子了,他握着那啃得七七八八的果子,试探性地问道:“公主,我今晚,还能来见你吗?”


第103章:树下缠绵

这和尚,怎么之前没发觉他是这样的呆。

“今夜你不许来了。” 薛品玉故意逗弄他道,转身背过他,走到一棵野果树下,伸手去够从枝头垂下的一个红艳果子。

圆舒往前走一步,神色变得慌里慌张:“那明夜呢?”

“明夜也不许来了,后夜、大后夜、大大后夜,亦是同样。”

枝头高,薛品玉的个子不足,够不了那果子,圆舒听到薛品玉说不许自己来找她,神情失望,伸长胳膊把薛品玉要摘的果子一下就给揪了下来,放到她手里。

转瞬,他又展开笑颜。

夜里不能来找她,那现在……

薛品玉刚把果子握在手中,一双手就从后腰伸出,圈住了她的腰,肩上多了一个下巴,摩挲着。

腰间被那双大掌轻捏着,捏的重了,还有些疼。

薛品玉深吸了一口气,道:“阿狗,你要做什么?”

“这林间少人,我想和公主再做一次昨晚做过的事。”

他胆子是越发大了,此地离明光寺不远,都能了望到明光寺的屋顶,色心犯了,胆敢在青天白日里,行如此淫秽之事。

薛品玉:“我若说不可呢?”

“不可……” 圆舒放在腰上的手渐渐松开,公主说不可,那就不可。

这呆子。

说什么,他就信了什么。

薛品玉把他的手反拉住,圈在了自己的腰上:“阿狗是个大呆子。”

那双渐松的手才又箍紧了。

“公主呢?”

一眨眼的功夫,桃夭就不知道薛品玉去哪儿了,连问了几个宫人,都不知公主的下落。

段止青看桃夭在寻公主,快步来到她面前,说道:“我似乎看见公主撇下人,往山上去了。”

“嗯。”桃夭冷眉对段止青说道,“多谢。”

段止青对上次两人合欢留有情,跟上桃夭要去寻薛品玉的步伐:“桃夭姑娘,山中野蛇狼群众多,我随你一块儿去。 ”

“不用了,段大人,公主的体力,我是知道的,她爬不了多高的山,走不了多远的路,我一人寻回足矣。”

段止青仍是紧跟着桃夭,桃夭停步:“段大人请回,不要跟着我。”

见桃夭神情漠然,段止青止住了步伐,望着桃夭向山上走去。

红果子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像一盏盏小灯笼轻轻摆动。

不是风吹它们才动,而是薛品玉背靠在弱小的树干上当支撑,圆舒压在她掀起裙摆的身体上,一摇一晃,带动着枝头上果子纷纷摇晃,欲掉未掉。

两条腿都被圆舒高高抬起,悬空离地,那根柱体直捣花心,薛品玉轻哼,双手勾在圆舒的脖子上,手心沾满了他的汗液。

僧衣僧裤在急忙中,早被圆舒丢到了一旁,片片枯叶飘落在上。

架在树下操弄薛品玉,比在床上要费力,圆舒汗津津的身体贴着薛品玉,薛品玉听他呼吸渐重,喉咙像是堵着了似的。

一看,他眼圈都红了。

这不是都进来了,他还哭什么。

“阿狗,怎么了?”

薛品玉顺着他微皱的眉眼往下看向他抿紧的唇,唇凑了上去,啄了一口。

这一亲,那双泛红未哭的眼,结成了泪珠子大颗大颗,不断线地往下掉。


第104章:哭的越凶肏的越猛

“你到底……怎么回事?”

薛品玉惊讶,拭起他脸上的泪。

第一次不熟门不熟路,他找不到地方进来,致使自尊心受损,落几滴猫尿无可厚非,可如今是哪门子的道理,他都进来了,哪儿还有掉泪弹子的缘由?

圆舒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而哭,一抚摸薛品玉的寸寸柔软肌肤,就是想掉眼泪。

这一切,本不该属于自己,可偏偏投入了自己怀中,他紧紧抱住,又怕守不住。

“公,公主。”圆舒停下来,啜泣吸了吸鼻涕,说道,“你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的吧?我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薛品玉可不想在这里一直呆下去,等着老死病死在这座庙里。

她前日都做梦回到了承乾宫,头戴凤衔珍珠的华冠,接受后宫嫔妃们的朝贺跪拜,穿的是绿罗蜀锦绸缎,戴的是工匠耗时几月打造出的古法碧玉耳环。

翻身梦一醒,简陋的大通铺内,了无生气,冷冷清清,她心境无限哀凉。

这会儿皇兄在做什么呢,他拥着那些爱妃们,怕是早将自己抛在了脑后,他回到宫中后,也不知修书一封,赏赐几筐金银珠宝。

薛品玉暗自较劲,总有一日,自己这只金羽雀,会回到红墙黄瓦的宫廷中。

“嗯。”薛品玉应了圆舒,“我被太后贬到此地思过,很难再回去了。”

一响贪欢,薛品玉没有说出自己更想念宫中的老窝。

可这仍消解不了圆舒脸上的泪,他亲吻着薛品玉,从那张柔嫩的唇,亲到了她的脖子上。

那吻像柳絮轻挠,痒进了骨子里,薛品玉也不管他是哭,还是不哭了,只闭眼享受这亲吻,身下重新挺动,挤进窄小的穴口。

圆舒被夹紧,被重重裹住,唯有不断抽动来减缓这股被小穴咬紧的酥麻感。

他双手提着薛品玉的两条腿,进进出出,他哭的越凶,肏的就越凶,树干枝叶猛烈摇晃,枝头上熟透的红果就如薛品玉的脸那般红润,只是她的脸在圆舒眼里,而熟透了的红果被一个个摇晃在地。

一对阴囊鼓涨,撞击、摩擦,拍打在阴户上,哒哒发响,插入的阳物击打在饱满的花穴中,水声清晰,四处横溢。

两片阴唇充血发肿,被巨根残暴地抽插,一条条透明淫液顺着腿根滑出。

圆舒哭着喊公主,薛品玉被他的哭声烦到只想要给他一巴掌,可手挥出去,却摁上他的头,把他按进了自己胸上,堵住了他的嘴。

胸前被泪水浇灌,瞬时就湿润一片。

快要走近那片林间时,桃夭听见了动静。

一转过弯,薛品玉与圆舒两人光着屁股,赫然出现在桃夭的视线内。

他们倚靠的那棵树上果子都快摇光了,只剩些青的、小的果子还挂在枝头。

“这……”桃夭捂住嘴,堵住从喉咙内抑制不住的尖叫声。

趁他们没发觉,桃夭悄声后退。

她知道公主在勾着那和尚,但没想到这和尚不仅被公主勾到,拜在了公主的裙身下,还在这大白日里,在山间就……

来不及细看,桃夭害怕地往下走,每走一步,脚都在打哆嗦。

返回的路上,遇上不放心要跟上来看看的段止青,桃夭立马拉住他,神色没有了方才的冷漠。

“段大人,公主不在山上,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

段止青看桃夭这脸色,就知薛品玉一定在上面。

只是不知,公主在上面是做了何事,让一向沉稳的桃夭这样担惊受怕。


第105章:本宫一个人的阿狗

院中升起了一堆火,火上吊了一个铜盆,里面熬煮着梨块与蜂蜜。

桃夭坐在这一堆火边,用扇子扇着火,看着衣衫整齐的圆舒先走进了庙中。

他师兄圆冠问起他野菜摘的怎么样,他答道今年雨水少,野菜长得不多,只挖了一点回来。

一边说,一边向圆冠展示背篓里那少得可怜的野菜。

野菜少,并不是天气原因,而是……

若不是提前知晓这和尚与公主厮混,耽误了挖野菜,连桃夭都要被他说的像真的谎话给欺骗过去。

遁入空门要四大皆空,他敢情是门门精通,性交、撒谎……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他跟着公主,会吃肉,会喝酒吗?桃夭有满腹的疑问,直到看见薛品玉后一步满面红光地进了庙。

“公主近来的脸色,比初来明光寺好多了。”

“是啊,这小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比生活在宫中还要滋润。”

两名宫女一人端着一盆脏衣去溪边洗衣,经过桃夭背后时,讨论起薛品玉,顺带还捎上了桃夭。

“桃夭姐,你说是不是?”

桃夭用扇子遮了半张脸:“是。”

公主的面颊红润有光,皆因刚做了那种事。桃夭打包票,公主的屁股和大腿沾染了泥,身上黏腻出汗,要说沐浴。

薛品玉往屋内走去,对蹲在院中的桃夭说道:“桃夭,去备热水,本宫要洗澡。”

看,应验了。

“是,公主。”

桃夭装作无事发生,放下遮面的扇子就去备热水,叫得闲的太监们把浴桶清扫出来,搬去屋内。

伺候薛品玉沐浴时,桃夭看见她胸前与大腿内侧出现了一连串的吻痕,吸得过猛了,都凝结成了紫斑。

薛品玉大大方方,也不遮挡,手心捧起水往肩上淋去,对站在身后为自己捏肩的桃夭说道:“你知道了吧。”

“奴婢不知。” 桃夭垂头。

她一句不知,并不能糊弄薛品玉。

“阿狗钻了本宫的裙底,成了本宫一个人的阿狗。”

这句‘成了本宫一个人的阿狗’,让桃夭颇觉得公主这是在敲打自己,毕竟,自己当初勾引圆舒不成,在公主面前表露过心悦圆舒的话。

桃夭后悔,早知……早知这和尚原来是经不住诱惑的,会爬上公主的床,自己就不该在公主面前说心悦圆舒之类的话。

现如今,她只能茫然装傻,坚称:“奴婢不知。”

浴桶里的水汽萦绕,屏风后的主仆二人低着声说话。

“本宫现在告诉你,你就是知了,本宫之所以要同你说这个,是顾虑到皇兄,你是皇兄亲自挑选,送到本宫身边伺候的,你是个体己人,有些话可以适当向皇兄递去,而有些不能说的话,你切勿要把嘴门闭严实了,知道吗?”

