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1发表于S8 -------------------
第一章 奇怪的佳丽
我是一个痴狂于书法的人,多年浸润于黑白世界。为此我常离群索居,盘亘于坟茔荒冢之间,企图谋得些许灵感。
自从将一位据说是道行颇高的道士给的符箓丢失之后,我的三十岁以后便夜夜噩梦缠身,直到清晨才能庆幸自己从黑暗沼泽中艰难逃脱,然而夜晚还是如约而至的令人窒息。
我的性格变得越发古怪,思想也与常人格格不入。
那天,漫步在社区旁的金湖之滨,这是一座有着巨大体量的广场,闲人如织。
我常在此处的湖畔俯看碧波在浮萍间荡漾,仰望夕日余晖洒落湖面,也是平生一大乐趣。
忽然,一位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我这接近四十岁的年纪,在路上本不会对异性有过度关注,但这次却很不同。仿佛鬼使神差一般,那张靓丽的脸蛋和身材,竟如磁石般让人驻足,仿若眼前是一副王羲之的书法真迹。
直到她对我莞尔一笑,翩然离去。也可能是不屑一顾吧,我不清楚了,刹那间竟有些恍惚。
“知道么,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这是不是一个缘分,果然又一次见到你了,不是么?”
我笑着对她说,此刻的她正舒适地斜倚在沙发上,手里的红酒只剩小半。
女人两颊浮上一抹红晕的眼里流露的是醉人蜜意。
我知道现在可以了。
“我以前没做过这种事,不过你既然认定我可以的话,也不妨试试看吧,谁知道呢,也许就有用了,呵呵!”我尴尬的笑笑试图掩饰困窘。
面对眼前这位佳人,忍不住心中出现了稍许波澜,但我并无任何用心理学为人治疗的经验啊,这种顾虑压倒了我腾升的欲念。
“随便你,你该知道,我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如果是合适的人出现在合适的时候,也许,也许我就会迎合于他,”
女人朱唇微启,眼眸春波叠荡,她叫白玉莲,这名字也是她说的,谁知道是不是随口胡诌的呢。
这番话还是令人震惊。
我再次忍住冲动,这不是职业心理理疗师该有的起码的基本道德。
“看到没有,这是我手里的一根手指,它在做什么?”我举起的右手食指在有节奏的左右晃动。
“为何你不用中指?”白玉莲浅浅一笑,她在这个书房应我要求调低的光线下更显妩媚,动人心魄。
“请你配合一下可以么?不然我只能离开了!”
我有些愠怒,尽管胯下已呈现着某种异样,但羞辱感开始撞疼我,她是在藐视我在心理学方面的能力吗?我也并非任由人戏弄的玩物啊!
“好,吧,”
她拖长了一个音节,湿软的粉红舌尖舔了舔嘴唇,垂下头,又撩了下额头的发梢,重抬头的她变得端庄,“开始吧,”
“嗯,好,当我从五十倒数到十,你就会睡着,”我是在借西人的催眠法用于眼前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如果她够配合的话,也许就行了。
我可以的!我鼓励着自己。
“30”
“25”
“20”
“10”
她仍然瞪大着美目,我的数字于她毫无意义。
第二次还是失败了。
第三次依然如此。
想起了站桩,二十多年的站桩经验告诉我,坐桩得法是能给人带来宁静的。
在我辅导下,那对修长笔直的双腿与挺直的小蛮腰很快形成了一个优美的直角。
“眼观鼻,鼻观心,”
“深呼吸,好,就这样,现在开始,请你不要说话,”
“现在让你的身体变得轻柔,”
“微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成为一张轻薄的A4纸,”
“现在,”
女人呼吸慢慢柔顺,似乎进入了一点状态。
“你这张纸,被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垃圾桶,”她的眉头微蹙一下。
“又被倒在垃圾箱,装入垃圾车,”她的嘴抿了下,有些局促的模样。
“现在,这团纸被扔到了深潭,”她的眼帘微企,眼神有些茫然,“那团纸,现在的你浑身紧绷,僵直,每天被欲望驱使。”
女人的脸上开始紧绷,眼帘将美瞳慢慢地遮蔽,她陷入沉思,“不过有幸的是,你被扔到了深潭,这个深潭是一座古老森林中历经千年的古潭,”
我反思自己好像有些啰嗦了。
看得出白玉莲有些畏惧,“不过不必害怕,它却是治疗你的一个药引,你那颗破碎的心,只有千年的古物才能让它重生,”
白玉莲又恢复了些许安然,不过还是略显紧张。
“纸品本就源自于木材,遇水就会舒展,因为木材自有纤维纹理,像人体那样有着阡陌交织的血管。这古潭的水正慢慢将你的身体每一处毛细血管渗透,”
“浸润着你,”
“将你身上的所有慢慢充盈,”
我觉得表达开始顺畅了,心生愉悦。
“你这团纸再次因膨胀而舒展开,就像你的神经现在是缓缓流动的泉水,而不是急促的湍流瀑布,”
白玉莲原本僵直的身姿也松缓下来,她的胸膛缓慢起伏,一袭淡蓝连衣裙恰到好处将她的身材勾勒地十分完美。
“你可以听到,”
“叮咚”
“叮咚”
......
不到半小时,她终于进入了那种无我之境。这在我几十年的站桩生涯中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虚空境界。
眼帘低垂,脸颊更显白皙温润,几缕垂挂下来的青丝在她额头无风微拂。
她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感觉她的气场已完全成了另一个人,好奇怪。
“你和你先生的事,可以说说了么?”我刻意用低缓的语声,就怕惊扰到眼前人。此刻的我是有些兴奋的,成功了,至少能诱导人进入无我状态!
她是我在门户网站上发的求职信息中找上我的,她说自己遇到了一些家庭上的情感问题,因为我自吹能解决一切心理方面的问题,所以联系上我。
谁知一见面竟然是她。
“我和我先生的那些事,恐怕跟你无关,”
对面突如其来的冰冷语气让我吃惊,难道她醒了?但又不是,白玉莲还是坐姿状态双眼紧闭,只是胸膛的起伏急促了些。
我让时间过去了两分钟,觉得她平复了些许后才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你想解决自己的什么情感方面的事情呢?”
我盯着她看,生怕她会睁开眼睛,那就失败了,我倒不在乎那几百元,而是失败会让我痛苦失眠。
然而她真的睁开了眼,在我失望至极准备卷铺盖滚蛋之际。
且慢!
她那双眼眸中竟是有两个深潭在隐隐波动,刹那间,有些恍惚,再仔细看过去,她却又闭上了眼。
“我没问题,有问题的恐怕是易先生你自己,”
我惊了一跳,差点从单人沙发上掉了下来,天哪,这是另一个人在说话,我忙起身四处搜索,但书房也没人藏着。
这是一个男人沧桑古老的声音,撞鬼了!
我的声音因害怕而颤抖起来,平复了一下心绪,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后,才问道,“我有什么问题?”我还是为自己能克制住感到稍许的欣慰。
镇静,不能丢脸,不能丢脸!
“你以为你是什么?”是女人温柔如水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格外毛骨悚然。
我咽了下口水,胸腔有些憋闷,“我喜欢书法,所以,我自认为懂了一点心理学,”我需要跟她或他解释一下,免得对方暴起伤人。还好我刚才观察过这儿没有致死的东西。
我在乱想什么啊!捏紧了拳头,像一个随时准备投入搏杀的角斗士。
“你居然也从这条路径过来了,呵呵,只是就凭你,能通达到彼岸么?”又是男人的声音,他们轮流着说话是不是因为好玩?但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一时没抓到重点。
“不知道你中心思想是什么?”我嘟囔一句。
“你看你有多蠢!连我夫君这么明显的意思都理解不了,”白玉莲如玉雕般的右脸微动一下,这是一丝不屑,我有些汗颜。
“你此次来的第二层目的恐怕不是你说的那样吧,而是因着你的淫心,”男子的声音,但没有怒意。
我连忙辩解,“不,我没有!”
“你想怎样?”我为自己恼怒的声音惊到了。
“咯咯,他难道生气了?”女人的轻笑声,白玉莲的嘴型几乎都是微动的,她在用腹语?好厉害。
“他有资格生气么?没有!”是男人斩钉截铁的声音。
“为何?”
我气得有些想笑,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要为眼前一个进入无我之境的女子生闷气呢?谁知道她在针对谁。
“因为你本该有所作为,而不是到你这个年纪还在犹豫徘徊!为琐事烦恼,为那些情欲,求名求利奔波,这该是你渴求的么?”
“我?”
我平素也确实为旺盛的情欲无处宣泄烦恼着,单身狗的苦闷只有靠黄金右手来舒缓,但她又如何知晓这一切?
“情欲,你很喜爱么?”
我一时说不出口,当然,“只要是正常人恐怕没人躲得过情欲纠缠吧?”我用低到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
“是么?这会让你亢奋么?”
我一怔,因为白玉莲正用她的芊芊玉手解开自己的第二个纽扣,一颗翠绿欲滴的玉坠子将她的上胸衬托得更加白皙润洁。
“你咽口水了,咯咯,”
我注意到女人并没有睁眼,她是怎么看到的?
我全身开始僵硬,思忖自己是不是落到了一个坑里。不过我一没钱二没色,这位几乎称得上绝色的佳人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她图什么呀?
于是我又努力将自己松弛,继续以看戏的心态看着眼前的女子起身,解开衣裳,一件件抛开。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具曼妙的胴体,犹如一座白玉雕琢过一般,在她面前,哪怕是最伶牙俐齿的辨士也会变得词穷。
“我,美么?”
白玉莲在原地转了一圈,将她的几乎全部都展示给了此刻完全呆滞中的我。
她的双眼依然紧闭。
我猛地醒转,忽然而来的压迫感差点将我窒息,“咳咳,嗯嗯,确实,呵呵,在我浅薄的,粗陋见识中,你确实是无与伦比的,”
思绪完全停滞的自己,艰难地从贫乏的词汇中搜索着,但哪怕我搜尽世间所有的美词,也不足以描述眼见的美好吧!
白玉莲又复坐下,修长的双腿斜靠着倚向一边,让她的敏感部位恰当的遮挡住。她的双手自然垂下叠放在腿上。
别过头,第一次身在如此刺激香艳的场面中的我,刚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栗。
“你大可放松一些,人生来便无一物遮体,又何来羞耻二字?”男人说话了,他是在替我解除尴尬?
“没有羞耻心,又何来刺激感?”
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我不禁小小讶异了下,似乎我在开窍?
“哦,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我喜欢这样的你!”男人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欣喜。
“我的女人,她似乎可以激发出您的某种潜能,当然,请不要误会,我指的不是色欲。”
色欲?我当然也不排斥,我为这个闪念感到一丝羞愧。
“是,我相信您并不拒绝,”
男人已洞穿我的欲图,一股温热感袭上脸颊。
“不必为自己羞耻,我的女人已和五百个异性做了爱做的事,我只是觉得您要是成为了她的五百零一个,那并非您的幸运!”
什么?我的好奇大过兴奋,“为何这么说?如果和这位曼妙至极的女子发生点什么,岂不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只要是这个男人口味还正常的话,”
白玉莲扭动了下身体,又将双膝靠向了另一侧。
“我的女人经历过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能像你此刻还安坐如山的。”
我知道他还要说下去,于是等着。
“五百个男人,五十三人一进屋便动手动脚,一百三十人一听到她的言语挑逗就如虎豹般将她扑倒。二百四十二人还算有点定力,在她宽衣解带中方才露出其兽性的一面。余下的人尽数逃走了,好像她才是洪水猛兽一般!有意思!”
女子脸上闪过诡谲的微笑。
有意思的恐怕是你们俩个吧!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心头一紧,来到这里第一次担忧起来,这女子可太不简单,天知道她要干什么。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需要什么情感解惑。
“道家丹道和密宗知道么?”
“丹道养生功和密宗?双修?男女双修?”虽然我对丹道养生功和密宗都有了解,双修只是它成道成佛的法门之一,谈不上好也谈不上恶。不过眼下这般情势,也只能将她的行为和男女双修联想起来。
“看来您知道的挺多,不过我只是类比,我们做的也许更接近于道家那方面,”
“您到底想要什么?我实在不明白,”我越发好奇炽烈起来。
白玉莲又慢慢穿上了衣服,我却有些许的遗憾,我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个定力么?也许她在助我修行也说不定吧!
女人脸上又掠过一丝笑意,难道我这点小心思又被看穿了?我转眼看着其他地方,书房非常雅致,凸显出主人的不俗品味和格调。
不过这书房的格局与风格,无论从色彩还是家具样式都彰显着一位成功男士的高品味。
白玉莲她肯定不是单身。
“我在找一个人,你也许就是,又很可能不是,”她已将自己穿戴整齐,刚才的魅惑转眼又成了雅致。
手机震动了几下,那是我特意调成的模式,怕惊扰到患者。如今我却完全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被治疗对象了。
手机上显示出一条短消息,竟是女主人的号码发来的,我忙打开,“今天到此结束,我们很愉快。一千元已汇至卡上,请您查收,记住,这只是我们共同的秘密。更祝您好运!”
没想去查账,也没怎么高兴,我这人一向对钱淡漠得很。
白玉莲还在闭目沉思状,她应该还没从那个状态中醒转,我犹豫了几秒,还是对她轻声说了几句话。
“白女士,”
“今天我们的旅程到此结束了,”我调高了些语音,好让她快速从冥静状态中醒来。
不料手机又开始震动。
“易先生,您可以离开了,您不必管我太太,我需要她这样的状态!”
短信的语气有些不耐,我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拉开厚重的房门见到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还在等着,他朝我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路将我送出了别墅大门,也是他将我请进去的,他绝非白玉莲的丈夫。
我是骑着一辆电动车到车站后,又转了几趟车才来到这里的,正当走出别墅那片绿毯般的草坪,又穿过两边有着高耸或低矮的各种植物构建起的小森林,迎面驶来一辆豪华小车,里面好像坐着几个男子。
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幸好这条绿荫小道有两车道,才不至于受到太大惊吓。
“见鬼!”
我往地上啐了口,加快步子,从缓缓开启的一道电动铁艺大门的间隙中穿了出去。
妈的,遇到的尽是一些疯子!
------------------
第二章 幻色
过了足有一个多月我才缓过来,身体却变差了,因为夜夜噩梦夹杂了春梦。我思忖着是不是要去找个道士解解这事,毕竟这事实在太邪门。
其实我一直都在打听十年前给我那张符箓的老道,有人说他去云南,也有人说是西藏,此人也没有一个固定住所。那天也是偶尔在二手书店的算卦摊遇上的。
他只望了我一眼便叫住我,说等等,当时还在想今天是遇到神棍了,不料他只收了我一元钱,说是符箓纸钱肯定要我花,接着就塞来一张折叠好的黄纸,只说了放在身边十年,不要弄丢一句话,就挥手让我离开了。
我当时肯定没放心上,毕竟一元钱能买什么呢?
