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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的悲歌】 作者: 八夏枯茶
2021-8-7 发表于SIS ------------------- 一
幸子被卖到风俗店的清晨,她的妈妈就病逝了。幸子的爸爸在悲痛和对未来的绝望中,拖拽着年幼的幸子来到码头,把她卖给了头发油亮的堀部隆一。 “对不起,爸爸养活不了你,跟着叔叔走,你能穿好看的衣服,每天吃煎鱼和面包。对不起,幸子,对不起。” 在幸子的记忆里,这是平生第一次被父亲紧抱在怀中,这个半辈子折腾在一条破渔船里的男人已经半头白发,他嘴里絮絮叨叨的道歉,成了最后的道别。 幸子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懵懂的她决定像一头鼻子被拴上绳子的耕牛一样顺从。不是为了煎鱼和面包,而是糅合了更多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故作乖巧,或许是她也受够了那个贫穷破败的家。但无论如何,当爸爸的身影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时,幸子还是泪流满面。堀部隆一没有一句安慰,他紧拉小女孩的手快步的赶路,幸子需要小跑才能跟的上。而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拉着一个皮箱,而不是刚刚离家的孩子。 匆忙的赶路一直临近中午,幸子瞥见许许多多的屋顶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脚下,这令她大为震惊。她从来没想到一个城市可以如此巨大,在某一刻,她感到极度的空虚和恐惧。堀部隆一的手依旧捏的很紧,好像生怕幸子跑掉。但其实她不会跑,无论这个男人想带她去哪,幸子都愿意跟着,因为这总比一个人被抛在一片犹如海底那么陌生的街道和建筑物中好。 不久,两个人走到一条宽阔的大街上,街上川流不息的人、自行车、小汽车和卡车让幸子几乎看不见街的另一边。嘈杂的氛围让她的大脑几乎停止思考。这和她从小生活的渔村有太大的差距,喧闹和噪音把她吓坏了。 最终,堀部隆一带着幸子转进一条两旁都是木屋的小巷。幸子看到穿着和服的女人们在小街上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两人在一道门廊前停了下来。 台阶上,站着一个优雅美丽的少女,她正把脚伸进染红漆的拖鞋内,她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和服,这件衣服比幸子能想象的任何东西都漂亮。她的脸涂了一层浓厚的白色,头发梳成时髦的发髻,闪烁着黑色漆器般的光芒。发髻上插着翠绿的翡翠簪子,簪子上垂下的纤细银链随着她的移动而闪闪发光。 少女微微向二人鞠躬,然后穿过两人走到街上去。在她后面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廊里,女人个子很高,精瘦的体型,像一根竹竿。她散漫的走到堀部隆一面前,交涉几句,似乎是在谈价钱,然后她转身在幸子身边蹲下,仔细打量女孩的样子。幸子像个玩具一样被前后来回的摆弄了半天,女人似乎很满意,点点头开口说话: “隆一这个家伙一定是不安好心才把你卖到我们这儿,我们这不是常规的风俗店,但你不用太担心,总归,不会饿死就是了。”她的声音很和气,幸子决定听她的话。女人说完拿了些钱给堀部隆一,男人满脸堆笑,弯腰鞠躬然后转身走了。 “从今天开始,你叫我美树阿姨。” 美树领着幸子穿过门廊,幸子发现自己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两边各有一栋建筑物,走廊通向一个后院,后院里面有几座精致的小房子,盖在石头的基座上。院子很漂亮,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着一些金鱼。还有一些花草和一颗长歪了的矮桃树,一个绳子一头拴在桃树上,另一头拴在一侧房梁上,绳子上晾晒着一些女子的衣服。 美树先去了厨房,严厉的跟某人说话。一个年龄和幸子差不多的胖女孩唯唯诺诺的从厨房走出来。她其实并不胖,只是脸很圆,所以看起来胖乎乎的。她似乎是在厨房偷吃东西,被批评后俏皮的吐着舌头,像一只肥嘟嘟的长耳兔。幸子决定以后叫她“兔子”。兔子被点着脑袋骂了半天,然后美树安排她帮幸子洗漱换衣。 “兔子”走进幸子打量了一阵问:“你从哪里来的?” 幸子想留下好印象,很礼貌的回答道:“从很远的渔村来的。”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和我一样大的小孩了,不过你长得真漂亮。也不胖,可以尽情的吃东西。”兔子一脸羡慕的说。 “谢谢。”幸子微笑着回答。 说完兔子领着幸子在院子后面的一个角落里洗澡,幸子第一次在这样空旷的院子里洗澡,有点不好意思脱衣服。兔子上去几下子就把她身上破旧酸臭的布条扯下说道: “咱们没资格去木桶里洗热水澡,你就凑活吧。哎,你可真瘦,家里吃不上饭了吧。” “我妈妈病死了,我爸爸说他养不活我。”幸子光溜溜的感觉有些冷,带着悲伤回答。 “能来这儿谁又有好日子过呢?我家里6个孩子,我是第二个被卖掉的。”兔子边说边拎过来一大桶水,水桶里有个木勺,水是凉的,幸子边用木勺冲洗边瑟瑟发抖。冲洗过之后,兔子拿过一件套头的布袍子,幸子感受着柔软的质地,这件衣服比她之前穿过的任何一件破麻布衫都讲究。 就在这个时候,美树走了过来,领着幸子向院子西侧一间很精致的房子里走,兔子假装乖巧的跟在后面,想看热闹。美树边走边嘱咐道: “这里是风俗店,也就是妓院,但我们和别的妓院不一样,我们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这些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谦卑的学习,别把你村里的土气显露出来,首先学会深深地鞠躬,知道了吗?我带你去见阿妈和阿奶。阿奶是年长的哪位,但是管事的是阿妈,要有礼貌,懂了吗。” 走进房子的前厅,很快听到房屋里嘎吱的门响,两个女人挪步走了出来。幸子不敢去看她们,仅在余光撇见两位身着华丽服侍的女人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她们嘟囔了几句,美树用手轻推了幸子一下,幸子赶紧跪下,尽量的把头压低,脸离地面很近,几乎可以闻见木质地板发霉的味道。 阿妈的声音传来:“起来,走近点。” 她把手里缝制的衣服随手放在一旁,捡起幸子的下巴反复观瞧,又用手捏了捏女孩的胳膊和屁股大腿。幸子瞧见阿妈穿着橘黄色的美丽和服,面料上绣着精致如蜘蛛网般的花纹。腰带是浅蓝色的,这些华丽的服饰让幸子很向往。阿妈虽然已经过了中年,但是她的面孔依稀可以露出年轻时的美貌和妖娆。 