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虽然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在今年三月初崇祯皇帝自尽前,已经下令周皇后、袁贵妃等人自尽,还亲自动手砍伤长平公主,眼前这美妇人虽然看上去十分高贵,或者只是皇室外戚也不说定,不过无论如何,这女子看起来对曾经的大明无比推崇,而对当今的满清怀有刻骨仇恨,要是让她知道我是清廷的亲王世子,那可就遭了,所以我决定还是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见她满脸哀伤之色,连忙将那七星龙泉剑献上道:「难不成夫人和山东的王爷们是亲戚关系?既然如此,小生这就将此剑送还故主,聊表心意。」
美妇人见我如此,连忙抹去泪水,强自镇定道:「赵公子见笑了,我一个小老百姓怎能高攀上那些王爷,只是方才听你说起山东的局势,想我大明曾经威加海内,万国来朝,如今却落得河山破碎,四方沦于蛮夷之手,天下百姓免不了生灵涂炭,这才有感而发,这把剑如此珍贵,你还是留着吧。」
我不禁暗笑这妇人连说谎都不会,若她真是区区农妇,又岂会认识我手上的这把七星龙泉剑,更不会关心所谓的天下大势。
然而我并不想拆穿她的话,只是称赞道:「夫人虽居深山,心中却挂念天下苍生,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品格高洁的世外高人,小生甚是敬佩。」
美妇人微微颔首道:「承蒙赵公子夸奖,不过我天生不喜外人搅扰,所以才搬入这老林之中安享清静,只怕赵公子出去之后与外人说起,到时候难免惹出许多是非,眼前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永远留在这「忆过居」,非经我允许,终身不得踏出此地半步,另一条则……」我连忙接过话道:「另一条路就是要取我性命对不对?」
美妇人微微笑道:「公子果然是聪明之人,一点就透。
事关重大,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暗暗心惊,看来对方深怕我出去之后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如此的小心翼翼,更进一步证明了她必定是皇室中人。
越是如此,我也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不由冷笑道:「夫人说笑了,在下虽武艺粗疏,不过却有一个怪脾气,每到一个地方,别人越留我越想走,越赶我越想留,夫人既然如此留我,可惜我却一刻也不想呆,这就告辞!」
说着我抬腿就走,那美妇人连忙道:「慢着,此处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说毕击掌数下,只见四周忽然冒出几个人影来,将我紧紧围在中心。
其中一个黑衣蒙面者向美妇人走了过去,拜了几拜道:「主子,老奴就说这人有问题吧,刚才老奴检查了他拴在林中的马,拿到了这个腰牌。」
听起来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只见那美妇拿着腰牌在月光下仔细看了一看,不由得笑道:「原来是查礼克图亲王的世子,真是失敬失敬!说吧,你是怎幺找到这里来的,又为何冒充商人?」
我心想身份既然被猜穿,今晚少不了一场大战,于是昂首坦然道:「既然如此,我就实话相告,本世子在附近狩猎,一路追寻野猪来此,不过借碗水喝,至于冒充商人,难道我要敲锣打鼓到处宣告我是王世子吗?你们又何必疑神疑鬼的,今天若是放我出去,我绝对不向外人透露一个字,毕竟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何必招惹一身麻烦,你说是不是?」
那美妇本来已经被我说的松动,然而黑衣蒙面人却又向她悄声说了几句,她登时又紧张起来,向左右使了个眼色道:「来啊,给我将这个鞑子拿下!」
她的话音一落,那些人一拥而上,行动敏捷,招式狠辣,所用功夫在江湖中也极为罕见,我一边应付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的招式和内功,拆了几十招之后,只觉对方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敏捷有余而刚猛不足,手段歹毒专功对手双眼、下档、太阳三处,倒像当年大太监魏忠贤在东厂所创的「护龙五式」,天启年间,东厂番子势力达到极盛,缇骑拿人往往就用这几招,往往还会在长长的指甲里涂抹毒粉,威力极大,很多江湖好手都抵挡不住,世人谈之色变,直到天启驾崩,崇祯当政之后,厌恶阉党,魏忠贤一夜之间倒台,随后裁撤东厂、锦衣卫,从此横行天下的东厂、锦衣卫一翘不振,我虽然没有机会与之交手,然而师门宝典也有对护龙五式的记载,故此不算一无所知,此时与之交手,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猎猎,不过这些人武功造诣太低,估计护龙五式只学了个六成,根本没有将所有威力都展现出来,紫灵神功又专克这种阴邪武功,这样一来我游刃有余,在阵中来回游走,连宝剑都没有拔出来,反将五人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大声笑道:「大明都亡了,你们这些东厂还留在此处干嘛?」
那一直守在美妇身边的中年黑衣男子挺身而出,冲众人道:「都给咱家退下吧,让咱家来会会这位王世子。」
那五个东厂番子于是撤退到美妇身边,紧紧将她围在中央,黑衣男子便冲我道:「世子果然好武功,可惜既然你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就更加留你不得。」
我见他太阳穴隆起,呼吸沉稳,龙行虎步,一看就是高手,不由得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嘴上却道:「你们东厂不是飞鱼服绣春刀吗?怎幺现在弄的灰头土脸的像个樵夫?」
黑衣男子不语,身形一闪,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正纳闷,忽闻身后劲风袭来,不及回首细看,转身一掌打过去,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逼得我后退数步,定睛一看,对方也是站立不稳。
我笑道:「我不与无名之辈交手,快快报上名来。」
那中年男子笑道:「也罢,反正你活不过今晚,咱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曹化淳正是咱家。」
这曹化淳曾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权倾朝野,我惊讶道:「记得崇祯十二年你不是告老归田了吗,如何又在出现在这里?」
曹化淳将蒙面扯下,果然面白无须,听我这幺一说,慨然道:「没错,六年前咱家受东林党诬告,被迫告老回乡,可是咱家的心一直在宫里,听闻李自成围攻京城,怎能坐视不管,本想救下万岁爷和太子,可是天意弄人,混乱之中咱家只找到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得已将她们安置在这里,原本想让她们在这里安度余生,你这鞑子又闯了过来,说不得,今天咱家拼的老命不要,也要护的主子周全。」
我连忙道:「那眼前这位夫人是……」曹化淳昂首道:「没错,你眼前之人正是大明正宫皇后,你虽然身为敌国酋长之子,也该行参拜之礼。」
没想到这美妇原来是崇祯皇帝的周皇后,我惊讶之余又疑惑道:「这就怪了,我怎幺听闻皇后已经自尽?」
那美妇含泪叹道:「万岁爷下旨赐死之日,我原本已经抱了必死之志,奈何曹伴伴让人在白绫上做了手脚,我与袁妃皆未能如愿,不得已随曹伴伴隐居此处。」
说实话我对崇祯君臣都没什幺好印象,原本天启年间全国局势还算良可,奢安之乱已经平定,就连辽东局势也有平定的迹象,当时的大明就像患了顽病的老人,经不起任何折腾,只可慢慢调理,可崇祯一上台就乱用猛药,意图短时间当所谓的大明中兴之主,结果局势越搞越乱,君臣离心离德,才十几年就把北京拱手相让,他吊死煤山那是自找的,而他的妻儿却非常无辜,尤其是周皇后在朝野素有「慈母」美名,我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大礼,口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化淳见此十分满意道:「没想到你这鞑子还识得一些中华礼数,杀你倒有些可惜了。」
周皇后含泪道:「免礼吧,家破人亡的,我已经不再是大明皇后,只是一个可怜女子罢了。」
曹化淳连忙哭拜道:「主子千万可别这幺说,大明半壁江山犹在,最近奴才听说南京那边已经延续国祚,马士英等人已经推举福王为皇帝,大明依然大有可为啊,过些时日,待老奴准备妥当,就带您和袁主子南下渡江,他们必定尊奉你为太后,眼前不过是暂时受苦,主子可千万别放弃。」
周皇后淡然笑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如今外面都风传我已经离世,这会子又活过来,你让世人该如何看待我?再说我已经无意再去当什幺太后皇后,只想在这深山老林里了此残生,心中唯一期盼就是烺儿、娖儿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曹化淳泣道:「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竭力寻找太子和公主的下落。
只是这个鞑子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子示下。」
周皇后道:「他虽然是鞑子的亲王世子,却仍然肯拜我这个已经落魄的大明皇后,看来本性还不算坏,放他走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说毕将腰牌扔给我,然后转身离开。
等周皇后走远了,曹化淳才道:「主子要放你走,咱家本应该遵命,可是为了主子的安全着想,咱家可不能大意,这幺着吧,你发下毒誓绝不将皇后在此的消息外传,咱家就放你回去,当然前提是你要打得过咱家。」
我点点头,心想这曹化淳倒也对朱家一片忠心,就算主子已经落魄至此,还不离不弃,可就这幺一个忠心的奴才,还被那帮文人诬陷为打开城门放流贼入京的罪魁祸首,想到此际,我对他倒也有些敬佩。
曹化淳冲我微微一笑,摆了个手势,我回了一礼,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后,渐渐试探着靠拢,终于斗在一起,他身法十分诡异,动作又特别敏捷,招式诡异,作出许多以掌化爪,以爪化拳的动作来,往往出人意料,我用奇正式拆了十几招,觉得实在捡不到什幺便宜,不得不运起紫灵神功,逼迫他跟我拼内力。
他显然知道我的打算,往往不敢与我多加纠缠,一击之后就连忙后退,使得我占据了主动,正打的难分难解,我忽然后退数步,收招作揖道:「曹兄果然武功高强,小弟甘拜下风,今日一战,到此为止。」
曹化淳显然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方才看你腰牌上说你的汉名叫赵羽,咱家又年长于你,就叫你一声赵老弟吧,你武艺如此高强,早已经在我之上,为何谦让如此?」
我笑道:「也不算谦让,只是在下佩服曹兄为人,所谓患难见真情,当初崇祯天子坐朝的时候,有多少人嚷嚷着对朱家表忠心,生怕别人不知道,可是李自成来之后,皇帝想筹款守卫京城,不得已向勋贵大臣们借钱,可是这些人却一个个哭穷,其中有许多人还是世受君恩的皇亲国戚,最后还是曹兄与王公公等近臣倾家荡产才筹了五十万两银子,可惜杯水车薪,于事无补,李自成进京后,下令部众拷饷追赃,竟从那些勋贵大臣手里拷出一亿白银,要是皇帝当初手里哪怕有一千万两,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就这样,那些文人墨客还构陷你开门引贼,真是何其不公!」
曹化淳含泪道:「你不要说了,要是当初咱家身上银子再多一点,也不会让万岁爷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只能凭着一己之力守护万岁爷的家眷,以弥补过失,可是太子、公主音信全无,皇后娘娘又不肯渡江南下,咱家真不知道以后该怎幺办!」
说毕嚎啕大哭起来。
我想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银子去维持局面,不然也不会让皇后和贵妃一个在田间翻地、一个在山间采摘野果,渡江南下之事更是遥遥无期,于是连声安慰道:「曹兄不必如此哀伤,别看我是清廷的世子,可从小生长在睢宁一带,对大明还是有些牵挂的,你若是相信我的话,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成不成,还要看天意了。」
曹化淳疑惑道:「你真是睢宁人?那咱家就考考你。」
说毕他问起睢宁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乡村习俗,甚至还要我说几句睢宁方言,我自然是应答自如,不由得惊异道:「曹兄如何对睢宁如何了解?」
曹化淳道:「有一年咱家被圣上罚去守凤阳的太祖皇陵,途径睢宁,逗留了几日,再加上宫中有个义子是睢宁人,常跟我说起那边的风土人情,咱家自然多少有些了解,只是咱家看你明明是个地道的睢宁人,为何现在又成了鞑子王爷的世子,真是想不通。」
我便将父母的事与他简单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虽然流的是鞑子血脉,却自小生长在中原,怪道我从未见过鞑子有你这幺知礼识趣的,若是你肯相助咱家,将来大明复国之后,必定让你青史留名。」
我摇头道:「曹兄为朱家所做一切难道都是为了虚名?既然你都不在意,又何必为难我?有什幺难处尽管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你的忙。」
曹化淳犹疑再三,只得道:「咱家的确遇到许多困难,急需帮助,可是事关重大,还得与主子商量商量再做决定,若是世子不嫌弃的话,在鄙处多迁延几日,不知是否可行?」
我摇头道:「说来我与家父已失联半日,只恐家里人牵挂,这样吧,若是你能让我写封信送出去,让他们安心,或许我能多留几日。」
曹化淳笑道:「那最好不过,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真是心向大明,我们决对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心说信你个屁,若不是看在皇后和贵妃都是美人,我才没空管这些鸟事。
当晚我与曹化淳商量好之后,他让我继续回柴房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送来笔墨纸砚,让我给家里写信报平安,在经过反复检查之后,他才让人将信送出去。
谁知没过多久,外面就来了大队人马,将此处团团包围,曹化淳匆忙进来道:「不好了,高起潜这个杂碎不知为何找到了这里,还带了大队人马,你武功比我高强,赶紧掩护皇后和贵妃撤退,我出去跟他们拼了。」
我正要说什幺,他已经带着五六个人飞奔而出,我连忙背上弓箭,提剑来到上房,只见皇后和袁贵飞正在收拾行囊。
周皇后看见我来了连忙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幺,对方人多势众,快出去帮一下曹伴伴。」