桃夭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怕向圣上泄密,不过,这也是应该怕的。

若是被圣上知道公主在深山古寺中勾搭了一个和尚,圣上会连带将他们两人一块儿给埋了。

桃夭咽了咽干涸的喉咙,说道:“知道,奴婢被圣上送到公主身边,奴婢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公主与圆舒的事,奴婢绝不会向圣上透露半个字,奴婢以项上人头担保,还请公主放心。”

“如此,便甚好。”

薛品玉落了心,闭上眼。

或是担心自己不忠心,靠不住,桃夭又听到薛品玉启口:“你若是还中意阿狗,你大可去接近他,就一个男人,本宫还是有气量的。”

桃夭险些闪了舌头,连忙说道:“奴婢不敢。”

她敢不敢,有没有那个心,薛品玉不知道,只知道假若把阿狗脱光了送到桃夭面前,这一做就掉眼泪的和尚是会卷被子跑掉的,不会和桃夭发生任何事。

不知为何,薛品玉就是如此的确定。


第106章:这大胆狂徒

天气转凉,冬日已近,薛满看见宫内一棵棵掉光了叶的树,睹物思情,有所思虑,立即下令命人押送了一批过冬的暖衣厚被,送到风雪山的明光寺,那些上好的碳也一起送去,以保薛品玉在寒冬里不会冻着。

“小酒向来怕冷,那山又高,庙又简陋,不多送些御寒暖冬的,冻坏了朕的小酒,朕的心,会很痛的。”

薛满坐在龙椅上,撑了一只手在额上,掩住了眉眼。

“是,圣上莫担心,奴才一定给办周到,打点好一切,不会让公主挨冻。”

尤礼手握拂尘应承着。

见今日圣上心情不佳,尤礼便没有传小太监呈药给薛满喝。

那药是太后娘娘命太医给圣上配的,据说养精护肾,好让圣上早日让何、俞两位婕妤怀上龙种。

没有让何、俞两位婕妤怀上龙种前,太后都不准薛满宠幸别的嫔妃,甚至还打破帝王一夜不睡二妃的传统,亲自把何、俞二位嫔妃一同送到薛满的龙床上。

尤礼常伴薛满左右,眼看着他是一日比一日愁,只要他在太后面前提起想把薛品玉迎回宫中,太后就会说‘不孝有叁,无后为大,皇帝你应当早日延绵子嗣,不宜去想被贬出宫的庶人’。

看薛满今日心情不痛快,尤礼道:“圣上可还记得刘子今?”

薛满听着耳熟,但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看薛满是忘了,尤礼提醒道:“就是礼部侍郎刘峦安的弟弟,刘子今,去年,他非康静公主不娶,和他哥哥刘峦安闹了矛盾,从凉亭上跳下来,摔了腿,圣上还让奴才去找太医,为刘子今诊治。”

经这样一说,薛满有了印象。

担心他摔折了腿,很快就会痊愈,薛满还让尤礼专程找太医施针,把这个胆敢觊觎公主的狂徒治残废。

“他又怎么了?”

“他瘸了一只腿,落下了残疾,平日里,走路都要靠拐杖,今年十七了,身边小妾通房,一个都没有,家中到处给他张罗说媒,他都不应。”

薛满嗤之以鼻:“他一个腿瘸之人,落下了病根,有女子愿嫁他为妻,他就该知足了。”

“圣上所言极是,可刘子今腿脚虽不利索,但相貌尚好,诗情俱在,又是刘大人的小弟弟,燕城的名门贵女们,还是有不少女子想嫁他,只是……”

尤礼迟疑道。

“只是什么?”

“只是他对康静公主仍未死心,不知道上哪儿打听到,公主在风雪山思过,奴才听闻他多次逃出燕城,想去风雪山明光寺找公主,都被刘家人抓了回来。”

薛满心情本不畅,一听这事,勃然大怒。

“这死瘸子贼心不死,竟还惦记着朕的小酒!”

一个茶杯就被薛满扔了出去,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见薛满龙颜大怒,尤礼跪在:“还请圣上息怒。”

屋内的一众太监宫女们也跟着刷刷地跪下,说着圣上息怒之类的话。

怒过之后,薛满招手。

“尤礼你来。”

尤礼跪地膝行,快速爬到了薛满跟前。

薛满俯身凑近他,轻声道:“去把刘子今的那两条腿都给朕废掉,让他不能下地走路,灭了他接近去找小酒的心,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是,谨遵圣命,奴才一定让刘子今那家伙,连他府上的门都难以越出。”

尤礼低眸,复抬起头,看见薛满脸上有了笑,心中总算是痛快了,他便起身后退,挥手让小太监把药呈上来。

太后用宫中的一处屋子和两名宫女收买了尤礼,要他每日监督劝说薛满服下这催子生情的汤药。

这既能占得太后的好处,又能落得圣上的好处,惯会见风使舵的尤礼,自是不会错过。


第107章:癞蛤蟆做着当驸马的美梦

“子今,哥哥答应你,只要你娶了怀武郡公家的外孙女,哥哥就向圣上请旨,为你求娶康静公主。”

刘峦安看着手脚被捆,扔在柴房里的刘子今,对这不听话的弟弟连哄带骗。

这孽子,为了想去风雪山见康静公主,不惜多次离家逃跑,抓回来关押都不起作用,一不留意,他又跑掉了,继而又去抓。

这次抓回来,逼他与怀武郡公的外孙女秦惜娇成亲,他就闹起了绝食,宁死都不娶未曾谋面的秦惜娇。

“哥哥这话说的可笑,我若娶了秦小姐,再去求娶公主,圣上肯答应吗?公主又肯答应吗?古来驸马都只能有一门妻子,不能有妾室,哥哥哄我娶了秦小姐,岂不是斩断了我求娶公主之路。”

“你这癞蛤蟆,尽知道做那荒唐的驸马梦!”

刘峦安恼了,指着刘子今的鼻头骂道:“也不掂量下自己,让你别妄想九公主,你还要巴巴地盼着,谁人不知九公主与圣上的关系,你再不断了那痴心,管好你自个儿的嘴,当心惹祸上门!”

刘子今高仰起头:“我屋子里有一面等身大铜镜,照得见我这尊容,我不是癞蛤蟆,我比哥哥你俊朗多了,我这等俊俏与家世,配得上公主,圣上与公主是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妹情,哥哥一再污蔑圣上与公主,哥哥才是要管好你的那张嘴,小心传进圣上耳朵里,给府上招来祸端。”

这冥顽不灵的石头。

“那你就耗着,看你肚子耗得住,还是你的嘴耗得住。”

刘峦安拂袖而去,出了门,对看守大门的家丁说道:“把二少爷看严实了,他若是反悔嚷着喊饿,就由着他饿,等他饿晕了,再来叫我。”

“是。”

趴在府邸屋顶的四个黑衣人看刘峦安离去后,趁着夜色跳下来,躲在暗处对准两个看门的家丁,从竹筒里吹出了一针。

那针飞到他们脖子上,两人双双腿软倒地,等上了那么一会儿,家丁们被药迷晕,闭眼睡了过去。

刘子今不知危险驾临,当那几个黑衣人劈开拴在门上的锁链,他见到他们后,非但不怕,没有吼叫,还眼带惊喜对他们说道:“你们是盗贼吗?快把我盗走,我给你们银子,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一轮圆月当空,树影摇曳,府中狗叫连连,刘子今一脸傻笑,甘心被黑衣人抬着,从屋顶上方翻墙而去了。

等经过的家丁发现两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家丁,与劈断锁链空空如也的柴房,家丁惊声呼喊:“来人啊,二少爷不见了!”

次日天未亮,一位巡逻的士兵发现了趴在城门外的刘子今。

他下半身浸满了血,两条腿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露出森森白骨,一片片被打烂的肉上,被人放上了密密麻麻的蛆虫,钻进他的血肉里蠕动。

他或是死了,也或是昏死过去了。

巡逻士兵差人把他送去衙门,有人认出那就是失踪了一夜的刘子今,立即着人通知刘家人。

刘母一见到小儿那惨样,哭到晕了过去,伺候在身旁的老嬷嬷好一阵掐刘母的人中,才将刘母掐醒。

听闻消息赶到的刘峦安一见刘子今这非人模样,为自家这小弟弟的遭遇感到伤心,垂泪不已。

“母亲放心,出现如此劣事,我一定奏明圣上,让圣上为我们做主,缉拿犯人归案,为子今报仇。”


第108章:思念公主成狂

礼部侍郎刘峦安之弟刘子今被贼人进府掠走,打断腿丢在城门外的事,一时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

腿不仅打断了,在打烂一片的臀肉上,还被人残忍地放上了一群蛆,受了感染能否保住命,郎中都未知,只说会尽全力医治。

刘峦安请书上奏薛满,请薛满彻查此事。

“多大点的事,等人死了再议。” 薛满看了刘峦安的奏折,丢开了。

坐在一旁伺候的俞施儿将剥了皮的葡萄,喂到薛满的嘴边,温声道:“圣上,请尝一尝这从西北进贡的葡萄。”

薛满张嘴吃下那颗葡萄,见俞施儿今日画了一副好看的眉,染了娇艳的口脂,瞧着人是新鲜了,也或是太后给的汤药起了效,对她来了兴趣。

俞施儿的下巴被抬起来,露出白皙柔嫩的脖颈。

清晰可见血管的皮肤像石榴籽,嫩到稍稍用力一戳,红色的汁水就破皮溢出了。

薛满的指尖,一条线,顺着她喉咙,往下滑过她脖颈,抵达她胸前,手往下从她的肚兜里挤了进去。

“圣上~”俞施儿微张开嘴唇,脸色娇嗔。

手心拢着软乳,手指拨起了乳头,俞施儿浑身发颤像着了火,伏在薛满肩头,有意把嘴里的热风,吹在他的耳上。

薛满将另外一只手的食指伸进了俞施儿微张的唇里,俞施儿很是上道,嘬着薛满的手指就开始吸,抬眸间,媚眼如丝。

“你是母后的小妹妹,朕是不是该唤你一声姨母?”

“臣妾可折煞不起,臣妾是圣上的婕妤,臣妾入宫门后,圣上就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唯圣上为尊,与太后娘娘,只是姓氏相同。”

薛满又把大拇指塞进了俞施儿的嘴里,指腹磨过她的牙。

两人正当浓情蜜意,调情之时,外面高呼:“太后娘娘驾到——”

在嘴中磨着的手一下拖了出来,胡乱在身上擦了擦后,薛满正襟危坐,随手拿了本奏折翻看起来,还因为奏折拿颠反了,又速速回正了。

坐在他身边的俞施儿早已习惯他这一见了太后就如老鼠见了猫的模样,俞施儿不急不慌地整理起身上弄乱了的肚兜,在俞飞雁走进来前,就先一步站起来。

“给太后娘娘请安。”

薛满端坐,看向俞飞雁时就没了气魄,声势都不自觉低了一等:“母后。”

已有太监给俞飞雁搬来了用雁毛铺垫的椅子,俞飞雁自在坐下:“皇帝在看奏折?可是看到了刘峦安上奏之事?”

