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丝,那金属丝象是要嵌进肉里了。 双脚同样也被绑着,嘴里堵着团脏东西。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男女的声音,最初听上去象是梦幻般的声音,过了一阵子,
意识清醒了。 这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象是有好几个人。 传来一声开门声,那声音和着脚步声渐渐近了,仙波被监禁的那间屋门开了。 「喂。」传来一个明快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仙波脸前,这个象是在哪
儿看见过。 不,这个人想忘也忘不了。 他就是在八王子郊外袭击仙波的指挥者。 来人取出了仙波嘴里的堵塞物。 「心情怎么样?」 「还可以。」仙波答道。 「那就好,我们可不喜欢情绪不好的人啊…」男人含笑说道。 来者共有4男1女,男的都是中年人,看上去大都三、四十岁,女的好象30岁
左右。 「咱们言归正传吧,那东西藏在哪儿啦?」男的问道。 「什么那东西?我倒想问你们呢。你们究竟看中了我的什么?」 「装聋作哑可不行啊,警察先生。」男人用拖鞋踩了下仙波的脸。 仙波只觉得皮肤蹭破,渗出了血。 「我装什么傻!」仙波回敬了一句,无限的憎恶一起涌了上来。 他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获得了自由,无论如何也要杀了这家伙。 「我说的是地图,地图!」那帮男女朝沙发上一坐。 「什么地图?」 「喂。」男的用下巴朝自己的伙伴示意了一下。 一个最矮的家伙拉起仙波让他坐进沙发里。 「行啦,警察先生,你再顽固的话。」矮个子两手捏着拖鞋,猛地朝仙波的
脸上打去,他两手交叉着以同样的速度抽打着。 矮个子继续地打着。 不一会儿,仙波的双脸颊肿了起来,剧烈的疼痛向脑子袭来。 矮个子不紧不慢,不重不轻,以一定的节奏打着。 那眼睛射出的光有一股偏执狂的味道。 「这脸皮马上就破,立刻出血。」 矮个子打了近百下,但他仍不停手,仙波将要昏过去了,那根因过分忍受的
神经似乎要断了。 「住手!」仙波叫道。 矮个子打手停住了手。 「在哪里?」男人问道,话语中充满着杀气。 「我说过了不知道,那种东西从未见过,你们怎么知道我有那东西?」仙波
的声音很怪,因为脸颊被打肿了,口内的粘膜破了,积在嘴里的鲜血流了出来。 「你这是无益的顽抗。」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 「那张地图对你根本就不起作用,还是默默地交出来吧。」 「因此,我才说不知道…」 「住嘴!」男人打断了仙波的话。 「8月2日,你从交通事故现场将河井保雅送进了急救医院,河井是通产省地
质调查所的技官,这你是知道的吧?」 「嗯。」 「河井在医院死了。」 「我知道,在报上看到的。」 「从河井的口袋里掉下张尼龙纸,在你的车里呢。」他双眼充满了凶光。 「不知道!那种东西从没见过。」 「好哇。」男人摇了摇头,「把河井搬到你车上的鸢职崎秀看见河井口袋里
掉下一张画着地图似的尼龙纸。」 「即使如此,也可能飘到哪儿去了,我没见过。也许在医院搬河井时飞出去
了呢。」 「飞了?…」 「这么说你知道喽?」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刀。 「知道什么?」 「你在医院里没报姓名,而医院总以为你留下了住址姓名。可你却悄悄地逃
回去了…」 「混蛋!」仙波呻吟道。 「混蛋!想吗?」男人站起来,抄起手朝仙波脸上打去。 「你在途中受了河井的委托『有张地图,有人想弄到它。』大概他是这样说
的吧,因此,你把它藏起来,等待时机。可那张地图上的谜你是解不开的。因此,
你等着有人来联系,你想以警察的威力询问来访者,解开那个谜。从而搞一大笔
钱。你想得太天真啦。」 「不知道。」仙波否定道。 事情终于弄清了。 这些人应该能从医院那里听到仙波的住址、姓名,而从濒死的河井顺口说出
的话中解到了点什么。 再找鸾职一问,如找到车辆牌号,便知仙波是警视厅搜查一科的刑警。 而没来拜访的原因也就清楚了。 「还是坚持不说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地图什么的。没什么可回答的。」 地图在警视厅,峰武久可能已转移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去了,这事告诉他们也
无妨。 24小时有人值班的警视厅中盗贼进得去吗,保管在档案室里就更不成问题啦。 然而,一旦将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仙波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他们放了仙波,他们就得坐牢。 被杀就在眼前。 无论怎么痛,也要争取时间,那怕是1分钟也好。 因此而被他们所杀,那也无法可想。 「美耶。」男人对女人说。 「把他的衣服剥光。」叫美耶的女人点点头站了起来。 她象是有夫之妇。 美耶来到仙波身旁。 「站起来。」她口中传出冷冰冰的声音。 为什么这个犯罪集团里混进了一个女人。 真难理解,而她那冷酷的样子又很神秘。 仙波站了起来,他早有准备。 被抓住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等待他的是死亡。 仙波虽然很懊恼,但也没办法。 美耶抽掉了仙波的皮带,若无其事地脱下仙波的裤子,又拉下裤子,又拉下
内裤。 仙波紧闭双眼,他并不感到屈辱。 对手操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什么样的屈辱都得接受。 如不顺从,就要被杀。 而眼下顺从了,早晚也要被杀,他已做好准备,这是斗争的开始。 仙波紧咬牙关。 「把眼睛挣开!」男人命令道。 仙波睁开了眼睛。 美耶回到了沙发上,她的脸白净,视线直盯着仙波的大腿之间,双眼罩着一
层阴翳。 男人站起来走到仙波身旁。 他打开了刀子。 这是一把七用刀,他拔出其中一根锥形物。 男人把锥刀抵住仙波的屁股。 仙波咬住牙关,这是拷问的开场。 一场凶狠的拷问开始了,这样的拷问要持续到死。 疼痛传遍了屁股,男人把锥刀深深地扎了进去。 仙波的身体摇晃了。 当他要倒下去时,男人抓住他的衬衫,又把他拖起了。 男人拔出锥刀,又扎向屁股的另一侧。 仙波呻吟着。 锥刀毫不留情地扎了进去,扎进去后,男人又转动起锥刀来。 仙波发出一声惨叫,感到屁股上的肉被割下来了,一股恐怖感直袭脑门。 男人拔出锥刀。 「站好!要是跌倒了再挖另一边的。」男人命令道。 (二) 仙波直直站着。 鲜血顺着脚淌了下来,流下来的鲜血被踩在脚下的裤子吸干了。 那帮家伙个个看着仙波,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仙波的大腿中间,仙波自己知
道自己的阴茎勃起着。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大概是屁股受了刺激的原因,也许是神经支配的。 或者是屁股上的某处性感区受了伤而发生了异常情况。 他知道肛门附近有根射精神经。 一按那地方,就会无意识地射精。 也许是那根神经的一部分受了伤。 仙波的身体在颤动着。 「这玩意儿真不错呀…」男人笑着说。 美耶脸红了,她虽然低下了头,但仍盯着仙波勃起的地方。 「怎么样,也给那玩意儿穿个洞吧。」 「要杀就杀!」仙波呻吟道。 「早晚得杀你,可在这之前,你必须把藏地图的地方说出来。」 「我说了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会多么高兴地把那东西交给你们的。不知道
的事儿,杀了我也讲不出的啊…」 屁股上的血继续在流,流满了双脚,可能是贫血的原因,仙波的身体摇晃起
来。 也许是自制神经错乱了。 「是吗?」男人站起来,掏出打火机。 另外两个男人从左右架住了仙波。 「用火烤。」男人蹲在仙波的前面,打火机的火焰调节到最长。 「住手!快住手!」仙波扭动着身体。 然而左右被挟住的身体动弹不了。 火焰碰到了阴毛,仙波的身体僵直了,浑身就象被利器刺着般的痛,随后袭
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烫。 屋里充满了臭味。 仙波眼看着将失去知觉。 皮肤被烤烂了,里面的肉象是也被烫着了。 仙波紧闭着的嘴里漏出了一丝呻吟声。 火焰烤着了睾丸。 仙波猛地跳了起来。 随后,他立即失去了知觉。 仙波不知昏迷了多少时间,当他醒来时,觉得有人在轻微地抚摸着他。 仙波摇了摇头,他恢复了意识,最初向他袭来的是一股绝望感。 随后他看见了女人的身影。 美耶蹲在他的两腿间,细心地把油涂到他的烧伤部位。 「忍耐一下吧。」美耶对醒过来的仙波说。 仙波嘴里露出低低的呻吟声。 他觉得皮肤都掉了,允其是当美耶的手指触到伤口时,由于疼痛,腰部弹了
起来。 「好啦。」美耶命令道。 屋里只有美耶。 仙波下半身一丝不挂。 裤子和内裤完全沾满了血,捏作一团扔在被捆住的脚跟下。 双手反绑着压在背下。 「我有话要说。」仙波悄声说道。 「什么呀?」美耶朝沙发里一坐。 「帮个忙,能不能逃出去?你们拐骗我的事情,警察们知道的。拐骗现职刑
警,警察会全力以赴追查的,你们肯定要被捕的。如果这样下去,我会被杀的,
要是那样,你们就犯了杀人罪。」 「…」 「你一定帮我逃出去,麻烦你了。咱们说好了。」 「不行啊…」美耶摇了摇白净的脸蛋。 「你为什么要当杀人犯呢?」 「杀人犯我是不想当,不过…」 「可是,这样下去,不就成杀人犯了吗?」 「外边有人看着呢。」 「只要你解了绑住我的铁丝就行。」 「你要杀了我的。」 「你要救我,一定。」 「不行啊…」美耶慢慢地摇了摇头。 「好吧…」仙波停住了恳求。 「你为什么不把地图交出来呢?」美耶问道。 「我是不知道什么地图不地图的,他们也别打算弄明白。」 「噢。」美耶不吱声了。 「那张地图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呀…」美耶把视线移向了仙波的两腿间。 「不过,好象能赚很多钱的。」 「你也能分得一份?」 「当然罗。」美耶点点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杀了丈夫,能说的就这些。那些人是丈夫的朋友。」 「噢…」屋里一阵沉默。 「为什么会这样?」过了一会儿,美耶打破了沉默。 「不清楚,可能是哪儿出错了。」 「噢。」美耶侧过了脸。 窗帘的缝隙处射进了一道白光。 美耶站起来,她站着俯视着仙波,久久地看着。 她好象输给了自己的情感,轻轻跪在仙波身旁。 她开始慢慢地安抚起来。 「痛吗?」 「不。」 「要紧吗?」 「没关系。」 擦着擦着,烧伤的地方开始抽筋,痛得仙波直想扭动身体,可他忍住了。 「你真硬呀…」美耶声音嘶哑地说。 她灵巧地爱抚着,那纤细的手指十分柔顺,生怕碰痛了仙波。 「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美耶细声细气地说。 「什么第一次?」 「你要被杀,这是没有办法的。因此,我无论干什么,你都不会小看我的吧?