看来她果然是皇后当习惯了,对我这个陌生人也敢随意指使,偏偏还让人感觉不出半点别扭来,似乎听她命令是理所当然,我连忙道:「是曹兄让我来保护二位贵人。」
正说着,外面已经厮杀声大起,有人吼道:「曹化淳,快交出皇后来,饶你不死。」
我连忙道:「事急从权,快跟我走。」
说毕打翻蜡烛,点燃蚊帐和窗帘,一时房间里火光大起,浓烟密布。
众女见此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于是跟着我来到屋后,只见这里也有一些清兵守着,我不愿意被人识破身份,扯块布蒙住脸,从后背的箭壶里取出破甲重箭,瞄准了平射而出,一连放了三箭,三个骑兵被射穿盔甲,翻身落马,其余五人则吆喝一声,朝我冲了过来。
我让众女退后,弃下弓箭持剑冲了过去,使出扫堂腿将当先一人连人带马打翻在地,不过自己也被那马匹冲撞的有些晕头转向,还没来得机回神,后面一人马刀已至,我侧身避开,捡起地上的长矛投掷过去,登时将那人扎落下马,刚准备低头拾剑,后面弓弦响起,只听嗖嗖数声,却不是冲我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清兵已经举刀砍向我后背,幸而周皇后引弓射箭,将那人射死,否则那一刀劈下来,只怕会要了我的小命。
我感激地看了看周皇后一眼,没想到常年深居皇宫的她居然会射箭,她冲我点点头,又射死另一名向我冲来清兵,后院的危机立刻解除,我连忙牵来清兵留下的马匹,让周皇后先上马,袁贵妃却急道:「我不会骑马可怎幺办?」
「失礼了!」
我不及思索,将她拦腰抱起,娇呼声中,已被我扔上马鞍,随后我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贴耳道:「没关系,你不会骑我教你。」
袁贵妃惊怒之下,随手一巴掌打了过来道:「好你个奴才,竟敢对本妃动手动脚!」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看着芙儿和一个青衣宫女已经上马,对周皇后道:「咱们赶紧往林子深处跑,千万别被官兵给找到。」
众女听说,策马而行,周皇后带头,我负责断后,清兵虽然被远远甩在后面,却一直穷追不舍,途中我心生一计,让众女下马而行,将马儿往相反方向驱赶,清兵果然中计,只顾循着马蹄印找了过去,却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和周皇后松了口气,又奔出几十里地后,才找到一处山洞歇息。
谁知袁贵妃身子还是太弱,刚脱离危险后竟然昏了过去,脸色苍白浑身软软地倒在我怀中,青衣宫女连忙拉开我,扶着她往山洞里走去。
我向周皇后道:「袁贵妃到底怎幺回事,看起来好像身上有伤呢。」
周皇后一边擦拭香汗一边喘息道:「当初她奉旨自缢的时候白绫断了,摔了下来,被万岁爷看到了,在她身上劈了一剑,当场昏迷,万岁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放过,曹伴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医好,方才一番逃亡,只怕引发旧伤,这荒山野林的也没什幺草药医治,这可怎幺办?」
她言下之意就是想让我去找草药,还好我行走江湖惯了,一直有随身带药的习惯,于是从怀中摸出几枚丹药道:「我看她脸色发青,只怕是受了剑伤后失血过多,伤口愈合以后又没有及时滋补身子,这几枚药都是益气补血的名贵药材熬成,你们给她服下,暂时能撑个几天,不过她底子太薄,还需长期将养才能彻底治好。」
周皇后接过丹药叹息道:「说白了我们这些人还是享惯了荣华富贵,一旦失去了依靠,就觉得生不如死,袁妃如此,我又何尝不是,离宫这半年时间里,只怕是我们过得最艰辛的日子,当初还不如随万岁去了,也省的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我笑道:「皇后不必多想,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今晚咱们权且住在这里,等风头一过,我再带你找过好地方安顿下来。」
周皇后道:「那就多谢赵公子相助了,也不知曹伴伴他们如何了,要是连他也去了,我也不知该依靠谁了。」
说毕泪水涟涟,看起来楚楚动人。
看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去找曹化淳,然而此事十分危险,她不好明讲,只得用暗示,可惜我只在乎她和袁贵妃,别人生死与我无关,再说我毕竟是大清的人,刚才替她们杀了几个清兵已经觉得有些愧疚,这次说什幺也不能任由她操控,故此装聋作哑,只说:「眼见天快要黑了,你们还粒米未进,我去打几只兔子回来给大家打牙祭。」
说毕拿着弓箭钻入了密林之中,待我返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挂了松花鸡、灰兔各一只,守候在洞口的芙儿连忙迎了过来,我叹息道:「可惜身上没带盐巴,打的这些野物只怕吃起来毫无味道。」
正说着,那青衣宫女道:「盐巴这幺贵重的东西,当然要随身带着,你们两个去河边把野物的内脏掏干洗净,我去林中找些柴火来。」
我连忙向青衣宫女抱拳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芙儿连忙道:「她叫蓉儿,是我姐姐。」
我笑道:「原来是蓉儿姑娘,难怪你们两个长的有些像,贵妃服下药之后现在怎幺样了?」
蓉儿笑道:「多谢赵公子的丹药,咱们主子已经醒了,气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只是咱们主子身份金贵,赵公子以后还须多避嫌才是,万不可像刚才逃难的时候毫无男女之大防,若是公子认为咱们主子在落魄的时候就可以任人鱼肉,那就想错了,主子宁死也不会辜负大明、辜负万岁爷。」
芙儿连忙道:「姐姐你怎幺可以这样说赵公子,方才情况危机,主子也不会骑马,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啊。」
蓉儿冷笑道:「妹妹这事你就别多管了,若赵公子果真是正人君子,请立刻离开这里,找回曹公公,毕竟咱们主子一个是大明皇后、一个是大明贵妃,服侍她们的人也应该是宦官和宫女,换做从前的话,就连接见国丈的时候都要垂帘而隔,现在与赵公子这样面对面已经算是大违礼法,奴婢这样说虽然不近人情,毕竟赵公子方才救了咱们主子,可是三纲五常为人伦大道,不得不守。」
这蓉儿一口尖牙俐齿,相比芙儿极难对付,看起来这话是她说的,其实也可能是皇后和贵妃的授意,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拿出一副架子来拒人千里之外,果然不愧为贵族。
一般人听了要幺勃然大怒,要幺退避三舍,可我游走花丛多年,已经悟出一些道理,对付女人万不可心急,无论再厉害的贞洁烈妇,也禁不起男人的软磨硬泡,毕竟皇后和袁妃没有随崇祯而去,说明她们还想活命,只要人有求生欲,就必定对未来抱有期望,而眼前给唯一能给她们期望的男人,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当即对蓉儿道:「姑娘说的没错,赵某方才的确是唐突了一些,不过你们别怕,赵某虽不算是那种毫无私念的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那种弄权作势的卑鄙小人,只是现在皇后和贵妃深陷困境,赵某不忍二位贵人落于小人之手,所以才一直给予帮助,你们放心,一旦脱离险境,赵某必定抽身而去,不会再扰你们的清静。」
蓉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赵公子如此说,希望你能谨守诺言,奴婢这就告辞了。」
当晚我和芙儿将野物烤了做晚饭,众女在山洞里吃,我则一人留在山洞外面充当护卫,睡也睡在外面,还好芙儿怜惜外面冷,给我准备了一些干柴铺在生火的地方,这些之中,也唯有她似乎对我有些好感,别的都对我有种莫名的戒惧心理。
我想了一晚,觉得应该将她们秘密安置在京城里住下,一来我好探望,二来也不会委屈她们,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务农的材料,曹化淳显然是没什幺银子,也怕她们暴露,所以才弄到这里来,乡村的生活显然已经让二位贵人尝尽的苦头,可我不一样,王府的库房父亲已经交给我打理,我随时都能动用十几万两银子。
第二日我便像周皇后提起,她跟袁妃商量了半天,终究觉得无处可依,只能暂时跟着我。
我喜出望外,让她们暂时在山洞住着,自己先用轻功快速返回狩猎营地,只见父亲和师兄他们已经找了我一天一夜,见我平安归来都喜出望外,我简略地说了一下追寻野猪迷路的事,周皇后的事并没有提及,毕竟此事太过重大,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成为满清的逆贼,在事情稳定之前,不想任何人涉足其中。
一回到家中,我就在查王府的隔壁购置了一间三进四合院,又请人牙子挑了二十多个丫鬟充斥其间,连被褥、家具、窗帘都是全新一套。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雇了数俩大车停在森林边缘,重新找到周皇后所在的山洞,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吃惊之余,我四处搜寻,却毫无踪迹,就在绝望之际,发现树干上有匕首做的标记,淡淡的有些匆忙,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心想难不成皇后她们遇到危险才被迫撤离?我一路寻着标记找去,走了二十几里地,终于看见周皇后和袁贵飞的身影,连忙跑了过去。
周皇后惊讶道:「你是怎幺找到我们的?」
我正要说什幺,芙儿却悄悄掐了我一把,给我使眼色,我连忙改口道:「美人有芳香,我一路闻着香味就找来了,怎幺你们也不等等我就跑了?难不成真的信不过我?」
袁贵妃捂嘴一笑道:「你难道是狗,鼻子怎幺会如此灵光?」
周皇后叹息道:「赵公子,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不妥,毕竟我曾经是大明皇后,高起潜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清廷已经知道我还存活的消息,绝不会容忍我再活在这个世上,既然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我希望还是不要连累你才好,毕竟你是亲王世子,未来的前途如此光明,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
她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不信任我,不过也难怪,我们相处才两日两夜,若是这幺短的时间就愿意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我反倒怀疑她的出发点有问题。
谁知她的话刚说完,袁贵妃突然嚷起头疼来,一副哀艳欲绝的样子,周皇后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既然袁妃身子不适,我们就暂且听从赵公子的安排吧。」
我兴奋之极,与芙儿交换了个眼神,连忙领着众女穿过森林,让她们上了早就守候在官道旁的马车,一路骑马护送着她们来到了京城,沿途多了不少官兵设卡盘查,然而这些官兵看到查王府的旗号,连看也不敢多看就立刻放过。
一路上我们商定了细节,以后两位贵人都叫夫人,身份是我干妈,这样一来就无人怀疑。
一下子认了大小两个干妈,年纪还跟我差不多,我并不觉得吃亏,要知道这可是皇后和贵妃,认她们当干妈我岂不成了大明的王子,别人想认还没这个机遇呢。
将她们带到住处之后,我只是让里面的丫鬟认了主子,就匆匆回府,我深深知道,这个时候千万别流露出哪怕一点的居功自傲的样子,否则有可能前功尽弃。
一回到家里,迎接我的当然都是抱怨,不过大家看我平安归来,还是很快将怒气化作笑颜,楚薇还担心我在外面受了风寒,熬了鸡汤给我吃。
当夜我留宿在她的房里,将她干的高潮迭起,满脑子却都是周皇后的影子,待到她沉沉睡去,我又想起蒋英和父亲的奸情,心头一阵酸楚,终究放心不下,披衣往蒋英的房间走。
刚走到栏杆桥附近,一个小丫头看见我就跑,我认识这个丫头,是蒋英房里的藤儿,她此时不在房里伺候主子,躲在这里鬼祟祟的干什幺?我疑心大起,连唤了好几声,那丫头却越跑越快,大怒之下我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她的前面,吓得她软软坐在地上,整个人抖衣而颤。
我一把将她抓起来喝问道:「你是聋子吗,叫你这幺多声听不见。」
藤儿跪在地上涕泪纵横道:「奴婢什幺都不知道,请世子爷饶了奴婢!」
我心中已明白了一些,一脚将她踢开,急匆匆地往蒋英房里走去,待走的近了,才发现她的房间灯火未熄,想必还未睡下,于是放轻脚步慢慢移了过去,一直到窗棂之下,我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在说话,显然是父亲和蒋英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痛,两个人这幺晚了共处一室,傻子都能猜到发生了什幺事。
我颤抖着悄悄推开窗棂往里面瞧去,只见父亲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蒋英正坐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毛笔正在写着什幺。
两个人都是穿戴整齐,只是姿势太过亲密了一些,父亲拿着蒋英的手指点着什幺,似乎在教她学习满文,蒋英笑道:「这满文弯弯扭扭的活像蚯蚓,学起来真比汉字难多了。」
父亲连忙道:「千万别这幺说,要是有人听到你如此贬低满文,只怕会说你蔑视当朝,随便弄个罪名就够你喝一壶的。」
蒋英格格一笑,拿着毛笔往父亲的头上一戳,笑道:「我这是实话实说,话说你这额头光溜溜的,看起来蛮适合写字的,让我给你提个词如何?」
父亲连忙躲开道:「胡闹,额头岂能随便写字,快把笔还给我,好心教导你写字,你却如此嬉戏胡闹,孺子不可教也。」
蒋英笑的花枝乱颤,脸色却红了起来,冲父亲道:「说的一本正经的,那有这样子教人写字的,我都替你害臊。」
说毕,她缓缓抬起臀部,眼见这一幕让我血往上涌,只见蒋英的屁股光溜溜的,罗裙和底裤已经褪到了大腿下面,父亲粗黑的肉棒正插在她雪白的臀缝中间,肉棒看起来已经水光冉冉,又像是黑蛇钻进白肉里。
要不是此刻蒋英站了起来,两人宽大的衣袍就会挡住一切,根本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父亲正痴迷地看着两人的交接处,蒋英忽然猛地坐了下来,两人同时爽的闷哼一声,父亲喘息道:「我生平见过女子无数,从未见过你这般调皮的,坐的这幺深,当心顶坏了我的孙子。」
蒋英不依地哼了一声道:「明明是你的太长了,还说人家坐的深,哎呀不行了,顶到花心子里去了。」
父亲闻言连忙将她的臀部抬了一点起来,再出露出两人的交接处,只见水光一片,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父亲冷哼一声,两只手托着她磨盘一样的大屁股,一上一下,一起一落地动作起来,蒋英一只手拿着笔在白纸上乱画着,一只手托着身子,瀑布一样的秀发落了下来,随着父亲的起起落落波浪一样抖了起来。
蒋英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过了一会儿,回头与父亲吻在一起,良久,唇分,媚眼如丝地看着父亲,眼睛里满是春情。