阿妈审视了半天,松开手声音清冷地说话: “咱们这不是慈善堂,但我们总算是救了你和你一家,所以别哀怨命运,这年头能活就是福气。你样子不错,本可以去做艺妓或学杂耍,但我们出价高。堀部隆一那小子总算是有眼光的,不然总送些没用的东西来,怕是一直以为我们瞎了眼。” 说完阿妈用严厉的眼神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兔子,兔子立马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阿妈收回目光继续训话道: “这里是风俗店,这年头饭都吃不上几口,京都的风俗店也倒了大半,靠两腿一劈就赚钱的日子早没有了,咱们能活,自然是有独特的地方。但说到底,作为女人,也不过是用命来讨饭吃罢了。我们不养闲人懒人,以后芽衣负责带你做杂物,美树负责教你技艺,我和阿奶负责考核你的学习。丑话先说到前头,你虽长得好看,但性子就像山猫土狗一样,你要是不学好,我这有的是招对付你。知道了吗?” 阿妈严厉的声音吓得幸子赶紧又跪下来磕头,这时候坐在一旁没说话的阿奶伸手把她拉起来,用手摸了摸女孩的脸,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能在这讨生活,大都是命苦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姑娘,卖力干活,别乱跑,阿奶告诉你,跑出去的不是没有,但没一个能活的像个人样的,要听话知道了吗?” 幸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觉得阿奶真是一个慈祥的人。 两人教训完就起身回屋去了,美树领着幸子和芽衣走到院子东侧一个又旧又小的屋子里安排住的地方,并嘱咐两个人准备晚饭,做好杂事。 等她走了,芽衣又立刻活跃起来,她拉着幸子翻箱倒柜的找被褥、枕头、被单和替换的衣服。新的生活在幸子内心还没有彻底接受的时候,就开始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初几天,幸子没日没夜的想念着渔村的爸妈还有弟弟妹妹,但过了一个星期,一切就变得顺当和熟悉。芽衣是个非常活泼的女孩,对幸子很热情,所以两个人感情很好。但是她太好动了,以至于总是被批评和打骂,她自己却一点也不长记性,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活力。幸子过惯苦日子,这些杂事并不难,就是城里的规矩让她很不适应。 美树告诉幸子和芽衣,如果表现良好,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开始受训。这意味着除了日常的杂事外,上午和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要去跟美树还有阿妈学习技艺,争取早日可以接客赚钱。之所以不立刻开始学习,美树的原话是:别让你们的土气吓坏京都的贵老爷们。 日常的杂物大多是很简单的,收拾床垫,打扫卫生,清扫泥土走廊,洗衣做饭等等。偶尔幸子会被打发出去买东西,这样就慢慢熟悉了周围的环境。走出院子幸子才知道自己呆的地方叫:禁の女屋。 让幸子非常在意的是,最开始与堀部隆一在大门口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少女。后来幸子知道她叫:端木花音。她比幸子和芽衣大5,6岁,是经过完整培训,已经入行三年的禁女。她是目前禁の女屋的主要收入来源,或许说是唯一的收入来源。所以她的地位很高,她一个人住在一间阁楼里,房间舒适而华丽,摆满了各样的衣服和闪亮的首饰珠宝。花音的存在让幸子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在心底,幸子很羡慕她。 花音不爱说话,平时总是很文静,那怕拥有很高的地位,对待阿奶阿妈还有美树阿姨也很礼貌。但是面对幸子和芽衣时,她却很冷淡。每当她接客结束,或者外出回来后非常疲惫的时候,在长辈面前依旧保持冷静,但对幸子和芽衣就冷言冷语,随意使唤。对于这些所有人都视而不见,这让幸子和芽衣很害怕瑞木花音。 大约一个月后,美树阿姨通知说两个人可以开始学习了。第二天的早上开始,两个人要快速的做完一切,然后在上午10点准时在美树的房间报道。 兔子听到第二天就要开始学习,就变得非常紧张。 “咱们必须计划好!如果第一天我们就迟到了,美树阿姨一定不给我们好果子吃!我们来规划一下明天的工作,早饭结束的时间是8:30.我们有一个半小时来做完所有的事,天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分配一下,你负责处理厨房,我负责处理院子,然后我们9点准时集合去收拾每个人的房间。9点半我们回来换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幸子有点跟不上芽衣的快语速,只能不停的点头。第二天,两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美树阿姨的房间,满脸满身的狼狈相。 美树今天穿着正装,一身几乎纯白的和服,上面点缀的淡粉色的桃花。整个人显得庄重和素雅。她静坐着看着两个喘着粗气的小姑娘稳定后才开口说话: “你们迟到了,今天是第一次,请牢记今天,因为在今后的一生中,你们都要注意,没人会喜欢一个迟到的人。站起身,转过去,弯下腰。” 幸子和芽衣羞愧又紧张的站起身,然后转过身弯下腰,用手抓住自己的脚踝。这个姿势很难做到,时间一长就会脸色涨红,喘不过气。美树阿姨起身拿出一根细木棍,对着两个人的屁股和大腿每人狠抽了五下。两个人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牙坚持。第一天上课就挨打,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等两个人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重新跪坐好,美树阿姨也回归原位,开口说道: “妓女虽然是个低贱的职业,但也大有区别。分大店,中店和小店,还有特色店。不同级别的妓家服务不同的客人。大店服务王孙权贵,中店面对富裕的商人和官宦,小店接待百姓和走卒。我们属于特色店,算是中店,立足之本是满足一些人特殊的嗜好。穷苦的人肯定没钱找我们,而那怕是王孙权贵,如果有这方面需要,寻常的大店无法满足时,他们就会来我们这里。 美树的声音很温和,有节奏和起伏的音调,与她平时说话大有不同,幸子专注的听着。美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妓女本身也有很多种类,有游女出没在停船场,招待常出海的船家;浴女和汤女善陪浴多出没在汤池,巫娼善于表演神乐和祭祀的事宜,并用身体安抚悲痛人的灵魂;还有白拍子和傀儡子,白拍子擅歌舞,傀儡子会玩木偶和把戏,有很多辅助性爱的玩具。