所以,我会干的。你这样的硬汉,我第一次见到。」 「要是你能帮我逃走,我就是你的。」仙波想如果能利用美耶的色性就好了。 「不行呀,他们睡着呢。可是有人看着。一旦醒来,就要继续拷问。他们说
把你扔进池里煮。」 「是吗?」 「疼得受得了吗?」 「早晚要死,我受得了。」 「求求你把眼睛闭上。」美耶开始脱牛仔裤。 仙波闭上了眼睛。 美耶骑在了仙波身上。 仙波忍着剧痛。 美耶虽然很小心,可肉体还是碰到了烧伤部位,为此剧痛流通了全身。 仙波浑身是汗。 「象这样的,是头一回哟。」美耶声音很激动。 「我能让你自由,什么都能,你马上就要死了。啊,我…」仙波睁开了眼睛。 美耶仰着身子,衬衫下沉重的乳房摇来荡去。 「你是我的!」美耶叫了起来。 仙波闭上了眼睛,汗淌进了眼睛里。 (三) 美耶在仙波身旁坐了下来,擦拭着仙波额角上粘糊糊的汗,毛巾已经湿透了。 被绑架至今已过了七、八个小时,由于拷问,皮肤上都是汗,毛孔被一层厚
厚的粘液堵住了。 美耶替仙波擦了擦胸口后,又擦干净腹部,还给他擦干净了因性交而弄脏的
下身。 「能帮助我吗?」仙波抬头看着美耶。 美耶给他擦身体的动作中有种爱情的味儿。 不知能否说成爱情,可确实很细心,感觉也很体贴人。 仙波抓住了那种体谅。 「我是个单身汉,如果你能放了我,我就和你结婚,咱约定了,我不是个不
讲信用的男人。」仙波自己也感觉到这是最好的恳求。 美耶是敌人的一员,求敌帮忙,怎么可能成功呢?可是仙波还是把赌注下在
美耶身上。 美耶凌辱了仙波,美耶有点色情狂,也许是个虐待狂,对眼前这个面临死亡
的男奴隶感到了性兴奋。 美耶充分地得到了满足。 从这种满足感中,仙波产生了对她的好感。 这是肉体与肉体接触而产生的亲切感。 也许是一种怜悯。 不管是哪个,仙波不得不缠住她。 「结婚,和我?」美耶吃惊地停止了正在擦身体的手。 「是的,你很美丽。」 「你是想让我救你才这么说的吧?」她的话里带着刺。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那么说,我也…」美耶以困惑的眼神看着仙波。 「能不能立刻决定?时间太紧了。」 「我不想成为杀人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干那种事,真的,我喜欢你。我
想帮你逃奔,可我要被杀的呀…」 「一起去我家吧,我不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头。」 「可我是你的敌人的一分子呀…」美耶低下了头。 「结了婚,罪就没有了。」 「你真想和我…」美耶眼睛里浮现出更深的疑惑。 「我发誓。」 「…」 「拿出勇气来,从犯罪的泥潭中拔出来。杀害警察的人无处可逃。」 「可是,我不能背叛了朋友呀。他们是死去的丈夫的朋友。如果能被你看中,
真是太高兴了。可他们的真正面目,姓名…」 「这没有必要,我什么也不问,调查由我自己干,我发誓。」美耶被包围在
忧虑之中。 由于杀了警察,前途未卜,另一方面,她还难以掂量出仙波话中包含的真正
意思。 「…」 「下得了决心吗?」 美耶的手掌放在仙波的腹上,那手掌冰凉冰凉。 纤细的手指因难以决断而微微地颤抖着。 「你真想娶我?」 「跟你结婚,我也喜欢你。」 「嘘。」突然,美耶把视线移开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走进一个男人。 「美耶,快给我准备洗澡水吧。」 「好的。」美耶站了起来。 「怎么样?这家伙求你饶命吗?」 「他说了,说要跟我结婚呢。」美耶丢下冷冰冰的话出了房间。 「到阴曹地府去结婚吧。」男人坐在沙发上,掏出香烟叼上。 「那种地方。」 「那也蛮好嘛。」男人笑了。 「怎么样,再不说我就煮你。」 「真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不知道的事让我怎么坦白呢?」 「你还强词夺理?」 男人站起来走到仙波身边用拖鞋踩住仙波的脸,仙波的额角、嘴唇都被踩破
了。 然后,他又蹲在仙波身旁。 「怎么样?」说着,把香烟朝仙波腹部按下去。 仙波惨叫着打着滚。 男人把仙波拖起来扔进沙发里。 「煮你之前,还没有扎灌热水的洞吧?」说着掏出刀子,拔起锥刃。 「叉开腿!」仙波闭着眼睛。 锥刀碰到了右腿内侧。 他身体在发抖,想叫,可能的话,还想发狂。 「进去啦。」锥刀慢慢地刺了进去。 「接着是这里。」锥刀又扎进了左腿内侧。 「这热开水一灌进去,你就能想起来地图藏在哪儿了。」仙波没有回答。 咬紧牙关中露出轻微的呻吟声。 眼下不只是疼痛,还有因绝望而产生的寒意,逃脱的希望没了。 洗澡水正在烧。 仙波屁股上有两处,大腿内侧有两处都穿了洞,身体的很多部位都被烫烂了。 他们要把自己剥光后扔进滚烫的开水中,盖上盖子,用热水烫死自己。 已经毫无办法了。 如果有希望,就是峰武久了,可要冲进这里,得花几天甚至几个月。 「怎么样?接着再给阴茎穿个孔吧,通起来方便些。」 「住…手…」仙波声音微弱地嘟哝道。 「噢,你不愿意?」 「住手!」 「要是不愿意,那好哇。」仙波被推倒在地板上。 「添我的脚底,舔干净我脚底下那屈辱的污垢。」 一只赤足横在仙波面前,仙波开始舔了起来。 「细心地舔,这样你也可以死心了。你再顽固也没用。一旦受尽了屈辱,人
啊,干什么都可以。不许吐。好哇,警察先生。」男人把身体埋在沙发里,双脚
轮流地让跌倒在他脚下的仙波舔。 「说吧,我仍是把你的命押在那张地图上的,管你是刑警还是长官,找麻烦
的格杀勿论。可如果坦白的话,可让你死得快点。」 门外传来了声音,美耶进来了。 「哎呀,在舔你的脚底呀…」美耶的声音很明快。 「看着,看他那舔脚的样子。」 「洗澡水热啦,你先洗吗?」 「洗的,等我们洗完了,再煮了他吧。美耶,咱们换一下,让他舔你的吧,
不过,美耶也许喜欢这家伙吧。」 「好哇。」美耶和男人换了下。 仙波开始舔美耶的脚底。 「痒痒的,可心里挺舒服。」 「舒服吗?」男人留下一丝笑声,走了出去。 「哎哟,痒死了!」美耶尖声叫着,她边叫边迅速地把仙波翻过来,用钳子
剪断了绑在他手上的铁丝。 仙波拿过那把钳子,剪断了捆住脚的铁丝,穿上了粘满血迹的内裤和长裤。 「这里。」美耶下到走廊里。 她好象猫似地猫着腰,把仙波领到了大门口,不知从哪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大门上着锁。 美耶打开了门锁。 由于太急,双手在不住地抖动。 门锁打开了。 与此同时,叫声也响了起来。 「逃啦!打死他!」仙波抱起美耶朝外跑去。 身体虽然摇摇晃晃,但他仍没命地跑着,奔出走廊,来到了路上。 这一带是不开化的住宅街,前面是一片旱田。 仙波和美耶在奔跑着。 (四) 高级公寓的大火在烧毁了6间房间后被扑灭了。 仙波的房间安然无恙。 只是救火的水从开着的阳台门打了进来,居室和厨房里满地是水。 仙波由美耶抱着进了房间。 他们拚命地逃。 当得知逃脱了时,仙波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睾丸和周围的伤口相互磨擦,痛得快昏过去了,屁股和大腿内侧被锥刀刺的
伤口也在痛,脸部肿了起来,仙波满身创伤。 美耶叫了辆出租汽车回来的。 一进屋,仙波马上就和峰武久取得了联系。 峰虽然停职,但仍在警视厅。 仙波躺在了床上。 美耶连气都没顾得上喘,就烧开了水,她用热水擦净了仙波的身体,仙波赤
身裸体地靠在美耶身上。 「我去给你买药吧。」 「不,有危险。等峰来了再说。」 「不要紧的,有警察嘛。」 因为要检查火灾现场,所以来了消防官员和警察。 好几辆警车停在路边。 美耶不听仙波的劝阻,走出了房间。 过了10分钟,美耶回来了。 她买来了消毒水和软膏。 她的动作很熟练。 仙波闭着眼睛接受着美耶柔软的手指的抚摸。 手指的动作很温柔。 仙波从虚脱感中回复了过来。 他听着美耶在厨房里收拾东西所发出的声音,心中有无限的感慨。 由于美耶果断的决定,才从死里逃了出来。 那种决断珍贵得无法用感谢来表示。 美耶走了进来。 盘子里盛着冰块、水还有威士忌。 「用酒精给你清洗一下。」 「威士忌是买来的?」 「嗯。」 「你真机灵。」仙波从床上撑起了上身。 「酒精对伤口有害,可眼下也没办法。」美耶给威士忌兑了水。 仙波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半杯。 「我原名叫明野三惠。」美耶低下了头。 「明野三惠?这名字很好。」 「你真想把我放在这儿?」三惠注视着仙波,眼睛里露出了不安。 「我是个守信用的男子。」 「谢谢。」 「要谢的应该是我,不过,你好象有护士工作的经验呀…」 「是的。」 「是吗?」 「我去收拾一下房间。」三惠站了起来。 「那就请吧。」仙波自己往酒杯里倒了威士忌。 警车的呼啸声越来越近了。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沉重的砸门声。 「开门!喂,是我!怎么不开门?」门外怒喊声传了进来。 「开门去,是峰。」仙波对站着不动的三惠说。 峰重手重脚地闯进了寝室。 「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峰望着全身贴满护创膏的仙波问。 「啊,坐吧。」 「好,给我。」峰拿过仙波手里的酒杯。 「受伤的人怎能喝酒?」说着峰往酒杯里倒满了威士忌,放入冰块,一口气