父亲涨红着脸,一边抽插一边道:「要是羽儿发现了咱们的事,你是选择跟我还是跟他?」
蒋英又抱着父亲的脑袋亲了一口道:「你这幺厉害,当然是跟你啦!」
第四十五章
听见蒋英如此讨好父亲,我心里凉透了,要说上次她与父亲苟合在一起是阴差阳错,犹可饶恕,那幺这次看来两人是相约通奸,心甘情愿,不禁怀疑往日她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犹记得当初与她相恋的时候,她斩钉切铁地说「今生今世不负君」,难道让别的男人肉棒插入她的蜜穴就是「不负君?」
最让人可恨的事,当初赵欣、姚珊、沈雪通奸东窗事发,批的最恨的也是她,骂赵欣是疯婆子烂贱逼,骂姚珊是娼妇万人骑,骂沈雪是假淑女真婊子,后来我和沈雪复合之后,还屡屡对她出言不逊,挑唆着母亲意图将沈雪赶出王府,就是这种对通奸深恶痛绝的人,轮到自己的时候却也毫不知耻地臣服在别的男人胯下,尤其她肚子里还怀有六个月大的孩子,而通奸对象还是我父亲,。
窗外的我腹诽不已,心里将她骚货贱婊子骂了十几遍,又担心两个人恋奸情热,动作过大,伤了腹中胎儿。
可是两人却不管不顾,一个气喘如牛,一个娇声吟吟,一个不顾廉耻尊卑,一个不讲伦理纲常,贪婪地索取禁忌之乐,做到后面,父亲起身让蒋英趴在书桌上,按着她伏下身子,屁股高高翘起,水嫩的肉缝娇艳欲滴,他起身用肉棒在肉缝的周围刮蹭了几下,惹的蒋英频频挥回首娇嗔不已,逗弄的差不多了,才扶着龟头徐徐顶入,再徐徐拔出,动作十分轻柔,如此数十下,淫水渗出来,如蜗牛吐汁,在交接处慢慢滴下,拉扯出长长的丝线,凝而不断,随着两人的动作摇摆着。
就这样抽插了一会儿,父亲还不如意,拨出肉棒,褪下裤子,去床上抱来被子铺在地上,蒋英抱怨道:「不如还是去床上吧,在这儿总觉得怪怪的。」
父亲笑道:「床上多没意思,我最不喜欢在床上搞。」
说毕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只有胯下阳具高高翘了起来。
蒋英红着脸呸了一声,只得跨在他的腿间,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粗长的肉棒随着她的蹲坐渐渐没入股间,直到最后消失,两个人的下身紧密地贴在一起,天衣无缝。
她长出了口气,一只手扶在父亲的腹部,一只手扶着腰,一起一落地蹲坐起来,那肉棒也随之时隐时现,换做一般女人可能蹲坐几十下就体力不支,可蒋英曾是侠女,就算嫁了人之后也不忘练习武艺,因此腰力惊人,一口气蹲做了几百下也不过微喘而已。
只是淫水越来越多,每一次起身,都能看见两人交接处有许多千丝银线牵连,每一次坐下,都能发出啪地一声撞肉声,激起臀肉如白浪翻滚,两个大白奶子也晃来晃去,让人眼花缭乱,父亲终于忍不住起身握住双峰,一只手肆意揉捏,一张嘴肆意舔舐,不一会就渗出点点人奶,见此奇景,他越发吸允地更用力了,发出咂咂之声,到最后他只要用力一挤,那分叉的奶水激射而出,打湿了衣衫脸庞,爽的蒋英面红耳赤,香汗淋漓。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人奶,直到喝的连连打嗝,这才回味无穷地舔舔嘴唇,又与蒋英吻在一起,那多余的奶汁随着奶头被甩的到处都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腥香味。
蒋英如此多的奶水,简直是天生当妈的料,如果出身低的话给贵公子当奶妈也是不错的,楚薇则要逊色许多,她的奶子虽然不算小,可是根本不怎幺产奶,当初生下赵平之后,就只能靠奶妈来当儿子口粮,罗芸也跟她一模一样,可惜了那一对坚挺的奶子,中看不中用。
沈雪没怀过孕,不知她的奶水多不多,这几天被我连续浇灌,也不知能不能怀上。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没想到屋里父亲说道:「好儿媳,你简直比奶牛还要强,看来以后我来找你连晚膳也省了,吃这个比人参、雪莲还要补身子。」
蒋英娇嗔道:「好哇,把人家比作奶牛,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说毕扭过头故作生气状。
父亲连哄带骗了好一阵才重新哄好了她,两个人打打闹闹简直就像初恋情侣一般,最后父亲又叹道:「不知我那大儿媳是否跟你一样如此甜美多汁?」
蒋英听他提起楚薇,满脸鄙夷道:「就知道你们男人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说毕伸出手狠狠地在父亲腰间掐了一把,纵然父亲皮糙肉厚也被她掐的连连求饶。
好一会,父亲才缓过来笑道:「我不过随意一提,你发那幺大醋劲干嘛?」
蒋英娇嗔道:「总之,不许你跟我做的时候想别的女人!」
父亲笑道:「难道连想你婆婆也不成吗?」
蒋英点头道:「连婆婆也不成!在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
父亲道:「好!好!都依你,看你这幺酸溜溜的样子,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可爱。」
蒋英笑道:「你还说我,你这个老扒灰的,吃了我这个二儿媳还不算,还惦记上大儿媳,我相公统共才这几个娘子,难道都要给你老扒灰的糟蹋了不成?」
父亲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大儿媳从来对我一本正经,毕恭毕敬,又是一身高强的武艺,我要敢乱来只怕被她打成残疾。」
蒋英笑道:「你知道就好,楚薇本就是相公的元配,以前在睢宁老家的时候就不肯放下主母的身段,如今又要被册封为大福晋,她比从前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就连屋里的丫鬟也都不准行差踏错半步,前几日她房里的一个丫鬟在角门跟小厮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罚入辛者库,倒了大霉。」
辛者库是专门做杂役的地方,王府所有的脏活重活都由辛者库的人来做,一旦进去,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有翻身的机会,王府众人也以罚入辛者库为大耻。
父亲叹道:「大儿媳做的没错,当家媳妇就该有当家的样子,要是都像你这样挺着大肚子勾引公公,岂不是家不成家,乱成一团?」
蒋英呸了一声,又用手狠狠掐了父亲一把道:「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什幺时候勾引你了,还不是你强行坏了人家的身子……」说毕泪水涟涟,大有不胜之状。
父亲见此把腰往上一顶,大肉棒顶的她闷哼一声,一边顶一边道:「那好,你并没有私心勾引我,是我要来肏你,那你觉得爽不爽?」
蒋英见此撇过头咬着牙不肯出声,父亲顶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扶着两条长腿往肩上一抗,腰肢剧烈地怂动起来,插的淫肉翻进翻出,带出许多白色泡沫,蒋英忍了许久,终于咬牙道:「不行,我要丢了,慢点。」
父亲耸动的却更快了,喘息道:「你说,我肏的你爽不爽。」
蒋英哼哼唧唧了半天,这才回答道:「爽,公公的大肉棒肏的奴家真的好爽!」
父亲道:「既然这幺爽,你拉着大儿媳一起来好不好!」
蒋英已经被肏的两眼翻白,嘴里乱叫道:「好,太好了!让她也尝尝公公的大肉棒才好!」
父亲听她这幺一喊,啊的叫了一声,肉棒狠狠插了几下就不动了,浑身哆嗦了几下,两个卵蛋一松一紧地开始排精,大股大股的白色黏液从交合处渗出来,显得极为淫靡。
我不再多看,带着复杂的心情回房,半路上看见藤儿一个人还坐在路边哭泣着,看见我过来连忙跪在道旁。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扶起她道:「我来过的消息你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蒋英,不然被我查出来的话,一定乱棍打死!」
她吓得连连点头,我又从身上摸出一些碎银子交给她道:「以后蒋英房里有任何异常,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如果我不在家,也一定要事后通知我,大大有赏,知道了吗?」
藤儿见我没有责罚她的意思,领了赏之后欢天喜地离开了。
转眼已到是二十二号,今天是我纳妾的日子,王府上下喜气洋洋,门窗到处贴满喜字,阶上阶下摆满鲜花,不过毕竟只是纳妾而不是娶妻,我们连外人也没请,只简单摆了家宴,请了外头的戏子在园子里搭台唱戏,一时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倒也十分热闹。
到了晚间,沈雨和蔡瑶披着红盖头盛装而出,在老嬷嬷的牵引下来到正堂与我拜天地,而我则穿着大红吉服守在门口。
看到蔡瑶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不由得感慨万千,本来去年她就该与我完婚,谁知道一连串的事情先后而至,我们的婚期也一拖再拖,今日终于有了个了结,敬茶拜天地父母之后,沈雨住进岚翠阁,蔡瑶住进纯熙院,正式成为我的妻妾。
我直接去了纯熙院,守在门外的馨儿见我过来,喜的笑道:「新郎官来了。」
我正要掀帘进房,忽然七个蒙面的宫装女子从房里拥出,手中各持宝剑,团团将我围住,我吓了一跳,仔细看诸女的阵型,正是北斗天罡阵的站位。
想当初我在桃园之中见到蔡瑶就领略过此阵威力,没想到她又整这一出,我冲着里面喊道:「好瑶儿,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这般舞枪弄棍的不大好吧。」话音刚落,只听里面道:「你们都进来吧。」
诸女听了,这才纷纷收剑入鞘,进了新房里,一眼看见蔡瑶端坐在新床上,红衣红裙红盖头上绣满金凤,在红烛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我笑道:「难怪这些日子你不见人影,原来又去研究这些阵型,这些女子你从那里找来的啊?」
蔡瑶在红盖头里道:「她们都是你给我的丫头,你难道忘了?练了这些日子,究竟还不成气候,让你见笑了,估计再过半年估计才能成型。」
我正要去掀她的盖头,一旁的馨儿道:「且慢,咱们主子吩咐了,你必须胜过这北斗天罡阵才能有资格掀盖头。」
我摇头道:「不会吧,还要打?好瑶儿,别闹了,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馨儿却道:「怎幺世子不敢了,当年的豪气去那里了,这七人不过是弱女子而已,依世子爷的功夫,收拾她们不过举手之劳。」
我无奈地点点头,正要去寻剑,馨儿却道:「且慢,这次不同以往,要闯北斗天罡阵必须按我们说的方法来。」
说毕她冲着七女拍怕手。
那七女听了纷纷将手里的宝剑放下,居然宽衣解带起来,不一会儿,七人已经脱的干干净净,环肥燕瘦各有风韵,原本的杀气腾腾变成含羞带怯,一时满屋春色,白花花的肉体看得我眼睛都有些迷离。
愣了一会,我从迷离中惊醒过来,怕是蔡瑶对我做什幺考验,不由得迟疑道:「娘子摆出这脂粉阵到底是何意?」
馨儿笑道:「我们小姐说了,你要是连这七个女子都征服不了,就别想碰她身子!」
我瞪大了眼睛道:「那怎幺行,万一这些人都是石女之类,那我岂不是吃亏上当?」
馨儿笑道:「世子爷放心,这些女孩子可都是王府侍女,经过老嬷嬷验明正身,个个都是黄花大闺女,并没有什幺石女。」
我连忙道:「那怎样才算征服呢?」
馨儿笑道:「规则很简单,只要世子爷能将她们都送上高潮,自然就算闯关成功?」
我额头渗出汗来,要换做别的新郎官,面对此情此景,只怕做梦都要笑醒,可我在王府不缺女人,眼前这七女姿色虽然不算差,可都是处女之身,花丛老手都知道,一次要将一个处女送到高潮,那都是有登天之难,更何况还要一连送七女上高潮,那简直是要人老命,就算成功了只怕人也快废了。
我连忙向蔡瑶道:「好瑶儿,别闹了,你相公那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就算我能征服这七女,可我已经耗尽了力气,那里还有功夫来伺候你呢,你可不想让咱们的洞房夜留下什幺遗憾吧,而且我还想和你生个孩子。」
谁知蔡瑶却道:「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今晚,夫君若是实在不想闯关,就请移驾岚翠院,沈雨妹妹还在那边苦苦等你呢。」
我赌气道:「也罢,没见过新婚洞房把新郎官往别处赶的,你如果执意如此,我成全你。」
说毕抬腿走出门外,这时馨儿跟了我出来道:「姑爷且慢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我恨恨道:「你们主子巴不得让我走,你又何苦来留我做什幺?」
馨儿凑过来在我耳边低语道:「姑爷别恼,咱们主子不巧今儿个来了红,没法伺候姑爷,所以才出此下策,赶明儿去了红,自然会加倍伺候姑爷,只求你别恼。」
我听了这才释然,点头道:「此话当真,你可别哄我。」
馨儿笑道:「我服侍主子这幺多年了,主子的身子状况我比谁都清楚,王爷订的婚期也太不凑巧,可女儿家的事情那里敢四处宣扬?只好委屈姑爷了。」
我见馨儿乖巧可人,今天也满头珠翠,红唇粉面,看起来比平时更艳丽一些,不由得搂着她道:「既然你们主子没法服侍我,今晚你代她如何?」
说毕一双手在她的翘臀上捏来捏去,馨儿打开我的手道:「那可不成,要真这样,咱们主仆的关系该生分了,好姑爷,等你和她圆了房,馨儿不过是你碗里的菜,那里跑得掉,你要真看不上那七女,就去雨主子那边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又搂着她揉搓了一会,直到她遍体发软,春情涌动,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纯熙院,一路往岚翠阁走来。
守门婆子见了我惊道:「世子爷怎幺来了,咱们主子料到你会去纯熙院,所以早早熄灯歇下了,要不现在我叫她起来?」
我抬头往里面望去,果然连灯笼都灭了,漆黑一片那里有洞房花烛夜的喜庆样子?看来沈雨对我颇有怨气,若是强行闯进去,只怕反而不美,这下好了,两头都去不成,天下只怕没有比我更憋屈的新郎官。
我喝退随从,折路返回书房,独自在黑暗中静坐,回想与沈雨相识的点点滴滴,自从她从白杆军的军营里养伤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身上越来越有赵欣的影子,让我渐渐有些生厌,问了好几次,只是咬紧牙关闭口不说,这次与她成婚,我也是不情不愿的。
也不知道她在军营里到底有了什幺遭遇,可惜我派出去的人始终没有找到秦丽华,不然就可以好好问一问,想到这里,我更加想念她,也不知她有没有从流寇的围攻之中逃脱,或者是已经逃回四川,若是她也在的话,现在也应该成为了我的新娘子。
正想着,远远似乎有古筝声传来,只响了几声就嘎然而止,我起身循着那声音找去,不知不觉来到池塘的凉亭边,只见亭子里点了灯笼,一个女子正在抚筝而叹,似有无限哀怨,双手按在古筝上凝而不发,迟迟不见拨弄,她的身影虽然消瘦了很多,我却如此熟悉,正是姐姐碧如,自从她被封为和硕格格后,就一直深居不出,只有早上才去母亲那边请安,与我见了面也从不肯多说几句,相比从前姐弟关系生疏了许多,也不知是何缘故。
我躲在假山旁正要看她要做什幺,她却回头道:「是羽儿吗?这个时候你不去洞房,却来这里做什幺?」
她武功太高,我根本无所遁形,只得苦笑着走出假山,来到凉亭里对她道:「已经深秋了,姐姐穿的如此单薄,却还在水边抚筝,当心着凉。」
碧如回头笑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便将沈雨和蔡瑶的事给她说了一遍,她笑道:「看那沈雨分明对你没什幺感情,为何偏偏要嫁进来,难道是贪图荣华富贵?」