这老道又见过几次才知道他姓文,居无定所,过了阵他又云游四海去了。
至于那符箓只带了几个月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接着就开始被噩梦缠身,夜夜不宁的日子。如今又摊上这等奇怪的艳事,人家撞桃花运最多失掉点财,也能图个爽,我撞这个桃花运,却落得个心病。
今天下午又去了那家二手书店,老板已换了人。跟新老板不熟,我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旧书,门口一声咳嗽,心头一紧,声音好熟悉,猛回头,正是那位老道。
“道长,好啊!”
我有些惊喜,老道更清癯消瘦了,那一撮小胡须也变得稀疏,道袍在骨架上毫无精神的耷拉着。不过他精神还算不错,看着我的眼神忽然一亮。
“哦,是你,呵呵,小易!”
显然他和新老板已经谈妥,上次老道就是在这家书店摆了张桌子算卦的。
新老板搬出了一张桌子放到了门口,又拉了两张椅子过来,门口一半就被占了。
“文道长,您还是在这儿开张么?”我问老道,他点了下头。
“文道长,请您帮我看看,”我等老道将黑乎乎的茶壶水泡好,坐定,方才开口。
“哦,看什么?”老道眯起眼看我。
但,但他眼眸中已无当年的神采,我很失望,“算了,算了,以后吧!”
我给他留了两张百元大钞,折身离去。
我吃住在父母家,也是啃老一族。不过父母并不催,无论工作还是婚姻,都任由自在。我更乐得逍遥,只是兜里时常只剩几个钢镚,连吃碗碗面都是很局促的。
又过了十多天,
这段时间总是睡不醒,去了一趟市区繁闹的街区,又到了那个二手店。老道正在为两个女子看相。他见到我,好似吃了一惊。他忙对我招招手,支开客户。
“小易,你怎么气色这么差?”
我不太自在的摸摸脸颊,确实瘦削了些,“是么?可能最近,嗯,”我并不想谈那天发生的事,觉得难以启齿。不过文老道挺热心,他两眼灼灼看着我,他精神变好了很多,也许这江南的风水气候于他是很适宜的,尽管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哪儿人。
“说说,遇上什么事了?”
“唉,你的符箓给我弄丢了以后,好像做什么都不顺,特别是夜夜做噩梦,不知道怎么了!”我将这事说了出去,也算是我心病。
文老道没怎么意外,“这是命,你的劫数,过了就好了!”他点点头,眼里忽闪过一缕奇异的光。
“不过,咦,等等,等等,你,”他的手指在快速掐动,“文道长,我,”我想说不必费神了,是祸躲不过,管他呢。不过看文老道很认真的模样,想想自己兜里还有一百多元,一般算命一次也就二十多元,何况账上还剩五百多。算了,给他三十吧,老道也不容易。
于是就等着。
“奇了怪,怎么算不出嘞!”
文老道晃晃头,“你莫急,容我再来一次,”
“我不赶时间的,你可以的,慢慢来,”
文老道又掐了一会,他神色变幻不定,我觉得他不像是在装。
“不对!”
他的语气带着犹疑,“这碗饭我吃了五十几年,还第一次撞到这种事,这是什么路数?”
我心里发怵,“到底怎么回事?”
“你的命理完全是乱的,怎么可能?十年前虽然有些乱,但,但也能看得出来,现在,”
我差点笑出声,那应该就是您老糊涂了吧!又不敢这么说,只胡乱地应和几声。正想着怎么找借口赶紧跑路,却见文老道紧蹙的双眉猛然一拧。
“罢了!”
我心一跳,看来兜里五十元留不住了!
忽然他将嘴一咧,露出一小截舌尖,“道长你干什么?”我惊得站起身,他的牙往下一咬,一小股血旋即溢出,“哎呀!你怎啦!”
我心想,这下糟了,至少八十元没有了!
他摆摆手,右手快速抹了下嘴,又用沾血手指掐算起来。
“这!”
这是哪路卜卦,我自小便沉浸在这条古玩大街,对算卦也懂点,但眼前这一幕实在令人困惑。
脑子也没来由的开始嗡嗡响,似乎有些晕。
“还不出来!”
一声低沉地怒喝在耳边乍响,我的身体有些晃,脑子瞬间迷糊一片,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呵呵,道长,你倒是看清楚了,是我不想出来吗?”好像是一个女声。
文老道脸色煞白,倒退一步,这一切就像慢镜头似的在我眼前播放。怎么回事啊?我想说话,但那个女声又出现了,“道长,知道了吧,是这位龙爷不放我走呀!”
文老道两眼圆睁,像见了鬼似的瞪着我,忽然他牙一咧,又用手指自唇间快速抹了下,
“呔!龙王放人!”
那手指飞速在我额头掠过,一股凉意直透天庭,“哎呦!”也不知是我还是谁的叫声,瞬间眼前一片空白。
浑身瘫软的我被人搀扶着坐到椅子里,我已意识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仿佛在虚空。
是站桩的那种境界又来了,仿佛全身荡漾在温泉里,舒服,我居然享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易,你该醒醒了吧!”
道长的声音将我从缥缈中唤醒,瞬间,各种感觉又倒灌到了身体,浑身酸痛起来。
“他没事了吧?”
眼前站着几个人,店主,还有几个顾客,都在看热闹?我顿时有些慌乱,是不是出丑了。
“他没事,各位散了吧!”是文道长。
文道长递过来一杯茶,有些凉,不过格外很沁人心脾,“多谢多谢,我刚才没什么吧?”
等店主他们都离开了我才问道长。
“嗯,没事,你好的很,”文道长咧嘴笑笑,但神情总透着心事。
我也完全记不起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过文道长为我放血掐算是清楚的,看样子应该也没整出个名堂,于是留下八十元告辞。
我叹着气,每周晚上的牛肚炒青椒配啤酒,是我最爱的美味享受,这下又得少吃好几顿了。
已至午夜,外面电闪雷鸣,刚从夜宵摊上回来的我喝得微醺,这是最令人愉快的时刻,本该很快入睡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干脆起来坐桩,慢慢心绪平静下来。
......
在这半个月里是我最想妻子身体的日子了,以前在一起可没这种感觉,说实话结婚这好几年也消磨掉了初恋和新婚时期的激情,也不知是不是所谓的七年之痒。
也不是没有出过差,同样也被教唆去过几次浴场,偶尔尝试过一次所谓的推油,竟然是打飞机。
当时就觉得负罪感和惊惶,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罪人,而房门那边随时就会冲进来一批便衣将自己掀翻。电视新闻里常有的抓嫖场景在那位三十多岁不算丑的技师脱下我唯一遮羞的短裤后,在脑里一闪而过,让膨胀着而充血的动脉之源迅速萎顿。
“先生,你第一次来么?”那位女技师在一颗暗红色的暧昧灯光下展颜一笑,她应该能从我紧抓着短裤的样子看出这点。
“唔,唔,嗯。”
我颇不自然,几十年的家庭和学校禁欲式的教育让我只有和妻子的爱爱经验。而这一次也不知鬼使神差地就被同事哄到这里了。在女技师那对玉兔在遮不住的前襟下闪亮着白腻,欲火又一次被燃起。
“嗯嗯!”
在柔指和润湿的滑动下,所有欲念都灌注在那一条短暂的路径之间,我只能闭起眼,但手还是忍不住抚上了那对温暖的兔子,很软,是舒服的感觉,只是没敢触及到那颗玉色葡萄。
心在狂乱蹦跳着。
过程不算差,很快就结束了,将我近十天的积攒宣泄而出,竟穿透了技师手里为我挡住的好几层卫生纸。
我很尴尬,第一时间抓过短裤套上去,又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谢,没回头便落荒而逃。
此刻的我已趴在爱妻身上如野马驰骋,一时间那话儿如铁似锥。
还是妻好,里面的温暖和湿润如此舒爽地紧裹住自己,甜柔的刺激亦如她的温情一般渗透我的每个细胞。刚想快马扬鞭,战舰远航,神经末端直直传递而来的酥麻冲向脑际。
我忍!
再忍!!
不会吧,我的子孙们又迫不及待想冲到新世界了吗?
不,行,了,又一阵如海浪在棒体上的卷动,几亿精子像是被大海潮汐瞬间锚定,狂泄而出。
“对不住了,佳怡宝贝!”
我有点沮丧,轻声对着还在享受波澜,余兴未尽的女人,我的妻子。一边从湿柔的私密花园移出,扔掉灌满液体的小雨衣。
“啸啸,说什么傻话呢,我很满足了,”
陈佳怡清纯的不怎么明显的双眼皮下是两颗大而亮的星眸,调皮的翘鼻渗出发亮的细汗珠。
妻子跟我一样也是家教甚严的,也没谈过几次恋爱,只是处女之身是她第一个男友掠走的,让我颇有些耿耿于怀,男人么,这方面都是自私的。
我叫张啸,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平时工作就是对着电脑画图,有时候还得去项目地出差。由于年轻不知节制和久坐,我在三十多便有了早泄症状。
看着眼前娇妻,却无法共同步入性欢的高潮,我很自责。
我的爱妻陈佳怡,今年27岁,体态匀称,白净的脸蛋还有双修长美腿,如果搭配上晚礼服,那就是一个醉人的尤物。
我们是四年前由父母介绍在一起的,自从有了儿子豆豆,妻的生活重心就移到他的身上了。我想这也是她不怎么抱怨的原因吧。
做爱之后,我已沉睡。
忽觉脚被踢了下,又惊觉呻吟声,难道妻子肚子痛吗?我忙转头,月光透过窗帘间隙洒在妻子的脸上,她眉头微蹙,小嘴微启,身体还在不时扭动。
她在做春梦!
想必刚才没有满足到妻子才会有这种梦境出现吧,我有些愧疚。又不敢打扰到她,只得将身体往旁边让了下。
不经意的一转头,忽见妻子瞪大了两眼正看我,我差点窒息。
妻子醒了?
啊,什么,我有妻子吗?我觉得哪里不对!
她是谁?
我忙爬起,一下睡意全无。
我被彻底吓醒了,见床上并无他人。摸摸身上也没少什么,不觉舒了口气,这是做的什么烂梦!今天的梦格外真实,好像是我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
都怪那个奇怪的白玉莲,但对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章 易鲲,天魂(妻的外遇)
虽然色梦如故,我的精神却渐渐好了起来。
今天闲得无聊,准备去古玩街逛逛,忽听敲门声,我平素也没什么朋友,心想该不会是父母的友人来串门,只是他们都上班去了。
我习惯性的问了句,“谁啊?”
“我,文博谷,”
“文博古是谁?”不过我马上了然,这声音明明就是文老道嘛!咦,他怎么找到我家的?他来作甚?
不过我还是赶紧开门纳客,将文老道请进客厅。
“就你一个人?”
“对啊!”这文老道问得好生奇怪。
我刚想请他入座,只见文老道直挺挺跪了下来,“噗通!”一声,我呆了足足三秒才缓过神,慌忙去扶,“哎呦!这算什么事?道长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脑子飞转,莫不是我给他这点碎钱能令他感动至此?不可能啊,两百多元也就普通人三天的工资。
“龙王大人!”
文老道抬头哽咽着,眼里满溢热泪。
我脑子轰隆作响,龙王?你还是龟丞相呢?悟空大闹天空看多了吧?哦,他一定是看的西游记。
我暗叹口气,唉,完了,完了!这老道终于疯了!
“快起快起,有话好说!”
我思忖怎么把他给请出去,真是要命,怎么办,一个疯老道。要不我再给他两百吧?唉!这倒霉催的。
文老道不肯坐,我也只能干站着,“这样很累的,道长,我们都坐吧,这样我们才能好好谈,”文老道忽然又给我磕了一个头,我也忙跪下,见鬼,受了这七八十岁老道的头可真是要折寿的。
“别别,别这样了!”
“好了,我这就坐,”文老道舒了口气,终于坐到了饭桌的椅子上。我家的客厅只放了一张饭桌,八张椅子,既会客又当餐桌。
“易鲲,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吧?”文老道问我。
“啊!”我愣了一下,“呵呵,”没有正面回答这尴尬的问题,不过此时文老道目光迥然,完全不似疯魔。
“那个头并不是对你磕的,是对龙王!你现在体内有龙王真魂,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见文老道神采飞扬,我更加摸不着头脑,龙王?
“龙王?难道是那位海龙王?”我差点笑起来,我的水性也不算太好,上辈子什么时候在海里过了?但见文老道很庄重的模样,又只得强忍。
“呵呵,肯定不是,其实呢详细的我也不清楚,而有些也不便说,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文老道有些装模作样,这是不是一个坑,恐怕我那五百元的存款又得贡献掉了,于是警惕起来,“咳,嗯,嗯,请说,”
“龙王的来由就得涉及到远古了,他有着超凡的附魂摄魄能力,我的道祖对此也只是留了些只言片语,”我愣了半晌,“文道长,搞错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什么龙不龙王的?文道长,你是不是最近缺钱花了?搞这么玄的玩意出来糊弄我呢?”
我也有点生气了,这文老道肯定不是老糊涂,他想做什么?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呢?
“我知道你的反应会这样,别急,你听我说,能否泡点茶水?有点渴了,”文老道眼里满是恭敬,看在他和我近十多年的交际,虽然中断了十年。上门都是客。
于是我拿来了一些茶叶,泡了杯茶端到老道面前。
“多谢多谢!”
“可以说了吧,”我也没什么好耐心,想着该怎么让他走人。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我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的?“我,哦,上月是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这过程有些难以启齿。
“她诱惑你了?”
“而且她应该非常有魅惑能力是吧?”
我怎么觉得文老道的笑有些色眯眯的模样,不觉很不自然地扭动了下身体,“你怎么都知道啊?你?”我突然想到什么。
我刷得站起,差点将桌上的茶杯撞翻,“你,你是和她一伙的?”
文老道倒是很淡定,“自古正邪不两立,我道怎么可能与她那种魅道一伙呢?呵呵!”
“那你又知道这么多?”
“只是猜的,像你这般忽然的憔悴,还是一副肾亏模样,完全就是因为纵欲所致嘛!”