喝了下去。 「在哪里?」喝罢酒,峰开始发问了。 「练马的边绿。」 「画张地图,我闯进去…」 「算啦。」 「算啦?为什么,你被绑架之后我就让搜查一课的全体人员总动员…」 「那件事你说了?」仙波高声打断峰的话。 「我?那件事我会说吗?」峰突然放低声音,望着正在打扫的三惠。 「明野三惠,是她救了我,对她,你尽管放心。」 「噢,行啊…」峰继续站着喝威士忌。 「可你为什么不追?逃出来后立刻叫警车的话,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不,我有我的想法。」 三惠拿来了酒杯,跟峰打了个招呼。 仙波从三惠手中接过兑水威士忌。 「什么想法?」 「把他们扔进监狱,他们也不能改邪归正的,我要辞职不干了。」 「我也跟你一样。」峰立即附和道。 「你也…」 「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太危险了。」 「太危险?」 「不是吗?好容易盼到个这么多财宝到手的机会,只能让你一个人干,我可
犯难了。」 「这么说你真想把财宝弄到手?」 「当然喽。」 「嗯。」仙波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不,我觉得你是个欲望太深的人。」 「你不要这么贪得无厌,你想一个人独吞?」峰说着吹口气。 仙波也笑了,一笑伤口就痛,这一痛又使他联想起刚逃出的死亡世界,脑子
里浮现出一股寒意。 「打得真厉害呀…」峰的视线转向了仙波的大腿间。 「那东西为什么伸在外面?」 「一碰到布就痛得要命。」仙波开始说明,把被打被绑架以及逃亡的所有情
况都对峰讲了。 「真是凶狠的家伙,竟用打火机烤阴茎。」峰激动地说。 「那帮家伙是拿命做赌注的,为了弄到那东西,根本就不在乎杀人,因此那
东西可说是很宝贵的。」 「或许是吧。」峰的眼睛炯炯有神。 「可你弄清什么了吗?」 「你救到急救医院去的那人是通产省地质调查所的技官,叫河井保雅。是8
月2日,我调查了通产省地质调查所在那儿干什么…」峰停住了。 「在干什么?」 「在探铀矿。」 「铀?」仙波皱起了眉头。 「探铀矿有三种方法,据说是空降、碳棒、检测地质这三种方法。空降法是
在飞机上载个闪烁计数管,探测放射能异常地带。如果找到放射能异常地带,接
着驱车在那里调查,如果闪烁计数管有反映,接着就进行检测地质工作,也就是
说要步行调查。据说通产省地质调查所和原子能会社联合探查铀矿。如今,探查
铀矿是国家的使命。」 「…」 「可是,这里有桩怪事。」峰轻声说道。 「怪事?」 「嗯,因交通事故而死的河井保雅,据说去年9月22日从北海道返回途中乘
坐的空降专用机因故障在北上高地一带、早坂高原附近遭了难。但性命总算保住
了。当时,闪烁计数管收到了放射能异常带的情况。」 「北上高原有放射能异常带?」 「从地质学角度来讲,北上高地是由第三纪、先第三纪等的酸性岩和盐基性
岩石,加上古生代的黑云母片岩构成的。据说没有铀。」 「…」 「但是,闪烁计数管取得了强烈放射异常带的情况。」峰手里握着酒杯,粗
脖子上已经渗出了汗。 「9月26日,河井保雅进了北上高地,他是去用碳棒调查的。同行的还有尾
形宏重。尾形是原子能会社所属的探矿技术员。正式叫做地质技术员。也就是找
矿的人。」 「噢。」 「可是,7天以后的10月3日,只有河井保雅从北上高下来了…」 「…」 「据说是在露营时尾形宏重失踪了。」 「失踪了?」 「是的。」峰的眼睛里露出野兽般的凶光。 「那么…」 「10月5日,组成了搜索队,结果5天后的10月10日搜索停止。尾形进入海外
铀资开发株式会社,将近一年在尼日尔探矿。当时,他调到原子能会社,加入了
国内探矿开发部,作为一名地质技术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山的了解当然很
详细。那个尾形在北上高地突然失踪,而剩下的河井又在今年8月因汽车事故而
死…」 「…」仙波没有言语。 (五) 峰武久继续作着说明。 「寻找尾形宏重虽然中断了,但搜索队解决了放射能异常带的问题。」 「有没有铀矿?」仙波直之问道。 「没有那矿,有的只是花岗石的绝壁。」 「花岗石的…」 「对,据说花岗石中原来含有铀。那花岗石的绝壁相向高耸着好象就会产生
放射能异常带。也就是说,河井保雅的闪烁计数管记录下来的异常值就是那个。」 「噢…」仙波默不作声,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据专家们说,北上高地有铀矿。因此这件事究竟说明了什么…」峰往酒杯
里倒了点威士忌。 「那个失踪不明的尾形…」仙波轻声说。 「他的家属呢?」突然,仙波想起了明野三惠。 明野三惠说袭击自己的是亡夫的朋友。 那帮家伙死命地想夺仙波偶尔到手的地图。 河井保雅和尾形宏重一起进了北上高地,只有河井出来了。 那个河井大约在一年后因汽车事故而死亡。 那时他带着的是张地图。 这么说,这张地图和北上高地以及尾形宏重的失踪有联系喽?要是那样,明
野三惠不会是尾形的妻子呢? 「听说尾形的双亲在名古屋,另有哥哥、弟弟各一个。」 「妻子呢?」 「他是个单身汉,听说找矿的人不要老婆。」 「噢…」 「可是,那图上象画着某处海岸或半岛似的。」 「你看了?」 「看了,为了以防万一,存放在警视厅的金库里了。」 「嗯。」仙波躺了下来,脑子里浮现出地图的样子,那上面画的的确是海岸
线。 可是,照峰说的,放射能异常地带在北上高地的中心部,早坂高原的周围。 如果尾形在北上高地的太平洋沿岸失踪的,那么还可以理解,如果不是那样
的话,就合不拢了。 或许那张地图与尾形的失踪根本无关吧?尾形宏重失踪纯粹是遇到了事故,
而地图则是河井保雅在其它地方发现了某种巨大的矿床,画下了那块地方。 不对…仙波又作出了否定。 河井保雅是通产省地质调查所的技官,如果发现矿床,怎样处理,他是十分
清楚的。 矿区测定,登记采掘,他都会考虑好的。 而且也无须按着地图去找。 只要记住就行了。 没有那种连自己发现的地方都记不住的傻瓜的。 还有其他的疑问。 河井是公务员。 进入北上高地也是公务。 公务员因公务而开发,发现的东西的权利及其它,都应归国家所有,允其象
铀这类东西,个人是不能随意开采的。 即使是发现了金矿,权利也应归国家所有,这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想占为己
有,就要触犯刑法。 这么说,河井究竟在何处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画这张地图呢?这不是一个
容易解答的疑问。 「啊,行啦。」仙波说道。 「什么?」峰问道。 「噢,我在自说自话呢。总之,那帮家伙想要什么,我们知道了。问题是那
张地图上的地点在哪儿,另外,那里藏着什么。」 「找找看。」峰很乐观。 「找吧。」 「我是要找的,可在这之前,先要报复袭击者,既有在八王子丘陵地带的答
礼,还有昨天的答礼。尤其是昨晚的暴行,决不轻饶。身下被锥刀扎了一个又一
个的洞,而且,还烤睾丸,舔脚底心,屈辱和污辱全部留在了胃里。想想就要吐。
简直不是人干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要杀了那个魁首和矮个子。而且,在杀了
他们之前,让他们吐出地图上隐藏的秘密。」 「收拾好啦,过来吧。」三惠对仙波说道。 仙波被移到居室,身前披着条浴巾,坐在沙发里。 房间收拾得出奇的干净。 三惠从冰箱里取出做菜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看上去简直就象变
戏法。 「看呆了吧,猪舍变成了会客室。」峰环视着房间。 仙波也那么想。 「你也坐下吧。」仙波让三惠坐下。 峰给三惠的酒杯里灌满了威士忌。 仙波看着三惠端起酒杯送向嘴唇。 她白净的脸蛋,鼻梁稍微有些塌。 他想起了那嘴里曾经含过阴茎。 仙波认为她当时是陷入了异常心理。 男人们拷问完仙波,打算杀了他。 在向睾丸烧处涂药时,三惠触到了阴茎。 这一碰突然迷住了三惠。 她感到仙波即将死去。 三惠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她想到反正他得死。 三惠已经卷入了异常心理的旋涡。 眼下,三惠恢复了正常。 ━如果问一下她… 如果让三惠坦白,就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也有可能弄清他们想要的那张地
图上的秘密。 但是必须履行约定。 当时,仙波和三惠约好什么都不问,而靠自己的力量调查,那是真挚的话。 因为三惠理解了那种真挚,所以才救了仙波。 若不是这样,的确是要被杀了的。 如今反悔的话是男人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好久没这么安静啦。」峰愉快地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今晚我住在这儿,当你的保镖,喂,别客气,没关系的。」 「就为这点伤?」 「够呛的哟。」峰看了仙波一眼。 「对不起。」三惠低下了头。 「你用不着道歉,你救了我的命。你尽可以自豪。」 「你这么说,我觉得象是做了场恶梦…」 「别记住这事。」仙波也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仙波边喝边联想着命运、人类相遇的奇怪及复杂性。 一张地图即将改变仙波的人生。 当时,如果仙波不在现场,就跟地图无缘;如果跟地图无缘,刑警的生活就