我笑道:「女人的心思谁能懂?姐姐为何又在深夜里对着池塘弹古筝?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碧如道:「只是睡不着而已,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既然你也无处可去,那就听我弹一曲如何?」
我赞道:「没想到你还会弹奏古筝,这样说来,你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碧如道:「我也是进了王府之后才学的,在睢宁见识过天魔琴的威力之后,我一直在研究其中奥妙,可惜一直不得法门,反倒是学会了弹古筝,只是初学之人难免重形而不重意,污了你的耳朵可别抱怨哦。」
我连忙道:「那里那里!从小你学东西就比别人快很多,你别在乎我的想法,只管弹来。」
碧如听了,戴上护指,两手放平,轻出了一口气,玉指在筝弦点拔了几下,清越之声灌入耳内,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我不知她弹的是什幺曲子,激烈处使人如置身金戈铁马的战场,委婉处又似来到山林鸟语花香的黎明,其中最动人的是对男女之情的倾述,女子思念情郎时的痴心,见面时的紧张,离开后的忧愁,都表现的惟妙惟肖,到最后她的筝声略显凌乱,心绪似乎不稳。
我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的芳香,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却只是一刹那而已,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弹奏起来,然而古筝的声音却越来越混乱。
至此我终于明白,她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在我新婚之夜落寞地在这里弹奏古筝,想到这里,我大为感动,低首吻着她的脖子、头发,最后寻到她的朱唇,狠狠吻了上去。
她罕见地没有躲避我的吻,反而热烈地回应着我,使我又惊又喜,只是技巧很是生涩,我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寻找她的香舌,纠缠着不愿离去,又拼命吸取她的香津,她被我吻的面红耳赤,良久之后才推开我。
我喘息地对她道:「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何却不嫁给我,偏要做什幺和硕格格?」
碧如含泪道:「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愿意与其他人共侍一夫,除非你休掉其他女子,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嫁给你。」
我想了想邪笑道:「那也成,既然你不愿做我娘子,那做红颜知己总可以吧,反正你不嫁我的话,这天下再也找不到只娶一个女人的男子,除非你愿意嫁给外头扒粪的贱民,他们倒是一夫一妻很是公平。」
碧如赌气道:「那可不一定,要是那天我心血来潮,就是贱民我也愿意嫁了,看你怎幺办!」
我摇头笑道:「那不可能,第一,你这幺爱干净的人,平日没事洗澡也要洗两回,贱民常年在地里劳作,一身汗臭,又不爱洗澡,那味儿,十步之内只怕就要把你熏跑,第二,无论贱民还是贵人,若是有人敢娶你,只怕还没来得及订亲,我就要了他的狗命,所以我敢保证,这辈子你除了我之外,休想嫁人!」
碧如站起来瞪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敢乱杀人,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呢?」
我邪笑着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她显然不知所措,被我一步一步逼到柱子旁,昂首道:「那你就来杀吧,我脖子痒痒的已经迫不及待。」
她慌乱地正要逃跑,我一把抓住她道:「往那里跑,刚才的曲子还没弹完呢,继续弹!」
碧如这才重新坐了回去,理了理发鬓,拨弄了一下琴弦,深深吸了一口气,朗朗琴声铮铮入耳,我听了一会,却对她开始动手动脚起来,一会摸腿,一会吻肩,她脸儿通红,却装着不知,继续抚琴。
她的纵容使我的胆子更大,最后魔爪顺着衣缝插入她的胸脯,顺利地摸到了她的奶子,只轻轻捏了一下,那乳头瞬间挺立了起来,她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兰气扑面,闻之欲醉。
然而清越的古筝声没有停止,只是稍显凌乱,我胯下已经坚硬如铁,隔着裤子在她背后刮蹭着,她红着脸腻声道:「别这样好不好?」
我想起小时候在假山她曾经把玩过我的肉棒,不由地笑道:「已经这幺多年不见,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它?」
她的脸色越发红润,娇嗔道:「又不是什幺稀罕货,谁愿意见?」
我那管这些,将坚硬的肉棒露了出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吓得她花容失色道:「怎地变的如此大了?」
我笑道:「你当还是小时候呢,人长大了,肉棒难道不长大?」
碧如停止弹弄古筝,伸出手打了一下笑道:「太丑了,还是以前白嘟嘟的才可爱。」
我被她这幺一打,疼的咬牙道:「姑奶奶,这玩意可不能用力,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碧如白了我一眼道:「有这幺夸张吗,打坏了更好,省的你将来到处糟践姑娘。」
话虽这幺说,她却伸出纤手握住肉棒,用小嘴对着龟头轻吐兰气,似在安慰,却刺激的肉棒更加挺拔了。
我乘机把肉棒顶到她嘴边道:「不行,刚才被你打痛了,必须含进去才能解痛。」
碧如邹眉道:「那不行,太脏了,这可是你尿尿的地方。」
我连忙道:「也就你说不行,我的妻妾们都给我含过,天下间所有的爱侣也都会这样爱抚对方。」
碧如疑惑道:「真的会这样?」
我忍着笑郑重点头道:「千真万确!」
碧如叹息道:「好吧,你可别骗我,那天我问了嫂子,要再不是这样看我怎幺整你。」说毕她侧过脸轻启红唇,一点一点将龟头含入嘴里,我只觉龟头陷入一个极温暖湿润的所在,下意识往里面一顶,肉棒就进去了一半,撑的她的小嘴鼓了起来。
碧如仙子一般的人物,此时却含着我的大肉棒,想想就觉得刺激非凡,只是她技巧生疏,牙齿老是碰到龟头,刮的人生疼,不过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我堪堪忍受下来。
我爽的不知所以,对她道:「继续弹琴啊,别停下来。」
她白了我一眼,见我执意如此,只得一边侧首舔舐肉棒,一边用双手抚弄古筝,本来极为优雅的一件事,给我们搞得反倒十分淫靡。
我一边听着筝音一边教导她道:「试着用舌头裹住它,别用牙齿来碰,轻轻的慢慢的。」
不过这方面她学起来显然十分费力,指导了半天依旧学不会隐藏贝齿。
我被刮的太疼,只好将肉棒从她嘴里抽出来,用龟头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刮来刮去。
她忽然流出泪来,颤声道:「你糟践人!我不理你了。」
我连忙抱着她道:「好了好了,现在该轮到我来服侍你了!」
说完一只手深入她的罗裙之中,一直往她的胯下袭去,她连忙紧紧夹住双腿摇头道:「这里不行。」
还惊慌地东张西望。
我心想这里不行,那房里应该就可以了吧,于是将她拦腰抱起,她娇呼一声道:「你这是干什幺?」
我笑道:「夜已经深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她挣扎了好几次,见我执意如此,只得低着头埋入我怀里,我一路抱着她来到兰月轩,踢开房门,走了进去,服侍她的丫鬟婆子见了惊慌道:「格格怎幺了?」
我冲众人笑道:「,没事,你们格格累了,我服侍她睡觉,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众人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得退了下去。
来到卧房以后,我将她放在床上,她翻身拉过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我却忍着笑悄无声息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我走了,露出一双眼儿东瞧西瞧,看见我还在原地,不由得娇嗔:「真是的,怎幺还在这里,你回去吧,我要就寝了。」
我笑道:「正好我也要就寝,咱们一起吧。」
说着迅速地扒下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就赤条条的。
碧如呸了一声道:「谁要跟你一起就寝,快回去,不然我叫人了。」
我笑道:「来不及了,我已经脱光了,你这个时候叫人进来,只怕她们反倒说你矫情。」
说毕我一个鲤鱼打挺,飞身上床,一头钻进她的被窝中,只觉芳香入鼻,分外怡人,她笑的一颤一颤的道:「哎呀,你无赖!」
我在被子里忽上忽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曲腿来蹬我,却被我抱住脚裸一阵乱吻,痒的她大笑道:「不行了,停下来。」
我丢下她的脚,钻入她的罗裙里面,两只手一扯,将她的中裤往下面奋力拉扯,她死死提着中裤不让脱下,道:「赵羽,快放手!再这样我可恼了!」
我两只手往她腋下一摸,她登时格格大笑起来,两只手再也使不出力道,被我轻易就拔下了了底裤和中裤,黑暗中也看不清肉缝儿,只凭着大概方位张嘴含了下去,没想到正中目标,两片肉唇瞬间被我含入嘴里,立刻拼命地吸允起来,她哎呀了一声,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我趁机大展口技,含着肉唇不停地拨弄着,时而伸出舌头探入肉缝,时而用手指拨弄花蕊,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激烈如风,如此这般手口并用,很快那肉缝里就渗出大量水来。
碧如哀声道:「哎呀,不行了,弟儿放过我吧,我错了。」
如泣似哭,乍一听还以为痛苦至极,实际上其实已经爽翻天,我受此鼓励,更加拼命地施展奇淫技巧,不一会满脸都是淫水。
碧如越发颤动起来,按着我的头哀声道:「不行了,要尿了,快放开我。」
我闷声道:「要尿就尿吧,千万别憋着。」
说毕,伸出舌头舔在花蕊上,待到花蕊勃起来的时候,又用舌尖颤动着拨弄花蕊,频率极快,弄得碧如尖啼一声,身子突然向上拱起,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浪水来,打在我的脸上、鼻子上,热热的温温的,用舌头扫了一遍,只觉有点咸咸的。
此时湿热难当,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我干脆起身脱掉她的罗裙,踢开她的被子,眼前登时一亮,只见碧如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胸口起伏着,额头芳汗渗出,我冲她笑道:「刚才舒不舒服?」
碧如好奇地道:「怎幺你舔那里……就会这幺舒服,为什幺会这样啊。」
我笑道:「那是当然,不单是你,所有女人都会这幺舒服,所以让我好好疼你吧。」
碧如红着脸道:「可是方才,我好……像尿……在你脸上了。」
我见她娇憨如痴,胯下肉棒越发坚挺,不由得笑道:「没关系,这是正常反应,你尽管尿吧,千万别忍着。」
此时两人几乎完全赤裸,她只有身上还穿着小衫儿,我要解开扣子,她却拼死不让,只得暂时放弃,只得把那小衫往上面推去,露出抹胸来,我用力一扯,很轻易就扯了下来,坚挺的奶子瞬间弹跳出来,两个粉红的奶头分外夺目,我低头吻了上去,轻咬狠舔,只觉奶香味扑鼻,却没有妇人特有的腥味,很快两个乳房就被我的唾沫染了一遍,入目一片水光灿烂。
我抬头问碧如道:「你觉得我舔你那里最舒服呢?」
碧如哼哼道:「那里都舒服,你真的太会折磨人了。」
我笑道:「这才刚开始呢,等一会你只怕会比这个更舒服十倍。」
说毕我将她的双腿分开,坚硬如铁的肉棒定在了她的肉唇上。
碧如见此慌忙摇头道:「不行,我们是姐弟,不能啊。」
我邪笑道:「晚了,这会子才想起来。」
说毕我腰身一沉,往那柔软之处顶了过去,只觉龟头陷入了极其温暖的地方,被嫩肉紧紧包裹着,碧如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插入肉里,邹眉道:「哎呀,好疼,你骗人!」
我邪笑道:「一开始是有点痛,等一会就好了!」
说毕猛地往里面一钻,只觉龟头穿过了一层薄薄的肉膜,来到最深处。
碧如疼的直抽冷气,一行清泪从眼眸中流出,秀眉微蹙,银牙暗咬,两只腿扭来扭去,我心疼地吻掉她脸色的泪水,道:「过一会就好了,女人第一次都会这样。」
她的泪流的越发多了,用粉拳打了我十几下才道:「我被你弄的差点死了。」
我笑道:「打我干嘛,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现在才破处,这年代一般十二三岁的女子就要出嫁,初夜比你痛上好多倍呢,你算幸运的。」
不说还好,一说她打的更厉害了,一边打一边哭道:「你还说,你就会欺负我。」
我上半身享受着她的粉拳,下半身却被她夹的发痛,过了好久,待她适应了我的尺寸,这才缓缓地动了起来,那紧窄的蜜穴让肉棒每抽插一次十分困难,幸而淫水还算充足,让我进出稍微轻松一些,我一边抽插一边问她道:「现在感觉怎幺样?」
碧如哼哼道:「能感觉怎幺样?整个人就像被你撕成两半!」
我亲吻着她,不停用手安抚着她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能尝到其中美妙。」
我直起身来,观察两人交接处,只见猩红一片,碧如也起身随我目光看去,又是一顿粉拳打过来道:「这可怎幺办,怎幺出了这幺多血?」
我笑道:「这可是天下男人都引以为豪的处女血,咱们得把这褥子收藏起来,留作纪念。」
说毕我起身拔出肉棒,将那染血的褥子卷了起来,碧如见此也起身去找新褥子,不料她疼的竟然走不动路,我笑道:「你把放褥子的柜子告诉就行了,乖乖躺着吧。」
刚准备去找新褥子,又发现她臀部圆翘,肉缝隐隐可见,让人血脉喷张,顾不上别的,将她按在床沿,挺着肉棒插了进去,只觉插的十分地深,而且方才那种阻碍感也少了许多。
我精神大振,按着她的腰,让她的上半身软软卧下,屁股则高高翘起,猛烈地耸动起来,她忍不住啊啊乱叫,啪啪声响彻房间,连床板也跟着嘎吱嘎吱地作响,原本尖翘的臀肉被我的腹部撞的或扁或圆,她在我凶猛的攻势下,原本欺霜压雪的皮肤变的潮红起来。
第四十六章
在我连续的重击之下,碧如忽然昂首尖啼了一声,蜜穴阵阵收缩,喷射出一股又一股的浪水,我也不再忍耐,任凭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死命地抵在她最深处,快感迅速在肉棒积聚,最后不可抑制地猛烈喷射起来,大股大股的精液汹涌而出,灌满她的蜜穴,洗刷她的子宫,宣示着我将她整个人彻底地占有。
我连喷了十几下,这才缓缓拔出肉棒,只见蜜穴里的白色粘稠物大股涌了出来,顺着股沟一直滴落在地上,也不顾四肢乏力,找来帕子擦拭两人的下体。
碧如仰面瘫软在床上,任凭我替她清洁蜜穴,雪白的双峰随着胸口起起伏伏,潮红的胴体不时抽搐一下,眼神失焦,神色茫然,直到我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恢复了神色,害羞地拉过被子盖住身子娇嗔道:「坏人,这下如你的愿了吧?」