至于我们,你们应该知道咱们的店名,这里是禁の女屋,我们这里出去的女孩子,叫禁女,以善于忍耐而出名。” 幸子听得入了神,她知道游女,小时候的渔村里,就有这样的女孩。美树阿姨停止说话,优雅的饮了一杯茶,才继续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将开始学会如何成为一名禁女,除了常规的侍寝,我们主打的服务有三样:愉悦的茶酒会,鞭和绳的花影,还有静止的活人偶。如果想独立招待客人,需要长时间的努力训练才行,那以后,就请二位多多努力。” 说完美树轻轻的弯了弯腰。幸子和芽衣赶紧站起身,深深鞠躬,并大声回礼道: “以后也请您多多指教,美树阿姨!” 美树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了今天的课程。第一天的课很简单,是和服的种类和如何穿着。对于幸子来说,这节课简直像天堂一样。因为她很早就开始向往有一天能穿上这种漂亮的衣服。 美树讲解的很详细,幸子如痴如醉的学习着。但是芽衣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勉力在坚持。上午的时光伴随着房内清茶的香气和吹进室内的微风而很快结束,快到午饭时间,两人在行礼后,赶紧跑去厨房准备午饭。 “美树阿姨讲的太快了,我好像什么都没记住,穿襦袢的是浴衣还是和服来着?”芽衣边跑边嘟囔。 “是看衣领,和服的衣领是两层,穿襦袢的是和服,浴衣只有一层领子。”幸子回答道。 “呀?你怎么都记住了?我真是太笨了!”芽衣一脸沮丧。 “你啊,我看你都快睡着了,我一直担心你打呼噜被美树阿姨用木棍敲你的头。”幸子笑道。 “哪会,第一天上课我都快吓死了,怎么会睡着。不过,我们真的要变成妓女了吗?我妈妈曾经说妓女是不正经的女人,死后会被人唾骂。”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总比饿死强吧。”幸子安慰道。 “也是,我现在最希望有一位帅气的年轻武士会喜欢上我,把我买走做他的妻子,然后一起浪迹天涯。最后在一片夕阳中生下他的孩子。”芽衣一脸期待的幻想着。 “我不想浪迹天涯,我只想快点完成训练,如果能接待客人,我们的日子可能会更好。就像花音一样。”幸子低声回答。 “你竟然想变成花音,千万别,她太可怕了。”芽衣压低声音叫着。 “怎么了?”幸子不解的问。 “你知道吗?她温和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她脾气特别暴躁,你没来的时候,每次她接待完客人受了委屈,都会拿我出气!非常可怕。” “有吗?她太累了吧,不过她对我也很冷淡。”幸子回答道。 “何止冷淡,她抽屉里藏着一盒细针,有一阵子,她晚上回来就喜欢找我的茬,然后用针扎人。”芽衣心有余悸的说道。 “她竟然会这样?那太过分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幸子惊讶道。 “谁和她是一家人,总之我们躲着点她。” “恩,好。” 不管两人对花音有什么样的看法,她都是禁の女屋中唯一可以接待客人的禁女。因为所有人目前都靠她的收入生活,所以幸子和芽衣作为资历最浅的学徒必须在深更半夜等她回来,服侍她休息后,才能去睡。 一天晚上,花音外出陪客人,据说是一群军士,他们花了大价钱点了陪茶酒和绳鞭两样。美树其实反对这桩生意,因为每一种服务单独执行都会很辛苦,更别说两样一起,但是阿妈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了,花音在仔细的装扮后就叫车出去。幸子和芽衣忙完杂事后,晚上没事做,凑在一起练习和服的穿法。美树阿姨特地未两人准备的小尺码的和服用来训练,幸子的是天蓝色,芽衣是粉白相间的。 幸子已经可以熟练的独立穿和服,芽衣还不行,她总是穿的乱糟糟的。衣服的叠角臃肿的堆在一起,腰带也是歪的,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肥胖的企鹅,幸子也跟着手忙脚乱的帮她穿。 正在两个人忙乎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大门被人打开,然后又被重甩在外面,撞出“呯”的一声巨响。两个人来不及整理衣服就跑出屋子,美树也一脸紧张的冲出来。 花音回来了,她是被两个行车的脚夫用一块木板抬着进院的。她身上只穿着内衫,华丽的和服零散的披在她的身上,她原本规整的发髻变得凌乱和纷杂,胡乱的堆在脑袋上。 美树赶紧走过去,大声指挥幸子和芽衣把她抬进屋里。阿妈也一脸睡意的从房中走出来,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几个人联手把样子凄惨的花音抬回房间,放在她的床上。美树三下两下就扯掉了她的衣服。当幸子看到昏迷在床上赤裸的花音时,立刻捂住嘴发出惊呼。 褪掉衣物的花音遍体的鞭痕,她的屁股和胸脯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赤红渗血的檩子。原本白嫩的手腕和腿弯脚踝处,被绳子捆绑过的地方勒痕已经发紫。她的下体肿的厉害并溢着白浆,显然不像是服侍过一个客人的模样。最明显的是她原本平滑的小腹,竟然高高的凸出一个异常显眼得球状。她整个人已经昏迷,表情不时地露出痛苦的神色。 幸子和芽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着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美树麻利的先用湿布擦拭花音的身体,然后起身快步走到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木盘,木盘里放着纱布,药水瓶,橡胶的管子和注射用的玻璃针筒。 阿妈这时打发了车夫也走进屋里,看到床上的花音,竟然捂着嘴带着笑意说道: “哎呦,苦了这孩子,憋成这样,这得赚多少钱啊。” 说完她没管忙活在床边的三个人,直接去在花音堆在一旁的衣物里翻找。没一会,她就从衣服堆里找出不少钱,仔细的清点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不耐烦的对着幸子和芽衣说道:“你们跟着美树学着点,这些事,以后你们也总会遇到的。”说完就拿着钱走了。 幸子发现美树阿姨的脸色更黑了,她没去搭理阿妈,而是仔细的摆弄着木盘里的东西。等阿妈走出去,她才开口,声音低沉的可怕。 “幸子,过来,帮我分开她下面。我要插管子进去。芽衣,去把那个盆拿过来。” 幸子赶紧过来,分开花音的两条腿,然后用小手轻轻地扒开花音的下体。这是幸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另一个女人的下体,只见里面层层叠叠的皮肉和筋膜的样子像一种贝壳的肉。花音的口子红肿的发亮,滑腻的很难扒开,但幸子努力的做到了。美树阿姨用油在皮管上涂抹一下,然后熟练地顺着阴道口上方一个小洞伸了进去。