我顿时汗颜,正想找个地洞钻,那边文老道还在继续,“是前些年道祖托梦,说龙王已出世,让我遍寻江南,十年来却一无所获。我的感应最强的就是这个古镇,所以还是返回这里继续守候。”
“想不到我寻找这么多年竟然是你,易鲲!”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知道他在胡诌,这时候有点好奇这老道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遇到一位命理极度混乱,又身藏龙王大侍女钟灵倩魂魄,且在关键时刻印堂出现一个龙道印光之人,便是龙王本尊!而你全都符合!”
老道言之凿凿,我当然不可能信,忽然发现里面有个大漏洞,“呵呵,文道长你也太会扯淡了吧,龙道印啥子光,我怎么没看到?另外既然龙王是远古人,那你怎么认识什么钟灵倩的?难道她脸上刻了她自己名字?哈哈哈!”
文老道被我嘲笑也不尴尬,他放下茶杯,“这你就不懂了,我和龙王一脉其实同宗,你我还有龙王侍女都会出现这个龙道印光的,只是现在以你目前的道行还看不到而已!”
我当然不会被他唬住,“哈,既然我都是龙王,怎么就没有道行了?”
老道慢悠悠呷了口茶,自顾自说道,“茶叶虽次了些,不过还好,”他抬眼看了我一眼,“龙王还未与你完全契合,他的修为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是融合于你的。不过,你已有了一点附魂他人的能力。也许你那些梦,其中就有几个并非是梦,而是你的天魂出体附魂到他人灵台去了。”
我忽然想到那天的艳梦历历在目,难道就是附魂?“确实有一个梦,简直就是我真实经历过的那般,到现在我都能记起每个细节!我成了张啸,还有个老婆,实在是匪夷所思!”
“对,正是他带你精进,只有让你经历极苦极难极欲极色,你的修为才能最快与他相融。龙王行事貌似毫无章法,其实极有远谋,你的天魂也带着他的意志,你且宽心,不会有事的!”文老道很坚定的模样。
“我难道是龙王转世吗?”我几乎有点心动了,既然龙王能带我一路观景赏色,又何乐不为?
“龙王从未转世过,他一直都在某处修行,不过已经出山了。你呢,是命格和龙王相同,有幸在机缘下与他合魂了!也是我那符箓起了点作用!”
“啊,你那个符箓不是辟邪的?”
“咳,是引魂的!”文老道脸上有点尴尬。
“啊!为啥要帮我招引龙王的魂?为什么是我?”
我全身因惊悚而紧绷,眼前的老道突然面目狰狞可怖起来,如果我是龙王转世还说得过去,你帮我引来什劳子的鬼魂算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
文老道又咳嗽一声,“当初见你的命格与那龙王相合,我就放了张符箓于你。”
“小易,不必害怕!龙王道行非凡,寻常之人根本请不到他的真魂。如果请到他那便是几千年修来的福运了!”
我还是很不安,毕竟与什么远古龙王的意志合魂,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烂事,对了!噩梦连连不就是!
“哪有什么福运,自从我丢了那道符,便一天到晚做鬼梦!每次都能把我吓半死!你那位龙王可把我害惨了!”我恨恨地说。
“你随身带的那道符不是丢了,而是遇到龙王自然便化了。至于你晚上多梦,梦很稀奇古怪吧。龙王岂是等闲,与你合魂,必有他道理。你也自有能承接他能为的能力,只是但凡新旧交替之际皆有一个过程,熬过去就云开雾散了!”
“小易,你和他的机缘并非我那道符箓能决定的,在五十多年里,我放出去少说都有几万条符箓了,你是第一个出现龙道印光之人!说明你真的接引到龙王了!”
我有些泄气,这老道真说不过他。现在我很混乱,不知道眼前的老道说的是真是假。
算了,权当故事听吧。
“喔,劳烦请教一下,那个什么白玉莲为什么要,要勾引我?”我很想听听他怎么解释那件事。
我忽然想起道长居然能看得出我遇上此等艳事,也许这老道真有点道行吧,不妨让他解解,也好探探他的底。
文道长拿起水壶往茶杯倒了些热水,“这事说来话长,他们比我更早找到你,不过他们也没能认定你就是龙王。否则你就不在这里了。”
“啊?我还会出事?”我跳了出来,矢口叫道。
“莫慌,他们要的是龙王的灵力修为,听闻他出山之后,他们就在全世界各地寻找和测试。你遇到的白玉莲,极有可能便是其中之一!可惜,他们没有我道的那种本事,看不到龙道印光,哈哈!”
我盯着文老道看了会,见他很淡定,也不像撒谎。但心里更七上八下了,“他们是谁?”
“极乐道!”
“这是什么门派?没听说过啊!”
文老道很神秘的笑笑,“他们自然不会打这个名号行走江湖,他们是以跨国公司名义在全球做生意的组织,背后势力便是这极乐道!”
“时候不早,下次我们继续聊!”文老道起身告辞,我将他送出门,呆愣了很久也没有品咂出其中的关键。
入夜,站完桩的我身体倦怠,很快便进入深睡。
一觉醒转,天已大亮,睡塌边空无一人只留妻独有的体香。
张啸知道尽管是周日,妻子还是赶要去单位上班,她摊了几张我爱吃的鸡蛋灌饼放在盘子里。
上午张啸带着豆豆去了他最爱的游乐园,因为工作他和妻平时都很忙,所以将豆豆寄放到了丈人家,他们每星期只有两天和豆豆在一起。
豆豆玩得非常开心,时时都要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有些刨根问底的东西连他都没办法回答得上,三岁的年纪正当头脑发育的好时机吧,张啸知道该多陪陪他。
在游乐园吃着快餐,张啸端详起儿子,他的小鼻子,腮帮塞满食物的小翘嘴,阳光将它们勾勒出了柔和又如此可爱的线条。张啸十分爱怜地摸了一下儿子的大脑袋,“我的小宝贝!”一阵暖意涌上心头,他是我的生命,哪怕我老去往生,他也会承接我的某些精神吧?张啸想。
“什么?妈妈,”儿子总是叫错人,有时候对着陈佳怡喊爸爸,更多时候会对着他叫妈妈。因为张啸时常教训他,所以他和陈佳怡更亲近些。
……
“张啸,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芮城是他好友,经常和张啸一起喝酒扯淡,这天晚上他在微信里发了这么一条信息,看得张啸莫名其妙。
这家伙平时也算爽利,怎么今天?
顿时有种不祥预感在心底爆开,这语气不是要钱的架势,如果是借钱应该这么说,张啸,我最近,这个,嗯遇到点麻烦之类。这句话是在表明他那里有个秘密。
并且直呼其名,那就是一件正事,很重要。最关键的是这事还牵扯到他,让芮城也难以启齿的事会是什么?
什么事会让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难道是关于我妻子的?张啸大脑飞转,似乎一下洞悉了对方想要传递过来的东西。
“说吧,”他让自己冷静,打下两个字就捧着手机,屏幕竟然在颤抖。
不多会,芮城又打来了微信电话,已是七点多,妻子还没回家,但他还不放心,走去将大门反锁了才坐下接通电话。
“说,说吧!”
“我看见陈佳怡,嗯,”
“呃,她怎么?”张啸强自镇定,胸中却早已翻江倒海起来。
“说啊,哑了?”
见半天不回,张啸忍不住催促他,管他呢,好事坏事总要听凭命运安排不是么?
“她昨天很晚回来吧?”
是的,妻要开车去县城教育台上班,来回路程得三小时左右,她经常晚上八九点才到家,最近几个月单位一直忙,经常要加班到十点多。她这主播的位置也不是好上去的,当初也是依仗张啸父母的一些关系,当然她父母也是出钱出力,加上陈佳怡自身条件也是很好。
她现在年薪虽然也只有十多万,加上张啸在市设计所的收入,他们也很满足,毕竟这小城市物价还算可以。
“是,她昨晚回来得很晚,我已经睡了,搞不清几点了,怎么?”
“哦,咳,嗯,我捋捋思路,”静默了一会,他继续,“我昨晚正好下到丽都酒店的地下车库,正巧一辆车从旁边经过,见到里面坐着的女人很像你老婆,她应该没看到我,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
张啸有点火了,这哥们今天真像个娘们!
“当时她应该是被那个开车的人袭胸,就叫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的。如果她看到我,也不可能叫出声吧。我只见到侧脸,不过我的视力是很好的,那里的灯光也亮。”
翻倒了一缸醋,酸得张啸腿都麻了,“你怎么知道被袭胸了?难道你还在录像?”但张啸依然找出了漏洞,他肯定看错了,她真不是那样的人。
“咳咳,那只手还,还伸在她那里嘛,”芮城说的这几个字让张啸酸到了牙根。
他的大脑嗡嗡响,热血鼓胀着太阳穴,陈佳怡怎么可能作出那样的事?绝不可能!
但,未必,她那晚自慰的场景又一次闪过。以前的她可从没有自慰过啊!这是为什么?
不!她不会!
陈佳怡虽然颇有些姿色,但她家教甚严,据她自己说连大学里都没和唯一的男朋友牵过几次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稀里糊涂被那小子破了身。据张啸分析应该是在宿舍里喝了有安眠药的啤酒,因为她也不是一杯倒的体质。
“不会的!你看错了!”张啸语气重了许多,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张啸努力咽了下口水,想平静一下。
“你别急嘛,听我说完,”
“你说!”
“我也不相信啊!但又不想你蒙在鼓里,丽都酒店我也熟悉,你懂的,”芮城是富二代,标准的酒色之徒,也快三十岁的人,女友谈了几十个也没有一个发展成老婆。丽都酒店是这座城市最上档次的大酒店,他倒是常去,估计昨天也是刚泡妞完下到地库的。
“我当时就把车停到了靠近电梯口的车位,只要他们开车,就必得出那个电梯门。奶奶个腿,我等了足足三个多小时才等到!唉,我记得都半夜十一点多了!”
张啸心里焦躁,差点叫出声,“你废话真多,说重点!”
尽管已确定是妻出轨了,但他还是不死心,不服气,忍着因紧张痉挛的胃。
“尽管她这次戴上了墨镜,我敢肯定就是她,她左耳那个耳环也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旁边的应该是副台长,叫孔什么的!”
张啸怒火升腾,妈的,怎么和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搞上了?此人他见过几次,是在春节联谊会的活动上,人长得还算人模狗样,但毕竟年纪相差这么多,她图什么啊?
“老哥,你别急,也许他们在开会也说不定啊,毕竟我又没有实锤,是吧?”芮城有些底气不足。
“屁!半夜三更去他娘的丽都大酒店开三个小时的会?”
“不一定吧,说不准的,也没多少人会搞上三个多小时的嘞?何况那家伙也快四十多岁了吧?”
“艹!他五十多了!”张啸没好气地纠正。
“啊!那就更不太可能吧,连我都只有两个小时不到就滚下来了,啧啧,这体力!”
芮城语气似乎还在羡慕那老东西。
张啸抑制不住的愤怒,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哥,你宽宽心,你不也打过飞机吗?”
“我艹,我打飞机,她搞三小时,是一样的吗?妈的!”
“哥啊,消消气,嫂子人很好的,她能看上你,为你生儿子,还算不错了真的,换了我呀,”
“换了你又怎样?”
“换了我,如果满足不了她的话,就会放她一条出路!”
张啸有些诧异,“只听说放一条生路,出路是什么东西?”芮城是知道他有早泄症状的。
“让她找个情人呗,这样你也不用整天发愁了,现代社会早就流行情人了,还有换妻,三人行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黄站张啸也是刚认识芮城不久,芮城介绍给他才去的,却不知不觉上了瘾。
张啸看到视频中的交欢场面就觉得很刺激,他小时候也看过一些黄色扑克牌,自从被老师发现喊来了父母被一顿臭骂后,就从此断了这念想。
黄站上居然还有什么换妻,三人行之类的变态,张啸觉得很恶心。
现在妻子偷情居然轮到他自己头上了,让他顿觉整个世界崩塌了一般。
我该怎么办?
杀了狗台长孔祥云!我要杀了他!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心底蹿升,张啸热血上涌,呼吸急促。
“哥,哥?”
可能见张啸半天没反应,芮城喊了几声,“叫个鬼啊!”张啸声音变得沙哑。
“哥,你先冷静下来,想想豆豆,还有陈佳怡对你的好!你老丈人丈母娘对你也很不错的!别为了一时的冲动毁了你的家呀!”
“呸!她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这些?草他妈的,她毁了我!毁了我!”
张啸终于狂吼出声,全身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前,外面是城市的灯火阑珊,无数个家庭的灯火在高楼的一扇扇窗棂中闪耀,诉说着各自的幸福或者不幸。
我的不幸该与谁细说?老天!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他又记起陈佳怡的种种美好,她注视着他的柔情,在怀抱中吐露的蜜意,她醉人的身体。还有令人心驰的娇喘。
但,这一切都献已给了另一个人!
有两行微凉在脸颊两侧缓缓滑落,他的心一阵又一阵刺痛,他不得不弯下腰在墙角缩成一团。
“佳怡,你不爱我了吗?我失去你了吗?”
他抬头,床头挂着一副请人手绘的他们的新婚照,陈佳怡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张啸大脑几乎宕机,忽然,这房间让他窒息,心在狂跳,血流狂奔,张啸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要死了!我快死了!他仿佛在溺水中挣扎,猛拽自己的头发,又一把扯开衣领。
结婚证变得模糊,陈佳怡的笑变得那么淫靡,清纯如此的陈佳怡在别的男人肮脏的身下承欢。你是个糜烂的脏女人!张啸心里在嘶喊。
上天啊!不!
我再也不能,不能怎么样?我,不能!
我要杀人!
杀了他!
杀了这两个贱人!
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他冲下三楼。
车在大道上狂奔,一如他的狂暴。
第四章 易鲲,天魂(高端SPA会所)
打开车窗,一股股略带寒意的夜风在他周身呱噪。
狂乱的世界,狂乱的心。
一阵铃声,屏幕亮起。
张啸突然意识到自己拿着手机在开车,他将它甩到副驾驶座。
不断有大灯在车头前闪烁过来,接着便是刺耳的喇叭声和呼啸着擦身而过的车。张啸的车急速向前,疯狂测探着死亡边缘。
“我该冷静下来了!”
忽然心中有个隐秘的声音响起,他有些恍惚,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想法,不过他立刻意识到了身处的危险。
“我不能害死自己!也不能害死别人!”
声音又响起,有点别扭,因为平时的想法肯定不会以声音形式出现在脑海的。张啸还是努力将自己情绪慢慢平复。
车速降了下来。
金湖边,这是常来的地方,好多次都是和妻带着儿子,一家三口的一幕幕温馨甜蜜场面此刻却如一柄柄钢刀剐蹭着他撕裂的心。
怎么又想到她了?他胃里又开始痉挛。
他摸索出烟点上,张啸烟瘾不大,每天也就几根。
烟雾吐出,喷向夜空垂挂的点点星辰,那颗半残的月在灰色云雾中漂移,了无生气。
“我很痛苦吗?”