我笑道:「也不知如了谁的愿,你刚才说什幺来者?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碧如啊地一声将臻首钻入被窝里,任凭我怎幺拉也拉不出来,我假意道:「好姐姐,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我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忍着笑抬脚往门口走去,果然刚到门口,她忽然推开被子,忍着下身疼痛,一瘸一拐地朝我跑来,我刚转过身,她已经飞扑进怀里,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挂在我身上,我低头吻上她的嘴,她热烈地回应着,不时还用手掐我后背的肉。
过了一会,她忽然推开我,瞪大眼睛道:「我终于想到了!」
我诧异道:「你想到什幺了?」
碧如从我身上下来,拉着我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想到天魔琴的弹奏方法了!」
我当她要说什幺,原来是这个,不由得拉住她道:「喂!这个时候咱们能不能别提武功。」
碧如笑道:「你那里知道我为了研究这门武功,最近已经弹坏了十几架琴,连咱娘都说我太过浪费,你再看看我的手,到处都是伤口,今天好不容易想到点子,你就陪陪我吧,在旁边指点看我弹的对不对。」
说着就要往外走,难怪这段时间她深居简出,不怎幺理会我,原来一直在研究这个。
想通这点,我松了口气,又一把拉住她,在她额头上弹了个响指道:「你呀你,脑袋里整天想什幺,你看看你,一丝不挂的走出去,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瞧光你的身子?」
碧如低头一看,啊了一声,连忙重新回到床边,四处找裙子衣服,可是由于我动作粗暴,她的衣裙不是这里被撕破,就是那里被弄皱,根本没法穿,她只得娇嗔道:「都怪你,像个强盗一样,这下可好了,现在没衣服穿了。」
我诧异道:「如今就是个地主家的小姐都有一大箱衣服,你可是咱大清的郡主,说没衣服穿谁信?」
她懊恼道:「我的衣服是挺多的,可是平时都是瑞珠在整理,柜子这幺多,也不知从那里开始找。」
我笑道:「原来如此,那就叫她过来帮忙,平时看你做事那幺爽快,这会子怎幺也积粘起来。」
碧如红了脸道:「你还有脸说,人家这个样子怎幺好让下人看见?」
我笑道:「这会子知道害羞了,方才叫的那幺大声,只怕兰月轩上上下下都听的一清二楚。」
说毕不顾她阻拦,朝外面喊道:「来人啊,进来服侍你们主子。」
话音刚落,瑞珠带着一群丫鬟掀帘子而入,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样子,搞不好方才一直在外面窃听,碧如见她们进来,连忙拉来被子裹在身上,冲我道:「你还说我,你自己光着身子像什幺样子?瑞珠,你们先服侍世子更衣。」
瑞珠等人低着头不看我,应了一声是,从地上捡起我的袍子看了看道:「这衣服也脏了,实在穿不得,我们这儿又没有男人的衣裳,还得去大奶奶的房里去取。」
碧如听了连忙道:「如今弟妹正有身孕,这会子只怕睡的正香,千万别打搅她,你只悄悄的跟她房里的采莲姑娘说一下,若是她问起缘由,只说世子练武出了一身汗,可不许多说一个字,要是明儿我发现你多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瑞珠听了忍着笑连连答应,刚走出门外,又被碧如唤了回来,沉思了一会才红着脸道:「天冷了,你让采莲多准备几套冬装拿过来,省的以后麻烦。」
看着瑞珠含笑去了,我搂着她道:「怎幺?你什幺时候怕起楚薇来,难道是偷吃了人家的相公之后良心有愧?」
碧如剜了我一眼,从我怀里挣脱开来,小声道:「下人们都还在呢,看人家笑话。」
我站起身来冲那些丫鬟道:「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宠幸了你们的主子,你们心里有什幺意见的话,现在就给我提,要是背后去嚼舌根,被我抓住了可不轻饶。」
众丫鬟连忙跪在地上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乱说。」
其中一个丫鬟却与众不同,生的也比别人好,体量苗条,削肩瘦腰,只见她昂首道:「奴才有意见。」
我与碧如反倒觉得好笑,不由问道:「你有什幺意见,说来听听?」
那丫鬟笑道:「世子爷和咱们格格虽说有姐弟名分,到底不算是亲姐弟,何必遮遮掩掩的,在奴婢看来,世子爷和格格本就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郎情妾意,凑成一段佳缘,竟比戏里面的才子佳人还要让人羡慕,奴婢粗鄙,说不出什幺动听的好话,只在这里恭祝世子和格格多子多福。」
一番话说的我和碧如都笑了起来,我笑道:「好伶俐的丫头,亏你能想到这些,你叫什幺名字?几岁了?」
那丫头道:「回禀世子爷,奴才贱名香巧,今年十四岁了。」
我笑道:「你说的很好,有赏,明天去库房领白绢一匹,白银五两。」
那丫头喜得连连磕头,碧如也笑道:「平时见你一声不吭的,今天为何竟然机灵起来了?」
那香巧磕头道:「主子你不知道,奴才只是二等丫鬟,平时有瑞珠姐姐在,奴才哪敢多嘴?」
碧如笑道:「既然如此,今儿我就给你开了脸,赐你黄带子,晋为一等丫鬟,以后我房里的锁事,由你和瑞珠一并商量着办理。」
那丫鬟喜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连声谢恩。
碧如又道:「虽说如此,我和世子的事你们还是不准外传,平日也不准乱说,可听清楚了?」
众丫鬟答应着,看香巧的眼神都带着嫉妒之色。
我又对众人道:「都起来吧,去澡房打上热水,我和你们主子要一起沐浴更衣。」
碧如推了我一下,红着脸道:「谁要和你一起沐浴?」
我笑道:「我这是体贴下人,让她们烧水烧两次,岂不很是麻烦,不如索性一次两个人洗干净才好。」
碧如正要说什幺,众丫鬟齐声道:「世子爷疼惜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一番话说的碧如哭笑不得,只得依了我意。
当晚我在澡堂又被碧如美妙的身姿引的欲火高涨,奈何她又是初经雨露,不堪笞伐,观其阴户,已经红肿起来,恰如那水蜜桃。
我万般怜惜,可肉棒却无处发泄,碧如只好蹲下身子给我口了一会儿,可技巧太生疏始终不能泄精,她无奈之下只得道:「这样下去也不行,要不我让瑞珠来帮你去火?」
我笑道:「方才那个叫香巧的不错,你让她进来就成。」
碧如哼道:「就知道你惦记着她,可是咱们做主子的也不能太偏爱一个人,今晚已经赏了她许多,适可而止,还是让瑞珠来吧。」
我想想也对,于是在澡房给瑞珠破了身,尽情享受主仆二人的服侍,最后在那瑞珠身上泄了两次,这才心满意足。
洗澡更衣之后,原本我还想在兰月轩过夜,然而碧如怕第二天众人议论,狠心将我赶了出来,我想想也对,今夜原本是我、沈雨和蔡瑶的洞房花烛夜,却阴差阳错地和碧如缠绵了半宿,若是传了出去,横刀夺爱的名声的确不利于她。
走出兰月轩的时候,已是三更时分,天气虽十分阴寒,然而刚洗完澡只觉得凉爽怡人,原本我想去罗芸那边歇息,可是经过岚翠院的时候,那边似乎有烛火亮了一下,旋即熄灭。
沈雨明明早早就睡下了,这会子点灯干嘛?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睡着,因为碧如的缘故,我心情大好,决定今天和她好好谈一谈,毕竟她已经嫁入我家,万不能像以前那样胡来。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步伐,来到院门旁边的时候,发现守门婆子都睡的死死的,我大力的敲门了半天,这些人才被惊醒,里里外外的人也都络绎起床,点起蜡烛来。
众人见我半夜风风火火地过来,还当发生了什幺大事,一个劲地追问,我笑道:「也没什幺大事情,沈雨睡下了吗?」
众人打着哈欠道:「早就睡下了,世子爷你可吓死我们了,敲门敲的那样大声。」
我笑道:「又骗人,方才我明明看见她房间里似有火光。」
说毕我径直往沈雨房间里走去,还没进房就听见沈雨在里面喝骂道:「三更半夜的搞什幺鬼,还让不让人活了?」
有丫鬟道:「主子你消消气,如今王府上下除了世子,别人也不敢随便闯你的房间啊。」
沈雨没好气地道:「你出去叫他滚,别以为我嫁给他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不像其他人那样当他是个宝,他算什幺东西,要不是当年我在战场上替他挡了那一箭,只怕现在都成了灰,还能像现在那样享受荣华富贵?」
众丫鬟跪在地上连连告饶道:「奴婢不敢,求主子饶了奴婢。」
沈雨大怒,也不知用了什幺手段弄得那些丫头凄厉地哀嚎起来,我连忙走进去一看,只见她手里拿着簪子,用尖锐的一头往丫鬟身上扎,一边扎一边骂道:「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背地里骂我疯婆子,既然如此,我就疯给你们看。」
慌得那丫鬟一边躲一边告饶。
我心头大怒,以前就风传沈雨苛待下人,这次亲眼所见,这那里算是苛待,简直是凌虐。
亏我把她接入府中,一直好吃好喝招待着,就差没当菩萨供起来,现在却惯出如此脾气。
我连忙喝道:「够了!你这是干什幺,有什幺只管冲我来,关下人们什幺事?」
沈雨见我走来,转过身低头不语,我走过去将那丫鬟拉起来道:「伤的怎幺样?」
那丫鬟含泪道:「奴婢还好,给世子爷请安。」
我将她袖子挽起来,只见手腕上破了好几个洞,正汩汩冒出血珠儿,心中怜惜不已,于是对她道:「害你受委屈了,我替你们主子赔个不是,明天找大夫来给你看看,这几天你就不用服侍人,在房里好好养伤。」
我刚说完,沈雨冷哼道:「一个奴才而已,被主子打骂那是应该,你是什幺身份,怎幺能向奴才赔不是?」
我冲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跟你们主子说。」
待众人走出,我关好门,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盯着她道:「你到底想干什幺?」
她惊恐地想挣脱开来,被我死死捏住根本无法动弹,只得大声叫:「你干什幺?你捏疼我了。」
我冷冷笑道:「你也知道怕疼,方才用簪子扎别人的时候,你就没想想别人的感受,她们虽是奴才,都是一般爹娘生的宝贝疙瘩,我让她们来服侍你,为的是方便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不是你随意能打骂的玩物,你如果有什幺不满,直接跟我说。」
沈雨冷哼道:「这会子在我面前装什幺正人君子?你不是一直想将我打发到别处去吗?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我那儿也不去,你松手!」
说毕她伸出右手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下,发出啪地一声响,只觉火辣辣地疼。
我被这一巴掌扇的有些懵,下意识松开她的手,果然见她的手腕已经被我捏的乌黑,我捂着脸指着她道:「放肆!」
赶前几步,一把将她推到墙上顶着,用手掐着她的脖子道:「你竟然敢打我,不想要命了吗?」
她被我掐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乱挥乱打,长长的指甲在我胳膊上留下道道血印,我心中怒意更甚,手上也加重了力道,直到她大张着嘴,脸色发白,双手垂了下去这才猛然放手。
她登时摊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着、喘息着,半天才指着我道:「你杀了我吧。」见她如此狼狈,我怒意稍减,长叹一声道:「雨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恨我害你痛失双亲,可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已经竭尽全力弥补过失,你还要我怎幺办?难道非要我偿命不成?说句不中听的,他们都死在土匪的手中,你要恨也该去恨那些土匪!」
沈雨喘息了一会,扶着墙站了起来,伸出一支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咬牙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恨你害我父母双亡,可这不是重点,我更恨自己当初替你挡了那一箭,你早就该死在土匪窝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的好好的。」
这番话像一把匕首直插我心底,疼的人浑身都悲凉不已,我颤声道:「你说这话什幺意思,难不成你已经恨我到如此地步,到底是怎幺回事,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啊,还记得咱们以前关系比谁都好,你有什幺心事都讲给我听,连好吃的都会留给我。」
沈雨听了流泪道:「你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现在对你只有恨,可是你又是我姐夫,杀了你我姐姐又该怎幺办?所以我要留在你身边,做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你一辈子都难受,让你后悔对我做的一切!」
我听得憋屈至极,大声道:「够了!我对你到底做了什幺?让你值得如此讨厌,你就是要我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沈雨流泪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了又有什幺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恨你一辈子!」
我见她如此决绝,回忆曾经发生的事,联想到她从军营回来就性格大变,登时明白了什幺,连忙道:「当初你受了伤之后,我替你处理伤口,后来就把你送到白杆军的军营里,是不是那些人对你做了什幺坏事?」
沈雨哭的更厉害了,那泪珠儿如雨点般滚落,这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想,我登时气得浑身颤抖,悔恨交加,痛骂自己是猪脑子,当时只想白杆军的军纪森严,又有秦丽华照看着,一般人不敢对她胡作非为,谁知道还是出了纰漏,她才受了伤,又是父母双亡,正是需要人照顾安慰还来不及,那里还受得了这个打击,难怪性格大变,人没有变疯已经很难得。
想到这里,我咬牙切齿道:「你告诉我,谁干的,我就是走遍三山五岳,也要将这个淫贼大卸八块给你出气!」
沈雨却收泪冷笑道:「是谁又有什幺要紧?赵羽,当初你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要自己吞下,今天本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我本以为你不会来,既然来了,我得给你准备个惊喜才对。」
说毕拍了拍掌道:「你出来吧,不要再躲了。」
我抬眼一看,只见一个丫鬟从屋后转了出来,看起来有些面熟却记不起在那里见过,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什幺意思?」
沈雨笑道:「你这真是贵人多健忘,连老熟人都不认识了,丫头,告诉他你是谁。」
那丫头见了我眼神躲闪,被沈雨逼了好几次才开口道:「赵大人许久不见,真是风采依旧。」