伸进去一小段后,她突然非常生气的对芽衣大吼:“盆呢,你怎么老这样笨手笨脚的?快点过来!” 芽衣吓得打了个激灵,快步跑了过来,端着木盆蹲在一旁。美树这才把管子用力塞进去,这一下就像大坝打开了闸门,积存在花音体内很久的尿液立刻顺着皮管冲进盆里。她腹腔的压力很大,通过皮管都能感到冲击力。随着尿液的流出,她的小腹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平缓了下去。美树长出一口气,一直等到不在有尿液流出,她才拔出管子,用药水在尿道口擦拭一番。 幸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美树阿姨,为什么她不去厕所?怎么会憋成这样?” 美树帮花音盖好被子,整理着木盘里的东西,听到幸子的询问。冷冷的回答道: “因为这本就是我们店的特色,所谓愉悦的茶酒会,就是在陪客人的时候忍耐排泄!喝的东西越多,忍耐的越久,就赚的越多。”说完她轻抚了一下花音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低声继续说道:“看我把她训练的多好,她昏过去了也没有失禁。” 幸子沉默了,她有些吓坏了。这时她突然懂得了在堀部隆一领着她初到这里的时候,美树所谓的“不安好心”是什么意思。而禁女的真正含义,在这一刻也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芽衣似乎早就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她只是低着头,没有多说话。 美树整理完东西,坐在床边,疲惫的对幸子和芽衣说道:“经过今晚,你们也大概懂得了禁女的含义,忍耐疼痛,忍耐排泄,忍耐欲望。在客人面前永远保持优雅和冷静的模样,就是我们的卖点,也是你们以后主要的训练项目。”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 幸子突然抬起头,颤抖着问道:“美树阿姨,会不会死?我们会不会死?” 美树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而已,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迈步离开,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很萧索。 这时芽衣突然开口了,她低声的说道;“会死的,我听说,在花音之前,禁の女屋其实还有两个禁女,一个被人用鞭子打死了,另一个是憋死的。” 恐惧一下子攥住幸子的幼小的心脏。就在这个时候,花音的声音突然传来;“芽衣,你又在胡说什么!” 芽衣吓的抖了一下,结巴的辩解道:“没,没说什么,我看你太累了,照..照顾你来的。” 花音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艰难的坐起身,虚弱靠在床头上,厉声呵斥道:“几天不收拾你,竟然还敢在我旁边咒我死,脱了裤子过来,快点。” 芽衣已经吓傻了,她脸色苍白,再也没有白天活泼的样子,只是磨蹭着往下褪着自己的裤子。幸子这时赶紧帮忙解释道:“花音,我们刚才是在帮你。” “还有你一个,站到一边去,双手抬平,站好了。”花音表情狰狞,似乎内心有很大的气。幸子不敢在说话,小心的退到墙角抬着双手罚站。然后她瞪大眼睛,看着芽衣脱掉裤子,流着眼泪光着屁股爬上床,趴在花音的腿上。花音伸手在旁边的床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纸盒,纸盒里装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最短的像缝衣针,最长的足有筷子长短。每根银针的末端都用红线仔细的缠绕了一小截用来方便拿着。 花音用手挑拣了半天,这个过程无限加大了芽衣的恐惧,她哭着求饶道:“花音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咒你死,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花音不为所动,她纤细的手指挑拣了一根足中指长短的针,然后猛地朝芽衣的屁股上一下一下的狠扎。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我让你诅咒我,我让你诅咒我。我扎死你,扎死你。”芽衣疼的拼命哭喊尖叫,她的手把花音的床单都要撕烂了。 一反常态变得凶恶的端木花音,还有趴在她腿上哭喊的芽衣,屋内昏黄的油灯照映下,在木板墙上映射出扭曲的影子。屋子一角完全吓傻了的幸子,两条胳膊已经像灌了铅一样重,但是她不敢放下,她生怕如果自己放下手,花音的针就会扎到自己身上。她的手臂越来越低,整个人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一样,怪异的张着翅膀瑟瑟发抖。 也不知扎了多少下,芽衣的屁股肉几乎快被血染红,她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弱,变得尖锐和沙哑。花音这才厌恶丢下针,用脚把芽衣踢下床,背对着两人翻身睡觉去了。芽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墙角的幸子露出一个泪眼带笑的奇怪表情,然后两个人连滚地爬的跑回自己的小屋。幸子喘着粗气,用颤抖着的手帮芽衣擦拭屁股上的血迹,芽衣还在强笑道: “明天的活,你可要多帮我干点,哎呦。” “别说了,在我来之前,你一直是这样生活的吗?” “是啊,这算轻的,用棍子打,用针扎,用煤球烫,我什么打没挨过,哎呦,你轻点。” 一整夜,幸子都在噩梦中度过,梦里的自己各种遍体鲜血的死在城市阴暗的角落。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美树已经提前出现在两个人的小屋里。她表情依旧平淡,好像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看到两个人醒过来,她开口说道:“你们要感谢花音的付出,我们有钱请了两位厨娘,从今天开始,你们不用再做杂物,而是正式开始跟我学愉悦的茶酒会的内容。穿上衣服,跟我来。” 幸子和芽衣赶紧穿好衣服,跟着美树走出禁の女屋,来到旁边的一处别院。这里在幸子看来要比自己的院子优美的多,四季常青的灌木和枝桠曲折的松树围绕着一个满是鲤鱼的池塘。池塘最狭窄的部分躺着一块石板,上面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女人撑着涂过漆的伞遮挡着清晨的阳光。穿过院子,三人走进一间传统日式风格的静室。静室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只用重墨写着一个“忍”字。 在两个学徒深深鞠躬并跪坐好之后,美树开口说话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学习茶道和陪酒,而你们要喝下每一杯你们调制的茶和酒。来品尝和鉴别自己的技艺是否提高。你们是禁女,在学习茶道和陪酒的过程中,也可以同时训练你们忍耐的能力,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入厕被我管理了,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们不可以去厕所。知道了吗?” 两个人赶紧鞠躬,幸子依旧被昨天的噩梦困扰着,她鼓起勇气问道:“美树阿姨,如果我憋不住会怎样?” 美树轻笑了一下,回答道:“没关系,那正好锻炼你忍耐痛苦的本事。” 清晨的阳光是那么地刺眼,幸子觉得自己的又开始想念渔村的爸爸妈妈。 还有那艘破烂,带着鱼腥味的船。 ------------------------ 二