“看了,看了。 ”

“皇帝可要好好琢磨下这事,朝廷百官都看着的,刘峦安祖父与哀家的祖母从少年时就相识,万不能薄待了人家,他家发生如此惨无人道的事,实在可怜,听说那刘子今的双腿都废了,可惜,可惜。”

俞飞雁拿手绢抹抹鼻翼,看了眼候在一旁的俞施儿。

薛满:“还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彻查此事,揪出幕后真凶,还刘爱卿一个公道,此事,就全权交由审刑院去查。”

薛满心中已有了数,到时找个替死鬼,随便编一个替死鬼要害刘子今的理由就结案了。

刘子今永不能下地走路,双腿残废已成了事实,找十个八个的替死鬼都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事后赏赐些东西送去刘府,这事就过去了。

对于薛满的做法,俞飞雁并无意见,他既说让审刑院去查,那便去查。

“一切都凭皇帝做主,只是哀家听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刘子今思念九公主成狂,倾心九公主已久……”

俞飞雁的话未说完,就被薛满打断了。

“母后,这些风言风语,切勿当真,刘子今正当适婚年纪却不成亲,心性癫狂了,这次他腿废了,人可能更疯癫了。”

薛满伸手拉过站在一旁的俞施儿,往前一推:“俞婕妤温柔,又会伺候人,那刘子今吃苦受罪,颇受折磨,儿臣愿把俞婕妤赏给刘子今,服侍刘子今。”

此话一出,俞飞雁和俞施儿登时觉得薛满才是疯了。

古来哪儿有皇帝把妃子赏给臣子的弟弟。

俞飞雁把自家这小妹妹俞施儿送进宫,是让她当未来的贵妃,未来的皇后,而不是从婕妤降为一个残废人的妻子。

正要发怒,薛满莞尔,将往前推的俞施儿拉了回来,手搂在她的腰上道:“母后,儿臣开玩笑的。”


第109章:公主求我我就进来

燕城押送到明光寺的御冬物品抵达那一日,风雪山比以往提前了半月落雪。

窗外小雪飘飞,桃夭铺好薛满送来的厚被,在屋内升上皇宫专用的炭火,薛品玉带着圆舒就走进了屋。

“好暖和啊。”薛品玉松开围在脖子上一圈的毛领,对站在屋内的宫女们说道,“你们出去吧。”

“是。”

宫女们依次走出,桃夭是最后一个走出的。

她还未走出,回头就见到薛品玉扑进了圆舒的怀里。

“阿狗更暖和。”

门一关,圆舒就按耐不住,把薛品玉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压在她身上,脱着她的衣物,一边脱一边亲。

薛品玉喜欢看圆舒身上脱得光溜溜的,又不许他摘掉他脖子上的那串佛珠,要那一串佛珠就挂在他身上。

圆舒觉得这是亵渎了佛,不肯留那串佛珠在身上,但薛品玉一定要他挂着那串佛珠交合,他也就听之任之这小公主的话了。

每每与薛品玉交合后,他都会去佛前跪着忏悔,他坠入红尘,被情欲所迷,事后又会痛心自己堕落了,违背了佛,他沉沦且清醒。

身下睡的新床被果真是暖和,又软又暖,薛品玉曲腿躺在床上,看见圆舒舔着自己大腿内侧亲吻时,他额上都发汗了。

“皇兄还是念着我的,给我送来的东西都是宫中顶好的,被褥里缝合的是鹅毛与雁毛。”

“还有炭,这种炭在后宫中,只有皇后与太后能用。”

“听桃夭说,皇兄还给我送来了御寒的美酒。”

……

皇兄皇兄,叁句不离皇兄。

之前她还在感伤她的皇兄抛弃她了,这会儿又念起了皇兄的好,圆舒心中不平衡,那只是她的皇兄,如今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

圆舒跪坐在床上,握着阳物轻蹭在穴口外,薛品玉至多以为他蹭几下就进去了,可蹭到薛品玉很想要,他还是不进去。

“阿狗,进来。”薛品玉张大了两条腿,邀着他进来。

他已不是之前那般猴急哭唧唧的和尚了,他现在是能忍一忍可以再进的和尚了。

“公主求我,我就进。”

薛品玉不可置信,瞪大眼:“阿狗,你莫不是胆肥了?要我求你!”

“我不管,公主求我。”

这和尚是吃错了什么药?薛品玉推开那和尚,佯装生气:“不进就滚下床去。”

本来稳如老狗的和尚顿时乱了,忙抱着薛品玉,哄着她要继续做。

“公主,我错了,我都快进来了,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啵啵两口,就亲在了薛品玉的脸上,手里试图掰开她闭紧的双腿,但比撬开蚌还要难。

“公主,把腿打开。”

薛品玉咬着牙与他较劲,可看他那可怜样,心想饶他这一回,下回可不能这样白白便宜他了。

“你求我。”

“我求你,公主。”圆舒的吻在落她的唇上,“公主,打开腿,求求你。”

薛品玉这才渐松了那双闭紧的腿,一松开,圆舒不敢耽误,生怕她反悔,握着柱身就推了进去。

被他填满撑开的感觉好爽,也不觉得疼。

薛满每次不顾感受都要弄疼,薛品玉都不敢说出来,可圆舒就十分温柔,初时酸胀,挺动抽插就不酸胀了,薛品玉叫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想要什么姿势,他也予以配合照做。

薛品玉喜欢用一只手摸着他的脸,看着上方的他的表情,那种隐忍中,克制不让自己被夹射的认真模样,对于薛品玉是一种另类的催情药。


第110章:坐在和尚的脸上被舔喷水

“阿狗,后面也要。”

圆舒便将薛品玉翻了一个身,压在她的背上与屁股抽动着,手指撩开她后脖的头发,嗅着她脖颈,轻呢道:“公主……”

四周安静到只听得见屋外雪花飘落的声音与两具身体重合交迭的声音。

没一会儿,薛品玉就感觉后脖被一片泪水浸染。

这和尚,次次都要洒泪,不洒泪,他似乎就做不下去了。

腿被立了起来,薛品玉背对圆舒,四肢跪在床上,身后的力一推进撞击,她全身紧绷,维持着跪姿不被撞倒。

“公主。”有只大掌从后绕到前,摸上了薛品玉垂落向下的酥胸,一手扶稳了她腰,以防她被撞趴下。

摇晃中,薛品玉也不是毫无感觉,只是维持一个姿势久了,她就有些走神了,思绪飘去了哪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彷佛自己不是自己了,她的灵魂变成风,变成雪,变成任何想成为的一切。

圆舒看她腰肢不跟随摇晃迎合了,就抽出那湿漉漉的性器,脸凑到她屁股前,伸长舌头在她撅起的屁股上舔了又舔,薛品玉一个激灵,灵魂又回到了身体中。

“你干嘛?”薛品玉回头,“我唤你阿狗,你真把自己当狗了?”

圆舒又舔了一口:“公主的屁股又白又香。”

见他那副清冷的面孔有了一丝下贱的表情,薛品玉当仁不让,立刻欺身而上,用双腿夹着他的脑袋,一屁股坐在了他脸上。

“你这么喜欢舔,我就让你舔个够。”

薛品玉坐在他脸上,湿润的下身将他的脸蹭了个遍,当作是给他‘洗脸’了。

他甘心被薛品玉骑在脸上。

在被滴着水的下身压到呼吸不畅时,他抱过薛品玉的腰,用舌头去舔那散发阵阵腥味的穴口。

“你别……”薛品玉害羞,可又喜欢他这样舔自己。

薛品玉停止蹭他的脸,把小穴移到他嘴上,盖住他眼睛。

长发垂落下来,散在圆舒的脸上,他的嘴被流着水的‘小嘴’堵住,阴毛粗硬,扎在他嘴边一圈。

知道公主喜欢舔胜过插,他舌头动的勤快,朝粉肉深处拨动,逗得坐在他脸上的公主身体发颤。

“阿狗,你舔慢点,慢点。”

可她的声音一听就是不愿慢下来的,那根舌头便动的更快了。

舌头在小穴内钻来钻去,薛品玉变得极其敏感,她出现了尿意,似要流出来,喷涌而出了,她被憋得快要哭了。

“阿狗,你停下,我快忍不住了。”

偏偏这一回圆舒没有听话停下。

那股汹涌的尿意蚀骨。

“啊——”

短短的一句泣声呻吟,圆舒就感觉自己脸上一热。

一滩水从小穴里流了出来,浇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光头上也落上了点点水渍。

两人相视。

‘尿’过之后,薛品玉身心莫名的爽,红透了脸,看着身下的圆舒,心虚道:“你耳聋了不成?我……我都叫你停下了。 ”

“你等着,我去找东西给你擦擦。”

弄脏了他的脸,薛品玉感到些许的愧疚,从他脸上下来,爬行在床上,去拿床尾的一块手绢。

就快要拿到那张手绢之际,脚腕被一拉,薛品玉一下就被拉了回去。

翻过身就看见圆舒情绪高涨地压了上来。

薛品玉的两只手腕被圆舒紧紧扼住,手心朝上,两只手也被压在了耳边,微合的双腿被他的膝盖顶开,胯下的阳物像充血了,异常硕大。

不用手扶,圆圆的龟头就插进了两片阴唇内。

薛品玉嘴里无意识地哼出了一声,换来圆舒更深的推进,她看向身上那个只戴了一串佛珠的男人,被感性冲昏了头脑,有那么一瞬,想要和他四季厮守在这座山中古寺。

但那一瞬,就只是一瞬,很快就淹没在了茫茫大雪与数不清交织的情欲中。

胯骨被撞击着,薛品玉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满足?愉悦?都是。

她能感觉到身上这个男人很兴奋就是了,小腹绷得紧紧,晃动的身体在窗外白光的照耀下,像是涂上了一层蜡。

雪蔌蔌地下。

他从她身上获得的快乐,层迭增加,在突破那一层防线后,他失声呻吟,喘着气,冷气倒吸入鼻。

收紧的小穴终让坚硬的阳物坚持不住了。

圆舒的脖子上鼓起一条条青筋,浅叹一声后,他停留在薛品玉的身体里不肯出来。

等到薛品玉催促他抽出来,黏糊的精液滴答落在崭新的床被上,倒叫薛品玉心疼。

这是皇兄送来为自己御寒过冬的,一日都没用到,就这样被弄脏了。


第111章:公主寂寞被蛊惑

一夜之后,雪就累积了起来,地上冒出厚雪,房檐上冻出了一条条厚冰。

趁着暂时的雪停,僧人们穿着厚毛毡鞋,拿着扫帚、撮箕等物扫雪的扫雪,敲冰柱的敲冰柱。

圆舒也在其中,他拿了一把扫帚,眼眸低垂,心无旁骛地清扫着雪。

厚厚的积雪扫开,露出地面的黑色沙土,一黑一白混杂,被扫到了一堆,铲进桶中,再挑去倒掉。

薛品玉穿了一件赤色狐狸毛厚斗篷路过,哈着冷气,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看见了一心扫雪没瞧见自己的圆舒,她忍着寒冻从地上捞起一捧雪,揉成一团雪球就跑向了圆舒。

“公主,小心些。”