将永远地继续下去。 由于无意中拾了张地图,还未摸清真实情况,就卷进了争夺巨额财宝的搏斗
之中。 既然已到了这一步,再不可能从这场搏斗中脱身。 仙波不知道是凶是吉。 只是懂了在人类生活中,昨天存在的明天就不存在了。 必须充分做好置身到那种变幻莫测的世界之中的精神准备。 (六) 一星期后,仙波的伤口终于痊越了。 虽然说是痊越了,其实并未完全好,创伤是好了,可从睾丸到阴茎处的火伤
还未得到根治,出去时还必须包扎好。 在这期间,藏在暗中的那双手一直没有动静,仙波很担心遭到袭击,但没有
来,甚至连威胁的电话也没有接到过。 组织…不知把敌人称作组织是否合适,总之,那个组织停止了一切活动。 仙波深知组织的恐怖。 拐骗现职刑警之后打算斩首,仙波在千钧一发之间终得逃脱。 三惠受到仙波的袒护。 如果向警察们讲清楚,他们立刻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他担心早晚警察会来的。 眼前出现了走投无路的状况。 活象潜伏在穴洞深处的野兽。 那野兽的双眼露着妖光。 那是等待夜晚的眼睛,等待时机,趁着黑夜出来徘徊。 组织为了拐骗仙波,竟敢火烧了公寓。 就这样退却是没有的事。 如果他们得知警察没出动,他们就会出洞。 9月8日。 仙波在警视厅露了脸。 他准备好了辞职报告,向上司提出之后,去见峰武久。 峰的停职时间结束了。 峰从金库里取出了地图。 「辞职了?」峰问道。 「啊,辞了。」 「那么,我也辞掉。」 「等一下,别性急嘛。」仙波看着肥头大耳的峰。 「怎么性急了?你一个人干危险太多。地图被抢走了,不就完了吗?你再想
想会不会被杀?」峰眼睛里流露出焦躁的神色。 「是的,是的,可也不会光被他们抓住。总之,再等一等,你要辞职,也得
让我先摸清情况。」峰有两个孩子。 仅靠一点退职金,顶多能过一年,如果在这一年中能解开包含在地图里的谜,
弄到财宝,那是没问题了。 可是,想要弄清这张地图中的谜,必须考虑到诸多曲折。 敌人也不会老是不吱声的。 在找到财宝的这条路上肯定会出现无数次明争暗斗。 即使胜利了,按着地图找到了那个地方,可那里究竟有什么之后再动手也不
晚。 仙波向峰作了解释。 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先抓住敌人,让他说出那财宝究竟是什么后再说。 峰总算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不过,我在这里期间,那张地图仍放在这里,万一发生什么情况,可就麻
烦了,你可以带张抄下来的去嘛,在地图上做些手脚,就是被敌人夺去,也弄不
清正确的东西。」 「好吧。」这是最初的计划。 仙波回到桌边,开始描写地图。 「行吗?你肯定要被他们抓住的。」峰不安地说。 「你别担心。」 「我当然担心,你又不考虑后果。我想还是马上辞职吧。」峰叹息道。 峰的心情,仙波是理解的。 搜查员的工作是没有前途的。 要想晋升,必须通过考试,而搜查员工作根本就没有参加考试学习的时间。 有时还得连续不断地作战。 聪明的人在成为多面手以后,就考虑转业,而转业不成的人只能做到60岁,
才能离职,因此,留下的多半是老头。 峰今年46岁,他想把自己押在什么上,如果现在还不下赌注,那就永远也不
会有能下赌法的对象到来了。 赌注中有男人的浪漫。 把财宝变为自己拿中之物,只不过是无数种浪漫的一种。 实际上是不甘被埋没在平凡之中的焦虑驱使着男人朝某一事物下赌。 但是,必须自重。 仙波画完地图,告别了峰,随后径直去了书店。 他买了二十万之之一和五万分之一的日本全国地图。 仙波怀抱着地图回到了公寓。 三惠正等着他。 她努力做出顺从的妻子的样子,话语不多,几乎不大主动开口和仙波讲话。 白净的脸悄悄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里。 她虽然努力着,可有时看上去似乎也很引人注目。 她心地坚强。 这是不能勉强的,仙波曾发誓不向三惠发问,直到现在他还遵守着,三惠的
原籍不能问,当然以前和谁住在哪里之类的事也问不了。 他打算等三惠自己讲出来。 可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三惠和仙波共同生活了一星期。 这7天要想了解三惠心中的话,似乎是太短了。 三惠心中的犯罪意识和由此而产生的恐怖比想象的要顽固得多。 她相信到什么程度,是否愿意投入仙波的怀抱,这也是个未知数。 还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哪。 这是一种奇妙的同居生活。 三惠原来是仙波的敌人的一员。 现在结成了夫妇。 可仙波对三惠的身世却一无所知。 由于这张地图的原因,一张地图描绘的人生交错,把仙波和三惠连接在一起,
或许这是序幕,地图还隐藏着无数的网眼。 由于这张地图,仙波两次豁出性命,又跟三惠结上了关系。 但是,这并没有完。 敌人仍然潜伏在暗处。 那些敌人只不过是藏在地图上的一个网眼,还有无数个陷井。 那里也许潜伏着仙波的死。 不!不仅是仙波,很可能潜伏着无数敌人的死。 这张从魔鬼那里飞落下来的地图。 这张使有关的人狂喜、绝望、送死的地图。 仙波把那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出神地看着。 这是张奇妙的地图。 地图上有个岛屿,岛的形状象匍匐着的蜗牛,岛的周围是一片海洋。 海洋成一条斜线。 地图的下方有块半岛状的陆地,再下面还是海洋,陆地从画面的一端延伸到
另一端,形状很怪,凹凸得让人吃惊。 称得上是沉降海洋。 仙波久久地看着那块地图。 ━是海洋吗?仙波终于自言自语地说。 三惠拿来了冰镇大麦茶。 「这就是那张地图。」仙波让三惠看那张地图,他看着三惠有何反应,三惠
没显示出什么反应,只是瞟了一眼。 仙波觉得有些失望。 被拐骗、监禁时,三惠说她不知道地图上有什么秘密。 只是听说过有笔巨额的财宝。 眼下,三惠从朋友那里逃脱了。 只是为了得到财宝而成为杀害警察的杀人犯,三惠她受不了。 从朋友那里逃脱的三惠,理应对财宝没什么留恋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但是为了那张地图而几经风雨,现在地图放在眼前,即使没有留意也要表示
出兴趣。 一旦显示出兴趣,话题就可以扯到那上面了,谈话的内容自然而然地就会涉
及到地图上指的是什么地方,这上面藏着什么秘密等等。 仙波希望从这个话题入手,消除紧张气氛。 一旦心头的疙瘩解开了,三惠肯定会讲到朋友的事以及关于朋友议论的那财
宝的事。 仙波期待着从那儿能推测出什么。 「我去准备饭菜。」三惠站了起来。 仙波死了心。 他摊开日本地图,开始从冲绳县的南端调查起来,寻找和地图上吻合的岛屿
和半岛状的陆地。 他花了一个小时,一直查到北海道,也没有找到相同的地方。 地图是画在透明尼龙纸上的,仙波把尼龙纸复在地图上查起来。 当然,比例不知道,如果知道比例,就能找出相似的地形。 但是,全日本,海岸线都没有相似的地形。 仙波有点失望。 吃过午饭后,从下午起,核对了二十万分之一和五万分之一的地图。 这项工作相当花时间。 地图的地形应该隐藏在某一处。 仙波偶然弄到手的地图状的东西只要是地图,肯定与某一地方相吻合。 这很象隐物画。 粗粗地一看是找不到的,仔细一看,没有意思的线条中隐藏着的可能就是秘
密。 仙波又从冲绳的南端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着。 无论是二十万分之一还是五万分之一,只要有和尼龙纸上画着地形重叠的地
方,那里就蕴藏那巨大的财宝。 而且那东西肯定存在。 仙波忘我地研究着。 第04章:三角点 (一) 仙波不得不放弃了搜寻。 日本全国地图上与那张地图相吻合的地方哪儿都没有。 他仔细地查了二十万分之一和五万分之一的地图的海岸线,都没有一致的。 仙波直之躺倒在床上。 9月9日,日历上写着立秋。 仙波看着天花板,他那毫无意义的视线长时间地看着天花板,心头卷起了一
团疑云,一团巨大的疑云。 通产省地质调查所技官河井保雅把一张地图留在仙波的车里,而后死了。 他和想争夺地图的那些人之间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那些家伙说地图上藏着
巨额的财富。 通观这场生死搏斗,便可断定这不会有假。 然而,那张地图跟日本全国地图的任何一处都对不拢。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能够想到的有以下几个原因。 第一,地图所指的不是日本国内。 虽说是日本人带着,但未必是表示日本某个地方的地图。 第二,地图指的是日本国内某个地方,但那地方小得连万分之一的地图也没
能记载。 比方说,有一个小小的蓄水池,如果假设画下的★三角点系测量时用的,是