那个声音又来了,真是我的想法吗?张啸颇觉怪异,内心的思想怎么是以隐约可辩的声音来传递了?但他很确定声音来自于大脑深处。
他晃晃头,好像就能将这种突兀的东西甩掉似的。
“是!”
他试着回答。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张啸奇怪自己怎么会提出这种白痴问题?“为什么?”但他一时语塞,答案很多却拿捏不到重点。
“可能因为失去了她吧,”他嘴里嘟囔着,不觉烟蒂烫到了手指。
“失去?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财产?”
张啸狠狠踩灭了烟头,什么我的财产?
不对,不是这样!
“她不是我的财产,她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割掉你一块肉试试,你他妈的也会痛死的!”有些怒意在升腾。
“哦,那么我和陈佳怡成了一个人?如果爱是要自己跟自己做,这岂不是自慰么?难怪连做爱也了无新意,是吧,这就是我早泄的原因之一吗?”
张啸很吃了一惊,这没来由的声音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完全跟以前不同呢?总有与他完全不同的思想,似乎是跟陌生人对话。
“你好像不是我?”
张啸试探着问。
“这句话有些好笑,我还是我,或者说我还是你。你可能觉得我不同,放心,这只是人在刺激过度后的人格分裂而已,因为在极度痛苦时,人们往往需要一个拯救者帮自己渡过难关!”
张啸明白了,原来他的人格分裂出了另一个他,有意思,“那你以后一直都在?”张啸感觉有些好笑。
“嗯,当需要的时候,”“那好,你对我说话的时候,还是用你这个称谓吧,不要用我。另外呢,既然你是拯救者一方,那我以后称你为老师?”
张啸为自己的胡说八道开始觉得有趣,这样的扯淡让他的痛楚减轻了稍许。
“好吧,你好!”
“老师,我和陈佳怡还能回到原来吗?”张啸连忙问出最让人担忧的问题。
“如果你想,肯定可以的!”
那个声音不带半点犹疑。
张啸升起一点希望,“她会与那个老家伙断绝关系吗?”
他觉得眼下最可怕的莫过于陈佳怡向自己提出离婚。
那个声音却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回过来,“如果她做不到呢?”
张啸仿佛在悬冰上一脚踩空,全身都浸入了冰冷的海水。
“做不到?”
“做不到怎么办?”
“怎么办?”
“我不知道——”张啸颤抖着回答,如果陈佳怡和他分手,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豆豆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试着改变她,”“改变她?怎么变?”张啸问,“你妻子应该不是本性淫荡的女人,也许是有短处握在别人手里也说不准!”
“是,你提醒的对!她也是最近几个月才从候补主播升到正式主播的,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而且她也是最近几个月才经常加班到九十点钟才回家的!”
“你可以跟她谈谈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如果压力实在太大,你或许可以考虑让她休假一阵,脱离了那个圈子不就等于离开了那个人么?”
“对啊!我得跟她谈谈,探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跟了那个人,唉!”
“那祝你好运!”
那个声音消失了,等张啸抽完最后一根烟也没回来。
张啸捏瘪烟壳,踩着烟蒂起身,他觉得现在好些了,尽管心口还是很堵。
回到车上,手机又响了,显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还有短信,最后几个是陈佳怡的来电,其余都是芮城的。他回了一个信息到芮城那里,跟他说自己没事了。
他不敢直接跟陈佳怡通话,怕控制不住情绪,他回了一个信息过去说临时有个紧急需要补充的设计,需要在设计所加班到明天。
已是晚上十点多,想起刚才芮城发来的消息,说如果实在憋闷就去丽都酒店五十八楼上的丽情SPA会所,那儿可以缓解郁闷,“相信我,保证让你睡得着觉!”他信誓旦旦。
丽都酒店是一幢五十八层的高楼,窗的夜火如繁星般在它豪华躯壳上星罗棋布,楼顶最高处矗立着三面巨大的LED广告牌在夜空闪烁着财富之光,十多台高强射空灯的白色光柱刺透天穹。
在张啸看来此刻的它就是一座高级淫楼,楼上的点点灯火都是恶狼们征服良家少妇后炫耀的胜利之光。
五十八楼,还没跨出电梯口就闻到一股撩人心魄的密香,接待厅前站着两位接待生,“我是卡尾号215的客人,”张啸向热情打招呼的接待生按芮城的提示说明。
其中一人很快为他推开一扇黑红色的实木大门,芮城应该是通知到会所了,否则这种极为私密的会所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尽管张啸去的娱乐场所不多,但也能勉强应付,不至于让自己困窘。
这是一家专门为男士服务的会所,从装潢到结构每处细节都透着尊崇,每张沙发椅扶手旁都整齐摆放着烟灰缸,里面铺着细细的白沙,上面压下的纹路细看是这家会所的标志。
十多名前台和接待小姐身穿黑红相间的制服,个个一米六以上,面容姣好,气质优美。高悬头顶的巨大水晶挂灯在每个人身上折射着奇异的辉芒。
大厅里的高档红木沙发上还有几个男人懒洋洋地坐着等人。
“先生,前台请!”
一个服务生将他请到前台,在给到接待小姐芮城的金卡号码,再让张啸给芮城打过去确认后,很快便招来一位导引小姐。
“先生,请这边,小心台阶,”导引员细柔的声音恰当的稍稍高过背景音乐,贴身制服也正好勾勒着她的曼妙身姿。她一边侧身前行,不时回眸一笑,“先生,小心这里的花瓶,”绕过几个弯,一位服务生为他们推开又一扇大门,走廊深邃,两侧门廊上是闪烁着暧昧粉红的灯盏。
张啸有些眩晕,这是他第一次涉足这么高档的会所,享受高端服务。
“先生,我们到了,818,真是一个好数字哦,”导引小姐向他展颜微笑,张啸紧张心绪也稍缓和了一些,没什么,我也该享受一下。他安慰自己。
导引小姐插进卡,带有818铜制门号的房门发出“咔哒”轻微的闷响,张啸知道这是一扇能将里面的世界和外面完全隔绝的厚重房门。难怪一路走来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不仅仅这里有着踩上去柔软的波斯地毯,墙面的隔音也是极佳的。
难怪最少价位都在两千多啊!张啸忽然有点心疼,虽然这次他刷的是芮城的卡,毕竟也是欠人情。
里面是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标准的六星级宾馆的装潢,张啸是设计师自然懂行。回家30.com
“先生您可以先洗个澡,稍后会安排到技师过来,请您选择,”在征得他同意后,导引小姐微鞠躬后慢慢退出。
客厅里光线旖旎,供桌上的一盏香火正袅袅升起。步入卧房,是突兀的一张深棕色圆形大床摆放在其间,环形的淡蓝色帷幔里面是隐隐的嫩绿色被褥。
张啸解开自己衣服,发现手在发抖,妈的,慌什么!不要有负罪感,妈的妈的!他努力遏制升腾的罪恶感,将衬衫和长裤挂到衣柜。
他正踟躇着要不要脱掉短裤去洗浴还是在浴室里脱短裤,门口一阵轻敲。
“请进!”
他应了声,忙又穿起衬衫和长裤,前去应门。
没料到一位曼妙佳丽已到卧室。
他眼前一亮,佳人二十多岁,星眸中闪动着旖旎灯光,银盘小脸朱唇点缀其上,乌发盘结成一个略高的发髻,束身淡蓝色制服下是一条白纱重叠的可爱小短裙,黑色丝袜让两条美腿更显白腻。
迎面而来的青春芬芳让张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先生,我可以为您服务么?”
女孩明眸在他脸上一绕,微微低头垂帘,似有羞涩。张啸忽觉喉头干涩,“呃,这,”他想说好好。舌头却打了结一般。
“先生,如果不称您的心意,那为您换下一位吧,”女孩有些哀怨的声音,转身欲走,“啊,不不,可以可以的!你可以的,”张啸忙一叠声阻止她,差点伸手就去拉。
女孩见状噗嗤轻笑出声,“好的,那我留下了哦,”她放下手中的小箱子,“先生,您洗浴好了么?”
“哦,还没开始,”“那让我为您宽衣吧,”“不必了,我自己来,”张啸可从没有人帮他脱衣服过,哪怕是陈佳怡也没有。
“没事的,这是我的工作流程,您请,”女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局促的张啸让到衣柜那边,好吧,豁出去了,张啸有些无奈。
女孩的柔指在他的衣服上轻轻拨弄,不断触碰着他的肌肤,浓密的秀发在他的鼻下散放着淡香。张啸可耻的硬了,该死!他狠狠骂了自己,脸上肯定涨红了。
女孩将衣服挂到衣柜,张啸忙按下高涨的那话儿,企图将其扼杀,他可不想被这位佳丽耻笑啊,女孩回身,张啸忙缩手,那东西又傲然挺立起来将裤头顶出一个大大的蒙古包。
女孩并没有笑出声,她只是按部就班地解下皮带,长裤。
“我自己脱!”张啸再也忍不住,穿着短裤头便往浴室那边落荒而逃。
不料等张啸打开调好喷淋,浴室门响起了几声敲击,“先生,我可以进来为您服务么?”
“啊,不要了,我自己就行!”张啸又紧张,他不知道女孩要帮他洗澡,心在急跳,“先生,这是我的服务流程,不然我会被扣分的呢,请您谅解,”女孩柔声解释。
“我,这,”张啸有些为难,他实在不愿将自己的裸体暴露在陌生女孩面前,这也太违背几十年的的定式了。他隐约记得只有小时候父母为他洗过澡,现在要让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女孩为他洗澡,真是!
“先生,可以吗?”女孩还是坚持着,不过她声音依然很甜美,让人无法拒绝。
“好吧,”张啸无奈背过身,赶忙抓来一块浴布围住腰部。
浴室足够容纳两人的空间,两面都有落地镜,张啸能看到女孩居然换上了一条粉色性感泳衣,胸口的深V直达肚脐,将盈盈可握的一对双峰衬托得凹凸有致。
张啸的阳物又将浴巾顶了起来,不过他倒也慢慢习惯了,心想不管了,又不会掉脑袋,我怕什么呀!
女孩将喷淋拿在手里,再次调了一下温度后对着张啸的脚冲了一下,“先生感觉温度可以么?”
“可以,”接着张啸的背部就被温暖的细珠刷击着,“先生,您可以转身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张啸只得顺着她的小手转过去,急切的水流在他前身冲刷起来,“请再转身,”张啸这次很配合,当他还在享受时,“先生请让我把浴巾拿开好么?”接着那块遮羞浴巾不由分说就被慢慢扯走,张啸也不能拽着,只得由她。
心里暗叹自己这下可露腚了。
喷淋停歇,正当他庆幸是不是洗完的时候,两只湿滑的手在他背后打起了沐浴露,张啸全身僵直了下。
屁股上也很快抹到了,而且那连自己都不曾摸过几次的股沟里也被润滑的巧手前后抚弄了几次,张啸差点嘶嘶出声,平生第一次有女孩摸他的屁股啊!还这么直接。
“先生,可以让我清洁一下您的龙穴么?”
女孩的要求张啸没听懂,“什么龙穴啊?”
张啸僵直了,因为有一只手指正抚弄他的菊花。“因为我们的流程需要将这儿清洁干净,”“这,好吧,”什么流程啊,还要搞这玩意吗?
女孩用某种长东西在它那儿顶着,“亲爱的,请放松,不会伤到您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改了称呼,这让他觉得亲切多了,括约肌也从紧张放松了些许,那东西很软,很快就随着湿滑的液体顺势透了进来。张啸没想到那儿也能带来另一种刺激,只不过跟大方便差不多又不一样的奇特感觉。
它的行动随着张啸的松弛而顺畅起来,继而在内里滑进滑出,正当张啸开始享受舒爽时,“可以了,”女孩轻声细语,股间和大腿随即又被开大的喷雾重新冲淋了几遍。
“可以转身了,先生!”
张啸犹豫了一秒,因为那杆长枪又在清洁菊花过程中暴突起来,他还是转过来挺枪面对,如一名即将就义的勇士。
只是没敢睁眼,他任由两只手自上而下的忙碌着,颈部,双肩,手臂,手指,胸口,腹部。随着部位越来越下,刺激在一层层叠加,直到那个凝聚着他万千欲念之所在。
张啸咬着牙,“先生,您放松一些,您看您的肌肉都绷紧了呢,难道小妹弄疼您了么?”女孩笑着提议,略有一丝丝调侃的意味。
“哦,舒服,哦没有,没有弄疼,呵呵!”张啸被女孩握住那儿,正紧张地享受着一刻欢愉,他也就语无伦次起来。他的阴囊也被捏住,恰到好处的力度在揉搓着,两颗子孙蛋和张啸一起舒适地品味着女孩手指带来的抚慰。
“你叫什么名字”张啸忽然很好奇,“我叫紫妍,”可能她感觉到张啸呼吸开始急促,便减轻握力,缓缓放松。
难怪芮城要常跑到这里来了,想不到还有这种服务,我真是开眼了!张啸甜蜜地思忖。
直到紫妍为他擦干最后一滴水,张啸还在品咂着体感通向脑际的一丝丝酥麻。
房间温度适宜,哪怕张啸只穿了紫妍为他拿的奇特短裤也没觉一丝凉意。
“先生,您希望先后背还是前面开始按摩?”紫妍在躺着的张啸旁边坐下,“哦,后面吧,”张啸忙翻过身,将身体趴在一层铺好的白色布单上。
紫妍在他旁边忙了一会,有轻微的刺啦声,还有打开瓶盖的声音,接着是搓手的淅淅索索。
张啸的短裤也被从两边拉开,“橄榄油可能有些微凉,”紫妍提醒了下,柔滑湿腻的手掌便在身上涂抹了起来,自脖颈开始一直到脚背都抹上了橄榄油。
张啸也做过盲人按摩之类的,紫妍的揉捏准确度和力度虽差了一些,不过还是比较让人舒爽的,酸麻涨后的爽利感也都有,力道也恰到好处。
“紫妍,你的手法挺好啊!”张啸不禁夸赞起来,“是么?多谢您的美誉,”紫妍有些些的娇喘让张啸又膨胀起来,顶着床有些难受,他只得抬了下屁股,将手弯下想去胯间将它调整上去,不料紫妍已先他一步,她的手伸到那里,将那根柱体绕到了他的腹部。
“哦,谢,”张啸忙想说谢谢,又感觉不对味,只得咽下肚。
“没事,先生,现在是下一部分,请稍后片刻,”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紫妍好像在解开什么,张啸激动起来。
尔后一股温热的触感压到了他的腰上,那是紫妍的裸露臀部和大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穿短裤。张啸脑子轰轰响,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腰部的那块皮肤。
是臀肉和臀肉之间的触及和压力,隐隐还有中间敏感部位的不经意间的揉碰,顿时心神摇曳起来,她到底有没有穿内裤?但他看不到,如果她穿了底裤就会有毛发扫过的感觉呀,估计没有吧!