桃夭及跟随的几名宫女担心公主一时跑快了,脚步生滑,一头栽倒在地就不得了。

薛品玉快跑近圆舒时,圆舒回过头,看见薛品玉手拿雪球向自己砸来。

那雪球,薛品玉原本是想扯开圆舒的衣服,将雪球塞进他身体里,要看他被冻得龇牙的表情,而他及时回了头,雪球就糊在了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薛品玉看着脸上糊满雪一脸狼狈的圆舒,笑的欢快。

在场的僧人们看到这一幕,停下了扫雪的动作,看着那两人。

僧人们都知晓圆舒的性格,他定是会生气甩手离开,但他没有生气,还捡起地上的雪,向薛品玉的脸上糊去,与薛品玉一起玩闹。

薛品玉笑得合不住的嘴就被塞了一嘴的雪。

“公主!”宫女们没料到那和尚如此大胆,敢往公主脸上糊雪了。

只有公主以他人取乐,从未有以下犯上拿公主取乐的。

薛品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蹲下来捧起更多更厚的雪,往圆舒身上抛洒而去。

圆舒一边挡雪,一边抓起雪向薛品玉扔去。

夹杂着薛品玉的欢笑声,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打起了雪仗玩,寒湿的空气中,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二师兄不是厌恶公主到了极点吗?为何现在与公主这般好了?”圆镜靠向圆央,悄声打听道。

圆央看着在雪地里打闹的两个人,说道:“不知,我总觉得,现在这个二师兄,与以前的二师兄不是同一个人了。”

这边说着悄话,那边打雪仗打得正欢的两人转瞬就闹了矛盾。

起因是圆舒不小心把雪撒进了薛品玉的眼里,薛品玉刚才还哈哈大笑,立马变成揉着眼对圆舒委屈喊道:“你这个泼皮和尚,我不和你玩了。”

圆舒追上去想看看她的眼睛,薛品玉推开他:“不要你看。”

宫女们齐齐涌上,围住了薛品玉,拍下她身上的雪粒,搀扶着她往屋内走去。

圆舒看了看四周的师弟们,没好再追上去,他摸了下被冻发木的脑袋,目送薛品玉被宫女们搀扶离开,拿起扫帚,继续扫起了雪。

站在远处的段止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有所疑,又不敢断定猜忌为真。

直到入夜,有意蹲守的段止青亲眼撞见圆舒光明正大走进了公主所住的房间,而那些在门外值夜的太监与宫女并未询问和阻拦那和尚,推门就让和尚进屋见公主了。

段止青心一落,连道糟了,公主深山寂寞,被那淫僧蛊惑,竟做出了这等丑事。


第112章:竟敢引诱公主

房内的炭火小炉上煨煮着一壶茶,薛品玉坐在床边,双脚泡在水过了半的木盆里,手里兜了一把瓜子仁,细细吃着。

桃夭坐在旁边,还在源源不断地剥着瓜子仁。

圆舒走进来时,薛品玉连头都没抬一下,桃夭抬眼看见圆舒来了,起身就要告退。

“你留着,你要是走了,谁给本宫剥瓜子仁?”

“我一样能剥的,我来给公主剥。”圆舒走到薛品玉身边,接过桃夭没剥完的瓜子就剥了起来。

只是他手笨,不如桃夭的手灵巧,他平日里吃的瓜子都是自己放嘴里嗑咬,不会假手于人,光剥瓜子壳,只剩瓜子仁。

那瓜子在他手中不听话,剥了好几下,一个瓜子仁都没剥出来。

好不容易剥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瓜子仁,还碎成了两半。

“我教你,要这样剥才行。”桃夭拿起一个瓜子,就要教圆舒如何剥瓜子。

薛品玉清了声嗓,桃夭忽而明白过来他来了,公主哪儿会有心思吃瓜子仁,遂放下瓜子,行了行礼道:“奴婢告退。”

圆舒坐在薛品玉身边,并不熟练地剥着瓜子,剥入迷了,薛品玉看了他几眼,他都不曾抬起头,一心专注手上的细活儿,心中感叹公主是一个讲究人,连吃瓜子,都需人为她剥好。

薛品玉从泡脚的木盆里提起脚,把滴着水的脚往圆舒身上放,蹭着他灰扑扑的僧袍当擦脚布。

他剥瓜子上了瘾般,薛品玉看他就只剥瓜子,连个屁都不知道放了,那双玉足就往他胯间顶去,足下轻踩起他隔着裤子的阳物。

踩出火了,那闷头剥瓜子的和尚才丢下瓜子,捉住她那两只乱动的脚。

他的手掌大,她的脚踝细,他的手握紧一圈她的脚踝,手指还有余。

圆舒摸着她滑嫩的脚背,眼色暗沉,一路向上摸去,一直摸进了裙底,隔着亵裤轻挠起穴口。

“阿狗你是越来越坏了。”薛品玉假装收回腿,但被圆舒牢牢摁住腿。

圆舒指腹用力,道:“公主不就是喜欢我坏?”

他的那张脸,从薛品玉见的第一面就觉得像前朝大奸臣安怀意的第二子安骁。

又奸又俊的,带着一股邪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和尚。

现在摸着那地方说出这种下流话,薛品玉都怀疑是那已死的安骁,重生在这个和尚身上了。

“你知道安骁吗?”

“谁?”圆舒凑近薛品玉,俯身作势就要吻薛品玉。

薛品玉偏开头:“你的俗家名叫什么?”

“忘了。”

怎么可能会把本名给忘了。

薛品玉推开他正要问个清楚,有关他出家之前的事,门外就传来了太监慌乱的声音。

“段大人,你不能进去。”

可段止青已经一脚踹开了门,手持一把锋利宝剑冲了进来,一见到圆舒的手还摸着薛品玉的腿,人赃并获,这下连狡辩都无用了。

“好你这个淫僧,枉我视你为正君,你却胆敢引诱公主!”

段止青手握的剑锋泛着寒光,直直朝没有反应过来的圆舒刺去。


第113章:乱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段止青,你大胆!”

薛品玉一把将手里没吃完的瓜子仁挥在了段止青脸上,段止青被瓜子一时迷了眼,视线挡了下,本要刺向圆舒的剑落了下来。

这不算完。

架在炭炉上炙烤的茶炉被薛品玉利索提下,向段止青砸了过去,段止青躲避不及,被茶炉里洒出的水泼了一身,露在外面的皮肤均被灼红烫伤。

听到动静纷纷跑进屋的宫女太监们只见茶炉摔落在地,段止青烫到捏手,一脸痛苦,而那和尚站在公主前面,将公主护在背后,旁人看了,未见公主的泼辣,还以为是和尚拿煮沸的热水浇了段止青。

“段大人。” 太监扶过段止青,看向薛品玉,等待薛品玉开口。

薛品玉余怒未消:“段止青擅闯本宫住所,把段止青给本宫拖下去,杖打二十。”

二十,不死非残。

圆舒求情:“望公主三思。”

“三思什么?他都要杀你了,你替他求什么情?” 薛品玉走到了前面,对太监宫女们说道,“去,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也好,打残也罢。”

段止青捂住烫伤的手,说道:“卑职是圣上派来护卫公主安全,非圣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擒卑职。”

“当然。” 段止青捡起落在地上的剑,“也无人能擒卑职。”

段止青是武将,由薛满千挑万选,选作保护薛品玉,屋内所有人,抑或是整座庙里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一人的对手。

看段止青拿起了剑,薛品玉没有退却,还向前走了一步,厉声道:“怎么,段止青,你是要趁着天高地远,深山古寺,对本宫造反了不成?”

被段止青撞破此等丑事,圆舒心中难堪有愧,拉了拉薛品玉的手,让薛品玉不要冲动。

“怕什么?” 薛品玉甩开圆舒的手,高仰着头说道,“他是奴才,本宫是主子,他这个奴才,难道还要越过本宫头上了?”

手上火烧火燎的痛,段止青面目抽搐隐忍:“公主被这淫僧蛊惑到六亲不认了,你与圣上……”

见他要提薛满,薛品玉甚怒。

“住嘴!” 薛品玉手指段止青,不要他说出自己与薛满的事。

圆舒还不知她与她亲兄长,即当今的皇帝是有私情的,终究乱伦不是一件光彩之事。

薛品玉呼出几口气,盯着那群进屋的太监宫女们说道:“你们都退下。”

“是,公主。”

看见站在身旁一动不动的圆舒,薛品玉说道:“你也出去,阿狗,本宫与段止青这个狗奴才有话要说。”

圆舒原是不肯薛品玉与段止青共处一室,在薛品玉的轰赶催促下,他愿意出去,但有条件。

他面向段止青:“还请段大人把剑给小僧。”

段止青睥睨:“你这个淫僧,忒胆小了,我再怎么恼怒,都不会拿剑伤了公主,我要伤都先伤你,将你的头颅砍下,提去圣上面前。”

“段大人多虑。”

圆舒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我不是担心段大人会伤了公主,而是公主性子不讲理,若一言不合抢过段大人的剑,会刺伤段大人,伤轻了,段大人的命在,伤重了,从山下请郎中上山医治,时间久,纵是神仙下凡,怕是都无力回天。”

“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圆舒说罢,向段止青摊手,索要起段止青手中的那把剑。


第114章:男欢女爱人间乐事

两人一个要剑,一个不给剑,双方僵持对立。

薛品玉看不下去了,一脚往段止青的屁股上踹去,膝盖肘击打在屁股上。

“他要,你给他就是了,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见薛品玉的行为如此不雅,圆舒说道:“公主息怒。”

段止青无可奈何,将剑扔在了地上,圆舒俯身捡起剑,看向薛品玉,还想说些叮嘱的话,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剑既拿到了,快走了。”

圆舒只得把话咽下去,拿着段止青的剑出去了,本想抱剑在门外偷听,怎知被圆冠看见他鬼鬼祟祟地贴在薛品玉住的门边,圆冠便扯着嗓子喊道:“二师弟,你是愈发的懒了,今日不去山上砍柴,赖在别人墙角下作甚?”

这一喊,圆舒不想当小人,也被迫当了小人,抱着那剑灰头土脸离开,去拿背篓与砍柴刀前去山中砍柴。

冬日山间被白雪覆盖,柴埋在雪下,不易发觉,柴还是湿的,捡了柴还需回来晾晒,别的僧人在冬日都不愿干这种苦差事,全都推给圆舒做。

虽圆舒如今拜倒在薛品玉的裙下,但他没忘自己是一个僧人,尽守作为一个僧人的事务。

确定圆舒远去,被叫去山中砍柴了,薛品玉坐下,理理裙上的褶皱,对脸色铁青僵硬的段止青说道:“这屋内的宝物,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虽然大火烧去本宫大半多的宝物,但这屋内随便摆放的一个瓶子,拿出去典当了,都够你买两亩地了。 ”

段止青看都不看这屋内摆放的玉件瓷瓶一眼。

“或是说你段大人眼光高,看不上本宫屋里的这些东西,那你开口,你要什么,本宫这里没有的,本宫就差人写书信给皇兄,让皇兄送来。”

“公主,属下不需要这些东西,恕属下冒昧,觐言一句……"

薛品玉:“不恕。”

段止青哑语。

“阿狗是本宫前后花了心力勾引的,并非你说的是他引诱蛊惑本宫,你若向皇兄透露半个字,本宫就……”

“就……”

薛品玉暂且没想好怎么罚他。

让他死不对,那就……

“本宫就让你生不如死!”