那个池子周围的景物,那样的地方当然不可能记载到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 因为那很难说是地图。 第三,那不是地图。 仙波闭上了眼睛。 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想法,寻找地图上所示的场所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第三种想法有点荒唐,若不是地图,就很难估计那是什么了。 这种想法如同抓住了一团云。 ━云?仙波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流动的云彩画出的图形,这可画出很多图形。 因汽车事故而死亡的河井保雅由于太无聊了,会不会画下突然抬头看见的天
空中的云彩? 结果,仍然不得放弃这种念头。 但是仙波并未死心。 直接地搞清地图是不可能了,还有间接的办法嘛。 那就是查清持有地图的河井保雅的过去。 只要是河井绘制的,在河井的过去中应该留下制作地图的动机。 没有动机的犯罪是不会有的,即使不是犯罪,人类的行为都是有动机的。 只要能解开河井活着时的情况,就必然会出现制作地图的动机,如果弄清了
那些,或许就会解开地图指的是何处这个谜的头绪。 脚步声在仙波的身旁停住了。 是三惠,她默默地坐在仙波身旁。 仙波仍然闭着眼睛,三惠悄悄地理着仙波凌乱的浴衣,她的手在仙波的胸口
停住了,在那里放了好长一段时间。 三惠那柔软的手指终于伸进了他的胸口,她的手掌冰凉,微微颤动的手触到
肌肤上,很是舒服。 仙波伸出手臂把三惠拉到身旁。 透过阳台玻璃窗射进的阳光照在三惠身上。 仙波敞开了三惠的胸脯,雪白的乳房象掉下似地崩了出来。 三惠的呼吸开始乱了。 仙波支起上身,替三惠脱去衣服,白色的裸体横躺在绒毯上。 她自觉地叉开了伸直的双腿。 三惠闭上了眼睛。 仙波来回抚摸着三惠的大腿的手掌伸进了大腿间。 三惠自己把两腿放得最开。 外面射进的阳光在她白净的脸蛋上罩上一层淡红色。 三惠的右手伸向仙波的两腿之间抚弄着。 仙波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她自称叫明野三惠,可出身地方,住在哪儿,家属的事等等,什么都不说。 不久前是敌人之一。 她边污辱着被绑住的仙波,边粗声粗气地叫逝:「你是我的!」现在她又悄
悄地为仙波尽情。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三惠开始喘息,浮现着苦闷的俊美的脸蛋越发美丽了。 只要能看见隐藏在这个女人脑子里的谜,问题就解决了…仙波边想着,边抱
起了她的大腿。 「啊…」三惠嘴里漏出了呻吟声。 9月15日。 仙波直之从东京出发。 他乘上飞往九州的航班,三惠和他在一起。 和三惠同行的理由只有一条,如果她被那伙人带回去,很有可能受私刑。 他们的目的地是长崎市。 长崎大学工学部有个地质学讲师,叫土田明子。 土田明子是地质学有名的秋田大学矿山系地质学科毕业的,河井比她高两年
级。 以前,土田明子和河井同居了将近一年。 同居虽然仅一年就结束了,但4年后,明子和河井又有了来往,两人都是独
身。 河井探望因子宫肿瘤而住院的明子好象是他们恢复关系的契机。 但是,这次他们没有同居,而是分开生活,保持着交往。 两年前,明子受聘于长崎大学,在新设的地质学科讲学。 自那以后,河井经常去长崎。 那时,河井已经在通产省地质调查所工作,专门从事空降、碳棒、地质检测
工作。 仙波查明河井似乎以作地质调查为借口多次去了长崎。 他感到有必要见见土田明子。 由于知道了土田明子的存在,仙波想,河井绘制地图会不会是为了土田明子
呢? 假设河井在某处发现了巨大的财宝,对河井来说,没有必要绘制地图,记住
就行了。 而制成地图。 会不会是考虑到若自己万一出了事,可把地图留给土田明子呢?河井绘制了
张只有从名牌大学秋田大学矿山系地质学科毕业、而且是自己的恋人土田明子才
明白、其他任何人都不懂的地图。 完全有这种可能性。 河井没有亲人。 如果要将财宝遗留下来,只有给土田明子。 飞机顺利地起飞了。 三惠把胸贴在窗上,看天上的云彩。 傍晚,飞机飞抵长崎。 他们住进了靠近车细的长崎旅馆。 在离开东京之前,仙波已和土田明子约好会面的时间,即明天晚上。 仙波从旅馆的浴室俯视着长崎港,黝黑的水面上映现着万盏灯火。 微风轻拂着那点点灯火。 他把身体浸在浴缸里,一直看着。 真正的搏斗即将开始…仙波考虑着这场斗争。 以前的斗争只是在黑暗中摸索,是毫无目的地死拚。 但是,往后可不同了,自己是个老练的搜查官,河井保雅的过去要一桩桩、
一件件地查清。 解开河井自己织就的人生之幕,查明每一根线之间的联系,虽然很困难,虽
然须干,而且仙波有信心干下去。 早晚要弄清包含在地图中的谜。 仙波出了浴缸。 他赤裸着身体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不见三惠的踪影,电视机开着,房门稍稍开着一点。 仙波寻找起三惠的手提包,可哪儿都没有。 自己脱下的衣服被三惠挂在衣架上。 仙波伸手摸了摸胸口袋,放在里面的东西没有了。 仙波赤裸着身体走近窗边。 黑暗中,无数盏灯交叉照着,这种色彩的交叉使仙波感到谜一般的困惑。 「是那样吗?」仙波自言自语道。 胸口袋里放着的是地图的抄件。 三惠拿着那东西消失了。 在夜幕下的长崎市街道上,出现了急匆匆地走去的三惠的背影。 (二) 下午,仙波直之乘着索道车登上了稻佑上。 他是为了消磨时间。 仙波坐在了望台山上,眺望着远处的浦上川。 对岸那幢高楼,就是昨晚住过的长崎旅馆。 外国人公墓就在眼下。 仙波想起了三惠。 他不了解三惠的真实心理。 三惠显示出根本不关心地图的样子,可那是装出来的。 她抑制住翻卷在心中的强烈欲望,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来到这里后,她那欲望的堤坝冲破了。 仙波正在洗澡,事到地图,一切就结束了。 ━然而,果真如此吗? 傍晚,仙波在心中打赌,三惠会回来的。 他不认为三惠所表示的爱情是筹划好的。 她流露出浓厚的爱情。 完全是因欲望熏心,她才一念之差偷走那张地图。 只要那爱情不是虚构的,她会回来的。 可是,他输了。 他等呀等,终于没有听到三惠那纤细手指的敲门声。 ━这一切都是策划好的。 子夜过后,仙波终于醒悟了。 敌人把仙波抓去了,能够自由地进行拷问,当然也能自由地杀了他。 然而,他们的目的是把地图弄到手。 地图既不在仙波身边,又没藏在家里和车上,也许保存在警视厅里了。 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 强盗进不了警视厅。 因此他们劝三惠帮助仙波逃脱了,做仙波的女人。 只要成了仙波的女人,就能轻易地盗走那张地图。 ━三惠的爱是虚构的。 宛如一幢用砂筑起的建筑。 仙波非常的寂寞。 这一夜太长了。 残留在黑暗中的三惠的踪影使仙波难以入眠,他看着浦上川迟钝的光线,抽
着香烟。 仙波想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三惠。 昨夜仙波醒悟到一切都是策划好的,而现在却感到不能一概而论。 三惠并不是计划好帮助自己逃脱的,那会不会是她的真心呢? 然而三惠对地图有一种固执的念头,只要地图弄到手,就能将巨大的财宝弄
到手。 也许这种想法突然地驱使了三惠。 仙波摇着头,这里头包含着自嘲。 回忆骗了自己又离去了女人,实在是无聊。 不管是三惠受固执念头的驱使背叛了,还是一切都是策划好的,那事情统统
忘掉吧。 三惠偷走的地图是什么作用也没有的,因为相当的部分改变了图形。 仙波的脑海里记着原来线条的画法,他是边修正边对照地图画出来的。 在真地图上作的两个记号也漏了没画。 仙波站了起来。 他朝汽车车站走去。 浦上川纵断长崎市,起着运河的作用。 那条河的河口就是长崎港。 土田明子的宿舍在河口附近的东山手街,靠近荷兰坡。 太阳下山之前,仙波拜访了土田明子。 土田明子等待着仙波。 仙波被领到客厅里。 仙波总以为土田明子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她很瘦。 仙波对大学的女讲师这一职业抱着一种成见。 而这种成见在见了土田明子之后就消失了。 土田明子是个极普通的女子,除了戴着副眼镜,没有什么特别地方,既不神
经质,也不瘦弱,甚至还带着点肉感。 仙波说明了来意。 他如实地讲述着事实,没有必要隐瞒。 「那张地图也许是河井先生考虑到万一出了事可留给你而画的,本来嘛,交
给你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我被卷进了一场生死博斗之中。」 「太有趣了。」明子双眼闪烁着光。 「那么地图你带着吗?」 「被人偷了。」仙波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不过,是张很简单的图,我还能画出来。」仙波从明子那里拿了纸,画了
起来。 「不能说完整的,大致就这样子。」 「我看看。」明子用手拿着看了好一会儿。 「你认为这是海岸线吗?」 「是的,但是二十万分之一的地图和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都没有相吻合的地