正胡思乱想中,背上却又多了两团更柔和的温度,两颗中间奇点更让人血脉贲张。现在紫妍那曼妙的两点一线全都依附在他的背上,都在以转圈的形式狠狠地刺激他的灵魂深底。
令人窒息的刺激让张啸心跳蹦跳不止,手脚渗汗。肌肉群亦随着紫妍和他交叠蠕动的身躯在紧张和松弛中交替轮转,如果说刚才的纯中医按摩是肌肉刺激,那现在就是心理强刺激。
初尝裸身按摩的张啸,下身敏感的椎体在腹部和床榻软布之间随着紫妍的上下起伏而悸动震颤,他感觉就快泄了。好在紫妍已翻身下马,让张啸终于松了口气,好险!
过了一小会,“先生可以翻身了,”在紫妍提示下,张啸翻转过来,见紫妍全身柔腻有光,她又戴上了性感胸罩,下身则是一条丝带牵住的仅仅遮羞的白布条。
她擦了下额头细汗,“对不起,又出汗了呢,”“没事没事,我不急的,你也可以去洗个澡,”“谢谢了,要等会才洗,”接着紫妍又用中医按摩法将他前面按部就班的按了一遍,不过这次力度可就小多了,张啸估计她没什么力气了,“你轻点好了,我没事,”紫妍抬眼,眼眸中流露出感激,“我也没事,我们一晚上只招待一位客人就好,所以多卖点力是应该的,”接近三千的价位的SPA,一晚分到她的大概也够花了,不过张啸也没敢问她能收入多少。
待按摩完毕,张啸期待着香艳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紫妍有些羞赧的微笑了下,“那我下一步了,”她用手在遥控上按了下,房间顿时充满了更加晦涩的暗红与诱人的淡紫光影,音乐也换了一支抒情的轻音乐。
灯光在紫妍雪白胴体上勾勒出迷人的曲线,紫妍双手伸向发髻,带起的双峰更加挺翘,一条丝带被她拉下,随着轻轻地甩动,盘在头顶的青丝旋即滑落香肩。
她又只手解开胸罩,一只可人的美乳正好在张啸吞下口水中被摄入他的眼瞳。
这身材可正好啊真和妻子陈佳怡的差不多了!他为竟然想到了妻子而心颤,负疚感,该死的!他的注意力又被附身上来的紫妍吸引。
紫妍已跨坐在他那个敏感部位,如果没有那一小块布条,它们俩此刻便会融合了。
张啸刚硬似铁,所有的欲念都灌注到那点。
他呼吸急促,血液再次在血脉中奔涌。令他震慑的画面也只有和陈佳怡新婚燕尔的那段时间才能相提并论了,他有些晕。
紫妍的一双美瞳闪烁着迷人的光彩,那是,张啸望进它们的深底,里面是万千的柔情和蜜,甜得令人发抖。紫妍轻启细齿咬住一侧的香唇,含羞带娇的脸庞慢慢凑近。
一抹异香旋即侵入张啸的鼻孔直达脑际。
“哦!”
张啸不觉呻吟出声,因为他的耳垂被这媚人儿轻轻咬住,两排细齿在它上面来回摩挲,接着是温软舌蕾在耳廓内处顺时针徘徊,似恋人在耳鬓厮磨。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也这么敏感的,好痒!这痒还通达那根龟灵儿,使其又一次挺拔。
最后的进击完成于舌尖侵入耳道的那刻,如一柄长锥扎入奇痒难耐之处,瞬间将其破碎代之而来是奇异温爽,他几乎快泄了,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前列腺后部,又一次阻止了洪水。
张啸知道今夜要被这媚人儿玩死了,他已经几次要泄欲而出,只是提前被其生生逼回了去,张啸感觉她能治好自己的早泄。
“亲爱的,我们才开始呢,你不要急嘛,我们可以慢慢玩,直到你将我淹没在你的精华液里,好么?”
紫妍的声音在她舔舐着张啸左乳尖的间隙中响起,张啸正享受着那边的阵阵酥痒,“是,好,好!我尽力,一定,忍,”他早已词不达意,语无伦次的。
他的大脑已是过氧状态,后脑那里麻酥酥的,很舒服。这也是排射后的感觉,他很确定,也许道家的双修也是这么修炼的吧,不用射就能达到巅峰。
也许,也许,陈佳怡也是这样吧,难怪她不能自拔!
紫妍的手正爱柔着他的龟灵儿,张啸突然感觉心疼,不觉那龟灵儿在紫妍的手中急剧缩小。
唉,我真是!张啸恼恨起自己,所有的兴致一扫而空,只要一想起妻子也是在这幢大楼的某处,在那个男人身下,被侵入,被掠夺,他就愤怒得不可自已。
哪怕现在美人在侧也是。
妈的,她有什么好的,张啸狠狠的想,拉住紫妍的手,女孩顺势倒在他怀里,两人搂抱在一起,尽管香柔满怀,但张啸满脑子又是陈佳怡的影子。
尽管紫妍再次为他对着鬼灵儿用小嘴像品咂舔舐美食那样卖力,但陈佳怡那些该死的与他人交合的想象总能将他的欢愉顷刻浇灭。
“亲爱的,你或者可以试试,你主动?”
紫妍这次躺着,用最能打动男人的姿势撩拨着张啸,那传情的美目,起伏的小小乳晕,可爱的肚脐眼下方还纹有一只飞舞的小蝶。
她的布条已不知何时被谁扯掉,一小块倒三角墨色在胴体上如此醉人醒目,那儿便是所有男人都饥渴着想要得到的美物了吧!
但,陈佳怡的美体影像又一次与之叠加,还有副台长正跨枪挺入。
张啸忍着心痛,“今天我很满足了,真的,只是我想睡了,下次一定点你!这里能休息吗?”他开始困了,今天虽没有和紫妍交欢相合,他却已经达到高潮。
紫妍脸上闪过一丝哀怨,她很快又展颜,“没事的,没事的,我领您到隔壁宾馆,那里可以睡到明天十二点,还有早餐送到您这儿,下次别忘了我呦,我是67号!可要记住了呀!”
“好!”
待紫妍将他领到另一个地方,这是专门给客人休息的宾馆。
送走紫妍,张啸倒在床上。
第五章 易鲲,天魂(龙王)
曾几何时,易鲲还沉浸于妻子陈佳怡的外遇而痛苦,也为紫妍对他的魅惑心动不已。
但当易鲲恢复了一些本体记忆时,他却以为又开始了一场梦而已,不过易鲲的所有记忆很快就恢复了。
他甚至还记起自己天魂出体那刻,凌晨时分倏然惊醒,顿觉周身异样,若有若无的气感流转在四肢百骸,他没睁眼就能看见自己慢慢从床榻上脱离,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他腾身而起,撞到天花板后,他还能翻身看到依然在下面酣睡的那个人,很熟悉,原来是自己。
他非常奇怪怎么会这样,但这种惊奇却没将他激醒,尔后似乎是被一阵风带走了,他穿过房门下的缝隙,这里有熟悉的楼道,写满了各类广告的墙壁。
他很快飘过一栋栋楼宇,街道,甚至自己正俯瞰着金湖的美丽湖畔,他从未在这种角度欣赏过这里的美景,他怀疑是不是梦游?他很快否定了,湖畔广场上还有零落的几对恋人在拥吻,接着是一排排昏黄的街灯,非常耀目。
这种体验极为舒畅,第一次在空中这么无所顾忌的漂移,他认定这只是一场春秋大梦而已,既然是梦那就玩个够!
没多久他就进入一座三层洋房,又穿过门缝,床榻上赫然睡着一对俊男靓女,女人很漂亮也有点熟悉,他记不起来是谁,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吸引力,或者他是被扯拽着进入了男人的耳道,最终附体。
这过程是易鲲从没体验过的。如果他知道这不是梦,他死也不会任由着自己的,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完全封在这个张啸身体,他能感知这个男人的一切感知和思维,他的失妻痛苦和在会所的刺激享受一并也要让易鲲承受。
易鲲隐约记起文老道说过的,自己就是那一缕能附身于人的天魂,他现在的本体应该还在自己家,至于本体怎么样了不得而知。
易鲲恢复了意识后,就惊恐起来,但任凭他再怎么努力折腾也出不去,不知为何。
这是他第二次被进入张啸的灵台,也许是和龙王一样,也是命格相似就被吸引了吧,他无奈的想,这是被困住了么?难道一辈子回不去了吗?
现在他已被困好些天,易鲲可不愿永远生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这是一座囚笼,让人极度困顿,苦不堪言。
他想不出好办法,于是尝试着与张啸沟通,看看有没有契机让自己能再次出体回去。
从张啸发现妻子出轨到现在,易鲲一直在和他说话,但张啸应该没听到。就在张啸开启疯狂模式就要出车祸之际,易鲲在急火攻心中爆发的声音终于突破了什么屏障,他的声音真的能让张啸听到了,避免了一次大灾难。
对于张啸妻子出轨的事,易鲲也帮不上他,正苦恼之际,一个声音自心底响起,那是古老又沧桑的声线,仿佛是从远古古潭中发出的,“易鲲,我在你的天魂,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易鲲吃了一惊,“张啸?”不会,“难道是,龙王?”他不敢相信自己判断,难道文老道说的是真的?
“龙王?哦,是的,是的,我也许就是那个被你们称为龙王的人吧。都多少代过去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又会跑你这里的,这世间之事真是一个奇怪的笑话,哈哈!”
“难道您自己也不确定您到底是谁?”易鲲很惊奇,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傻了吗?不过很可能,易鲲自从在张啸灵台被封,没多少天他就感觉不会说话了。
“我自混沌中醒转那刻便浑浑噩噩的,到现在也是如此。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知于你,你那本体所在的家有监视着我们的高等辨魂者。并且他已跟到了我们所附体的这个张啸的灵台。正因为他们认为我就是龙王,他们想找到我!可笑啊!龙王?这连我自己都无法确认的事,哈哈!”
听了龙王的一席话,易鲲有些毛骨悚然,怎么张啸身体里有这么多灵体?是要打麻将吗?“你怎么知道他在张啸灵台?又怎知是监视我而不是张啸呢?”
“花了老夫五百多年修炼的读心术凑合着勉强能用,如果距离够近就能获取他人心意,就如你的思想只要一闪念就被我读到了,你不觉得我们的交流完全靠意念么?”
“也是啊,不过,那个监视我们的岂不是也能得知我们之间的对话?”易鲲紧张起来。
“哈哈,他对于我来说等级还太低,我已使用幻术将你与外界隔绝,你对外的一切思维的真实波动不会被他发觉有异样的,他也只有将我逼出你的天魂后才能看到我,放心吧!”
“啊,难怪我一开始还不能跟张啸沟通呢,幸好我突破了您的屏障,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啊!”易鲲有些得意,“哦,你能与张啸沟通了?”龙王的语气有些讶异。
“对啊,只要我愿意,”
“不错,看不出你这小家伙有点根基,”
“我都快四十了,还小家伙?”易鲲差点笑出来,“在老夫面前恐怕很少有人能自称老夫的,相信我!”龙王很认真的说。
这个龙王很一本正经的,易鲲有些好笑。
“我们谈正事吧,之所以这段时间我没有搭理你,是因为我在恢复元力,因为我的元力已然耗尽,”
“原来如此,”
龙王继续说,“因为我算出这个张啸命中有劫难逃,而且他的命格与你相似,所以就助你来到此地,”
易鲲有些吃惊,“原来是你让我来的!我这是一缕天魂吧,我的身体有没有事啊?我想回去!”他没想到是这个龙王带他来这里的。
“第一次没有很好的出体,第二次助你来到这儿已让我的元力耗尽,这次老夫要恢复很久了,暂时出不去,”
“为什么你要带我出体来到张啸身体?”易鲲对这个问题非常疑惑。
“因为你需要尽快提升修为,从而与老夫合魂。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让你本体冒险。而张啸的劫难正是你参悟的好时机,既然他命里就躲不过去,那么就让他快快助你修行吧!”
“修为?修行有这么大风险,会死人?张啸他也会死吗?”易鲲可不想闹出人命。
“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抗不过去就魂归大地喽,”
“张啸有什么劫难啊?哦,对了,昨天车祸吗?”易鲲这才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嗯,小劫而已,不过已被你点破,”龙王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他还会有更大的?”易鲲知道自己这缕天魂应该没事,哪怕张啸遇到更大灾难,但他还是可怜无辜的张啸。
“当然,那个监视你的人,他们的背后是异常强大的势力,现在称作什么极乐道。哼,为了逼出老夫,他们什么手段都会用出来的,张啸这条命和这个家恐怕很难保住!”
“所以您怕我的本体也会遭殃,所以,”易鲲想到一个问题,“您是不是故意让极乐道的人看到我这缕天魂进到张啸体内的?”
易鲲觉得这龙王也是心机极重之人。
“也许吧,不过他们的辨魂者能力还是很强的,为了抓到老夫,极乐道安排了至少三个辨魂者在监视着你天魂的一举一动,一般来说,天魂出体基本都在阴气旺盛的夜间,所以白天他们安排了一个在你周围游走,夜里有至少三个。自从我带你出体后,你那个本体的压力会小很多,这样也好,”
“极乐道,是文道长提起过的,被你读到了。他们想逼出你会拿张啸怎么做?拷问他吗?”
“拷问?太简单了,而且张啸根本就不知道你我的存在,呵呵。据老夫所知极乐道通常会利用被附身人的脆弱点做文章,而张啸的弱点正是他的妻子!”
“他们会绑架他的妻子?然后杀了?”易鲲觉得有负罪感。
“绑票撕票,这也太简单了,通常对付普通附身人是可以的。但要逼出老夫这种级别的,极乐道需要一个长期积累的刺激过程。张啸妻子是压榨逼迫张啸的一把利器,运用得当会让张啸生不如死,通常一个人受刺激后的冲击波是会影响到附身人的心神,从而将我逼出你的天魂。如果张啸被逼崩溃甚至发疯,那他这种冲击力就等同一颗核弹在体内爆炸的效果,哪怕张啸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样也太可怕了吧,活生生将一个人逼疯,我们坐视不理吗?见死不救我恐怕做不到的!”