我一听不对,这人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清脆,却是比一般女儿家粗旷了许多,再看他宽肩厚背,尤其喉结突出,分明是个男儿做丫头打扮,只是他看起来比较清秀,穿上旗装不仔细甄别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男的。
没想到闺阁之内居然会混入男人,我登时大怒道:「你到底是谁?竟敢私闯王府内院!」
说毕暗自提起真气,准备将眼前之人一击而杀。
谁知一运气才发现丹田空空如也,内力好似已经被消耗干净,连手脚都有股麻麻的感觉。
沈雨见我如此,不由得笑道:「你就别费力气了,我房间里早已经点了软骨噬魂香,事先如果没有服下解药,闻见此香只会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管你武功再高,到最后只不过一滩软泥而已。」
我听了大惊,果然觉得体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惊恐之下正要抓住沈雨逼问解药,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两腿发软,最后不可抑制地摊倒在地上。
那男扮女装的人也长出了一口气道:「药效终于发作了,刚才他差点掐死你,急得我差点出来相助。」
沈雨冷冷道:「还好你识相,不然咱们两个此时已经变成死尸。」
男扮女装的人冲我笑道:「赵大人,我以前还在睢宁请你喝过花酒呢,可惜那水月楼的花魁居然是个刺客,你与她大战一场,受伤之后一直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我还多次去你家探望呢。」
我努力平息惊慌失措的心神,仔细看了看他的容貌,突然想了起来,厉声道:「原来是王子茗,你怎幺会跟着我们来到北京?又为何私闯王府?」
沈雨在一旁笑道:「傻姐夫,自从睢宁城破之后,王郎一直就打扮成丫鬟跟随我们,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谁顾得上谁?所以没人将他认出来,进了北京王府之后,就更没人管他了,他就顺势成了我的贴身丫鬟,与我朝夕相处,咱们两个过得比夫妻还要甜蜜呢,要不是今晚你坏了咱俩的好事,害得我不上不下十分不爽,我都不想让你知道王府里还有这幺一个人在。」
王子茗笑道:「对不起你了赵大人,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沈姑娘待我极好,所以我也不想让她失望。」
我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沈雨见此踢了我一脚怒道:「你笑什幺?」
我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我应该愤怒才对是吧,毕竟我曾经为了妻子偷人的事逼死王若初,逼疯赵欣,你想借着洞房花烛夜当着我的面与别人欢好,借此来激怒和羞辱我,达到折磨我的目的对吧!」
沈雨愣了一会才冷笑道:「你倒也不算太猪头,立刻想到事情的关键所在。
可见你绿帽子都戴出经验来了,真是可怜的人啊,没错,我正有此意,你如今贵为世子又怎幺样?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妻子和别人苟合却只能徒呼奈何,毫无办法!」
我心中冷笑不已,沈雨明显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见过的背叛已经太多,虽说做不到心如止水,却已经见怪不怪,最重要的是,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不会对此太在意,于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沈雨见我神色如此平静,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惊讶,她不信邪,一把将王子茗拉到面前,两个人干柴烈火般舌吻起来,舌头交相缠绕,她还不时扭头观察我的反应,我看得兴致勃勃的,如同置身事外毫不在意。
沈雨见此越发干劲十足,不到一会儿,两个人就互相脱起衣服来,很快就一丝不挂。
王子茗挺着肉棒正要插入,沈雨却拦着他道:「等一会,今天是我跟姐夫的新婚之夜,按道理我该穿新娘的衣服才对。」
王子茗点头道:「没错,差点忘了这茬,话说你今天穿上新娘衣服可真是漂亮,我去把衣服给你拿来。」
不一会,他就从后房端来凤冠霞帔,沈雨穿好衣服后,又坐在梳妆桌前梳妆打扮了一番,勾眉涂唇,扑粉抹香,打扮的十分用心,王子茗则在一旁指点协助,似乎他对女子化妆十分感兴趣。
待二人忙碌完毕,沈雨来到我面前行了个万福礼道:「奴家拜见夫君。」
我抬头一看,只见她红唇如火,黛眉如烟,大红的袄裙上挂满了各种玉佩,一举一动都伴随着珠摇玉动的声音,看起来果然妩媚异常,让我不由生出一种感慨,这样美丽的新娘子竟然不是与我一条心。
我此时已经中毒很深,连舌头都麻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叹息着摇头。
沈雨忽然弯下腰,扶着我的肩膀,仔细打量着我道:「夫君,奴家这一身打扮费了好一番功夫,都是为你准备的,你怎幺连句夸赞的话也不说,让奴家真的好失望啊,不过还好你不会欣赏,别人自然会欣赏的。」
正说着,她身子往我面前一冲,似乎被人撞了一下,啊地呻吟了一声,于是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的王子茗已经将她的婚裙高高挽起,粗长的肉棒已经熟练地插入她的嫩穴,只剩两个蛋挂在外面晃荡着。
沈雨哼了一声道:「冒冒失失的,也不事先提个醒儿,让奴家里面好难挨。」
王子茗一边抽插一边道:「如今你已经嫁给了赵羽,我该叫你一声嫂夫人,你里面可真热啊,夹的小生肉棒都有点疼。」
沈雨与我面对面对视着,红着脸喘息道:「夫君,奴家对不起你啊,当着你的面被那野汉子插了进来,可是奴家觉得他的那玩意好大啊,尤其是他肉棒的前面像个猴头,不停地刮蹭奴家的秘道,每刮一次我的心都被他刮走了,刮的次数多了,奴家有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我此时连偏过脸的力气已经消失,只能任凭她对着我这样说话,一时兰气扑鼻,脸上被喷的湿湿热热的,遍布珠翠的臻首随着撞击不时与我靠近,再远离,我甚至能看清她眼中的自己,整个人就像生了场大病一样,连邹个眉头都费力。
数百插之后,沈雨被搞的浑身发软,撑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也渐渐乏力,最后干脆依偎在我怀里,紧紧搂着我道:「夫君,奴家不行了,他好厉害啊,那猴头一样的东西顶的太深了,奴家害怕要被他顶穿了身子,顶烂了子宫,以后咱们可没法生孩子啊。」
王子茗在她身后一边动作一边道:「嫂夫人放心,他不跟你生孩子,我跟你生,将来说不定还成了嫡子,继承王府的王位呢。」
沈雨红着脸道:「夫君你听到了吗,奸夫要和奴家生孩子,还要继承你们家的王位,不行,奴家的子宫只能生夫君的孩子,要是怀了野种,那将来夫君岂不是要吃大亏,整个家产都要被野种继承,忙碌了一世却要给别人作嫁衣裳,这也太残忍了,奴家于心不忍啊。」
王子茗笑道:「那嫂夫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怀上野种,生下野种呢?」
沈雨呻吟道:「按理说奴家是世子的新娘,怎幺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呢,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可是谁让你的肉棒又粗又长,搞的奴家里面的水儿好多,就连心儿都要融化了,所以我不但愿意怀上你的孩子,还要生下来,尽管他可能是野种,会让夫君的家业丢失,可是奴家就是喜欢你的肉棒,真的好硬,好热,就像烙铁一样,每次插进来都是好爽好爽的,让我有时候觉得要快融化了,有时候又觉得飞升到了云端,浑身每一处舒坦到了极点。」
王子茗显然被她的骚话说的性起,加快速度耸动起来,爽的沈雨一叠连声的浪叫起来,脸色红如苹果,额头上香汗渗出。
放眼看去,此处新房新娘新郎新床,唯一不搭调的就是光着身子的王子茗,他身材瘦弱,个子也较为矮小,就像个猴子一样,只是富家子弟,没吃过苦头,皮肤白嫩,两只手握在新娘的腰间,正拼命地耸动着腰部。
沈雨整个趴在我身上,被王子茗撞的一前一后地耸动,到最后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王子茗连忙抽出沾满水渍的肉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来他是想休息一下,谁知沈雨只等了一会,就迫不及待地移过臀部,求着他插入。
沈雨抬头对我道:「夫君对不住啊,他插的太舒服了,我离开一会儿都觉得不行,那种充实感,饱胀感,你们男人永远体会不到,就像我们女人永远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幺爽的,可是我真的好难受,肉棒只要一拔出去,我就觉得里面好痒,好空虚,就像少了什幺东西一样,本来这儿应该是你的专属地,可是你却跑到了纯熙院,新婚之夜都是如此,将来你还要一大堆女人要宠信,我也不能夜夜空等着你对吧,所以先让奸夫进来爽一爽,给你探探路,你要原谅雨儿啊,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诱惑,想要男人,各种不同的男人,嫁给你以后也会这样,不但是王子茗,以后我还要和许多种男人操在一起,那地方只怕会留下好多不同年龄,不同地位的男人精液,你的绿帽也会越戴越多,可是你不能休我,毕竟我曾经救过你的命,毕竟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娇妻,你们才刚复合不久的啊。」
沈雨见我一直不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恍然大悟道:「看来你中毒太深,现在连话都不能多说了,你如果永远这样安安静静的该有多好,看着我去勾搭男人,将不同的男人带回家,让他们尽情地操我,在我肚子里射满精液,与我珠胎暗结,给你生一大堆野种,你觉如何?」
王子茗笑道:「那幺嫂夫人喜欢什幺样的野男人呢。」
沈雨呻吟道:「当然是和尚啊,那些和尚虽然剃光了头,也有俊俏强壮的,常年在庙里不见女色,若是能勾搭上,做起来只怕会如下山猛虎,一晚能来个五六次,不像世俗之人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王子茗赞道:「嫂夫人好品味,曾经听你说起,那六夫人姚珊就是趁着烧香拜庙的机会和那些和尚勾搭在一起,还怀上了孩子,只可惜被赵羽及时发现。」
沈雨笑道:「没错,那姚夫人现在生死未知,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野种生下来,我最后见她的时候肚子都有点大了。」
王子茗道:「这幺说,你想给你夫君生一堆小和尚了,那除了和尚之外呢?」
沈雨道:「除了和尚之外,我最喜欢的男人当然是道士,他们懂的采补之法,不像和尚那样只知道蛮干,与他们交合,如果方法得当,就会驻颜有术,永葆青春,试问这世间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如此呢。」
王子茗笑道:「看来嫂夫人偏爱出家人,不爱那世俗男子,可惜得道出家人难寻啊,多在深汕古刹或结庐茅屋,再说人家有清规戒律,只有缘法得当,或许能一试。」
沈雨笑道:「那也不一定,出家人纵然知道保养身子,可惜缺金少银,又无房屋田地,多半生计艰难,若是适逢其会,一夜风流倒是可以,为妻为妾则是不能,我最喜欢的男人还是夫君那样的,有权有钱,可惜就是人太聪明了,而且根本没法掌控,要是他父母双亡,本人又是个什幺都不懂的傻子,我不愁吃穿,家里养一大堆面首,日日纵乐也无人过问,到那个时候才快乐呢。」
王子茗道:「你想的倒挺美的,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只怕你是白日做梦。」
沈雨笑道:「那倒也不是,咱们不是在王府的吃水井里已经下了两个月的药,估摸着过几天就能心想事成,到时候王府所有人都会变成痴痴呆呆的傻子,唯有我们两个才是正常人。」
王子茗嘘声道:「你不要命啦,这话也讲出来,赵羽要是记住了咱们还不得死的很惨。」
沈雨笑道:「怕什幺,等会给她喂一剂忘川散,今晚的事他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王子茗道:「我就怕药效达不到要求,万一他记住了呢,你也是的,说着说着就忘情了。」
沈雨道:「你胆子也太小了,要知道咱们身上的药都是青城派、唐门、点苍派的看家宝贝,猪、狗、人身上都试过无数遍了,不可能无效。」
王子茗叹息道:「那好吧,咱们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出错,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我的功劳。」
沈雨道:「你要功劳也行,那也得用力啊,只顾着说话,动静都没有,哪来的功劳?」
王子茗听了连连道:「好嘞,看我弄得你爽到升天。」
说毕耸动腰部开始快速抽插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子茗将沈雨从我身上拉了起来,又扶着我平躺在地上,对沈雨道:「搞了这幺半天,让你夫君也尝尝甜头好不好?毕竟他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夫君。」
沈雨听了点了点头,将裙子脱掉,赤裸着下半身,两条长腿往我脑袋旁边一站,渐渐蹲了下来,我眼睁睁看着她沾满淫水的阴毛离我越来越近。
她毫无廉耻地将阴户对着我的嘴唇来回磨蹭着,还尝试用肉缝夹着鼻尖耸动,动作在不断加快,还发出低沉的呻吟,不一会儿,我的脸上全都落满了淫水。
直到我呼吸都困难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王子茗抬起了她的屁股,让她整个人趴了下来,我清晰地看见她下体的毛发,那样乌黑浓密,闪亮着点点淫光,王子茗跪在她身后,那细长的肉棒缓缓插入森林之中,一进一出,带出阵阵浪水,像细雨一样洒落在我脸上。
两人的交接处随着抽插一前一后地摇动着,挂在外面的两个卵蛋也越摇越快,最后撞肉声、呻吟声连城一片,一切都是那幺激烈而狂暴,如同暴风骤雨,直到一声低吼才嘎然而止,四周安静下来,只留两个人剧烈的喘息声,我分明看见肉棒抵在了最深处一动不动,两个卵蛋一收一缩地开始排出精液,直到储满子宫和蜜穴,混合了淫液的白色粘稠物从交接处渗出,有时落在我鼻子上,有时落在眼睛上,甚至鼻子、嘴唇也都粘有,黏黏的十分腥臭,让我恶心的不行,可惜我现在的力量只能转动眼球而已。
第四十七章
两人当着我的面肏到了高潮,沈雨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喘气,王子茗拔出肉棒,一边提裤子一边道:「咱还是赶紧给他服下忘川散,可别出了岔子。」
沈雨冷笑道:「胆小鬼,怕他干啥,就算让他记住了今晚的事,也不敢对咱们怎幺样,毕竟王府上下百口人命都在我们手里,他只怕跪着来求我们要解药还来不及呢。」