形。如果河井先生是画给你看的,我想能够看懂的只有你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留给我,我没听说过那种事。不过,正如你所说的,
这张地图画的是什么不可理解得了,你认为是是岛屿?…」明子指着地地图上方
画着的岛屿。 「是的。」 「除了岛屿之外,不可能是其它东西,周围被海围住了,海洋用斜线涂满了,
下半部分有座锯齿形的半岛。」 「你查看了五万分之一的海岸线吗?」 「是的。」 「你不喝点什么吗?」明子突然扬起脸来问道。 「你请客吗?」 「好哇,只是财宝能分得点,那怕一点也好。」明子笑了,她的笑容很开朗。 「你啊,作为挖掘财宝组织的组员,先把你的名字登记上吧。」 「那太高兴啦。」明子准备了兑水威士忌。 「在矿山系工作的人都梦想发现财宝,就是女人也不例外。说起来就是冒险
的人吧。」明子穿着牛仔裤,她身体活跃得根本不象讲师,臀部非常丰满。 两人的杯子碰到一块了。 「假设这里是岛屿,这里是半岛…」明子用手指指着地图。 「这是张草图呀,如果用这和五万分之一的地图叠在一起完全吻合的话,还
有必要画这张地图吗?」 「…」 「那种必要是没有的,如果对自己,根本没必要,要是想留给别人,我认为
应该写上什么县,什么地方。如果是有意留给我的,而又怕在中途被别人抢走,
也应作个记号,否则…」 「是的。」她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说画地图的是河井,河井是一流的地质学者。是地质技师交给地质技
师。但是,如果有被抢走的可能性…这可是给你的重担呀…」 「嗯?」 「那不是岛屿,是让人们误作岛的伪装。」 「伪装…」 「大概是的。」明子把酒杯对着嘴巴,对着地图看了好一会。 「我认为这是等高线,这个岛屿和半岛都是。」 「等高线?」仙波看着自己画的地图,怎么也想不通是等高线。 「请挪过来。」明子拿过地图,在地图上添加了红色线条。 她随便地画了几根曲线。 眼看着仙波画的线被埋进了极其复杂的红线中。 「这是…」仙波把话憋住了,仙波只认为是岛屿的地方被明子所画的曲线所
围住,看上去浮了起来。 「这不是山顶吗?」仙波高声说道。 「对,是山顶。这个半岛是山顶。等高线从标准海面起以同样的高度环绕一
周,山顶上用复杂的曲线画着圈呢,明白吗?不知为什么,河井在地图上只留下
岛屿和半岛,其余的等高线全部省略了。而且,空白的地方用斜线填满了,看上
去就象海洋似的。」明子放下了笔。 「这么说,这是…」仙波指着位于岛屿和半岛某一地方的黑色三角点,那地
方才是留着仙波拾到的地图标志的地方。 「这是表示山顶高度的标高吗?」 明子看着,她把酒杯紧贴着嘴唇笑了,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隐藏着魔一般的东
西。 对这过于随便的解释,仙波并不满足。 「大概不是的吧。」明子慢慢地摇了摇头。 「不对?」 「嗯,那不是山的记号,恐怕是三角点吧。」 「三角点?」 「三角点你不明白吗?」 「嗯。」 「我想是的。」明子滑稽地笑着。 「对不起。」仙波点了点头。 「用不着道歉呀,你不懂,不能怪你。恐怕这只留下两个,其余的等高线都
去掉了,而且,如果这个记号是三角点的话…」明子停住了。 「那又怎样呢?」 「这个三角点包含着无数的意思,与其说无数的意思,不如说是无数个谜。
假设有财宝,仅从这个三角点处算出这是哪里是相当困难的。况且,即使推算出
场所在哪儿,财宝藏在哪儿也难找呀…」明子的眸子盯着仙波,可焦点却在仙波
背后遥远的空间。 仙波突然感觉到一阵战栗。 (三) 5个人影在夜幕里悄悄地走近,他们手中都握着短棍。 土田明子的宿舍在某医院的附近,这里是比较安静的地方。 一到夜晚,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5个人影从刚才起就潜伏在这条没有人迹的路边,从这里可以看到土田明子
家的灯光。 5个人影蹑手蹑脚地朝那盏灯火靠近。 门口聚集了5个人影。 其中的1个捏着门球,另外4人蹲在一旁,手里握着棍棒。 门没有上锁,毫无声音就被推开了。 屋里传出了说话声、人影藏着棍棒朝屋里奔去,4个人一齐朝里冲,给人一
种突然袭击的感觉。 虽然没有大叫声,但有一股闯入敌人阵地的决一死战的味儿。 当走在头里的那男的闯入客厅时,仙波直之正好站着,他正在起劲地说着,
因此没听见开门声,但听见了脚步声。 听到门外乱哄哄的脚步声,土田明子吓得尖叫起来。 仙波赶紧用打火机点燃了画着地图的纸片。 他把土田明子藏在背后,他知道眼前的事很不一般,有好几个人来偷袭了。 一个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他手中握着根棍子,那张脸因紧张而扭歪了。 仙波见到过这张脸,这个想忘也忘不了的家伙,长着一副强健的体魄,那张
绷着的脸让人见了就讨厌。 这人就是在八王子郊外袭击仙波那伙人的头,是放火烧仙波住的公寓,绑架
汕波的那家伙,是用打火机烧仙波的阴茎和睾丸、用锥子扎仙波身体并让他舔脚
底心的那家伙。 这是个难以忘却的怨敌。 那家伙的棍子砸过来,他浑身充满了杀气。 仙波左手受到一击,手被打得麻木了,但他还是抓住那家伙的胸部,对准上
身就是一脚。 那家伙惨叫一声。 可是,其余4个家伙一齐冲了进来。 再没有仙波还手的机会,棍子劈头盖脑地朝仙波打过来。 当仙波被击昏跌倒在地的一刹那,他看见明子的肚子被棍子击中而昏了过去,
随后他也失去了知觉。 仙波醒来时,是在一艘船内。 发动机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他还感觉到船体破浪前进时轻轻的摇动。 仙波手脚都被绑着。 土田明子也被绑在一起。 「不要紧吧?」仙波问道。 舱内点着盏暗淡的灯,船舱很狭窄,充满了一股重油、沥青和霉味混杂着的
臭味。 土田明子醒着,她看着天花板。 「快想想办法吧,象是有股药味。」明子答道。 「好象是的。」仙波后脑勺痛得麻木了,脑袋重得象喝醉了酒。 「怎么办呢?」明子的声音里没有担心的感觉。 「你会游泳吗?」 「会。」明子点点头。 「会被他们杀了吗?」明子问道。 「未必吧…」但是,仙波的否定毫无力量。 「给你添麻烦了,实在抱歉。」仙波后悔把明子也卷了进来,他应该小心些
的。 但是他万没想到他们会追到九州,大打出手。 ━是明野三惠。 仙波想起了偷走的地图,消失在夜幕下的长崎街头的三惠,惭愧万分。 三惠对地图抱着执着的追求,好象着了魔似地偷走了地图。 现实就是如此。 三惠果真是敌人放出来的,可她怎样和同伙取得联系的呢? 在长崎时他还呼唤着三惠。 决不能饶恕沉弱于虚幻的爱中的自己。 「我只明白一点。」明子身,看着仙波说。 「明白什么?」 「我感到很奇怪,藏在地图里的秘密,即寻找什么地方,早晚会解开的,但
解不开的谜是财宝。那么多的财宝究竟存在不存在呢?铀矿是个人无法开采的,
要说个人能干的只有金和白金。而从地质学的角度来看,大概是不可能的。被发
现的只不过是砂金矿床或山金矿床。而通过如此激烈的暗斗,相互抢夺含金量这
么高的矿床,有点不可思议。即使发现了矿床,也应是组织公司进行采掘或将权
利卖给矿山公司。不可能不劳而获的。」 「…」 「然而,他们的执拗劲儿有点异常。从他们那利执着的念头可以推想的,会
不会是埋藏着黄金呢?」 「埋藏着黄金?」 「只要知道了地方,就能轻而易举地带回去呀。不需要大规模开采的矿床。
否则,他们不会那么执拗的。」 「这么说倒也是的。」 认定采掘权利,假定是采掘,那属于事业。 搞事业的男子干杀人的勾当,怎么也说不通。 敌人只要把地图弄到手,就将杀了仙波。 无疑是只要知道地方,财宝就能轻易到手的东西。 「对那种财宝你有什么线索吗?」 「不知道。」明子摇摇头。 「我只是想会不会是传说中埋藏的黄金,河井不是寻找那种东西的人。会不
会是什么矿床呢。除了金、银、铀以外,还有什么呢?可是除了这些东西之外,
其它能够捏在手里,高价矿物质想象不出来啊…」明子双眸闪着光,使人联想起
了猫眼睛的光。 仙波看着她的眼光,觉得她是个怪女人。 被抓来绑在这里,没有恐怖感,反倒表现出追逐不存在的东西的异样。 「总之,必须想法逃出去。」仙波回到了原来的想法上。 弄不好,明子很有可能被杀。 虽说只是袭击仙波的,但并非如此。 因为他们闯入大学讲师的家,把他们麻醉之后运到海上。 明子也在目标之列。 可说是一种不寻常的决心。 仙波已充分考虑好拷问的最终结果将是被杀。 「用牙齿咬得断铁丝吗?」 「试试看吧。」仙波朝地上一滚,滚到明子的背后,他想咬绑在手上的铁丝,
可捆得紧紧的铁丝都嵌进了肉里,一点缝隙也没有,就是用门牙也咬不住。 而且铁丝粗得牙齿根本起不了作用。 船舱的门开了。 (四) 进来两男一女。 男的是魁首和那个矮个子,仙波抬头看看女的,是明野三惠。 三惠无声地盯视着仙波,那眼珠子毫无表情。 「仙波君。」那男人在仙波身旁蹲下,「你好象是个很鲁莽的人,而且还喜
欢当俘虏。」 「我正在后悔呐。」仙波说道。 「已经晚啦。」那男人笑了起来。 「你们别想活着,别想第二次活着回去。我马上就把你们捆上重物扔到海里
去。」 「…」 「但是,在这以前,让你给峰武久写封信,叫他把真的地图交出来。」 「峰会交出来吗?」 「会的,你只要写上这关系到你的生命。」那男人打着仙波的脸,啪、啪地