易鲲感觉龙王正盯着他看,“想不到你这么,仁慈,”
“是您觉得我太懦弱了吧,”
龙王沉默了会,“唉,张啸的劫难就是你我历练修行的机会,我可以答应你尽量不让他死,”
“您自己难道也要借张啸来修行?”易鲲听出龙王的意思,“我只是需要尽早恢复而已,”
龙王接着说,
“我能最终落定到你这里,从命数判断呢,你我需要完成一次合魂,而且这种过程也才刚开始。完成合魂的关键在于要让你提升境界和修为到跟我匹配,为了更快促成你的提升,只能让你假借他人的身体用最残酷的经历来实现。而且这只是性关,你还有其他三关要过!”
龙王的话让易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性关?我还有三关是什么?不能用我自己的身体来经历只是因为危险吗?”
“先说性关吧。自古以来人生就有两大趣事,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排名第一就是性爱,你将来要过的就是这个性爱关。你要借张啸的身体来领悟此事,只有经历了爱与被爱,恨与被恨,婚姻和离异,忠诚与背叛,极致的欢爱与极致的痛苦后,你才能最终参透其中奥义!”
“那其他三关是什么?”
“名关,利关,权关,每一关都是极难的,慢慢来,我们至少还有十多甚至上百人的身体要去附体,”
“怎么会这么多人?不就是三个关么?”
“哈哈,这就是为什么你要附身于他人才能更好的修行。你认为一个关用一个人就能让你完全了悟么?不可能,就拿我们借张啸这躯壳来过的性关来说吧,你的最终领悟也许需要几十个张啸!”
“啊!这么多?”
“对啊,通常第一次通关都是极难的,越到最后越容易了,”
易鲲忽然细思极恐,“难道第一个张啸,嗯,让我捋捋思路,”
“你慢慢想,”
“在什么情况下我们会去附身下一个张啸?”易鲲发现了让他很不舒服的地方,“自然是他对我们而言已没有修炼价值了,”龙王依然平静如初。
“死了?或者他疯了?”
“也算是其中的条件之一,”
易鲲有些寒意,
“我们借用别人的身体,让他们经历极乐道的各种残酷手段来修行,最后那些人都死了或者疯了,这,这人道么?”易鲲很认真的问。
“我会努力让我们大家都平安度过,那些经过历练后的被附身者会变得最坚强,我们也会得到最好的修炼,这是最佳的!”
龙王接着说下去,
“如果万一,他的结局不理想。此等问题老夫亦想过,你大可回想一下,只要你还是在这社会里苟且,就离不开其他人吧?”
“苟且?你也看出来了,是的,我的生活只能用这两个字。我懂,但凡我用的东西都是人家做出来卖给我的,我还得给别人打工创造出东西来获得工资,社会大分工,就是这样吧,”
“那打工累不?”
“当然了,想睡个懒觉都怕扣工资哇,还要被主管责备,”
“凡人的苦楚看来你都尝试过了,”
易鲲想起自己几十年来一一经历过的苦,上学、就业、恋爱失败、失业、开店、关张、找工作、现在彻底躺平,“当然了,我只是没踏入过婚姻这围墙!该吃的苦也够了!”
“你想想看,你经历生活中的一切苦处,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修行么?与我们现在借别人身体来修行有本质的不同么?”
龙王的一席话让易鲲有些难以回答。
“也许原来的间接些,我们现在的直接一点?”
“正是,但本质没有区别!”
易鲲叹口气,“唉,也许吧,但我们也加重了被附身人的痛苦,有些人本不该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
“他们遇到我们,本身就是一种命运。我觉得你不必为此烦恼,我们也是在提升他们的抗击打能力呀!在他们遭受命运痛击时,只要不死,他们也会提升自己的能力不是么?所以我们也是在助他修行!”
易鲲觉得龙王说得总是有理,他怎么说得过一个千年老龙王呢?
——
备注:
道家记载,人的灵台驻有三魂七魄(可以统称生魂,灵体又叫灵魂),其中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天地两魂可以溢出灵台遨游宇界,而命魂和七魄则常驻灵台。
天地两魂消亡,命魂也会慢慢衰弱直至消亡,人也随即死去。命魂如果消亡,人也会即刻死去,天地两魂也会消亡。人的肉身如果死亡,生魂可能游荡世间或者转世。
【未完待续】
第六章 易鲲(初恋的欲火狂爱)
这段时间我惊奇地发现晚上噩梦竟完全消失,但对自己能一晚睡到天光大亮还是不怎么习惯。虽然梦魇不在,但人就是睡不醒,整日困倦乏力,心不在焉,一副魂不守舍的鬼样,现在连古玩街也懒得去,只是整日猫在家里写书法,打电脑。
今天鬼使神差地在家翻箱倒柜,忽然发现一个铁皮月饼盒,打开,里面放着各种被自己收藏的证书,贺卡。杂七杂八的东西下,赫然躺着一个信封。
想不到见到此物我的心依然会抽搐,十多年过去,她是我心中唯一的深痛和幸福。
陈小冉,我的初恋,水一般的女孩,对谁都是笑意盈人。她本有好几个追求者的却不知为何与我走到一起。我们在充满禁忌的高中三年里热恋,我们的爱如此纯净,连牵手都不曾有过,更遑论接吻。
爱的升华是高三毕业后那几天,六月十二日,这一天被我深深镂刻进记忆。
就在岱山上的一片竹林深处,这里有个只属于我们的小山洞,里面铺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厚厚干草,几件旧衣服也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欲求旺盛的我当然是想做那件事,但每次都生怕冉冉恼怒而不得不退却。
我们会在这里畅谈未来的打算,也互相倾吐着苦恼。
但今天是那么不同,她格外俏丽可人。那一双洁白秀美的小腿在台阶上如弹奏般悦动,小蛮腰下是时而飞舞的紫色短裙,在下几层台阶的我还能窥视到那条粉色小内内。我不知已咽下了第几次口水,对着那一对玉峰在贴身衬衫下的跳动,我的下身如铁般坚实充斥着对她的渴望。
也许是因为高考结束的缘故,她好像卸去了所有的重负,变得轻盈的她竟主动牵起我的手,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尽管这座山游人不会多。但她还是很忌讳让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竟完全想不起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因为我那时候已完全迷醉其间。
只记得,她在我身下扭动颤抖,我同样是紧张地发抖,满身是汗,
“不,不要,”
她低喃着,双手抵住我的胸膛,她的短裙还纠缠在小腿处,我还想乘机用力褪下那带着花瓣的粉色小裤头,一刻间竟露出雪白胴体上那一小片深幽的芳草美地。
“不要!”
她惊呼着,一只手又将它提了上去,她早已双颊绯红,两眼紧闭,别过头去。
我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甚至连胸罩都未曾解开,一些爱情动作片录像上的情节在眼前一一闪过,却依然让我无从入手。
此刻,某个还处在中世纪的平行世界,一场马其顿帝国和雅典惨烈的攻城战役正在打响,数十万战士在城门外狂躁地嘶喊,而雅典城头安静沉稳,犹如它的城中央广场那一尊高达二十多米的雅典娜雕像。
攻城塔和攻城炮架林立,在几十个攻城炮吱嘎作响后的一声声划过天际的啸叫中,石弹砸向城垛,但城墙依然稳如磐石。
炮火的硝烟中,一个巨型的攻城战槌正在被全身盔甲的战士们向城门洞缓缓推来。
大地继续着震颤,城墙旁边密集的芦苇丛被一阵阵气浪肆虐,左右飘摆。
我的手和火热的身体如同八爪鱼一般,牢牢地盘吸住她,但有什么用呢,那儿依旧城门紧闭。
冉冉是我的!这个念头覆盖了神智,我又想起班上那几个追求她的家伙,整天围着她转,像几只该死的苍蝇。炉火里犹如被泼上了油,欲火在炉膛炸开,我想索性扯碎这条碍事的内裤。
而她的双腿紧绷,努力维系着现有的平衡。
又一声啸叫划过,燃烧着的石弹扑向城中的雅典娜,“咵啦!”雅典娜头顶的一环橄榄枝被击中,金色的枝条与花瓣一起在冒起的烟尘中碎裂,歪倒,掉落。
城中的百姓们纷纷让开,砸向地面的石雕橄榄断枝刮过一个人的身体并掀翻了她,女人和孩子害怕的发出嘶叫。
我又一次强硬地压向她,坚硬的龟灵儿也随即附身向下探索,她的双手抓紧了我的背,指甲嵌进皮肤,有点疼。
一个硕大无朋的攻城战槌被几十名铁血战士奋力推着,轮子在泥地上艰难地滚动。
战士们呼号着万岁,一手举着盾牌,抗击着头顶城垛上砸下来的石头,有块巨形圆石被慢慢推出城垛,守卫们一声呼号,石球轰然滚落,碾碎了第一个战士的盾和盔甲还有他的肉体,它在第三名战士的断肢下终于停下。
进击的战队也只停顿了一下,像一只多脚的爬虫,甩开断腿,又开始向前面食物的爬动过去。对它来说,只有付出血的代价才有对女人和财物的占有收获。
剩下的战士们艰难地推着这个硕大无比的攻城战槌,他们穿过烈焰奔腾的战场,义无反顾地奔向这个在巨大战争利器下显得如此窄小的城门洞口。
拖着烈焰的石弹如火红的彗星,啸叫着划过烟雾弥漫的天穹,大地瑟瑟颤抖。
“你是我的生命,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我一次次念叨着,仿佛是阿里巴巴开门的那段咒语,我的手也再次索求,试图再次开启她的门。
攻城战槌在雅典的城门前停住,硝烟和烈火依然在它四周弥漫。战士们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已经十多名战士撒血沙场了。
爱让我停止,我可不想让身下的冉冉痛苦。
小冉又回过来看我,尽管她双手还抵着,但眼瞳中却释放出可以忍受一切的宗教般的热切。
由于久久不得门径,好多次都无功而返的我想要开始放弃,“鲲,你会永远保护我和我在一起吗?”她在我俯下身,在耳边颤声问道。
我重新撑起自己,望进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瞳深底,我的脸正映射其间,“冉冉,你是我的生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付出!我发誓一辈子保护你!”
爱和情欲让我变得如此坚毅,这也是我能表达的东西。
小冉似乎很满足的垂眸,鼻尖的细汗,晕红的两颊,紧闭的双唇和微蹙的黛眉,她似乎正下着一个艰难决定。
很快她沉静下来,她咬了一下唇,目光随即坚定起来。
接着我的胸口又被轻推了下,但这次的意义完全不同,我让彼此紧靠的身躯有了些间隙,而她那双秀腿正分开些许,我的心再次狂跳。
我可以爱了,欢爱!我想幸福地大叫。
几十名战士突然爆发出一阵怒吼,这座攻城战槌再次高扬,烈焰在它周围焚烧着理智。冒着又一阵石雨,大锥终于顶上了雅典的城门,狂战士们推着它,一次,二次.......槌头在不停地摩擦着城门向外凸起的四边,轰击城门。
我在冉冉耳边一边喘着气,一边不怎么连贯地吐出那些字,“冉冉,冉冉,我爱你!”
马其顿的重槌,再次猛力冲击着,两片沉重的城门开始松动,墙石蹋裂,摇摇欲坠。
她的一只手离开了我的胸膛,现在我的万千情欲集结之处正被她的柔软两指拿住,
导引,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连接吻都不曾有过的女孩,居然为爱捏起了她完全不熟悉的东西。不过她也是看过的,还是和我一起看过几次录像带,每次都嚷着快进的她不顾羞耻心为我做着爱做的事。
我的欲望之矢,它已触碰到一处柔滑之地,那儿异常细润,仿佛奶油般,难道此地便是我朝思暮想的伊甸乐园吗?男人的至爱,享受人间美妙奇幻之处?
大脑过氧似的晕眩起来。
已能感受到温润,是有两片温暖花瓣在慢慢包裹住我最柔软的前端部分,甜美的甘露呀!我一个激灵,突然而至的幸福如触电般让每一个细胞翩翩起舞,奔流的血液迅速在每一根毛细血管内灌注充盈。
等等,这一切又遇到了什么阻碍,是什么正阻挡住我前行索取更多的蜜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层薄膜?女孩最可珍贵的标志吗?
“鲲,你会一辈子爱我的吧?”
陈小冉又复睁开的眼里竟流露出几分惊惧,我的僵直手臂也被有些湿冷的双手紧抓着,她是在害怕。
“我发誓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真的,真的!否则我不得好死!”我觉得还不够,“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老婆!我们考上大学后一毕业就结婚成家生子!”
小冉脸上阴霾一空,有了些笑意,“听你说平日里看的那些爱情动作小电影可不少了,怎么现在又什么都不会了?”
我突然有些窘,“还不是怕伤到你么,我的小宝贝!”
“嗯,”
她的脸紧贴着我的脸,我发现我们竟还未初吻就开始了最深入的爱。
她双手抱住我的腰,“来,鲲,我只属于你!”在她轻压的手势下,同时发出一声轻呼,她的秀眉紧蹙,下唇也被细齿咬住。
我不敢继续,僵在那儿。我可不会让自己快乐建筑在她痛苦之上的。
“鲲,我可以的!”
好像她也读出了我的犹豫,为了让我快乐,她又将笑意堆叠到脸上,“我也很快乐,真的!”
“是吗?”
虽然大脑几百亿神经元正和那个极端急速来回窜动着生物电流,我的每次挺动都让自己在紧裹腔壁上得到更热烈之极的兴奋。
仿佛身处一座藏宝洞,满眼都是金光灿灿的珠宝金银,而得到它们的唯有我。
雅典城门口,狂战士们发出一阵狂呼,终于胜利了,巨槌,终于进入城门,无数的战士们像一条急速涌动的激流,灌入了雅典的城门。
此刻的我在剧烈颤抖。
进!
去!
了!
快乐!幸福!都是极致的,近二十年的岁月中从未体验过的呀!我不得不让自己加速起来,因为由着爱的刺激在不断迅速叠加,累积。
如同吃到蜜糖的小孩,不断地往嘴里填塞更多,更多。
身下的娇躯渐渐松软,欲念的尖端在变得越来越湿滑泥泞的芳草美地上来回研磨,反复耕耘。
“嗯嗯!”
“咯咯!”
她的娇喘我的低吼交汇成一曲爱的乐章。
此刻,我觉得所受的一切苦厄都值得,它们都是为了眼前这一段美好做的铺垫。
让苦难来的更猛烈点吧,如果我的爱能更让人陶醉的话,我在心里呐喊。现在这句话带给我的只有苦涩。
“你是我的!冉冉!”
“是,我是你的,你的,你的!鲲,”她的声音在我驰骋下变得断续起来,
“叫我老公!”