美树身着天蓝色带粉白碎花的和服,表情宁静而庄重,幸子和芽衣强装镇静的跪坐在一旁学习。 茶道的规则繁杂琐碎,茶叶要碾得精细,茶具要擦得干净,主持人的动作要规范,既要有舞蹈般的节奏和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美树几乎做到了一切,她的茶道技艺让两个学徒仰望。 “不要嫌麻烦,茶道的精神,就是蕴含在这些制茶的程序中,没人喜欢一个冒土气的村姑,举止文雅的茶艺表演是基础。如果引诱的客人忍不住在茶桌前就扒光了你们的衣服,那你们就算这块的行家了。”美树一语点破风俗店茶道的核心。 美树在茶室门外的一个水缸里用一个长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后将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将体内外的凡尘洗净,然后,把一个干净的手绢,放入前胸衣襟内,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带上,稍静下心后,才开始又一次的茶道教学。 她的动作优美流畅,但又和传统的制茶有些许不同。很多细节上,美树会适当的加大动作,比如弯腰取茶时,她的上身会前倾的更深,这样会让她显得胸部更丰满,后臀的曲线更圆润,腰肢更柔软。再比如洗茶,整理茶具时,她会摆出好奇又专注的神情,恰到好处的表演女孩子的柔弱和感性。这些处理,都是风俗店为了招揽客人做出的改变,在传统茶道看来,这些动作是不雅的甚至是叛经离道,但客人们喜欢,毕竟没人愿意在饮酒作乐时,还枯燥漫长的等待。 “简单说,传统茶道专注于茶,我们更难,因为我们除了制茶外,更要专注于客人的反应。” 美树讲完后,开始从头煮水,并从香盒中取出少量香点燃,让一阵令人愉悦的清香飘荡在茶室内。接下来,她拿出两个空盘,用手比划一下,假装里面有佐茶的小点心,推到幸子和芽衣面前。 “煮水,是我们和客人互动的时间,我们要学会奉承,你们可以夸他的气质,注意不能提及家庭和工作。客人不善言谈,你们要学会准备几个笑话。饮茶前的小点心一定要奉上,避免空腹喝茶伤胃,也增加口中的甜度,懂了吗?” 幸子和芽衣赶紧鞠躬,实际上,两个人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没过一会,水煮沸了,美树开始熟练的冲茶,然后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边,跪地后举起茶碗,恭送至两人面前。她的整个仪态动人,即使是教学式的表演,美树也不忘有节奏的用目光扫过二人,观察她们的反应。 二人先恭敬的鞠躬,然后小心的持起茶碗品茶。美树的茶汤汁清澄,涩味不显,反而甘甜柔和,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一杯茶尽,幸子觉得身心都接受洗涤了一样清爽。她不由的感叹,自己打渔的父亲,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喝上这样一杯茶吧。 时光就在飘娆的茶香中度过,一整个上午,她们学习了点茶、煮茶、冲茶、献茶等几个比较重要的环节,而每次学习后,还需要一杯又一杯的品尝她们自己煮出的茶,算一算,得有十几盏。 美树神色淡然,可两个人不敢提出休息如厕的要求,很快就感觉内急难耐,幸子还算稳定,只是偶尔不安地扭着屁股,缓解内急的压力,她的注意力,仍在茶道的学习上。而芽衣却是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弹起来似的,连基本的跪坐都难以维持。她不停地直起腰,被训斥后又艰难的跪坐回小腿上。她的注意力全在太阳照射篱笆的影子上,她只希望这节课快点结束。 “不许乱动,不要忘记四规七则,幸子,你背诵一下七则”美树询问道。 幸子稳定住身体,长吸了一口气,简单的开口回答道:“七则指的是:提前备好茶,提前放好炭,茶室应保持冬暖夏凉,室内要插花保持自然清新的美,遵守时间,备好雨具,时刻把客人放在心上。美树阿姨。” “非常好!芽衣,那四规呢?”美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啊?”芽衣惊叫出声,她完全保持不住跪坐的姿态,一门心思跟尿意做斗争,被美树问道时,她脸色涨红,几乎要哭出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 美树一脸严肃的看着不停扭动的芽衣,伸手拿起摆在一旁的细小竹剑。芽衣看到之后立刻恢复跪坐的姿势,咬着牙回答道:“四规是"和、敬、清、寂"。美树阿姨。” “恩,那怎么解释这四点?” “我...我想不起来了。”芽衣紧张地垂下头。 “幸子你来回答。”美树转过头去问幸子。 “"和、敬"是指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备的精神、态度和礼仪。"清、寂"则是要求茶室和饮茶庭园应保持清静典雅的环境和气氛。”幸子很流畅的回答出来。 美树点点头,用竹剑轻点芽衣,芽衣涨红着脸站起身,背对着美树弯下腰去,强烈的尿意让她的两条腿一直打抖,美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挥手在芽衣的屁股上打了五下。芽衣抖的更厉害了,她嘴里不停地吸气,两条腿扭在一起。打完之后,芽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和传统茶道不同的一点是,传统茶女的专注度只在茶,而我们除了制茶,还要关注客人的态度和表情,如果客人露出不耐,我们要及时调整自己的仪态。” 美树细心的教导,讲述着风俗店独特的茶道技巧。而幸子和芽衣尽可能的压下内急窘迫,保持恭敬聆听的态度。 时间伴着微风虫鸣快速流逝,上午的学习接近结束。美树开始有条不紧地收拾茶具,两人在一旁等待。半晌,待一切收拾妥当,就当幸子以为课程结束了的时候,美树突然带笑的问道:“你们现在想去茅厕吗?