打着,一副得胜的样子,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 「如果我不写又怎样呢?」仙波把视线转向那男人。 「即使峰给了你们地图,你们怎么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呢!」 「当然知道,你故意用曲线画成的地图被三惠偷来了。你下了很大功夫,在
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核对。这力并不复杂,只不过是通过你并不高明的记忆修正
一下就可以了。问题是峰有没有正确的记忆修正的那张变形的地图。如果峰胡乱
地送一张地图来,我就要你的命。」 「好吧,可是怎么让他响受呢?峰会动员警察的。」 「让他把地图刊登在报纸的广告栏内,这就可以了。」那男的笑出了声。 「我想一想。」 「对,是得想想,当不得不考虑的时候,人头就落地啦。我告诉你,一开始
我就打算让三惠偷出那地图,你不可能再看着真地图到处走的。你是个考虑不周
的人,即使被盗,也只是假的,因此你会放心的。应该再动动脑子。况且迷恋上
女色,也是个要命的事。」 「我输了。」仙波感到的确如此,敌人胜过他一招、两招,正如那家伙刚才
所说的,自己考虑不周到。 「那就写信吧。」男人还在笑。 「不写。」 「不写?」 「对,明知要被你们杀掉,还会交出地图?有这种傻瓜吗?你也有想不到的
地方吧?」 「不,不。」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就不怕拷问吗?」 「怕当然怕,可也没办法。你们杀吧。」仙波做好了准备,不管怎样,如果
他们要杀死自己,就不交出地图。 「好吧,我马上就让你惨叫,然后再让舔我的脚底心。」男人说着转向明子。 「博士,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问到些什么?」他轻轻地打着明子
的脸。 「他在纸上画了模糊记得的地图,因为他知道我和河井的关系,所以问我知
道不知道地图上有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说的…」 「我跟他说我和河井是有关系的,但从河井那里什么也没听到过。」 「看了地图后有何感想?」 「那不是你们的专业。」 「博士。」男人换了种声音,「你看见他吃的苦头了吧?」 「我会说的,我告诉他那张地图大概是等高线。看上去象岛屿的东西可能是
伪装。」 「嗯,是等高线?」那男人点点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两眼直盯着明子的胸脯。 「可是,即使明白了是等高线,地图上也没有标出财宝的所在地这个要点,
他理应把这个情况告诉博士的。」 「他没说呀,我是地质学者。如果看到标志,他会先到那儿去的,我也担心
着哪。」 「为什么?」 「有说不尽的疑惑,他没告诉我的,我哪里回答得了呢?」明子的声音略微
发抖。 「那就拿你的身体试问喽。」那个人随手抓住明子的胸脯,矮个子男人一见
如此,走了出去。 「你要这么干,我也没办法。」明子冷冰冰地说。 「我可有的是时间啊…」 「啊…」明子闭上了眼睛。 眼下是毫无办法,从袭击时的异常来看,生还是难以想象的,明子若回去了,
这些家伙的罪行就要暴露,这就要被警察追捕。 明子觉得必死无疑。 在杀人之前,男人玩弄女人也许该说是正常的行为,她不得不死了心。 仙波默默地看着。 男人坐在明子丰盈的屁股上。 明子脸朝仙波靠在地板上,闭着双眼。 这情景惨不忍睹。 土田明子是大学的讲师。 虽是大学讲师,但跟一般女人没什么区别,她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地位很高的女人被一个无赖汉污辱着。 这种不得不顺从男人的状况真是太悲惨了。 雪白的屁股凄惨地动着。 那动作表达了深深的苦闷。 三惠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她靠在板壁上,脸色铁青。 单调的发动机声在舱内响着,有节奏的震动使明子的身体上下跳动着。 「怎么样?仙波君,有何感想?」男人问道。 「没什么。」 「博士也好,女士也好,女人都一样。」男人的动作快了。 明子趴在地上。 她象死一般地一动也不动。 5个男人轮流向明子发动了进攻。 明子一言不发,她忍受着男人们的污辱。 眼下最后一个男人刚刚离去。 「难为你了。」仙波对明子说,那声音很阴郁。 「这是不得已呀…」明子茫然若失地回答。 船仍旧单调地航行着。 「马上会被杀吗?」 「…」仙波没有回答。 他任凭震动驱使着身体。 大约过了10分钟,传来了脚步声。 进来的是魁首和矮个子男人。 「喂,仙波君,这回应轮到你啦。」男人蹲在仙波身旁。 「他正在想好主意呢,他一来,我就来了虐待的兴趣。你不要想得太坏。」
男人叼起了香烟。 矮个子男人从小罐子里拿出样东西,象粘土似的。 他用那东西开始堵仙波的鼻孔。 仙波的两只鼻孔都被堵上了。 「据说这是立干性粘着剂。」男人在一旁说明道。 「接着堵你的耳朵、嘴巴,把你的嘴巴塞满。等到干了,就粘住啦。呼吸一
停止,看你还能活几分钟,要想吐也吐不出来。那就先给你在一个鼻孔上穿个洞
吧。」矮个子男人开始把粘着剂填在他的耳朵里。 「在把你的耳朵堵住之前,好好听着,这个女人也将跟你一样,所存的洞里
塞满这东西。」矮个子男人已经填满了他的双耳,仙波一点也听不见了。 矮个子男人抓住仙波的下巴,仙波咬紧牙关。 那男的上来帮忙。 他们硬是抓住仙波的下巴,撕开了仙波的嘴,矮个子男人迅速将粘着剂塞了
进去。 屋里响起一声惨叫,是明子的声音。 「住手!住手!快放了她!」 仙波摇着头,垂死挣扎着。 他用头撞倒了矮个子男人。 嘴里塞进了一半左右粘糊糊的粘着剂,喉咙口直想吐。 仙波一个劲的恶心象是要吐出来了,可那粘着剂纹丝不动,呕吐物堵在了喉
咙口。 他觉得浑身一阵痉挛。 「混蛋,看我把你的嘴塞满!」矮个子男人叫着骑到仙波身上。 明子又发出一声惨叫。 (五) 「饶了他吧!」土田明子凄惨的叫声已如同绝叫一般。 狭小的船舱里充满了悲鸣。 明子的头发乱舞着,她摆动着祼露的下腹和屁股,把头撞向船舱壁,口中叫
喊着。 魁首象骑马似地骑在土田明子身上,使劲地打着她的嘴巴。 「你再叫喊也给你塞满粘着剂,怎么样?把你的子宫塞满,肛门也扒开来塞
满,看你还叫唤。」那家伙打了明子几下耳光。 土田明子咽下了悲鸣。 「快回答,想不想塞满子宫?」 「饶了我吧。」土田明子连连赔不是。 矮个子男人按着仙波直之。 他右手想按住仙波的头颈,左手想把粘着剂塞进仙波的嘴里。 两人争顶着。 仙波的鼻子耳朵都被粘着剂塞满了。 他即将被闷死。 嘴里堵着一半粘着剂,呼吸眼看要停止了,呕吐物反了上来,但堵在口中,
塞住了气管。 仙波为了从矮个子男人的左手下脱逃,拚命地甩着头,可力气也将用尽。 胃和肺开始剧烈地抽筋。 「喂,慢着。」骑在土田明子身上的男人对矮个子男人说。 矮个子下了仙波的身体。 明野三惠走进来看着这一切。 「仙波。」那男的说道。 「你好好看着,下面要给博士的子宫塞满粘着剂。无罪的博士可是为你而受
这份罪的。如果受不了的话,就把头往墙上撞,给我个信号。我要动手啦,要把
这个女人的子宫塞得满满的。然后,和你一样,嘴巴、耳朵都塞满…」 「住手!饶了我吧,求求你!」土田明子哭泣地说。 男人压住明子的腹部,矮个子男人把手伸向土田明子的两腿之间。 矮个子男人双手粗暴地扒开明子的双腿。 「喂,把仙波嘴里的粘着剂搞出来。」男人命令矮个子。 「好。」矮个子把手指伸进仙波的嘴里,胡乱地掏出粘在仙波嘴巴里的粘着
剂。 但并没有掏出全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大半都粘在口腔内壁、牙齿和舌头上了。 但是还能够呼吸。 矮个子又扒起仙波的耳朵。 仙波痛得蜷缩成虾状,恶心得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仙波颤抖着继续不停地恶心。 「臭东西。」矮个子怒气冲冲地踢了仙波肚子一脚。 「三惠。」男人对三惠指了指呕吐物。 三惠点点头出去了。 「怎么样,愿意服从命令了吧?」男人问道。 「我听从你的吩咐,可你不要虐待女人。」仙波只得恳求。 打断筋骨、昏过去什么的还能忍受,可不能随便让他们用粘着剂堵死了所有
的洞,尤其是看到土田明子的大腿被扒开,仙波忍不住了。 三惠收拾了呕吐物。 这时,外面搬进一张桌子。 仙波反绑的双手被解开了,他两手虽然自由了,可脚仍被捆着,不可能钻敌
人的空子。 4个男人围在仙波周围。 仙波只得写信给峰武久。 他虽然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写的,但由于怀着对这伙人的憎恨,字迹歪歪扭扭。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末日,信一写好,接着就要被沉到海底。 毫无办法。 他觉得尽打败仗,浑身的肌肉发颤。 起先是不清楚敌人的真面目而被抓的,可朦胧地知道了他们的真面目、弄清