“老公!老公轻点好么,还是会有点痛!”
但她的声音如此微小,哪里能撼动我那巨大的奔驰的欲念呢?
“不要射到里面!”
我又听到她的警告,只是我还没到,“不会不会,”我继续着。
“但是真的很痛!鲲,呜呜,”
身下的陈小冉竟然哭了出来,我这才勉强刹住,“啊,弄痛了吗?”
陈小冉有些扭曲的脸,很快又恢复了,“我,还好,我们今天结束了吧,我得回家了,你知道我父母要找的!”
被侵入的雅典城内,那尊掉落了橄榄枝的雅典娜显得有些忧郁,一些被惊起的鸟雀逗留在她那里,有一个还停留在她的下眼帘,好像她刚垂落下的一滴灰色泪珠。
当火山口也终于吐尽最后一股烟尘,几缕残留的岩浆自山顶蜿蜒而下,最后融入渐渐平复下来的大地。
幸福满溢的我忙答应,“好,我们这就回!”
离开小冉的身体,她的裙下有点点殷红,“冉冉,这,回去会有麻烦吗?”
小冉也注意到了,她已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自己,纸面上很快就染到了些许殷红。
“给我留个纪念吧,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我很珍重的向她伸出手讨要。
“你个坏蛋!”
她抿了下嘴笑起来,如一朵盛开的醉人桃花,“丑不丑啊?”
“不丑不丑,给我吧!”我坚持着,终于拿到了这团染着小冉初次最可珍贵的物事,从此它便一直留在我的小盒子里,放在最隐秘的地方。
她考上了清华后,我则上了一所末流学校,分居两地的我们渐渐疏离,倒不是因为她。
她每次放假回家总要找到我,一番缠绵后她还会抱怨我的日渐疏远和淡漠。
我也曾经在她的邀请下去到过她的宿舍,她的校园和舍友都让我自惭形愧。
最后一次我和她摊牌,说我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我会很痛苦!”她瞪大的双眸充满怒意,“我都不觉得什么呀,为什么你总是把自己降格到卑微的尘土里呢?”
“我不想以后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我配不上你的!冉冉,现实点吧,还有你父母现在没发现我们的关系,如果被发现了,他们绝对会让你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真觉得自己抗争得过吗?”
小冉脸色苍白,“我可以!”
“你可以?你甚至到现在都不敢将我们的事告诉你的闺蜜,你还说你可以?”
“我只是在等机会,或者说是在等我能承受住压力!”小冉身体僵直着,双手撑着宾馆的大床床沿。
我知道她尽力了,几年来她所承受着因我们之间的关系带来的巨大压力,尤其是好几次用毓婷紧急避孕后的惴惴不安。
一次她月事推迟了半个多月,让我们生活在了无边的恐慌之中,身处万丈悬崖边缘的我们真的被吓坏了。因为陈小冉的父亲是一位很严苛的人,这个市的局长,虽然官职不算大,但我在高二上她家一次后便再也没有想去的勇气。
“嗯……嗯……”
她父亲对我的回答总是用拖长第三声音节的疑问句,也许这就是官腔。还有她母亲,在貌似热情的背后是对我,这个平民孩子的不屑。
这也是小冉偷偷告诉我的,她也很为难,因为我们当时还约好再去一次她家。
但我就是离不开她,她同样也离不开我,我们像一对在暴风雨中偷欢的雏鸟,随时就能被现实击个粉骨碎身。
她总说,“鲲,等我们考上大学,离开这座城市,我们就能大大方方的交往了,相信我!我要努力考到北京去,你呢,也要和我一起!”
小冉成绩很好,也许是跟她的家境和遗传都有关系。
而我,就很吃力,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需要我照顾,父母离异还未复合,父亲也早出晚归根本没空打理这个家。
“小冉,你也知道的,凭我现在的状态,除非高考出奇迹,能上二本就很好了,”
我毫无底气,想必她也能理解,但小冉还是给了我希望,尽管这样的希望让我痛苦,现在我已支撑不下去,除了分手一途。
有十多次,我会一个人站在八百多米高的岱山青峰之巅,这也是我和小冉喜欢的地方,大片竹林里拐过一座废弃古庙的后面的小山洞,就是我和她初次云雨之地,每次学校放假我们都会在这儿一起欢愉。
那时的我们尽情享受彼此,尝遍她的每一寸娇柔肌肤。
如今我站在巨岩之上,冷冽的风将衣襟和身体直向白雾缭绕的深渊拽去。
只要稍稍一滑,我这生命就会在一分钟之内融化在这碧空青山里,所有的忧愁也都会戛然而止,随风飘去,那该多好,幸好无边无际的苦难中还有这种终极解决方案可选。
对于我来说,小冉是我生活中的唯一幸福来源,我不知道她为何是与我同样的痛苦。
“你不愁吃不愁穿,零花钱比我爸挣得都多,真不知道你愁什么?你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吗?”有一次我这么问她,她扑闪着大眼睛凝视着我,又将头埋进我怀里。
她的手抚向我心口,稍稍用力按着,“知道吗?我就喜欢听它的声音,咚咚咚,不知怎么,我感受到你我同样的心跳就很平静!”
她又抬起头,
“也许你的烦恼是没有富足的生活,而我的则是被整日驱赶着往最好的成绩奔跑。但相信我,我们的都很痛苦的,和你一样,我也时常有痛苦得要去死的,”
尽管她那么轻描淡写,我依然能读出她内心的痛。
我抬起她下巴,“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我为她的痛苦而痛苦,竟觉得这种痛苦瞬间超过了我在世间尝过的一切苦楚。
她笑了下,眼角却溢出两滴泪。
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孩,正是她的坚持,我们在她大学第二年后还彼此维系着最亲密的爱侣关系。
我知道她真的尽力了,我也是,再也不想让我和她痛苦下去,也许我们之间的本就是一场禁忌之恋。
“分手吧,你过不去你父母那一关,我也过不去自己的关!”
陈小冉眼睛泛红,大颗大颗眼泪流淌着,这一天终究要来的,长痛不如短痛!我其实已好几次提出了,她总是不答应。
这次我决心已下,断然回身。
“鲲!”
我只得转身,“再抱我一次!”床上坐着的小冉擦了下眼睛,又微笑着说。
我犹豫了一秒。
“怎么?你怕了?”
对,我怕了,怕这一抱又离不开她,又陷入每天的失眠。
不过我还是将她紧紧抱住,她在我怀里发抖,像只受惊的雀鸟,“冉冉,是我不好,没有能力和你相守一起,原谅我!原谅我!”
我的痛贯穿心肺,我不能因着自己的爱去分裂她和她的父母,因为只有我知道父母离异对自己的打击有多深,让她和父母断绝关系更是人间至痛。
“吻我!”
冉冉眼神又变得坚毅,她的小嘴微启,两滴泪从眼角滑落到鬓角,微凉的唇,热烈的柔舌在拼命吮吸着我,像要把我的灵魂从她嘴里吮吸带走。
相融以沫!
我想起这句成语不觉心头一酸,我和她注定没有结果的。
我的动作粗野起来,很快就除去了她的外套,羊毛衫,衬衣,蕾丝胸衣,这是她特意穿给我看的,一对挺翘的玉峰随即凸迭在我眼前。
我们在几乎疯狂的无声扯拽中将彼此禁锢着身体的衣裤甩掉,搂抱着的两副躯体又被宽大柔软的大床淹没。
喘息,
撕拽,
握固,
旖旎的眼神,
泪珠,混合着她的体香,两股缠绕住的舌应和着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腿,青丝散乱,芳躯妖娆。
我贪婪的爱抚每一寸所能触碰到的她的美肤,甚至她的肚脐眼儿也没放过。我们十多次的欢爱加上我在网上的浏览的性知识,已让我很熟练地操控自己和我的冉冉,她这匹小马,总会伴我在身下飞驰,一起跃入那欢愉的巅峰。
两副汗津津的身躯紧贴着彼此,我们在富有弹性的席梦思床垫上来回颠簸,她的春潮开始如海潮汐般奔涌,又很快因为快速的物理摩擦而蒸腾殆尽,
每一次的挺动都有甜美娇喘的回应。
我在她的蜜道里疯狂着,像一只最疯狂的蜂儿般采撷着最甜蜜的花蜜,两个小时过去,第五次的我如洪水倾泻而出。
是被完全掏空的感觉,我已弹尽粮绝,她也早已瘫软无力,一任芳躯横陈。
那天,我们似乎已将痛苦全数丢弃,又将极致的欢愉赋予到彼此。
......
就这样,
我的爱,
被我戛然而止。
【未完待续】
第七章 易鲲(墨公子献宝)
尽管早上已在被褥里宣泄过,但信封里的那团已被压扁的有着小冉处女精血的纸,几年不见,睹物思情的我又怎能不兴奋?
甜美的回忆让人欲火焚身,照例,我用黄金右手又一次完成了爱做的事。性欲旺盛如我每天都要以爱的名义来一次,不然下腹隐隐的胀感带来的燥热让人根本无法平静。
不过很快排揎后的无力和悔意也随之而来,我这是做什么呢?要干废掉自己身体么?简直不可理喻!
我起身去拿更多纸巾,不料被拌了一跤,直接摔到了那堆杂物中,忽觉手指火辣辣刺痛,慌忙将手移向一边,指尖抓到了一块冷冰冰的东西上,一块砚台。
原来地上翻倒的一颗图钉扎到了手指,仔细看指尖血中带黑,原来指尖慌乱中擦到了砚台镂刻的荷花叶瓣上了。
这块接近四十公分长的砚台是我千里迢迢从橙山的老街上拎回来的,花了整一个月的工资,因为不怎么实用,渐渐便将它冷落下来,最后雪藏到储物间,今天不知怎么也被翻了出来。
我哼哼着,真是倒霉到家了!一腔怒意翻卷而来。
“妈的!去死吧!”
“去死吧!”
我将盒子一脚踢翻,咆哮着,活像一头在铁笼中打转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我胡乱将手指冲了下,擦干,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咦?什么地方?”
“啊?这是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某家还是有出来的这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正闭眼努力让心绪平复,忽然而至的声音和狂笑将我当场吓尿,我跳将起来,来回张望,接着又胆战心惊地往床下看。
也没人啊!
我跑去开门,又到窗口看了下,连鬼影都没一个。
怎么了这是?我难道精神分裂了?有妄想症了吗?
完蛋了!
这下真是糟透了!
精神病院里可不是好呆的地方啊!想起那种医院里的病人一个个像木桩似的被捆在病床上的情景,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这?怎么?嗯,还有这东西?”
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我吓得直往后靠,撞翻了椅子,“你你,你是谁?鬼?鬼吗?”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是鬼物?蠢货!我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神仙一般的人儿,你居然说是鬼?真真气煞人也!”
那人影旋即向我扑来,我还没反应就被他用手敲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往旁边躲过去,但还是被敲到了,却根本没感觉。
“罢了,罢了!看来老子过不了手瘾!”
我惊魂未定,这才看清眼前确实是帅哥,他高挑秀雅,一身冰蓝丝绸的古装,隐色竹叶滚边的飘逸长袖与头顶白玉发簪的乌发如此相得益彰,确实是一位精致贵公子,剑眉下星河波动的双眸正看向我。
“呔,没见过翩翩公子吗?”
我收起瞪大的眼珠,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手足无措,不是见鬼就是我神经错乱了!
我一边偷偷往门口挪,一边揉了揉眼睛,再看,公子却已坐在床榻上,“这是什么破床?嗯,对了,对了”这位公子又看向我,“万物斗转星移,时代更替轮转,这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少年,还好你放我出来了,现在这时代好像被你们称作龙国吧?这位小弟?”
我心想放你出来?那也不感谢一下本人?还动手打人,真是的!现在又问这问那的。
“哦,你这都知道?”我很疑惑。
“果然如此!”贵公子一脸笑意。
“咦,既然一直没出来过,那您怎么知道这是龙国,跟我谈话也这么溜?”我这人喜欢较真,他会不会在撒谎?
“哈哈,我在里面可也没闲着,以后有空再解释吧,”
我又一想不对,“你原来是在哪儿?”
“哦,怎么?不是你放某家出来的么?你竟不知道我在哪?哈哈,果然只是巧合!”贵公子捶了几下床沿,一副不可名状的痴傻模样。
“不过怎么我刚才闻到一股血气和污浊之气,难道?”公子用审视的目光盯向我,我顿时汗颜,“阁下难道是用精血开启这困灵阵的?但普通的精血也根本开不了哇?怎么回事?”
我靠这都知道!我赶忙岔开这个尴尬话题,突然就想起文老道的龙王,“咳,嗯嗯,公子,您难道就是文道长说的龙王?”见此人并无恶意,我胆子大起来。
“什么?龙王?”公子吃惊不小的模样。
“是啊,您认识?龙王,就是远古的那位能,是,对对,文道长说他有超凡的附魂摄魄能力的!”希望他能明白我说的。
“我当然不是他,世间又能有几个龙王呢!文道长怎么认识他?”
“文道长是龙王同时代的一个旁支道门的后人,文道长,嗯,他还说我被龙王附身了!”
公子奇怪地看着我,“嗯?附身?容我仔细瞧瞧,”公子瞬间消失,我忽然有些眩晕,公子呢?
我正四处寻找,公子又在原地出现,“咦,您去哪儿了?”我问。
公子皱眉歪头,摸了摸下巴,奇怪道,“我没觉得你有被什么附身,不过你应该缺失了一缕天魂,”
我大吃一惊,脑袋哄响,缺了天魂?“啊!那我会不会死啊?难怪我最近一直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睡不醒,是因为天魂缺失吗?”
公子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整日昏沉确实是天魂缺失的表现,不过绝大多数人会变痴呆啊!但你好像,好像神志依然很清楚,尤其不可思议的是,你居然还能将我解脱出来,很有意思了!”
“痴呆?我会痴呆吗?哪里去找回天魂啊?”我开始害怕了。
公子摇摇头继续沉吟着,“你不用慌,放心,你是不会痴呆的。你应该绝非常人,缺了一魂的你还能使我脱困!谁人做得到?我想,对对对!应该是龙王!也许是龙王留下了什么在你体内,又或许他虽然不在却激发出了你的某种潜能!”公子一拍手,很兴奋的模样。
我舒了口气,只要不痴呆就好,随即又暗叹,自己能有什么潜能呢,还不是混吃等死,“敢问公子大名?”
“我是?哈哈,我喜欢笔墨之事,墨公子,叫我墨公子吧,哈哈!”墨公子很爽朗地笑。
墨公子又开始在我身边来回踱步,他忽转身问,“敢问阁下在道术修行方面有何师承?”