段止青不知道这位小公主要如何让自己生不如死,他不怕油锅与刀山,寻常折磨人的酷刑,于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即便属下粉身碎骨,无论是圆舒勾引公主,还是公主诱惑圆舒,公主你犯了罪的事都难掩。”

薛品玉对这理直气壮的段止青感到好气又好笑。

“本宫何罪之有?”

“公主……公主你通奸。”

“男未婚,女未嫁,何来通奸一说?”薛品玉眼眸微咪,抓过椅子扶把手就站了起来,“倒是你,段止青,本宫听闻你奸淫了本宫的贴身宫女桃夭,按律法,你应当流放西城,桃夭浸猪笼,沉潭而死。”

一听桃夭会浸猪笼沉潭而死,段止青立马说道:“我……我没有奸淫桃夭,我们是……是……”

段止青说到最后,渐渐低下了头。

“你与桃夭可以苟合,本宫与阿狗怎能不可以同榻而眠?”

薛品玉转而温言相道:“你只需闭紧你的那张嘴,不向皇兄,寺里的僧人、方丈透露半个字,那桃夭……”

一提起桃夭,薛品玉看段止青的表情就变成了看着主子吃饭的狗,眼神充满向往。

“不过也要看桃夭,桃夭若是愿意,本宫可以作主将桃夭赐给你,若桃夭不愿意,觉得你这个人不牢靠,嘴不严实,那本宫赐不了桃夭,去院里折一株桃花赐你也是极好的,你且好生想一想,男欢女爱,人间乐事,本宫虽与皇兄卿卿,皇兄远在天边自有别的美人陪伴,本宫为何不能寻一个美男相伴。”

可……可……公主终究是女子,不能与贵为男子的圣上相比,但段止青还是沉默了下去。

不是因为他苟同公主的这番言论,而是公主拿起了一柄玉如意,在手中掂量。

稍有一句差池,不合公主的意,依公主的蛮性,那柄沉甸甸的玉如意敲在脑袋上,脑浆子定会敲出来。


第115章:羊鞭羊睾都为你留着

桃夭被唤进房里前,已从别的宫女那处得知段止青撞破了公主与圆舒的事,段止青怒火中烧,要提刀杀圆舒,被公主摁住了。

薛品玉召桃夭前来,桃夭心中猜得七七八八了,是公主要将自己送给段止青,用美人计笼住这个武夫,堵住他的口。

“奴婢参见公主。”桃夭进屋后,向坐在椅子上,手拿一把玉如意的薛品玉行了一个礼,又对站在一旁低眸的段止青点了下头。

薛品玉向来不太爱说废话,见桃夭来了,直接开门见山问她愿不愿意跟段止青。

“你若愿意,本宫许你和他住在一起,待到本宫日后回宫,本宫让皇兄颁一道圣旨,为你们赐婚成亲,不愿意也无妨,本宫不会怪罪为难。”

有了公主的嘴上担保,段止青担心桃夭还会拒绝自己,说道:“桃夭姑娘嫁与卑职,卑职一定让她做大,让她为正妻娘子。”

当下,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若是断然拒绝公主,驳了公主的面子不说,说不准还会让公主怀疑,自己对圆舒有留恋,才要拒绝段止青。

主子都开口了,她这个奴婢如何能拒绝?

桃夭早已想好,只是在公主面前,她还是装作略想了想,才答道:“回公主,别说让奴婢跟段大人了,就是让奴婢配牛嫁马,奴婢都愿意,只是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段大人,段大人夜里寂寞,床上缺个暖心人,奴婢愿意去当这个暖心人,赐婚就不必了,待到公主离开风雪山回了宫,段大人结束在这寒地护卫公主的任务,随公主回到燕城,与妻妾团聚,奴婢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奴婢自圣上赐给公主的那日起,直到死,都是公主的婢子。”

说来说去,桃夭的意思就是愿意以身体堵住段止青的嘴,但不肯嫁与段止青。

别说段止青想不明白桃夭,就连薛品玉都想不明白桃夭。

当奴婢有什么好的?嫁与段止青做个正妻娘子,就是轮到她当主子,奴婢去伺候她,唤她为夫人了。

薛品玉:“桃夭,他都许你当正妻娘子了。”

“是,奴婢知道,但奴婢不愿嫁与他。”

“那你要嫁与谁?”薛品玉忽的反应过来,这丫头该不是在惦记圆舒?

桃夭唯恐薛品玉将自己与圆舒联系在一起,惶恐不安地跪下道:“奴婢性情开放,生性爱自由,不愿被束缚,奴婢谁都不嫁。”

“即是如此,桃夭姑娘不愿嫁与我,那我也不会占桃夭姑娘半分便宜。”段止青向薛品玉作了一揖,道,“公主,卑职不敢承接这份大礼,还往公主收回成命。”

薛品玉心道,这两人,拧巴的很。

一个不愿嫁但愿意以色伺人,一个愿娶但不愿意她不嫁。

“好说,好说。”薛品玉抚摸手中的玉如意,幽幽地盯着段止青,“除了桃夭,你可还有别的中意姑娘?或是今晚本宫就拨两名娇丽宫女,伴你如眠。”

段止青沉默不作声。

“那便这样说定了,稍后本宫亲自选两个宫女,送去你房里,从明日起,宰羊剩下的羊鞭、羊睾,本宫都为你留着。”


第116章:你们去勾引他啊

送去的两名宫女陪了段止青一夜后,翌日宫女们回到薛品玉面前,说起段止青不碰她们。

薛品玉说道:“他现下难堪着,不碰你们正常咧,他不碰你们,你们勾引他啊。”

“勾引了,勾引了,可他说我们若胡来,他就要把我们赶出屋,当时外头冰天雪地,黑咚里鼓的,狼叫声不断,我们姐妹俩就忍了下来,与他好好说道,我们是公主赐给他的,他拒绝我们,就是拒绝公主,违抗公主的圣命,他说让我们大可去向公主告状,只要公主治罪他,他就向方丈说圆舒破戒,与公主你私通淫乱。”

这要死了的段止青!

把桃夭给他,他却要她嫁他,才肯碰她。

送两名宫女去讨好他,让他泄火,但他不碰,他这人到底想干嘛?

“去把段止青叫到本宫跟前,本宫要问问他。”

“是。”

请段止青的宫女去了,没多久,宫女就独自回来复命了。

“公主,段大人不肯来,只让奴婢带一句话给公主,说是……”

宫女踟蹰,等着薛品玉让她说,她才肯说。

薛品玉:“说什么?”

“说是让公主不要做的太过分,再让他看见一次公主与圆舒在一起,他就取下圆舒的首级,去圣上面前邀功。”

宫女颤巍巍地说出来,意料之中,薛品玉被激怒。

“段止青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他还要来威胁本宫了!”

“公主说的对,还望公主息怒。”前来传话的宫女生怕薛品玉降罪在自己身上,跪在地上请求起薛品玉息怒。

薛品玉抄起手边的一个香炉,起身就要去找段止青,外面的太监小步跑进,通报圆舒和尚来了,薛品玉便轻放下香炉。

待圆舒来到,薛品玉已让婢女为自己穿上了厚厚的斗篷,拉着圆舒出门,有意去段止青的跟前晃悠。

她是主子,他为奴,真听了这奴的话,夹起尾巴与圆舒偷偷摸摸,这奴还以为自己是怕了他。

有薛满在,薛品玉向来不惧任何。

圆舒不知薛品玉的意图,外头白雪纷飞,她说要出门赏雪,他即便被冻到脑袋发木,也只得依了她。

出了门,圆舒没有牵薛品玉的手,只跟在她身后,生怕一个没注意,就让师兄弟们或是师父瞧出了端倪。

他怀疑,师父都怀疑起了他。

“阿狗。”薛品玉嘴中吐出一口冷气,毛毡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一脚踩出一个坑,向圆舒伸手,示意圆舒牵自己。

等到了段止青面前,不止要和圆舒牵手,还要当着段止青的面,让段止青睁大狗眼看着,自己与圆舒亲吻。

他若敢动圆舒,薛品玉就打算试一试最近在书中习得的猫拳。

一拳砸他眼睛上,看他的眼睛会不会真如书中所说,出现一团淤青。

“公主,我们在庙内,还是不要有亲密举动,段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担心,下一个知道我们之间事情的人,会是我师父。 ”

圆舒双手合掌,不愿伸出手交给薛品玉牵。

“知道了又如何?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大不了,向你师父说清楚,你就此还俗蓄发,陪伴本宫。”

“阿弥陀佛,不可,不可。”圆舒的身体能脱得下这身僧袍,可内心始终脱不下这身僧袍与颈上的佛珠。

既然公主会一直留在寺里,那一边跟着师父修行,一边陪伴公主,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薛品玉摇头晃脑,学着他庄严的模样说了两声不可不可,仍是递出手,要让圆舒牵。

“你牵不牵?不牵,以后我都不见你了。”

一听这话,圆舒的眼珠溜溜向四周转了一圈,确定在这茫茫雪地里,僧人们这会儿都窝在佛殿内烤火,不会现身走出佛殿。

他递出手,六边小雪飘落至手背,快要牵上薛品玉的手时,薛品玉的手,忽然就收了回去。

他以为她捉弄自己,可看见她用收回的手捂住嘴,皱着眉开始用力作呕。


第117章:公主长大了

“怎么了?”圆舒走近。

薛品玉抵手相挡,后退一步:“没事,许是肉吃发撑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圆舒知她早上用饭,都要往饭里加几片炙羊肉,撒上盐,如此这样一日三顿吃肉,没病都吃出了有病。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气挤入喉部往上窜,薛品玉不适,无法去找段止青,圆舒扶着她打道回了屋子。

桃夭为薛品玉端来了她爱喝的羊肉汤,汤面浮了一层油脂,薛品玉光是看见,就又想要吐了,脾气一上来,骂道:“蠢笨丫头!没看见本宫想发呕?还送来腥味这么土浓的汤,去,给本宫倒碗茶水漱漱口。”

之前公主从不嫌这羊肉汤有腥味,如今怎的嫌起这汤有腥味了?公主之前甚少动怒发火,怎的一碗汤不合适,就挑剔了起来?桃夭纳闷,赶紧给薛品玉换上了茶水。

薛品玉喝了两口茶漱嘴,没有见好,扯了手边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吃下去,才将堵喉咙的恶心暂时压了下去。

但这心口仍旧闷的很,不舒服。

圆舒看出薛品玉的难受,说道:“我下山请个郎中看看,是不是噎食撑着肚子了?在对应穴位,扎几针就好了。”

冬日里下山,不比春夏秋,山路全是雪,没走好就会摔落下去,冬日食物缺乏,那些狼群比之前出没的更勤,就盯着落单的人下手。

薛品玉想自己歇息坐下后,没多大问题,便说道:“不必了,我躺一躺就好了。”

一伸手,桃夭立即接住薛品玉的手,扶她往床上走去,圆舒见此,也跟了上去。

“我陪你。”

本就是找她,想做那档子的事,是她非要出门赏雪,这下不知是冻狠了,还是吃撑了,又不得不回到屋内,机会又来了。

圆舒脱掉鞋,拢着薛品玉一起躺倒在床上。

桃夭见此,垂头后退至门外,不知圆舒是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薛品玉的笑声从里间传出。

门合上后,桃夭对守在门外的两个太监说道:“仔细点,若是远远看见段大人来了,着人请我过来。”

“好的,桃夭姑娘。”

桃夭走出几步,又退回来,问道:“这个月是谁当值,为公主浣洗衣物?”