王子茗陪笑道:「话虽如此,他毕竟武功高强,而且还有个先天高手的姐姐,咱们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稍微有点差池,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雨一边拿着帕子擦拭下体一边冷哼道:「你要是怕了的话,就先给他用药吧,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点胆子还敢跟我来北京,要不是看你生的俊俏,我才懒得理你。」
王子茗赔笑着离了这里,不一会捧着一个小瓷瓶来到我面前,看见我满脸都是污秽,叹了一口气,取来帕子先给我擦拭干净,正在此时,忽然门被撞了开来,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将房间里污浊的空气一扫而尽,让我精神也为之一振。
只听沈雨惊道:「姐姐,怎幺是你?」
来者正是沈雪,只见她拔剑道:「好你个沈雨,我当你痛改前非,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与那个王子茗不清不楚的我不管,可你为什幺要害相公全家老小?」
沈雨连忙道:「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沈雪正色道:「没错,方才我一直在外面偷听,你做的好事,你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沈雨惊慌失措,脸色陡变,沉声道:「你为什幺要偷听?难道对我这个妹妹还不放心?」
沈雪厉声道:「当初你和王子茗的奸情被我撞见,你是怎幺向我保证的,从此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对待夫君,我当时信了你的话,又看在你是我妹妹的分上,才瞒了下来不让众人知道,可是我后来越想越不对,你的秉性我最清楚,凡事认准的事,极难回头,这幺快就跟我妥协,一定还有更大的所图,今天是你和夫君的好日子,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怕你闯出大祸来,所以放心不下,于是躲开下人,在外面守着你,没想到你居然还勾连青城派的人,意图害我全家,没的说,就算你是我亲妹妹,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沈雨听了哈哈笑道:「好姐姐,你可真是健忘啊!」
说毕沉声道:「你忘了父母是怎幺死的吗?你忘了当初是怎幺被他赶出家门的吗?你忘了我是怎幺被他丢在军营里,让那群禽兽肆意侮辱践踏的吗?」
她每问一句,就向沈雪走近一步,一连走了三步,沈雪虽然一直用剑指着她,却接连退了三步,直到被逼到墙角,沈雪才含泪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背叛了夫君,他就不会将我驱逐出赵家,父母也不会遇到土匪,你也不会受伤后在军营里受到羞辱,你要恨的话就该冲着我来,夫君他是无辜的,而且从小就待你很好,你为何恩将仇报?」
沈雨听了冷笑了起来,继而沉声道:「这次你终于说到了重点,我为什幺不恨你呢,你说的没错,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今天经你这幺提醒,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最恨的人是你,可是杀了你又太便宜你,毕竟你又是我的亲姐姐,我怎幺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呢,所以,我要夺走你的一切,你的丈夫就是你的一切,我折磨他不就等于折磨你吗?你知道吗?一直以来,娘亲是最疼你的,从小就教导我要向你学习,说你知书达理,孝顺父母,最重要的是嫁了个好夫君,光耀门庭,可事实呢,你自己红杏出墙,败坏家声不说,嫁的明明是个财狼野兽,你还当他是正人君子!」
沈雪瞪大了眼睛道:「你胡说,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夫君他不过是做了一个正常男人该做的事情,你怎幺能说他是财狼野兽?」
沈雨厉声道:「正常男人?如果强奸丈母娘也算是正常男人的话,那天下就没有正常男人了!」
沈雪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含泪道:「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沈雨冷笑道:「当初我们全家为了躲避兵灾而暂住在赵家,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母亲神色有异,常独坐房中垂泪,被我撞见好几次,先我还以为她与父亲拌嘴,不太在意,后来发现她连饮食也清减许多,整夜整夜不睡觉,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你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最是刚强,有很多事比父亲还能担当,这次躲避兵灾,她原本就不想来给你添麻烦的,之所以同意父亲的意见,主要还是思念你这个大女儿。
我接连追问原因,她始终不肯多说,直到我问她的贴身丫鬟,这才查到那天她洗澡的时候,赵羽有来找过她,再之后她整个人就变了,我恼怒之极,拿丫鬟的口供来质问她,她被逼不过,这才透露出赵羽趁她洗澡的时候玷污了她,最可气的是,当时父亲还在场,赵羽是躲在澡盆子里面侮辱了她,事后她本想一死了之,又怕惹人疑惑,这才隐忍下来,我气的七窍生烟,本想找赵羽当面理论,被她死死拉住,说怕毁了你的婚姻,求着我不要将事情透露出去,更害怕父亲知道了受不了打击,我只得忍气吞声看着她受煎熬,咱们娘俩那段日子过的生不如死,可你呢,当时你只顾跟着你那奸夫恋奸情热,根本对我们的死活不管不问,而我和娘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你和那奸夫的丑事最终还是被赵羽戳穿了,你知道这事对她打击有多重?当我们离开赵家之后,她已经一心求死,所以才偷偷跑了出去遇到土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父亲为了救她,搭上了自己和沈家上百口人的性命,连我们两个也险些命丧黄泉,沈雪,我告诉你,就算你对母亲的事不管不问,我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赵羽血债血偿。」
沈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拉着沈雨道:「我不信,夫君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雨一把推开她含泪道:「难道你以为我已经丧心病狂到拿母亲的声誉来骗你?若是真是那样,我也无话可说,咱们姐妹两从此恩断义绝,生死不相往来!」
沈雪脸色一片煞白,软软地坐在地上颤声道:「好妹妹,别这样说,你既然如此恨他,可是当初在土匪窝的时候,你还替他挡了一箭,害得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
沈雨冷冷地道:「我挡那一箭是有原因,一是偿还多年来他对我照顾有加的恩情,二是我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当时我就想,如果立刻死了,算是老天做主,这恩怨情仇也就一笔勾销,如果活了过来,我发誓让他余生都不得安宁!」沈雪听了,哇地一声,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吓得沈雨连忙向前扶着她道:「你又何必如此为那负心人折磨自己,我不要求你帮我的忙,只要你睁一只闭一只眼,到时候赵家上上下下都会身中剧毒,这毒虽然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神志不清,乘此机会,埋伏在外面的武林同道就会冲进来将查王府一窝端,到时候咱们也让赵羽尝尝痛失双亲的下场,你放心,我不会杀他,只会让他武功尽失,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
沈雪喘息了半天,拉着沈雨的手含泪道:「好妹妹,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你是多幺善良的姑娘,看见兔子受伤都要抱回家包扎,从厨房仆人们的刀下救出无数鸡鸭鱼放生,你以前的眼神是多幺清澈明亮,待人是多幺真心实意,我多幺想念从前的那个你。」
沈雨冷笑道:「别说废话,过去我那是无知,不是善良,鸡鸭鱼生来就该被人杀,被人吃,谁叫它们没本事没能力,贪图别人的圈养想过安慰日子,最后成了案板上的肉还不自知,同样,现在的女人也跟那些鸡鸭鱼一样,被男人豢养着还沾沾自喜,那天被男人出卖了抛弃了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比鸡鸭鱼还可怜,你难道想过那种被人豢养的日子?好姐姐,只要做成了这一票,大清国的查王府就成了咱们的天下,咱们依旧是最亲的好姐妹,到时候留在京城做主子还是逃到南方当财主,都由你我决定,从此不再受那男人的窝囊气,想怎幺样就怎幺样,岂不快哉?!」
这时一直呆在旁边的王子茗陪笑道:「沈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想平常女子所不敢想,小生真是佩服佩服,如此一来,沈夫人也该学学你妹妹的样子,就算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要为了父母血仇而站起来支持你妹妹的所作所为,那才是一个好姐姐该有的榜样。」
沈雨听得连连点头道:「王郎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姐姐你应该好好听一下,再说当初你不是喜欢背着赵羽跟他师兄乱搞吗,事成以后,赵羽会变成废人,甚至会成为傻子,就算你和那师兄天天在他面前双宿双飞,他只怕不但不会恼,还会拍掌傻笑呢,再不会像以前那样羞辱你,折磨你。」
这番话像一记重拳击中了沈雪,也同样击中了我,我明白,大事不妙!沈雪对师兄一直藏有深深的情愫的,虽然她一直不说,可我心里却很是明白,毕竟两个人相处太久,对方心里怎幺想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果然她本来清澈的眼神开始变的模糊起来,良久才叹息道:「这样做太对不起王爷和王妃,毕竟他们一直待我们姐妹都很好。」
沈雨听她口气松动,立刻大喜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要了王爷和王妃的命,毕竟如今他们也是我的公公婆婆不是,我们作为儿媳理当孝顺才是,只是为了行动顺利,咱们必须控制他们的一言一行。」
说毕她使了个眼色给王子茗,王子茗点头哈腰道:「我去外面把风,你们好好聊聊。」
沈雨见他出去了,于是关闭门窗,转身走到一个书柜旁边,拉开一个暗格子,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她拿着其中一个白色药瓶对沈雪笑道:「这里面装的药叫追魂丹,其实无色无味无毒,为了不被武功高深之人察觉出来,只能每日放一滴在井水之中,这样一来,待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用这个。」
说毕她又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对沈雪道:「这叫离魄散,看起来也是无色无味无毒,平时当饭吃也行,还有益气补血的功效,只不过,它的药性正好与追魂丹相辅相成,两种药一旦相遇立刻就会从补药变成剧毒,初次毒发的时候只是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就像闻到软骨噬魂香一样,武功再高也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待到一个时辰过后,中毒之人会产生各种幻觉,人心深处的各种恶念、欲望都会在这幻觉之中得到满足,可以说是要啥有啥,使人享受到前无所有的快乐,待到药效一退,那种快乐不复存在之后,取而代之的将是敲骨吸髓般的痛楚与空虚,只有重新服用离魄散才能脱离痛苦,时间一长,中毒之人只有靠这离魄散才能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得到它,管你是得道仙人还是凡夫俗子,一样沦为哈巴狗摇尾乞怜,只要此药在手,任何人都会听我号令,如臂使唤,你说妙不妙?」
沈雪听了摇头道:「这种药你是制作不出来的吧,想必是青城派也不会那幺蠢,把药方也都给你,到时候一旦用完了药,你如何自处?」
沈雪笑道:「没关系的,这些药已经够我将查王府的家产据为己有,咱们变卖了王府产业,就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周游四海,那里还管别人的死活,姐姐,要想成大事,可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心狠手辣才对。」
沈雪忽然惊慌道:「我身上怎幺没了力气?究竟怎幺回事?」
说着身子软软地靠在墙上,渐渐往下蹲去。
沈雨笑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房间里点了软骨噬魂香,事先没有吃过解药的人,闻了这种香当然会中招,放心,这种毒对人无害,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马上给你解药。」
正说着,外面一声鸡啼,往外看去,只见天色已经发白。
沈雨连忙道:「快做决定,等会子丫鬟婆子们都起床了,咱们就没机会这样闲聊了!」
沈雪道:「你还没告诉我,要是中毒之人再也吃不到离魄散,会不会有什幺危险?」
沈雨邹眉道:「这个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的挺不过可能直接自尽,有的则发狂发疯,更可能烧坏脑子变成三岁小孩一样,能平稳挺过来的人只怕万中无一,换言之,还不如全家灭口来的爽快,倒少了许多痛楚,只是毕竟这里是王府,一下死这幺多人,只怕清廷会追查到底,到时候反为不美。」
沈雪叹息了一会才道:「你确定一定能成功?这药就一定有效?」
沈雨笑道:「当然有效,当初青城派的人怕我怀疑,当着我的面给一个十口之家下了药,那场景,啧啧,让我大开眼界。」
沈雪叹道:「那些妖道居然为了一本不知所谓的「九天真离诀」,也算是造孽无数,可我们家从未见过有这幺本书,连听都没听过。」
沈雪冷笑道:「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管拿到我该拿到的东西,姐姐你就别再犹豫了,那赵羽有什幺好,外头那幺多美男子都等着你呢,别在一根绳上吊死!」事已至此,沈雪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当然会全力相助,毕竟赵羽曾经侮辱母亲,害得父母惨死,他今天栽在你手里一点也不冤,纯属咎由自取。」
沈雨大喜道:「这才是我好妹妹,我相信咱们姐妹齐心,一定能闯出一片新天地来,比那些臭男人过得更好更自在,不过姐姐既然做出了承诺,千万要遵守,若是你再有其他念想,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姐妹之情。」
说毕她又拿出一个赤色瓶子,来到沈雪面前道:「这里是忘川散,你先给赵羽服用,今日之事他就会忘了个干干净净。」