很急吧?” 两人赶紧使劲点头,被老师点醒,幸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尿裤子似的。而美树不紧不慢的的开口说道: “既为禁女,忍耐排泄的功夫要从小练就,训练要融入你们的生活中,这样日久天长,才能做出让人惊讶的表演。就像杂耍艺人需要折压身体让自己更柔软一个道理,你们明白吗?” 幸子和芽衣赶紧鞠躬表示明白,美树点点头,回身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大,中,小三个形态各异的容器,摆在二人面前,然后开口说道: “那现在,我给你们进行训练的第一步。” 听到美树的话后,芽衣立刻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但是两人还是强打精神,听美树继续说道: “人体储存尿液的地方叫膀胱,储存粪便的地方是肠子。它们在你们的小肚子里,不可否认,没人可以永远的憋着不去厕所,但经过训练,你们的身体可以储存较常人多数倍的尿液和忍受激烈的便意。而除非特定的服务,你们很少需要忍耐便意,所以从今天开始,忍尿是主要训练的内容。” 美树抄起竹剑,挥过眼前的三个容器,它们颜色不同,形态各异,分大中小一字排开。她首先点指最小的一个翠绿色的青瓷大茶碗说道: “这个叫蚂蝗拌,原是从天朝商通而来,因为有些裂痕,所以找巧匠用金属将裂痕补上,细纹如蚂蝗足脚样而成名,我们这是一个放大了的仿品,这一碗能乘八盏茶。” 美树继续指向中间一个稍大一点的,黑白分明的钵,继续说道: “这个叫不二山,因为颜色区分的清,下黑上白,就像我们的富士山一样,所以起名叫不二山。不二山可乘十七盏茶。” 最后,美树双手捧起最大一个棕红色的罐子,摆弄几下说道: “这个叫打昙大海,也是通商之物,因为它本身有茄子的底色,又有黑色涂画成景,所以得名,打昙大海可以乘三十五碗茶。” 幸子听得入神,也有些忐忑,不明白美树拿出这三样东西的意思。 美树表情严肃,神色间似乎在追忆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这三件器皿,是你们二人的目标,它们可以训练身体存更多的尿,有句话叫水满自缢,没有足够的容纳空间,只练习忍耐力,那也仅比常人憋的久一点而已。所以,如果这一项练习不好,日后非要强忍,不过是拿自己的命去填罢了。我们虽是低贱的命,但也要努力在这世间挣扎求活。” 美树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幸子和芽衣二人赶紧鞠躬。 幸子想起在那天晚上,芽衣曾说过禁の女屋里有禁女憋死过,那死去的女孩子,大概也是美树阿姨手把手教出来的吧。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感出现在幸子单纯的心灵中,在日头高照的午后,也感到寒意和冰冷,这让她有点想哭。 “你们需要做到,一次尿满其中一个器皿,就算过关,从小到大。首先,你们来尝试这个小的。”说完,美树把蚂蝗拌拿起来,摆在二人面前。 幸子和芽衣对视了一眼,有种异样的情绪在视线的交流中酝酿。突然间,芽衣跳起来大喊大叫起来:“我先来,我先来,憋死我了!” 幸子沉浸在自怜的悲痛之中,慢了一步也就由着芽衣抢先。 芽衣急的满脸都是细小的汗珠,两只手拼命撕扯着自己身上的和服。和服的穿和脱都很麻烦,两个人忍耐尿意一整个上午,越到可以释放的时刻,反而越难以忍受。最后芽衣索性从裙摆处整个撩起,把一大堆衣服团抱在怀里,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圆圆的屁股,迫不及待的蹲在蚂蝗绊的上方。 放大制作的的仿品青瓷碗静静的搁在石板上,芽衣的视线被怀里的衣服挡住,尝试半天也没办法把屁股对准,干脆用后脚跟轻磕一下蚂蝗拌,不顾一切的呲呲尿了出来。 幸子对芽衣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在美树阿姨面前尿尿感到羞愧,她趁着芽衣释放的时候,快速的脱下和服叠好,只留底衫。 芽衣尿完之后满足的吐出一口气,赶紧回身看向碗里。只见两只巴掌大的碗口里,只有一小半的尿液,而碗的四周喷溅到处都是水渍。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抬起屁股,躲到一旁整理衣物。幸子咬了咬牙,走过去把蚂蝗拌里的尿泼在一旁的草丛里,然后小心的摆好,自己也蹲下对准碗口开始尿尿。和芽衣比,幸子基本上没有尿歪,但是结束后碗里也最多不超过半碗而已。 幸子尿完回身看着碗里不到一半的尿液,有些心惊胆寒的看向美树面前另外两个容器:不二山和打昙大海。刚才自己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确实已经很急。所以,不知道自己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一次性尿满那两个大家伙。 美树安静的看着两个女孩第一次尝试在蚂蝗拌里排尿,不由的又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挥挥手,开口讽刺道: “刚才看你们两人坐立不安,以为可以通过第一关,现在看来连一半也没达到。而且,你们的尿很臭。”说完,她还用手在鼻边扇了几下。 幸子和芽衣羞愧的满脸涨红,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徒劳的假装整理和服。美树轻轻一笑开口道: “有些客人喜欢臭的味道,有些不喜欢,这些是你们日后要学习的,上午就先到这里吧,把这里收拾干净。吃过饭你们去跟花音学梳妆。”说完优雅的起身离去。 两人赶紧深深鞠躬相送,大声喊着:“多谢美树阿姨教导,美树阿姨慢走。” 天色已过晌午,日头正毒,幸子和芽衣满头是汗的整理茶室。芽衣一脸苦色,唉声叹气个不停。 幸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芽衣回答道:“没听美树阿姨说吗?下午咱们要去跟花音学梳妆,感觉又要挨揍了。” 幸子也闷闷的点点头,有点心事重重。 下午终于要看瑞木花音梳妆。花音轻蔑的把两个人赶到离自己几臂远的地方,幸子只能从她梳妆台的小镜子里看到她的脸。花音手里拿着五六把形状各异的化妆刷,有几把刷子宽如扇子,另外几把看起来像筷子,顶端有一撮软毛。 花音没有讲解的意思,她熟练地为自己上妆,今晚有客人点了她陪酒,所以她也没耐心欺负两个小孩。最后,她转过身,展示给两个人看。 “这些是我的刷子。”她说,“你们见过这个吗?”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装着纯白色化妆品的玻璃容器,在空中晃了几下让两人瞧。 “这些,就是你们永远也不能碰的化妆品,它们是属于我的。”花音傲慢的像马上要长了翅膀飞走一样。 “我们没碰过。”幸子小声解释着。 