“是粉夹姑娘与恒永公公。”

桃夭随即去找粉夹和恒永,在竹林后屋找到了与一名护卫兵抱在一起的粉夹,一见桃夭直直地走来,两人躲闪不及,粉夹更是羞到躲在高筑起的稻草堆后,拿衣服遮着身体道:“桃夭姑娘这是何为,没瞧见我们正兴起?你再如何,也该回避。”

“你先离开,我有事同她说。”桃夭对那衣不蔽体的护卫兵说道。

那九名护卫兵们皆知他们的头儿段止青对桃夭有情,这桃夭又是近身伺候公主的人,他遂没有与她起冲突,一声不吭地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护卫兵一走,桃夭就对粉夹低声问道:“你这月为公主浣洗衣物时,可曾发现公主裙子或裤子沾有污血?”

想当初,薛品玉来到明光寺不久,身上就来了癸水,每月一次的月事,她都要喊疼,且夜里睡觉,污血会弄脏裤子。

粉夹听薛品玉这样问,细想后,摇摇头。

“你确定?”

粉夹道:“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我听她们说起过,公主那几日,的确会弄脏裤子裙子,公主来癸水的日子,我都记得,我在那几日为公主浣洗衣物时,并未见到公主的衣物有血,想来公主长大了,就没有弄脏衣物了。”


第118章:公主得喜病了

这月没弄脏衣物,那上月呢?桃夭为求个心安,去问了上月为薛品玉浣衣的婢女暑云,暑云的回答与粉夹同样,浣衣时没见到公主那几日裤子裙子是脏的。

桃夭心中愈发不安,又找了上上月为薛品玉浣衣的春柠,春柠与那二人的答案亦是同样,直问到春柠前一月为公主浣衣的菊甜,菊甜与她们三人的回答就不一了。

“公主来癸水那几日,一日换一件,每件都脏了。”

菊甜浣洗公主衣物的那一月,正是圣上来庙里的那月,桃夭掐指演推日子,若公主真怀上了龙种,这日子也模糊。

桃夭回想自己发现公主与圆舒的事,已是在那之后了,就不知,公主与圆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桃夭速速将薛品玉身边的宫人们秘密召集到一起,询问他们,可知公主是什么时候与圆舒在一起的?宫人们答不出,有人说上月,有人说这月,还有人说上上月,更有甚者,说圣上离开后没几日,公主就与和尚搅合混在一起。公主具体什么时候与那和尚在一起,只有公主最为清楚。

桃夭心急如焚,但也不忘对他们说道:“段止青若问你们,你们全都答公主是这月与圆舒在一起的,知道吗?”

虽不知为何,但大家嘴上都说知道。一天下来,桃夭东奔西跑,忙的脚不沾地,歇息不成,还急急去找了段止青,要求他下山,去请个郎中上山。

段止青见桃夭来找自己,欣喜万分,又听要自己去请郎中,他忽而紧张。“是你哪儿不舒服?”“是公主。”桃夭不好说是怀疑公主有孕,只说道,“公主身体不适,你只管去请个女医娘子上山,诊金只多不少。”

段止青的紧张,眼见地消失了。本想说,她既与和尚要好,便使唤那和尚去,但转念想到她始终是公主,又是桃夭来请自己,可以在桃夭面前立功挣表现,段止青应了好,不顾天快黑,冒雪带了两名护卫兵一起下山,去请女医娘子。

而薛品玉只感到身体不适,昏昏欲睡,从未联想自己或是有孕,圆舒离去后,桃夭进屋添灯,只她一人在时,装作无意问道:“公主最近的癸水可好?”

薛品玉倚在床的一头,用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头发,听桃夭问起自己癸水的情况,那支錾金雀尾簪停留在鬓角。癸水?这倒没注意。似乎,皇兄离去后,与圆舒有了肌肤之亲,癸水就没来了。薛品玉盼着不来,这玩意儿一来就疼,还会弄脏衣物,她厌死这污血了。

“好着呢。”薛品玉随口答道。

桃夭不信,拿了张帕子擦拭起灯台,语气狐疑:“公主当真是好?”

“你这丫头……”薛品玉说着,又有一股无名火往胸口窜了。

“公主息怒,听奴婢将话说完,公主可知,女子自来了癸水,之后每月都要来一回,若是不来了,就有两种可能,要么病了,要么……”

桃夭注视着薛品玉的眼神,说道:“……要么,就是有孕了。”

薛品玉的心被吓得咚咚发响,不知癸水停了,是有孕了。从前在宫中,薛品玉只从女官那里习得识字、写字等本领,并未提及有关癸水的事项,连首次来癸水,都是有经验的桃夭处理的。

“本宫……这是病了?本宫,想发吐,这就是病吧?”

“公主,奴婢认为,你就算是病了,也是喜病,奴婢已让段大人下山请女医娘子来为你诊脉,是病,还是喜病,很快就见分晓,并提前和宫人们吩咐了,若是段大人问起公主与圆舒的事,他们只管答公主与圆舒是本月才在一起的,但愿公主,懂得奴婢的良苦用心。”

薛品玉懂得,并佩服桃夭的忠心与行事谨慎。她沉下心,不再慌乱。这真是犹如神助。若有孕,急书传回给皇兄,一口咬定是怀了皇兄的孩儿,时间前后差不多,皇兄这下,不得不想办法将自己接回宫中。挟腹中孩儿,逼着皇兄将自己接回燕城,接到宫中养胎,薛品玉认为,是当下绝佳的好法子了。


第119章;咬定是薛满的种

女医娘子还没到,薛品玉就让桃夭研墨,备上纸与笔,先就写上自己有孕的书信,连写了三版,直到第三版最后一个字在纸上落定,薛品玉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字迹。“皇兄可以抛下本宫,但抛不下他的骨肉,若本宫有孕,本宫就有万分把握,让皇兄用八抬大轿将本宫抬回去。”

桃夭听薛品玉的口气,松了一口气。她有疑公主肚子里的胎儿不纯,非皇家血统,而是掺有和尚的骨血,现下听公主亲口讲出,她放下心。这孩子,应是圣上的。

山路多崎岖湿滑,段止青下山难,上山更难,花了三个时辰才将女医娘子带来,彼时薛品玉已睡下,睡眠好到出奇,大家伙都不敢惊动叫醒她,只得暂留女医娘子在庙里过一夜,待到次日等薛品玉睡醒再诊治。

第二日薛品玉醒来后,听到女医娘子昨半夜就来了,她还未梳妆,就速速让人将女医娘子请进屋,她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依言将手腕搭在枕包上。

女医娘子看她脸色与唇色,观她面相,似有纵欲y靡之像,应是肾虚、体虚,看她随从众多,因不知她身份,故此以为她是哪家的贵族小姐,来庙里祈福小住一段日子。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捏了捏,女医娘子疑惑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薛品玉看女医娘子表情不放松,心里的期望落了下去。该不会,是一场空欢喜。女医娘子再三把了把脉象,确定之后,回道:“恭喜贵人,贵人是遇喜了……”

候在一旁的宫女们都没回过神女医娘子说的话,薛品玉已按耐不下心中激动,对桃夭说道:“去,把本宫写好的信件,快马加鞭传给皇兄。“

桃夭着手将那一封未放进信封里的信,塞进了信封,要去找人把信送出去,就听到女医娘子接着未说完的话,说道:“贵人的情绪不宜激动,怀上约两月,胎像未稳,从脉象上来看,有滑胎的迹象,贵人近来不宜cao劳,需多加静养,一日喝上三次安胎药,连喝七日。”

约两月?屋内的宫女们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公主怀上约两月,这日子就不对,但总归是在圣上走后怀上的,一个个小丫头,时间差算不准,要具体看诞生的月份,就知受孕期,圣上是否陪伴在公主身旁。

薛品玉眼神闪烁了下,快速使了个眼神给桃夭,桃夭立马领会,对女医娘子说:“那就麻烦先生赐字开药方,我们主子打小就金贵,须吃上好的药,诊金这方面,我们付你双倍,药钱亦是同样。”

女医娘子开了药方,要人下山随她一起去拿药,桃夭取了四枚黄金装好,交予女医娘子,还是让段止青送女医娘子下山,顺便取回药。

至于信还传不传给薛满,桃夭把握不了,她特地前去薛品玉跟前询问。若是身孕有两月,那这孩子,很大可能不是薛满的。她琢磨着这公主真是糊涂,院内的宫女和护卫兵每次欢爱后,都要抠洗下身,将男人的jg液排出,为了以防万一,还会把藏红花捣成的汁水,用来反复擦洗下身。是圣上的骨肉倒好,只怕是……

“为什么不送信?本宫都写好了,送,加急送,早送,本宫好早回去。看公主这样坚定,桃夭遂找了一名护卫兵,备足银两与干粮,让他下山去送信,快马加鞭,以最快速度将公主的御笔送去皇城。薛品玉知道桃夭在担心什么,即便肚里揣的是圆舒的种,她也要将它归于是薛满的。因为只有咬定是怀了薛满的孩儿,才能有机会离开这偏僻的古寺。


第120章:对阿狗生出不舍

昏暗灶房内,细雪从破碎的房顶角落飘进,寒风灌满整间灶房,吹的圆舒往脖子上圈了一条帕子止冷,仍是被冻到鼻头发红。

圆舒冻红肿的手指放在菜板上,切下了一片土豆,门外忽而响起方德的一声咳嗽,一个没留神,刀锋就划在圆舒的手指,划拉出一个口子,溢出了血。

方德一走进,坐在灶前烧火的圆央喊了声师父。

“师父。”圆舒捏着流血的手指,跟着喊了声师父,就要把流血的手指伸进嘴里,用唾沫止住伤口。

方德制止道:“切勿放进嘴里,你是出家人,食了这血腥,就是破戒了。”

食自己的血,也算是破戒?圆舒不懂:“师父,那我该如何处理这伤口?”