“我?不会什么道术,更无师承了,我,我就一个啃老族,咳咳,”
话已出口就后悔了,感觉脸涨得通红。
“什么啃老族?哦,我懂了,”墨公子有些同情的看了看我。
“你真不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龙王?”我只得再次岔开话题,跟这位说话真是太尴尬。“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墨公子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嫌弃,“请问你几天洗一次澡?”
见鬼,这家伙怎么尽尬聊!我不禁有些怒意,“你管呢?”
“哈哈哈,人的臭皮囊我可不会去住的啦!喏,我是被封在这里了!”他一指那块乌黑的大石砚,“啊?这里?石砚?”我心想这里也能住人?不过想起他不过就是一个鬼魂而已,到哪儿还不是住么?
可能看到我的惊诧,“你别小看此地,里面也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我的房舍可比你这里敞亮精致多了,这床也太次了点吧?”墨公子拍拍床榻。
“行行行,你什么都好,你什么时候走?”我终于绷不住爆了。
墨公子很愕然,“我上哪儿去?能上哪儿去?我既然出来就没打算回去。而且作为谢礼,我也得带你去一处好地方才是!”
我来了兴趣,“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墨公子笑了一下,手指向窗外,“现在阳光这么耀目,幸亏你还拉着窗帘,不然我就被晒伤了,还是等晚上吧,”
“晚上去,去哪里?”我觉得不妥,晚上跟这样的一个鬼不鬼人不人的家伙一起出游,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卖给孤魂野鬼?这,这太瘆人了!
“这有座岱山吧,以前我们叫它清云山,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改成这般?唉!”墨公子扼腕叹息,“岱山?让我晚上去,不去不去!谁大晚上去岱山呀!那里到处荒坟野冢的,打死我也不在晚上去!”我连连摇头,虽然岱山对我是美好的记忆。
“可惜了,你不敢去,如此奈何?”墨公子沉吟了会,猛地拍了下手,“有了,那我潜到你灵台,带你过去即可!”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这,可行吗?你到我灵台,万一把我夺舍了可怎么好?”
“哈哈,如果真想夺了你的舍,你也挡不住呀!”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席卷而至,墨公子又消失不见,我的意识有点点恍惚。
“啊,墨公子?”
我大惊失色,连忙找他。
“我已在你灵台了,我们这就出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走!”墨公子在我灵台指派起我。
“墨公子,您可不要夺我的舍呀!”我只能再次恳求起来,“哈哈,你放心便是,我对你的舍可完全没有兴趣,还未请教恩公的尊姓大名呢?”
“我叫易鲲,容易的易,鲲鹏的鲲。”
“那易鲲,我们走!”
对于这个霸王硬上弓的家伙,我也很无奈,只得依言而行。
岱山离我家不算近,要骑电瓶车再换乘公交车去。下车后又转了几个车次。
临近中午总算到了山下,岱山有十多座连绵不绝的山脉组成,主峰有三千多米海拔。我和陈小冉去的是第一座峰只有八百多米。
一排商铺中间的一条小路尽头便是被一片杂树林掩映的山脚,举头仰望,岱山依然如此巍峨壮美,一座主峰和十多座次峰重山叠嶂,最高的主峰山脉处于前三峰之后,皑皑白云在半山腰处升腾盘绕。
“我们需要翻过第一座,到第二座山峰,”
“那至少得要花两个小时嘞!我还没吃饭哇!”
“吃什么饭,你又不瘦,走走走,”
在墨公子一叠声催促下,我只得去一家店铺随便买了一瓶水和几块面包放背包里带着。
经常登山的我自信体力还是够的。
而且我天性喜欢高拔青绿之地,身处生机盎然的森林,一股树木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胸腔被逸气充溢,我兴奋起来,“那我们上山了!”
“当然我早就等不及了!”墨公子比我还开心。
快步穿过一片幽暗竹林中的羊肠土道,前面出现一米宽杂石铺就的山脚小径自林间盘绕而上。
约莫半小时过去,遇到好几拨登山一族。一路都是峰峦叠翠,我的心早飞上山峰之巅,那个让人魂牵梦绕的竹林深处有我最美好的记忆呀!
“快到了吧,很久没来了,都记不起这是哪里,”墨公子问,“快了!半山腰了!”我有些喘气。
一个小时不到,我就登上了第一峰,熟悉的景致让我全身浸润着甜蜜柔触。
我的陈小冉如今你在哪里啊?十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吗?
“继续继续!”
我的回忆被墨公子几声吆喝打断,不觉扫兴之极,“嚷嚷什么呢,我饿啦,又不像你不需要吃饭的,真是!”
我不由分说便走到经常坐的地方,那是一块巨岩,旁边还有几颗如虬龙般的古松,仿佛迎客般伸出斑驳枝条。
山上天气格外凉爽,我敲了几下酸麻的大腿。
最后一口水喝完,依然很渴,好在不远处有口水潭,于是起身,“我们要出发了吗?”墨公子问。
就知道催!“找水喝!”我没好气的回答。
小心绕过矗立的岩壁,因为几步外就是断崖。
没多久,那泓潭水出现在眼前,水依然如此清澈见底,几股细流从崖壁的岩块间落下,发出“叮咚!”声响。
“水可甜?”墨公子的声音有些馋。
我咂咂嘴,“当然了,这应该是我喝过的最甜的!”
弯下腰,小心踩着水潭边的鹅卵石,捧起一手潭水,瞬间的一股微甜的凉意卷过周身,连喝了几口,不觉打湿了衣襟。
“该走了!不然我们来不及下山!”墨公子一直在催促。
我想想也是,忙把面包啃完,“催死了!”
我很快就从第一峰的山峦疾步往下,及至半山腰处又登上第二峰,山路开始有些崎岖,眼见薄雾在腰间升腾,呼吸也被潮湿滋润。
青石的步道这才渐趋缓和,我深呼一口气,这地方从没有来过,“还没到吗?墨公子?”我也焦躁起来。
“快了,喏,你可瞧见前面有座老道馆么?”
抬头望去隐约的山道尽头,确实有座双重檐的道馆,它在山腰处,几棵如苍龙遒劲的古松更显得古朴静穆。道馆上有块匾额,写着《清域道宫》的黑底金字。
“看到了,匾额上的书法不错!”我不禁赞誉道。
“快进去吧,一转眼就要天黑,到时候你又得怪我!”墨公子的提醒让我一凛,赶忙跨进敞开一扇大门的道馆,偌大馆内也是空荡荡的并没多少游人。
“往哪儿走?”
“左手边尽头,对,那儿应该有条古道,”
我走到道馆墙角处,
“咦,怎么是墙壁?不对,堵上了,哦,记错了,不在里面,我们出去,快!”
我嘀咕着又返身出道馆,在墨公子指引下来到道馆后面,又是一大片竹林,我知道但凡什么佛道馆都会在周围种植一大片的竹林,人处其间格外幽静雅致。
“你要找到一口古井,应该就在这块,你再往里走走,嗯嗯,”
好在竹林间隙略略稀疏,一个人能勉强在里面行走,只是越走越阴暗晦涩,“墨公子,哪有什么古井啊?这里好暗,挺瘆人啊!”
“别废话,继续!”
我只得再次迈步,
十分钟左右,“慢着,应该就在此地了,容我看看,”我又是一阵恍惚,墨公子已出现在身边,“你倒是来去自如,也不问我愿不愿意的,”我有些不悦。
“呵呵,顺风车嘛,别说话了,让我看看,”墨公子仔细揣摩起周围环境,“你将这块地方的石块挪移一下,”
满地大小不一的山石上还长满了杂草和荆棘,“这么多,让我怎么搬?”我也没敢耽搁,边嘀咕边动手搬。
正当我手都磨破的时候。
“有了!”
墨公子发出低呼,被我搬走的石头下竟露出一块灰色石板,“这就是井盖吧?”确实有井!我不觉大喜过望,这家伙没骗我。
“当然,快点!”
我加快速度,将井盖上的石块清理干净,见几个生锈的大铁环在上面,“移开它!”我上去就拖,挺重,不过随着嗡嗡的摩擦声,井盖是移动了。
摩擦声音在井内的沉闷回响,井口已被拉开了两个手掌宽。
我在井口往下探看,里面黑幽深邃,一股更阴森逼人的寒气扑向面门。我下意识往后,随手将一块石子投了下去,好一会才发出空洞回响。
这该有多深啊!
我惊悚起来,望望旁边的墨公子,思忖不会真让我这样跳下去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墨公子,我怎么下去?我还以为井不深,”我赶忙停下手先问个明白,不要到时候他钻我灵台里逼着我跳下去。
“肯定要下去,不然怎么让你看到东西?”墨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折扇在摇,很悠闲自得的样子。
“这,换了你你敢跳下去吗?这么黑,万一井里很深,有水淹死!没水摔死!你让我跳不是找死吗?”
我恼怒起来,这墨公子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当然不是让你的身体下去,是让你灵体出窍和我一同前往,你不用再拉了,有条缝隙即可!”
“我不会灵体出窍哦,不去!”我害怕起来,想要往外走,回去了,跟这东西到这里还让我灵体出窍去井里,我真是蠢到家了!吃错药了!
“易鲲啊易鲲,老大不小了的人了,三十多岁的年纪还啃老,我都替你臊得慌!”
墨公子那幽幽的声音从后传来,我不由驻足回身,这真是太丢人了,“你怎么知道我多大?”我气咻咻地问,墨公子还是轻摇着折扇,“刚才在你灵台里读到了些东西,呵呵,你知道你为何失去陈小冉么?”
“管你屁事!”
一提到那段不堪情事,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虽不管我事,但管你的事!”
墨公子嬉笑着,真是一脸欠揍,我不由上前一步。
“你不就是想激将法么?老子不上当!”我瞪着他,“哈!你以为让你下去是为了谁?蠢物!”墨公子也回瞪我。
“还不是为你自己,别以为我蠢!”
“如果不是因为你蠢,你怎么甘心让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如果你不蠢,怎么每次经商都以失败告终?如果不是你蠢,现在你的子女也要上小学了吧。如果不是你的蠢笨,你父母到了退休年龄也该颐养天年了!这些都不是因为你的愚蠢吗?如今有了机会都不想搏一搏的蠢物,任谁都救不了你喽!你要回便回吧!哈哈哈!”
墨公子一通辱骂,如当头一棒,几十年的委屈历历在目,一腔郁结的悲愤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让人窒息,“我,我,你,你,你到底想怎样!”我一时语塞,浑身颤抖着捏起拳,又跨前几步,真想一拳砸向他。
“易鲲呐易鲲!你既然能将我从困灵阵中带出,说明你本就非凡人,当然这点我现在还不确定。另外主要是,我在里面曾发过誓,谁能让某家出去谁就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因此,我决定先赠与你一份见面礼,可惜,可惜你又胆小如此!实在可惜可叹!”
我像一个被针戳破的气球,瘪了,墨公子看上去确实很诚恳。
“什么见面礼?”我低声问。
“这口古井之中也有一位被困灵阵封印的不凡人物,她是素女道的传人,因为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被封在此处。我见易鲲你至今还是单身狗一个,可见你并不善御女之道,如果我们解救了她,她定会将御女精髓传法与你!”
我已习惯墨公子的直率,一听素女道居然有传人也不免心神摇曳,能获此道岂不有福了?“我只听过素女经,莫非世间还有这种御女奇门心法?”
“正是,你可想为自己找到一位合意的女子?”
我一听便欣喜又摇头,“怎么可能,就凭我这无才无貌又无财的三无人员也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女友?我都三十多啦!”
“哈哈,肯定可以,而且你的女人也决不逊色于陈小冉,只是时间和精力问题!”
我见墨公子不像是开玩笑,“你不会是用自己附身去控制别人吧?这是不是不道德行为?”我对这位墨公子为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哈哈哈!相信我,你更应该相信你自己!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
墨公子很庄重的对我说,“什么事?”我忙问。
“你学得此道后,只允许有符合当世德行的行为,不然天道会有反噬,切记!”
“当然了!”
我想自己也不会乱来,只需泡到一个女朋友就好,不要让我再天天放空炮,自从有了陈小冉又变成单身狗,后来的几次恋爱都以失败告终,食髓知味的我这日子过得真真是煎熬。
“现在你准备好了么?”
“什么准备?”我没反应过来。
“随我灵体出窍,”
“有风险吗?”我有些担心,“放心!”
“你有站桩基础,出体对你来说不难!一步步来,”
“先坐桩入静,”
我坐到井盖上,有股寒意。
“静心调息,”墨公子低语。
我想象着自己是一个水塘,被扔下一小块石子后,我的水面溅起一个慢慢扩大的波纹。
石子在下降,而波纹渐渐抚平,这种宁静自头顶百会穴往下扩散,
水面越来越平,最后平复,那颗扰动的石子,就是那些杂乱的意识已沉至水塘深底。
松,我的身体和意识都松弛下来。
静,让所有的思绪随波逐流,任其漂流,最终和那颗石子一样沉至水底。
空,万籁此俱寂。
我即是空,空即是我,我就是世界,世界也是我自己。
我完全松弛下来。
竹林中的鸟雀等杂音慢慢消减,心绪很快沉寂。整个人融入了世界,怎么这么快?我还未及多想便进入了深静,我与世界都已不分彼此。
“出来吧,”
一声轻轻的召唤,我睁开眼。墨公子正微笑招手,我动了下,他伸手过来一把拉起我。倏地眼前焕然一新,忽感轻盈至极,低头一看惊觉躯壳已然剥落,自己的身体依然在井盖上安坐着。
这种感觉让人既奇妙又惊骇莫名,尤其是在这阴暗潮湿之地。
“易鲲,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破了这个困灵阵,”墨公子没等我回话便缩形一头扎入了那口老井。
没多会里面几声爆响,几道寒光自井口冲天而起,好奇怪!
井口在连续轰响,我倒退了几步,墨公子不会有事吧!井盖上的我身体在摇晃。
突然,再次爆响,十多条青蛇从井口窜出,我虽不怕蛇但还是往后急退,我的身体不会有事吧,我有些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次一大团黑红色的东西在井口探出,我吓了一跳,竟是条大蛇!蛇头已是成人脑袋般大小了,有没有毒?我的身体会不会被咬?
我正急的乱转无计可施,那蛇已猛窜出,将井盖连同我的身体一并掀翻在地。
哎呀!不好!
大蛇仿佛能看到我似的,直直向我这边游来,迅疾如风,我从未练武过自然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丑陋又恐怖的黑红色三角蛇头吐着分叉的猩红舌尖向我脸上扑将过来,带起一股腥风。
灵体也会被咬死吗?我的意识只剩这些闪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