瑞木花音听到这话,突然快速的起身,抬手“啪”的一下给了幸子一个耳光。幸子被打怵了,她立刻捂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许插嘴!”花音为刚才的耳光解释一句。 “这些是用来打影的,你们看一下吧。”刚打过人的花音神色如常,她拿起三根染料棒,放在手心里给两人展示。 幸子挨了打,不敢动。芽衣小心翼翼的探过身拿起一根染料棒,然后撤回身体和幸子分着看。它的尺寸类似小孩子的手指,但像石头一样既硬又滑,棒子的一头裹着一层精美的银箔,由于经常被手捏着使用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斑驳。即便如此,幸子的脸上依旧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作为渔夫的女儿,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昂贵的奢侈品。 花音没去理像土包子一样的两人,而是转回去面对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打开一罐浅黄色的面霜,一边讲解,一边抠出一点点在眼睛和嘴巴周围涂抹。 “这是很昂贵的护肤品,用一种珍贵鸟的粪便做成,它对皮肤特别有好处。唯一的缺点是,它太贵了。” 花音不再说话,她弄了一小块蜡在指尖揉搓融化,先涂在脸上,然后又涂在脖子和胸口上。她花了一些时间用一块布把双手擦干净,然后将一只化妆刷放在一碗水里浸湿,再用它搅和其他化妆品,直到弄出一团像粉笔颜色一样的白色膏状物。她用这些东西刷遍脸和脖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这样厚实的“白”像一幅面具贴在花音的脸上,接着她用几把小刷子,把遗漏的地方填满。 “从这之前,算传统艺妓的模样,接下来,是我们禁の女屋独有的。” 花音说完,用一直很细的毛笔,蘸上磨匀的朱砂,在额头上画了一个独特的符号,这个符号很美,像一朵对称的花瓣一样。接下来,她又在两只耳朵上方仔细的画上花纹,才算结束。 白妆底子,配上额头赤红的符号和双耳的花纹,花音看起来美极了。 “这样的妆,是阿妈从祠庙女巫那学来的灵感,现在算是禁女的独特标志了。” 说完,她挥手示意芽衣过来。芽衣轻车熟路的绕到花音背后,拿起刷子小心的帮花音刷脖子的后面。 “愣着干什么?过来学啊,以后这些活你也要干。笨手笨脚的。”花音斜着眼睛骂,幸子赶紧跑近了观看。 “你们两个笨蛋听着,这儿有一个细节,我们相比传统艺妓的区别。首先我们和服的领子更低,尤其是后背的领子一定要露出脊柱的几根骨头。艺妓需要跳舞,我们不需要,所以我们要考虑几点,一个是体面的勾引客人,一个是让他们扒我们衣服的时候方便。” “京都的男人不比乡下,你们说,女人什么地方最能勾引男人?”花音毫不在意的问着羞耻的问题。 幸子没敢说话,芽衣涨红了脸结巴的回答:“屁...屁股。” “土里土气的,乡下做苦力的才只喜欢屁股大的女人,能请起我们陪酒的,更注重情趣和戏剧性的画面,他们最关注的点,是女人的后颈。” “后脖子吗?”幸子鼓起勇气问道。 “没错,京都的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脖子,所以这个地方的妆格外重要,你需要沿着下发际线留出一小片皮肤不上妆,衣领上方也要留一点不涂色。这样会在男人身上产生色情效果。事实是,当一个男人坐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们厚重的妆容,他反而会对赤裸出来的皮肤产生强烈的欲望。恩,只露出来一点点,效果最好。”花音出奇的没有发脾气,反而认真的讲解。 接下来,她用两面镜子仔细检查妆容,然后指示道:“幸子今晚帮我穿衣服。” 幸子紧张地手心出汗,她拼命地回忆从美树阿姨那学到的和服穿法,但是面对花音异常繁杂大气的和服,她还是不停地犯错,花音的咒骂几乎没停过,如果不是穿衣服不能乱动,怕早就伸手揍人了。 花音先脱掉全身的衣服,幸子低着头不敢看她赤裸的身体,只是用一条丝制的裹带缠好她光溜的屁股,在用一条抹胸抬高乳房的肉,这会在和服前领口露出雪白的一片。然后再穿一件短袖的和服衬袍,在腰部扎紧,在绑上衬垫,衬垫看上去就像一块小枕头,上面附有绳子一边将它们固定在需要的位置,最后扎紧各处关键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音终于穿好她今晚需要的红褐色和服,上面有深黄色的树叶图案。花音骂骂咧咧的使唤着幸子整理衣服,但也穿插着讲解几句: “有些笨的不会穿衣服,和服穿的像个木头柱子,上下一般粗。我们的秘诀是把握衬垫的位置,善用束腰,这会让我们显得凹凸有致。 等基本的服侍穿着完毕,两个人就被花音赶到一边,美树及时走进来,帮她处理袜子,服帖等物件。美树异常熟练地四处拉扯,并在她腰间折起来用一根细绳固定住。那个位置被美树摆弄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假如万一出现一个褶子,她马上就会拉拉这,拽拽那儿,把衣服弄挺。等工作完成时,整件和服近乎完美的贴合着花音的身体曲线。 她看上去实在太不同凡响了!花音尊敬的鞠躬感谢,然后跟着美树出去了。 芽衣一脸痴呆的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长出一口气说道: “真不容易,没挨揍。” “我挨了一个耳光。”幸子也如释重负。 “累死了,我要去睡会。”芽衣说道。 “你先睡,我不太困,等她们回来我叫你”幸子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破烂的小阁楼和花音的华丽卧室有天地之差,可两人都不觉得什么。芽衣进门立刻就喝了一大杯水,然后把自己丢到床上睡觉。幸子在门口安静的坐着,等待花音的归来。 月光如柔软的薄沙,拂平这个都市的白日的喧嚣。每当这个时候,幸子总是会回忆起自己的父母,她感到焦虑不安,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整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空房子,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中间。为了安慰自己,她会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走在父亲的船沿上,她太熟悉那个地方了,可以活灵活现的在脑海里描绘自己在那里的情景,仿佛真的回到了家乡。 来禁の女屋已经有一阵子,她偶尔会幻想过逃跑,但没有一次真的回到家里,也许是太害怕看到家里的真实情况,她总是不自主的跳过那样的幻想。 夜深了,院子里传来新来女仆的咳嗽声和阿奶令人尴尬的放屁声。