“简单。”方德背手走到灶台前,伸出一只手,用手指夹起盘内一片豆干,放进嘴里,品尝起来,“撒泡尿,用尿去浇那伤口。”

知道方德时常是不正经的,圆舒不想用自己的尿,去淋自己的手,要是遭公主知道了,定会嫌弃自己。他想把手指上的血拭在僧袍上,又想到现在冬日,弄脏了僧袍,还要在冰至骨子里的水中浆洗,便回过身,抓了把稻草灰抹在伤口上。

“这豆干,还得再用柏树枝丫熏一熏,不够香。”

方德瞥了眼没有按照自己话照做的圆舒,背手踱步走了出去。圆舒挥了下手,说道:“圆央,换个位置,你去切菜炒菜,我来烧火。”

“二师兄,我不会切菜炒菜。”

“那没办法,我现在手伤着了,只能你上了。”

索性圆舒连烧火都不做了,拿过烧火棍,弯腰从灶台内扒出三个已经烤熟的红薯。

红薯滚烫,圆舒颠手拍掉了红薯上的灰后,将烤红薯揣进胸前,走出门外,走进了白茫茫的天地间,留圆央一个人捡起烧柴棍,拱着火说道:“二师兄是越加的懒了,脾气也越来越急,不知道是向谁学的?”

菜不切了,火不烧了,圆舒揣着三个烤红薯,去找薛品玉了。

此时薛品玉喝完了安胎药,正歇息着,吩咐宫人们提前打包行李,只等皇城来人,接他们回去。圆舒不知薛品玉的筹谋,更不知薛品玉有孕,他坐在桌边,剥下红薯皮,用玉筷将红薯夹成一块一块,喂去薛品玉嘴边,薛品玉看到他手指沾的灰,心中生出嫌弃。

“你的手,是上哪儿搞脏的?快去冲洗了,灰尘沾到红薯上,我吃了拉肚子,拿你是问。”

“是切菜时弄伤了,流起血,我拿烧焦的稻草灰,覆在上面止血。圆舒一边说,一边去拍手指上的灰。

这样粗糙的止血,也只有他这种粗人,才做得出了。薛品玉唤了个宫女前来,让其拿了一张白手绢与一瓶止血药,她亲自动手清理起覆在圆舒伤口上的灰,涂上止血药。

圆舒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品玉,完全感觉不到伤口上的疼,看入迷了,凑上前往她唇上一亲。

薛品玉刚喝了安胎药,总觉得自己嘴里余味带着微苦,不想亲吻,笑着推开了圆舒:“别闹。”

圆舒又想黏上来,薛品玉偏开头,圆舒就没有勉强了,看着她不熟练地用白手绢包扎好了手指上的伤口。从来都是她受别人伺候,很少有她伺候别人的时候,圆舒内心愈发感动,用包扎好的手指端过夹成块状的烤红薯,再次喂给薛品玉。

薛品玉摇头。吃这烤红薯,头几次新鲜,多吃几次就腻了,还是炙羊肉好吃,可惜现在有孕在身,薛品玉见了肉,直犯恶心。

她瞧着这脑袋光光的和尚,想起到时自己回去,一定是不能带他回去的,即使要带回去,又要以什么借口让一个和尚伴随左右,入住宫中?

想到此,薛品玉生出了几分不舍,一只手触摸上了圆舒的脸,问道:“阿狗,若我能回燕城,你愿随我一起回去吗?”


第121章:公主难以伺候

被问是否愿意跟着回燕城,圆舒一怔。

“公主被贬到此处思过,公主说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为何还要回去?”

薛品玉想道,宫人们都过不惯在山中寺庙的日子,何况自己?不过短短一年,来时的宫人们和如今的宫人们已是对不上数,走的走,逃的逃,宫女下山与护卫兵私定终生就有一二,连小梅枝都跑了。

再过个三月半年,若是宫人们都跑完了,那由谁来伺候金枝玉叶的主子?

没了人伺候,不就成了庶民。

托圆舒来伺候自己?薛品玉不指望。

要他牵个手,他都瞻前顾后,顾虑重重,脱不下这一袭僧袍,还不了俗,做不成吃肉的狂人,

“我说若是,若是我能回去,你愿跟我走吗?”

圆舒不会撒谎,他认真想了一番,回答道:“大约是不能的,师父、师兄弟们就是我的亲人,明光寺就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我的亲人和我的家。”

听他这样答道,薛品玉变了脸色。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个阉蛋玩意儿,难不成至死都要守着这座破庙?”

圆舒不知薛品玉好好的,为何要生气出口骂人。

“我是僧人,自然是要守着这座庙宇了,公主你……”正要去哄不悦的薛品玉,圆舒就再次被推开了。

“庙宇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那些秃驴们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亲人,我的家在大燕宫,我的亲人是皇兄,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你不跟我回去,我自己会回去。”

薛品玉情绪忽而躁动,嚷嚷道:“来人呐,把他拖出去,本宫不想见到他。”

门外的两个太监听到薛品玉的声响,不知素来与公主私交甚密的和尚,是如何触怒了公主。

闻其讯,太监们走进,依言左右架住圆舒,擒住圆舒左右各一条手臂,要将他带离,任他呼喊公主,公主都气呼呼,双手抱在胸前不肯看他。

看见公主这样,太监们自是不放开圆舒,东拉西扯将他带离出屋。

“你们宫里的人,都是如此喜怒无常?”圆舒满脸茫然,仍不知自己哪儿惹怒了公主,对挡在身前的两个太监问道。

两个太监不答,他试图从两人之间穿过,去见公主,被两人挡了回去。

“圆舒师傅,劝你在这时莫扰公主,公主……”

一个太监差点说漏嘴,说出薛品玉有孕,好在另一个太监听出来,及时用手肘撞了撞那太监,示意他管紧嘴。

公主有令,她怀上龙种的事,宫人们若外传,让明光寺里的这群秃驴知道,尤其是让圆舒知道了,她会砍了他们的头。

这不是公主的玩笑话。

自得知公主怀了圣上的龙种,伺候薛品玉的宫人们都发觉公主这脾气,比以往大了许多,难以伺候。

宫人们私下都传是公主自持怀了龙种,以为能坐稳皇后宝座了,所以变得比以往还要嚣张跋扈,下人们稍有不对,就对其打骂。

可只有薛品玉明白,有孕以来,自己这脾气总控制不住,凶了圆舒,不消一刻,她就琢磨起,自己对阿狗是否过分了。


第122章:下身见红出血

宫人们都盼着薛品玉这次能被圣上接回去,只有薛品玉回去了,他们才能沾光离开这里。

在宫中做奴才也是做,在这里做奴才也是做,这里虽自由,但一群鸟关在笼子里久了,再自由,也觉得自由比不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尤以他们这群伺候公主的宫人们,公主颇受圣上宠爱,公主在宫中横行,他们荷包里的油水也足,不像如今落得个在深山古寺里呆着,月钱比起在宫中时减了不少,有时月钱还会被公主扣下,挪为她用。

薛品玉安胎要紧,很少出门,睡眠增多,窗外雪飞风吹,她裹着狸毛做成的厚毯打盹儿,就等着宫里来人,风光将她迎回去。

几日过去,薛品玉算着,那去传信的护卫兵不出意外,已经到达燕城,将信件送去了宫中。

她翻身醒来,听到桃夭同屋内的一名婢女说着话,轻轻的,听不出她俩说的是什么。

盯着枕角发了会儿呆,她出神道:“桃夭。”

桃夭撇下同自己说话的婢女,回答道:“公主,奴婢在。”

“皇兄为何还不来接本宫?”

这……

“公主,外头风雪大,送信的小兵在路上或许是耽误了,公主莫急,据奴婢所探,太后娘娘塞给圣上的那些妃嫔们,她们都没传出好消息,公主如今有孕,早于她们,圣上的第一个孩子将从公主的肚子里出来,是圣上心之所盼,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于公主之情,圣上就算不要这个皇位了,也会同太后抗衡,将有了喜的公主你接回去。”

听到桃夭的话,薛品玉略有安慰,又问道:“阿狗这几日,为何没来找本宫?”

桃夭愕然:“公主忘了?”

是薛品玉发了火,说是不要见圆舒了,故此圆舒每每来找薛品玉,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进来了,而是被门外的太监宫女们挡下,圆舒只能在雪地里徘徊一二后,就离开了,想着等哪日公主气消了,自己就能见到公主了。

“没忘。”薛品玉想自己是怀孕了,不是失忆了,说道,“本宫是问他明知见不到本宫,有无来找本宫?”

桃夭如实道:“找了,刚还来了,送来了一盘用山楂糖沙炒的雪球,说是请公主享用。”

这才是薛品玉想要的阿狗。

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去时,他就该义无反顾说愿意,费什么话,说这破庙是他家,那群秃驴是他亲人。

是破庙秃驴重要,还是她重要?

“把雪球端来,本宫尝一尝,近来嘴里就想吃些酸的。”

“是。”

桃夭让人把山楂雪球呈上,在场的人都无药理基识,之前也没有伺候过孕主子,不知孕妇食用山楂,会造成流产,薛品玉吃下山楂球,无人出声阻挡。

山楂雪球表面裹了一层炒化变成沙质的糖霜,一口咬下去,又甜又酸,薛品玉贪吃,连吃了好几个,好在桃夭说山楂健胃,吃多了,胃口比平日里好,饭菜量跟着上涨,若控不住量,体形会变丰腴。

“公主适食,勿要多吃,公主可还记得先帝的白昭仪,临产时,白娘娘胖到都翻不了身,活活疼了三天三夜,孩子还是生不下来,宫内最有经验的接生嬷嬷派去,白昭仪和小皇子还是双双离世了。 ”

薛品玉把嘴里没嚼烂的半个山楂吐出来,呸呸呸道:“桃夭,你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同时,薛品玉心里止不住一阵恶寒,诚然,除了那位白娘娘,父皇的不少妃嫔,都是在生孩子时,走掉了的。

还没到生产那日,薛品玉忽然开始惶恐,担心自己也同她们是一样的命运,冒险生下孩子,搭上了自己的命。

远在他日的惶恐还没过去,当晚,薛品玉察觉自己下身见红,肚子伴随阵阵暗疼,她腿一软,手扶着床沿就滑坐在地。


第123章:心魔难驱

“呀!”