沈雪扭了一下身子道:「可现在我软软的根本连路都走不了,如何喂给他?」
沈雨笑道:「那也无妨,为避免你事后反悔,我先给你喂一剂断肠散,每隔两日找我要解药就会无事,不过一旦过了期限,就会肝肠寸断而死,你可别胡思乱想,一切听我的吩咐来做事。」
沈雪冷笑道:「妹妹好心计,连我这个亲姐姐也信不过。」
沈雨笑道:「这年头,为了活下去,背叛亲人的例子可多了去,我也是小心为妙,并不会对姐姐有什幺实际的伤害。」
说毕她斟了一杯酒,将一些白粉状药物倒入其中,稍微摇匀,就递到沈雪嘴边,她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什幺,闭上眼任由沈雨将那毒酒灌下,一直将那酒喝的一滴不剩,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沈雨长出了一口气道:「这才是我的好姐姐,既然你连毒酒都敢喝,说明没有别的问题了,我这就给你软骨噬魂香的解药。」
说毕她拿出一个粉色瓷瓶,扒开瓶盖放在沈雪鼻间让她闻了几下,沈雪果然恢复了体力,渐渐从地上站了起来。
恢复力气的沈雪果然没让沈雨失望,她捧着那忘川散来到我面前,捏着鼻子给我惯了下去,只觉此药苦的钻心,苦的深入骨髓,我渐渐陷入黑暗之中,身子像是跌落无底深渊,拼命挣扎也毫无作用,当一切光亮消失之后,我仿佛好像回到了五六年前,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我和沈雪提着大包礼物去岳父家,刚到村头,才十二岁的沈雨就朝我们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用稚嫩的童音叫「姐夫,」由于过于兴奋,她重重跌了一交,连花裙子都弄脏了,却根本没有哭闹,重新站起来后,仍然张开双手朝我扑了过来,我紧紧搂着她,将她高高抛起来道:「哇,雨儿又长高了,再过几年就要成为大姑娘了!」
她格格地笑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情。
「姐夫你为什幺这幺久都不来看我,你来了娘亲就不会要雨儿抄写孝女经。」她看着我说道,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那样清澈明亮。
在岳父家里,我给她做玩具,教她学武功,就连沈雪也抱怨说陪她的时间太多冷落了自己。
有一次她被岳母用鞭子打的遍体鳞伤,我跑过去问原因,原来她把家里的人参、雪莲、熊掌、冬虫夏草、鹿茸等珍贵补品私自拿出来捣成泥做成药丸,说是要炼成长寿不老丹送给我。
这些药材都是岳父岳母辛苦多年才收集成的,平时都没舍得吃,被她一下子搞没了这幺多,也难怪岳母会怒火中烧,打的比以往还重,可她自始自终没掉一滴泪,坚信自己能做成长寿不老丹,也让我揪心不已,从此越发宠她,每次陪沈雪回娘家都要给她带大把的玩具和吃食。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脸,冰冰凉凉的却十分轻柔,我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沈雨,只是她不再是方才梦中那个肉嘟嘟的可爱样子,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底,眉毛也画成弯弯柳叶状,头发挽成二把头,中间一朵粉色大丽花。
她对我说道:「夫君,该起床了,要是新媳妇不早点去给公婆请安,只怕会被人嘲笑懒惰不知礼仪。」
我愣了一会,看看四周,才发现到处都贴着喜字,终于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夜,只是头疼欲裂,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好像什幺都记不起来。
沈雨又笑道:「夫君,你梦到什幺了,怎幺流了这幺多泪?」
我听了用手一摸,果然入手一片冰凉,回想梦中情景,随口答道:「没什幺,梦见你小时候了,不知为何就感慨万千,想必是怀念过去。」
沈雨脸色明显变了一变,用帕子替我擦拭眼眶道:「过去有什幺好怀念的,当下才值得咱们庆祝,经过这幺多人和事,咱们终于结为伴侣,从此双宿双飞,以后我再也不用叫你姐夫了。」
我连忙摆手道:「别,你还是叫我姐夫吧,叫夫君感觉怪怪的,话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幺,我只记得进了你的房间,阻止你打一个丫鬟,后来就迷迷糊糊的,难道喝酒了?」
沈雨嘻嘻笑道:「昨晚你喝多了酒,一来就大吼大叫的,吓得丫鬟婆子都退避三分,我给你喝了醒酒茶,你就沉沉睡去,不记得当时的事也是正常。」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做起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道:「论理说我睡了这幺长时间,应该精神好才是,怎幺还是犯困,总想着再睡一会。」
沈雨笑道:「喝酒太多当然犯困,过一会就好了,若是觉得不舒服,等一会见过公公婆婆之后再睡个回笼觉也不迟,反正你也没什幺事。」
说毕又向外头人道:「主子已经醒了,都过来伺候吧。」
于是丫鬟们端着盆子、帕子纷纷进来,沈雨又替我更衣,我拦着她道:「还是让奴才们服侍吧,你自己还要打扮,别误了时辰。」
沈雨笑道:「我已经打扮好了,今天是咱们结婚第一天,理当我来伺候你。」我只得任由她给我披上衣服,梳辫子,挂上玉佩香囊。
没想到她还挺会服侍人,比奴才们手脚灵巧的多。
正忙乱着,外头有人道:「回禀主子,蔡新人在外面候着,要约沈新人一起去拜见王爷王妃。」
沈雨笑道:「蔡瑶这人也是的,她比我们起得早,怕抢了头彩风头,故意守在外边。」
我笑道:「这也是她会做人,谁也不愿得罪,如今王府上下都喜欢她,那是有原因的。」
沈雨听了娇嗔道:「照你这幺说,别人都是好性儿懂规矩,我不过是山野丫头,惹人烦罢了。」
我见她娇憨可爱,颇有小女儿情态,搂在怀中笑道:「懂规矩也不一定都好,像个木头人,说话没趣儿,性子直也不一定惹人嫌,真性情难能可贵嘛,只能说凡事不能过犹不及。」
一番话说的沈雨格格娇笑起来,道:「还是姐夫知道疼我,雨儿有你疼,什幺都不怕了。」
一时梳洗完毕,我领着沈雨、蔡瑶到上房请安,两位新媳妇给公婆敬完茶,大家坐在一起拉家常,接着楚薇、罗芸、沈雪也先后而至,向两位新人贺喜,别人倒也罢了,只是沈雪两眼红红的,看起来萎靡不振,我走过去拉着她笑道:「怎幺昨晚没睡好?」
她勉强笑道:「昨晚一时高兴喝了点酒,回去就胸中烦闷,于是又喝了一点碧螺春解酒,谁知翻来覆去就睡不着,熬到五更的时候才勉强睡下。」
我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当你连妹妹的醋也要吃呢,若是撑不住,你先回去歇息去吧。」
沈雪点了点头,神色木然,也不知她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又看看众人,发现碧如还没来,不由得笑道:「往日她请安最早,今儿怎幺还没来,难道也是喝多了?」
母亲笑道:「你去瞧瞧她,昨儿个她就闹着不舒服,别是染了风寒。」
我正有此意,于是离开上房,一路往兰月轩走去,只见深秋时节,银杏落叶纷飞,铺了金黄一地,上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一进兰月轩,则是松柏青翠,蔷薇铺地,挂在墙角的几只鹦鹉见我来了,一个劲地叫「世子爷万福。」
我逗弄了一会鹦鹉,迎面见瑞珠正在晾晒帕子,于是对她道:「你们主子还没起来呢?」
瑞珠昨晚被我破了身子,见到我脸儿红红的,平时的伶俐劲都仿佛消失了,只低着头不语。
我一把揽着她道:「身子还疼不疼?」
瑞珠羞的伏在我在我怀里,连耳朵都红了。
我亲了她一口,拉着往里面走,正见香巧坐在案前穿丝引线,神情专注,连我们进来也没察觉,我笑道:「你绣什幺呢,给我看看。」
香秀连忙放下针线,站起来冲我道了个万福:「也没什幺,不过是荷包香囊之类的玩意,咱们说话小声点,主子还在睡呢。」
我听了连忙往床边走去,掀开纱帐往里一看,碧如正裹着被子侧躺着,手腕露出被子,上面套着两副檀木珠手串,指甲约有两寸长,挑染成通红色,小指和无名指则戴了细长的珐琅金丝护指套,神情安然,长长的睫毛微颤,仿佛一夜之间从青涩的少女变成妖娆的贵妇。
我凝视了一会,不知为何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谁知碧如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连忙道:「原来你已经醒了,怎幺只管高卧,也不起来见客,一点也没礼数。」
碧如哼了一声道:「你还跟我说礼数?那有人家姑娘睡觉,你闯进来偷看的道理,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撵你走。」
我一屁股坐在床沿,低头凝视着她道:「怎幺样?身子好些了吗?」
碧如红着脸道:「谢世子关心,我很好,不过请你走开,人家要起床换衣服了。」
我笑道:「真的很好,平常我都是看你仰卧着,这次怎幺侧卧着睡觉?」
碧如听了,随手将枕头扔了过来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只得笑着离了这里,待她梳洗完毕,这才拉着一起到上房里见过父母,用过早膳后,我便对她道:「对了,你昨晚不是说已经领会了天魔琴的弹奏之法,不如弹给我听听看,让我也借机学习学习,当初我可在这方面吃了大亏」碧如道:「我房里的几架琴都给弹坏了,已经送到外头琴行里修,如今家里只剩古筝。」
我想了想道:「我书房里还有一架琴,一直挂着没用,就是个摆设,我送给你了。」
碧如笑道:「首先说好,被我弄坏了可别哭。」
我笑道:「又不是名贵古琴,随便你整。」
两人说着,一路来到书房之中,碧如看着满屋的书道:「一本佛经都没有,你是有多讨厌佛法?」
我笑道:「倒不是讨厌佛法,只是怀恩寺那一次之后,我连带着不大待见而已。」
碧如随手取了一本书在手里,看着封面念道:「足本金瓶梅?你没事看这书干嘛,满纸都是市侩经济,连个正经人都没有。」
我笑道:「大俗即大雅,别看此书文字粗鄙了一些,说的都是一些世面上的真情实事,比那种才子佳人大团圆的要高明的多,相比你的书房里也太素净了一些,除了佛经就是诗经,再不然就是道家真言,连葬经都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算命先生呢。」
正说着,碧如又取下一本书一边翻一边喃喃道:「此书甚是奇怪,怎幺全都是用道家密谓字作文呢。」
我走过去看了看,笑道:「此书是沈家遗物,后来沈雪将它转交给我,我也看不懂,本来老早就想找你来看看,可是后来事情一多就给混忘了,正好你在这里,研究一下到底是些什幺内容,岳父生前可把它当宝贝一样供着呢。」
碧如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翻了几页,谁知不一会,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将那书丢在地上道:「不行,我不能再看了。」
说毕酥胸起伏,额头伸出香汗来,像是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我诧异道:「不就是一本书而已,直得你如此激动?难道此书比金瓶梅还金瓶梅?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要给我翻译过来,这几日我正缺书呢。」
碧如正色道:「要是金瓶梅倒好了,这本书明明就是张三丰的真迹--九天真离诀,全天下也只有他老人家能用道家密谓写出一本书来,别的人休想有这个本事。」
我听了惊讶道:「不会吧,天下竟然真的有这种书?你可别骗我。」
碧如正色道:「先前我也不大信,可是这字迹、这内容,非张真人不能办到,传说看了这本书就能升仙,那倒未必,方才我大略看了一下,书中所写不过是元神出窍的修炼办法而已,炼成功了,虽然成不了仙,但是永生倒是无虞。」
我惊讶道:「永生?你的意思是长生不老?」
碧如点头道:「没错,元神出窍的最高境界就是脱离本体而不死,即使肉身毁灭,元神也可以依靠夺舍天地生灵而存,一开始只可以夺舍花鸟鱼虫,进一步夺舍飞禽走兽,直到能夺舍世间男女,如此一来,除非万物消亡,否则元神可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光,生生世世,永不消亡,甚至可以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我惊喜道:「难怪青城派要三番五次地来我家夺书,永生的诱惑换做谁也抵挡不了,可是当初他们怎幺发现我家有这本书的,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才发现。」
碧如感叹道:「因为这本书不是活人所写,而是用元神所写,一般人用肉眼根本看不懂,而元神在书上留下的灵气也很浓烈,青城派的人长期钻研道法,对追踪灵气方位很是在行,所以你就算抱着此书跳海,那青城派的人也能划船找过来。」
我诧异道:「既然如此,你是如何看懂这本书的?」
碧如道:「修为只要到达了先天境界,都会读懂这本书,不过你是个例外,你只要元神出窍,也能看懂这本书,不过你最好不要看,毕竟这本书对境界要求太高,方才我看了之后,就觉得神魂痉厥,有走火入魔之兆。」
我奇道:「那也太离谱了吧,要是连你都没资格修炼的话,试问天下还有谁能修炼?这书岂不成了一本废书?」
碧如叹息道:「也是天意弄人,原本我是有资格修炼此书的,还不是因为你!」
我笑道:「这怎幺又扯上我,事先声明啊,我可对永生兴趣不大,你要是想修炼的话直接拿过去吧,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浪费。」
碧如红着脸道:「怎幺不是因为你,谁都知道张真人是老童男,他老人家写的书自然也必须要有童子之身才能修炼,昨晚……你……不跟你说了。」
我听了登时明白了一切,搂着她叹息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俩都没这个机缘修炼此书。」
碧如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摆脱不了我的双臂,只得依偎在我怀里道:「那倒也不是,你不是会元神出窍吗,只要你用元神来修炼,就不存在童子之身一说,只是从未有人试过,只怕一旦出错,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我觉得你要是将来老了,眼看着命不久矣,或许可以一试,到时候即便出错也不算吃亏。」
我笑道:「将来的事将来说吧,我其实真的对永生没什幺感觉,你想想,眼睁睁看着你亲爱的人一个个离去,那是多痛苦的事,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谁也不认识,那又有什幺意思呢,简直是一场折磨,其实活一次已经很不容易,活百次千次还死不了,估计整个人都会疯,所以呢,我只希望陪着你,幸幸福福美美满满地活一次,那就足够了。」
碧如听的泪流满面,手中的书也落在了地上,抱着我道:「真的吗?你最近越来越会说话了,听的人家心里酸的很,又舒服的很,心里一直念着你,想着你,真是坏透了,我记得以前在尼姑庵修行的时候,心里平平静静的,连做梦都是蓝天白云草地,可是回到家里一看到你,我才发现,我休了十几年的道行还抵不过你那轻飘飘几句肉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