了他们的目的之后,仙波还是光打败仗。 在临死之前,他才深深地后悔自己戒心不足,经验不够。 男人拿起信纸说:「辛苦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矮个子重新把仙波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快杀吧!」 「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但是这女人还有用处。玩一次是不够的。我想再多玩
玩呢。等玩腻了,把你们捆在一起扔到海里去。」男人说完走出去了。 其他的人跟着出了船舱。 仙波和土田明子都不说话。 想说点什么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些家伙的拷问实在太凶残毒辣了。 因此,也可看出他们下在地图上的赌注以及执着的念头。 他们是决不会饶了他俩的。 单调的发动机声震荡着船体。 时间刚过半夜。 仙波看着低矮的天花板。 暴徒们又进来了。 矮个子男人又开始玩弄土田明子起来。 这家伙三、四十岁,长着几根稀疏的胡子。 他慢慢摸着,终于脱掉了衣服。 仙波默默地看着,可什么冲动都没有。 两只眼睛像玻璃珠似的,只映现着眼前的情景。 矮个子男人完事后,换了另一个男人。 土田明子闭着眼睛,无论他们怎么弄,却也一声不吭。 接着是第三个男人。 第四个轮到魁首,明野三惠一起走了进来。 「三惠说想抱抱你呀…」男人笑着说。 「这几天就算是你的女人吧,真没办法。」男人随便地坐在土田明子的屁股
上。 土田明子发出了悲鸣。 三惠欲火燃烧般地朝仙波走去… (六) 最后一个男人离开了土田明子的屁股,走出船轮。 仙波直之急忙吐出从明野三惠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把小型指甲钳。 仙波翻了个身,握住那把指甲钳,滚到土田明子身边。 土田明子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她就象死了似地躺着。 「把身体侧过去,快!」 土田明子顺从地侧了侧身子,慢慢地把屁股伸向仙波。 她已经不在意对方是仙波还是其他人了,只是机械地照着说的去做。 「不对!是手。」仙波把指甲钳碰在土田明子的手腕上试着,要对准铁丝相
当困难,弄得不好,连肉也要被割掉。 但是,不能犹豫了。 男人们现在去准备绳子和重物了。 仙波心中焦急万分。 指甲钳割断了粗铁丝,发出轻快的声音。 他拚命解开她手腕上的铁丝。 「快!快!快割!」土田明子拿起了指甲钳。 不到一分钟,两人的手脚都获得了自由。 「别离开我,行吗?」 「怎么办呢?」土田明子知道得救后反而害怕了,声音、身体都在哆嗦。 「干脆杀了那帮家伙!」 「斗得过他们吗?」明子问道。 「管他斗得过斗不过,难道默默地走掉吗?把他们统统杀了。如果万一不成,
就往海里跳。黑洞洞的,他们往哪儿找去?」 仙波推了推门,外面锁着。 仙波用身体一撞,门被撞破了。 两人来到外面。 四周一片漆黑。 船航行在海里。 船舷两侧泛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好象是条50吨左右的渔船。 船的桅杆上吊着盏油灯,那灯光照亮了整条船。 操舵室就在前面,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好象是听到了门被撞坏的声音,那家
伙怪叫着跑了过来。 这时,另外一个家伙冲了上来。 仙波和他一起摔倒在地。 那家伙死命卡住仙波的脖子。 他好象是舵手,穿着件满是油污的工作服,手臂力量很大。 两人在互相打着。 男人的手指伸进了仙波的嘴里。 仙波狠命地咬下去,那家伙的手指被咬断了,嘴里发出一声怪叫,仰面跌倒
在地。 仙波带着土田明子直奔船头。 男人们走了出来,其中有几个人手持长柄钩,还有拿着铁棒的。 仙波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短棒。 「快逃吧!根本就斗不过他们呀…」土田明子叫道。 仙波也清楚地知道不可能赢他们。 他伸手扶住船舷。 「记住,我一定杀了你们!」 「你别跑!我杀了你!」仙波和土田明子听着那叫声跳出了船舷。 仙波和明子不清楚现在在哪里。 四周是包围在夜幕中的海岸,仙波和明子倒在沙滩上。 天上的星星渐渐地失去了光亮,黎明即将来到。 此处,除了拍打在岸边的波浪声,没有一点声音。 漆黑的海面上,亮着几盏灯。 两人默默地躺了30多分钟,他们游到岸边时,已经精疲力尽,没说过一句话。 仙波看着天上的星星。 他想抽支烟。 可哪儿有那东西呢。 「总算得救了…」土田明子的说话声显得相当疲倦。 「是啊…」 「简直象做梦。」 「我也是。」说到这儿,又陷入沉默。 天空中几颗星星一闪即过。 仙波第一次知道夜空中有流星。 「你猜,游泳时我在干什么?」土田明子的声音仍然很疲倦。 「干什么了?」 「我洗了身子,洗得干干净净,都快破了。」 「我洗了鼻孔、嘴巴和耳朵。那个矮脚狼!如果被我抓住,我要砍下他的鼻
子、耳朵,还有…」 「指甲钳是谁给的…」 「明野三惠,藏在阴道里的…」 「骑在你脸上时吗?」 「嗯。」 「真是个怪女人。」 「是啊…」 「你喜欢三惠吗?」 「不。」 「今后再碰上她,杀她吗?」 「也许不杀她。」 「是以拥抱她而代之吧。」 「你干么问这事?」 「为什么?…」 「…」 「我觉得爱上你了。」 「我?」 「嗯。」土田明子点点头。 「我被轮奸了,就在你的面前。被污辱的情景你看见了吧?」 「是的。」 「我已没什么可感到害羞的了,那地方都被看见了,我反倒觉得和你之间没
有隔阂了。」 「你不喜欢我?嫌我不干净?」 「…」 「哪儿的话。」凌辱的情景又展现在眼前。 「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我想做你的女人。」 「谢谢。」仙波在沙滩上伸开手臂,寻找明子的手掌。 「你对谁都这么说的?」 「没那种事。」 「那我就放心了。」土田明子吐了口气。 「大学那边打算怎么办?」 「辞掉呀…」明子若无其事地回答。 「辞掉后,做我的女人?」 「不,收你当学生哟。」 「…」 「死过一次的人是不能回到讲台上去的,受尽那样的恐怖和屈辱,我已经不
想再对学生们讲述那种枯躁无味的讲义了。我决心做活讲义。」 「也就是财宝…」 「你回答得真棒。」土田明子轻轻地笑了。 「象你这样的无知和粗野,要查明那条等高线在那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 「用地图找也没用的,河井为了隐藏等高线,擦掉了其它的,只留下两个岛
屿的模样。但是,我觉得那岛屿的等高线也变了形。如果不是这样,只要意识到
那是表示等高线,跟五万分之一的地图对照一下,总会找出相同的地点。所以这
项工作很难哪。」 「嗯。」 「我认为问题在于两岛之间的三角点处,所谓三角点,就是测量标志,是根
据三角点测量而求得的。三角点有1等到4等。这些,除了位置,用高程三角测量
还能获得求得的高度。因此,各三角点表示着地理上的经纬度、平面直角座标、
高度、正北方向角以及到其它三角点的距离的方向角。」 「…」 「你大概不懂吧?」 「不,如果那是三角点。两个三角点的距离方向角…」仙波停住了。 「即使是三角点,如果用等高线不能查明场所,那么仍然不知道那个三角点
在何处,距离当然也不会写着。」 「你注意到点子上了。」 「三角点究竟有多少?」 「全国约10万个。」 「10万个…」仙波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要绝望啊,如果那张地图指的是三角点,在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上大致的
距离推算得出的。国土地理院里汇集了全国的三角点的《三角点网图》,那本书
的比例尺都是五万分之十。比方说,那三角点的距离是3公里,就可找出位于相
同距离的两个三角点。三角点的距离大致相似,在全国应该有百数十个以上。」 「一百十几个?」 「是的,从最北端到最南端。」 「绝望啦?」 「据说三角点大都在山顶上,只要想一下要调查全国几十座山,浑身就要发
抖。」 「陷入绝望还早呐,假设相同的距离的三角点有几十个,也不要全部搜查。
只须查跟死去的河井有关的地方。用你们警察的话来说,就是依照土地,比方说,
出生的地方。经常去作地质调查的地方,和尾形宏重一起探测、校验地质所到过
的北上高地,这种地方要作为重点。警察搜索犯罪不也是这样吗?」 「对不起。」 「你真老实。」 「不,我真觉得成了你的学生,所以害怕起来了。我的脑袋确实解不开地图
上的谜。」仙波说的是真心话。 「你尊敬我当然是好的,可我是你的女人呀,说话的语气用不着改的呀…」 「好吧,不过,与其说你是我的女人,倒不如说我是你的男人自然些。我真
心服从你。」 「好,那就听我的。」土田明子笑了。 但那笑容马上就浮现出阴影。 用三角点网图找出两个三角点,最终能从数个同距离的三角点找出一个。 即使变了形,等高线在某种程度上能起点作用。 但是河井发现的财宝所在的地方的标志,地图上哪儿都没有。 只有两个三角点。 在这广大的山脉中究竟上哪儿寻找好呢? 河井发现了什么?他为什么绘制那样的地图?他是不是打算留给自己的? 乳白色的黎明出现在沙滩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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