桃夭一进屋,看见薛品玉沿着床,面带痛苦地坐在地上,她手中为薛品玉端的一盆洗脚水哐当砸在地上,洒了一地水。

“公主!”桃夭忙上前,就要扶起薛品玉,以为是薛品玉不小心摔倒了。

薛品玉大气都不敢出,反握过桃夭的手,暂不想站起起来,若是一站起来,激血涌现,全往腿下掉流就遭了。

“去请女医娘子,本宫……本宫……下面流血了……”薛品玉的嘴唇已然被吓白。

看见薛品玉的嘴唇泛白,桃夭还以为是流血过多,让她失去了血色,掀开她的裙子一瞧,裙底没见血。

或是,血还未穿透裙身。

“地上凉,公主回床上坐着,奴婢这就找段止青请女医娘子上山。”

桃夭扶着小心翼翼的薛品玉到床上躺着,拿过被褥,盖上她的身体后,转身就跑出去找段止青,叮嘱起门外闲聊的几名宫女进屋好生照顾公主。

在段止青下山请女医娘子时,薛品玉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就是,若是身在宫中就好了,太医随时传唤,而不是在这个地方,请个郎中来看病,要花上几个时辰,遇上人命关天的事,那就只能等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薛品玉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再厚的被子都捂不热她被吓得浑身冰冷的身体。

桃夭从外面走进,肩上落了一层细碎的雪都顾不得拍掉,她端来热水放在旁边,从被子里掏出薛品玉的一只手,用拧干水的热帕细细擦洗薛品玉的手心与手臂。

两条手臂擦拭完后,桃夭掀开被子,一再确认薛品玉的身下,外裙没有血迹,只亵裤上沾有一抹血,血在以一个很缓慢的过程流出。

看薛品玉神情都吓麻木了,桃夭为薛品玉掖好被子,宽慰道:“公主洪福齐天,定当会化险为夷,思过头了,伤神又伤心,还请公主不要思虑过度,静等女医娘子前来。”

这怎能思虑不过头?薛品玉没法停止脑中疯长的思绪。

要是落胎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还怎么回宫?

庙宇内,传出僧人们上晚课念经的声音,薛品玉听着诵读的佛音,忽然耳清目明。

既身处庙中,便自有佛祖菩萨保佑。

一向没有信仰,不信神佛鬼怪的薛品玉听着幽幽传来的佛音,动了向佛祖发愿的心。

“愿十方诸佛,佑我腹中胎儿平安,若成此愿,我愿三年都食素,不吃酒。”

木鱼梆梆地敲响,佛下的圆舒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心绪不宁。

如一头野兽在他体内乱蹿,搅得他不得安生,方德看出了他的异常,敲木鱼,敲的更快了,引领座下弟子们念经,也念得更快了。

心弦紧崩,十根魔指挥舞在绷紧的心弦上,一念一起,一动一情,窗外雪花片片飞舞,体内的血液如煮沸,倒流直往上方冲击。

“……我从久远劫来,蒙佛接引,使获不可思议神力。”

齐声颂到此处,圆舒满头已是大汗,喉部像有一块淤痰堆积,那口淤痰游走,似要冲出腔齿。

噗——

诵经声被打断,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圆舒嘴角沾血,一副元气大损的模样。

念个经,像练功走火入魔,似有人夺了他命一般。

他抬眸,看向上方的方德,嘴唇轻启,刚虚弱地喊出一声‘师父’,头一栽,就晕了过去,躺倒在地上。

“二师兄!”

“二师弟!”

圆冠、圆央、圆镜、圆圆全都围上前,查看突然晕倒的圆舒。

方德只道是,心魔不可驱,心魔不可医。

善哉,善哉。


第124章:荤病

“你家夫人出血前,可是吃了什么凉寒性食物?”女医娘子搭着薛品玉的脉,细细把着。

薛品玉身体劳累,在女医娘子赶来前,她就睡了过去,守在一旁的桃夭答不出:“这会子是冬日,她不曾吃过冰镇的食物,连冷水都没有喝过。”

“不是食物是冷的,那食物就是凉寒性,如螃蟹、山楂等物,就属凉寒性……”

听女医娘子说起山楂,桃夭想起圆舒送来的那盘山楂雪球,说道:“有的,有的,吃了用白糖炒的山楂。”

这即是症结所在。

女医娘子移开薛品玉的脉搏,说道:“所幸贵人吃的不多,否则腹中胎儿必定保不住。”

桃夭听到薛品玉腹中胎儿没有大碍,素日在庙里见僧人们做的多了,她也学着僧人们那样双掌合十,祷告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转而对女医娘子说道:“多谢娘子。”

若胎儿有个三长两短,回不去燕城不说,还会被圣上治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一干人等下放大牢,那日子,可比在风雪山明光寺苦的多。

想起薛品玉下身有血,桃夭担忧道:“我家主子下面有流血,可是有事?”

“我看过了,出血量少,无碍,服用一剂我上回开的安胎药便可,我早先诊出这位贵人有流产迹象,即便不食山楂,她动作大了都会出血,我再为这贵人开一个药方,之后以静养为主,平常虚弱女子熬过头三月,你家贵人要熬过头四月,腹中胎儿才会稳当。”

“是,有劳娘子。”

桃夭为女医娘子备下双倍诊金,留下两个小宫女照看薛品玉,身披一件月色荷纹斗篷,亲自送女医娘子在风雪天出门。

遇见圆镜急匆匆往山下走去,桃夭叫道:“喂,和尚,你这是要去哪儿?”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名为圆镜,二师兄病了,师父让我下山请个村野大夫看看。”

听到圆舒病了,桃夭急把身边给薛品玉看过的女医娘子介绍给他。

“正好了,我这里就有个现成的,她是有名的女医娘子,姓黄,此山雪路难行,你下山走一遭不容易,不如请了她去,让她给圆舒看看。”

圆镜看对方是个女的,摇摇头。

“咋了?”桃夭一挑眉,“你这是,看不上女郎中?”

“非也。”圆镜合掌道,“佛门清规,戒律森严,男女授受不亲。 ”

桃夭心道:这哪儿跟哪儿,让女医娘子摸把手又如何,圆舒这个淫僧,可是授受有亲,不仅授受有亲,还与公主合欢多次。

饶他不知,桃夭说道:“医者父母心,与你们佛家以慈悲为怀是一体,男郎中当是你们的父,女郎中当是你们的母,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岂不是,要把你们的母刨除在外?”

圆镜:“这……”

桃夭看向女医娘子,女医娘子对桃夭微点了一头后,对圆镜说道:“桃夭姑娘说的对,小师傅,让我替你师兄看看,难得你跑一趟。”

“那……”

圆镜迟疑,师父让去找个男大夫,请了个女郎中回来,这……这能行吗?

“别这啊那的,迟了,小心你二师兄病入膏肓难治。”桃夭拉上女医娘子,就往圆舒歇的佛殿去了。

地面铺了薄薄一层床垫,圆舒躺在上面,半阖眼,似睡非睡,由圆冠和半大的圆圆跪在身前照顾。

女医娘子坐下,熟练地号起了圆舒的脉,这一号,着实让女医娘子惊讶。

这素和尚,竟得了荤病。


第125章:相思苦

说是荤病,实则是害了相思病,这和尚动情动念,药可医,心无解。女医娘子的眼神从在场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圆冠、圆镜、圆圆、桃夭……

最后眼神停留在佛殿的那尊神像上,略一沉思,女医娘子道:“这位小师傅的病,以香灰作引,加上我给的药方一起熬煮,不日便会痊愈,只是若不能根治,长期就要服药,离不得药。”

那岂不是就会成为一个药罐子?

“要如何才能根治?”桃夭问道。

圆舒想女人想到患了相思病,别的几个僧人怕是不知道,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不妥。

以为桃夭也不知,女医娘子没有在佛殿内讲出来,等出了佛殿,才悄声趴在桃夭耳边嘀咕了起来。

桃夭听后,脸色惊异,正想多问些,就见段止青走来,要送女医娘子下山,顺便把这次为公主开的药带回来,见了桃夭,段止青对她笑了笑,桃夭没与他多说,只说了句‘有劳段大人’,就向薛品玉所在的屋子走去。

“段大人今日还要多带一份药回来,寺里那个叫圆舒的小师傅病了。”

女医娘子戴上斗篷帽子,走在了前面。

还要给圆舒带药?给他带两坨毒药回来还差不多。

段止青追上去,与女医娘子并肩行走,问道:“那y和尚是何病?”

“段大人知道他是y和尚?”

女医娘子放慢脚步,打探道,“可是段大人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

段止青撒谎道:“他与几个不检点的婢女厮混,被我撞见过。”

要说这y和尚与公主有私情,这种事怎敢外传,段止青自知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若是要说出来,只能说给圣上听,可这弃堂堂天子的颜面于何地?何况,段止青在这个节骨眼,不敢说给圣上听。

公主怀上龙种,胎儿太弱,两次请女医娘子上山为着都是保胎之事,若赶在这个时候,把公主与和尚的事说给圣上听,公主有个好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危了。

段止青问过那些宫人,他们全都称公主与y和尚是这月才在一起,那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圣上上次来的时候怀上的。

公主清誉与肚子里的龙种,孰轻孰重,段止青掂量的清。

薛品玉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口渴唤要喝水,桃夭对窗而坐,想女医娘子的话想入神了,薛品玉都是喊到第三声,桃夭才听见。

“公主,奴婢在。”桃夭倒了半杯温水,拿了勺子,来到薛品玉面前,小勺地喂入薛品玉嘴里。

薛品玉喝了几口水,感觉好些了,问道:“女医娘子还没来吗?”

“娘子来看过公主了,说公主没事,腹中胎儿无虞,段大人送娘子下山去抓新的药,奴婢让人熬起了娘子上次给公主开的安胎药,娘子说公主吃了上回开的安胎药,身下的血便会止住了,还叮嘱公主最好在床上静养,熬过头四月。”

听到腹中胎儿没事,薛品玉心中一喜,可听到要卧床休养那么久,她就不愿。

“卧不了那么久,皇兄快要来接本宫了。”

桃夭想道,这圣上,什么时候下旨来接,还没一个准信,从这里回燕城,路程虽不颠簸,但路程有那么远,公主难免不会出个意外。

再者,就是太后那一关。桃夭知道太后对公主如何。太后下旨将公主罚来这里时,圣上都没有能力将公主留在宫中,这时要把公主迎回宫中,对于圣上而言,这是万难。要想圣上排除万难,简直比登天还难。能不能回宫都没准信,就是要回,都不知道要等到何月了,没准等公主肚子大起来,公主还在这里呆着的。

喂了薛品玉喝水,没过一会儿,薛品玉又睡去了,桃夭重回凳子坐下,一闲下来,就回味细想女医娘子说的话。

【那和尚,患了相思病,表里用药调,内里还是烫的,需用一壶水去浇熄,这女子,就是水】

水……

一时,桃夭各种情绪交织,公主卧床静养,加之腹中有胎,定不能解得了圆舒的病根。

那圆舒如今病哉哉,夜里一人睡在佛殿中,单薄地盖着被子。

如今,就只有……只有……

桃夭看向面前的镜子,黄铜镜中,映照出她那张姣好的脸蛋。她自持这张丫鬟的脸,似乎也不比主子的脸生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