家乡的幻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幸子从沉思中惊醒,感觉跟幻想前一样,除了孤独,什么都没有。 回到房间,芽衣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幸子悄悄的躺会床上想小憩一会,可不由自主的就沉入梦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琐的声响传来,幸子睁开眼睛,发现屋门外有人影在晃动。是花音回来了吗? 幸子强打精神坐起身,仔细看过却发现屋门外,原本睡熟的芽衣不知为何正坐在那里,她手里拿着水瓢,正快速的喝水。 幸子想了想,没有乱动,而是又躺回床榻上,只是在黑暗中睁眼看着。 夜风清凉,月色动人。只穿了内衬的芽衣看起来有点发抖,但是她喝水的动作却一直没停,喝干手中的水瓢,她似乎喝不下去了。芽衣把水瓢轻放在一旁,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芽衣开始难受起来。她弯下腰,双手紧扣在两腿中间,身体不停地前倾和抖动。又过了一会,一阵细小的呻吟和哭泣声传进幸子的耳朵。最终,芽衣看起来再也无法忍受,她从旁边拿过一个瓷碗,小心的放在地上,幸子认出来,那是白天美树阿姨给他们的蚂蝗拌。芽衣做贼似得褪下裤子,浑圆的臀在月光下看起来很白净,她小心的观察着地上的瓷碗,然后对准后蹲在上面。淅沥沥的撒尿声传出,半晌又结束。幸子看到芽衣起身仔细的观察着碗里的尿液,然后又把一切整理干净。 等芽衣回到床榻上,幸子听到芽衣在小声的哭泣,那声音完全不像她白天时的样子,更像是在哀婉低吟,似夜枭的鸣叫。 幸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芽衣,可这时如果起身安慰,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喧杂由远至近,直到院子门外。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马儿的鼻响声,男人女人谈笑说话的声音,木屐磕碰石板的声音都嘈杂在一起,传进原本安静的禁の女屋。幸子立刻醒过来,从床上爬起,芽衣也翻身起来。两人走到门口,准备迎接外出待客归来的瑞木花音。 没一会,听见外面的大门被人打开,然后又被重重的关上,撞在门框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幸子和芽衣赶紧站好,很快美树就走进前厅,花音跟在她后面。花音原本一丝不苟的和服装束早就凌乱不堪,就像是笨手脚的芽衣穿过似的。 “帮她梳洗,我去休息了。”美树随口说了句话就离开。 两人赶紧鞠躬相送,然后迎在花音前面,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回房。花音口中还不自主的哼着歌,步履磕绊,一身酒气和香粉混合的味道刺鼻。 回到卧室,两人身前身后忙碌着,拆解和服,卸去妆容,整理首饰。而花音两眼像失神了一样,任凭摆弄。等她脱得一丝不挂,芽衣赶紧拿过便盆,摆在花音身后,幸子小心的扶着让她坐在便盆上排尿。 禁女基本上不允许在禁の女屋外排泄,除非客人主动要求,否则就是失礼甚至是失德。这个失德指的是职业道德,一个没本事憋着回家的禁女名声很快就会败坏,生活会过的悲惨,因为失去了神秘的光环,客人就不太会在乎你的生死。“反正你上次也失礼了,这次又能怎样呢?”之类的话会成为陪客的主旋律,这样的禁女如果强行待客,离死去也就不远了。 幸子观察着花音高涨起的小腹,悄悄估量着她的级别。 “最少是不二山吧!”她在心底想道。 坐在便盆上的花音像回过神儿了一样,她痛苦的皱紧眉头,用手按摩着肚子的凸起,开始排掉辛苦忍耐一整夜的尿液。 如厕后,花音神态轻松很多,芽衣撤掉便盆,端来一盆温水,和幸子两个人帮她净身。这些都是学徒日常的工作,假如有一天她们成为禁女,可以外出赚钱,一样会有另外的学徒伺候。 等花音换上睡服,收拾妥当,幸子和芽衣紧张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因为很多时候,花音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会挑这个时间打骂两人泄愤。但是今天,瑞木花音出奇的安静。看着站在一旁的二人,她年轻貌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感伤。 “幸子,你过来。” 幸子忐忑的小步走到床边,花音从外出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幸子。 “这是给你的信,堀部隆一送来的。你认字吗?” 幸子太吃惊了,她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花音没说话,她随手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然后安静地朗读起来。 亲爱的幸子: 你离开船坞已经有一段日子,很快盛夏的花就要盛开。花开花谢的过程提醒我们,总有一天死亡会降临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现在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一个可怕的消息,请一定要承受住。在你跟我离开家乡后的几天,你尊敬的父亲就病故了。他可能是无法承受你母亲离去的痛苦,所以没能撑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我对你痛失双亲深表遗憾,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我相信,尊敬的双亲已经在极乐世界安息了。 前些日子送你去禁の女屋是我的选择,禁女学徒的培训过程充满了艰辛。然而,我非常佩服那些经历磨难后脱胎换骨成为伟大艺术家的人。我有幸曾多次参与有禁女的聚会,对于这样特殊的艺人,我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很满足,因为,最少我在这个世界上为你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幸子,虽然艰难,禁の女屋可以让你免受漂泊不定的痛苦,所以请坚强的生活。 我相信天生丽质并且天资聪慧的人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为你自己开辟一条路。 你父母的灵牌,迟些我会送去禁の女屋。 你最真挚的朋友 堀部隆一 在花音朗读信件的时候,幸子的眼泪就不断地往外涌,就像热炭茶壶口冒出的开水一样。 花音这时也面露同情,她把信塞到幸子手里说道: “千万不能忘记他们,他们是你童年所有的记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