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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原名:叫我小男人的那个成熟少妇)】 (31-40) 作者:葵花小子

2021-10-31 13: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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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 (原名:叫我小男人的那个成熟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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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葵花小子
发表于天涯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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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亲戚们走后,我们慢慢地走回病房,眉姐在外面等我。我进去后,看到父亲冷冰冰的眼神,以及我妈那凄苦无力的面容。

我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几个外婆家的姨妈出去跟眉姐说了什么。那些话也许再一次让眉姐绝望了,或者是眉姐很是明白那些世俗的道理,她妥协了。

我爸爸把我叫了出去。

“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已经够容忍你了,你还要怎样?”他怒吼着。

我低头不语,我是有错,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无法明白,直到今日,我都无法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人,很巧的是,她比我大九岁。

我爸又说:“如果家里没出事,还好,天都快塌下来,你知道吗?知道吗?”我爸是愤怒,是心痛,是对我的仇恨,如果我不是他的儿子,以他的脾气,我肯定要吃他的拳头。

我牙齿咬着嘴唇。

“爸,我们先不说这个,只是我妈希望我们,我没想气她,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跟他解释着。

“你少来,你妈那是疼你,她什么都不顾了,我们呢?你让我们以后把脸往哪放啊,不是我不通情达理,是现实,你明白吗?”他抖了抖手说:“你若再提这事,再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事,我跟你断绝关系,你给我滚,永远不要来这个家,谁跟你都没关系,不孝,不懂事,作孽,不知好歹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他被气坏了。

突然眉姐跑了上来,她见到爸爸那样对我,愁苦着脸,赶紧说:“叔叔,对不起,全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我对不起你们,我不好,请你别骂他,我答应你所有事,什么都答应,叔叔,别责怪小童!”

我爸阴冷地看了看她,然后说了句:“你都三十多岁了,你怎么还不懂事呢?你到底要我们家怎样呢?他妈妈那样,你看不到吗?他不懂事,你不懂事吗?”

“爸爸,你别说了!”我抬起头喊道。

一个巴掌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没有感到痛,也没有怨恨父亲。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所有的罪过全是我。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第一次见我爸发那么大的脾气,也许天真的塌了,我真的麻木了,母亲快要离开了,而我还要这样放纵。我是不是真的被爱情,被性迷惑了呢?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眉姐看了看我,眼里是同情,是怜惜,是嫉恨,是无奈,全写在那张说不出话,而又有很多话要解释的脸上。

她转身慢慢地走开了。

我想我应该去拉她,但我没有,我不想找什么借口,是我懦弱,是我没骨气,是我狠心,是我什么都可以,如果是今日,我仍旧无法选择,在母亲要离开人世的时候,我选择了做一个孝子。谁都没有错,命运错过了我们。

眉姐走了。

那晚,我一人坐在走道里,午夜的时候,母亲趁父亲睡觉的时候把我叫了进去。

她摸到我,抱着我就哭了,她说:“小童,乖,妈妈对不起你,你别怪妈,我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不明白,别怪妈,妈反正就这样了,不在意什么,可他们在意,你也不要怪你爸爸,以后他一个人,也不好过!”我妈哭的越来越厉害,我又哭了。

我擦了擦我妈的眼泪,她平静了下说:“乖,不哭,你几日在过道里哭,妈都知道,可是既然摊上了,没办法的事!”我妈又说:“以后啊,这事过去了,若是你能有能力了,把你爸照顾好,你跟小眉就在一起吧,妈知道这次伤了她的心,妈对不祝糊!”

我哭着说:“妈,你别说了,我长大了,我能处理好这事,以后都不要操心了,好好养病,医生说了,没事的,只要坚持治疗,会好起来的!”

“小童,你的几个姨说想让你早点成家,在这之前,你给妈听着,妈不是要脸面的人,妈到今天才知道,活着干嘛给别人看啊,你自己让自己活的好就行了,不要听他们的,你要过你喜欢的生活,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抿着嘴。

我生命中的两个最疼爱的女人都是如此的好,对我都是那么好,我想我应该感谢上苍,他带来了疼爱我的女人,至少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让我感动过,明白了,活着的道理。

后来我的姨妈们果然说了这件事,让我早点成家,趁在我母亲之前,让我妈开心,我当时动摇过,但我爸也没答应,他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他最理解我妈,他也不想让儿子这样做。

眉姐那晚走后,就没联系我,我也跟她失去了联系,她走了,我问了她舞蹈学校的老师,她们说她去了美国。

那段日子,我活的像个被掏空的木偶,没有方向,不知该怎么办,我并不抱怨什么,只有太多的自责,在这个故事里,除我之外,都是受伤的人,我能理解。

我妈那段日子,发现眉姐走了,老是问我,不停地自责说是她的错,她说她真的不该在那个时候生病,是她对不起小眉。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眉姐从美国打来的电话。

我抱着电话急切地问她在哪,为什么要这样。

“小童,我给那卡里又打了十万,如果你们想来这边看病,我帮你们联系,我问过了不少这边的医生,虽说希望不大,但可以试试!”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一直追问:“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很是任性,不讲道理地问她。

“没有原因!”她的口气让我很难受,变了,像个朋友,一个陌生人。

“难道一定要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吗?”我咬着牙齿问她。

她听了这话,哭了,又回到了从前,用那种柔弱,无奈的口气问道:“妈还好吧,没事吧?”她哭的厉害。

“她很想你,一直问我你在哪,她说是她的错,她——”

“让我跟妈妈说话好吗?”她问我,我点了点头,走到房间把电话给了我妈,我妈急忙接过电话,很是明白地强装欢笑,然后问了声:“是小眉吗?”我妈很快急忙地说:“宝贝,乖,别哭,妈在这呢,很好,妈想你!”我听到眉姐很是深切地喊了声:“妈!”哇哇地哭了。

“妈也想你,我很好,你回来吧,妈想看看你!”那边说“恩!”

她们没通多久,电话转到了我的手上。

眉姐说:“小童,你好好照顾妈,别多想了,别老担心我,你是大人了,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明白吗?姐想你,不会不要你的,不要担心!”

我“哦”了声,然后问她:“你回来吗?”

“过几天说吧!”她没有松口。

那段日子,她一直陪我,陪了我很久,时常打电话来。就在我妈一遍遍地请求父亲,父亲终于答应我们可以在一起,但不能结婚的时候,她没有答应回来。

我打电话给她,很开心地要她回来,她说她有事,来不了,说的是一些搞不明白的话,而我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后来,我又知道,她是明白的,即使我们可以在一起,很多人也要承受痛苦,也要受伤,不会开心地看到我们在一起。

也似乎,她离开后,想的开了。

我没有怪她,无声地挂了电话,谁也不怪,这是没有道理去追问的事。上天不讲任何道理地带走我们想要的,不给我们原因。

今夜,当我讲述这些事的时候,我只想为自己的活着找寻借口,能够在黑夜里,无声地睡去。

故事在继续,所有的悲伤,快乐,都在无声的梦境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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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我突然一下子联系不到眉姐,她的电话换了,我去问她在舞蹈学校的小姐妹们,她们说她们也不知道,我能感觉到这是眉姐故意的。我也猜想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但舞蹈班的老师说她一直跟她们电话联系,但都不显示她那边的号码。

那段日子,我经历了无法宣泄的痛苦,感觉整个人被放进了封闭容器中,也许并非是想念她,有更多的是愤怒,是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到底什么原因,我要反问她,质问她,即使是背叛,我也要当面宣泄。我知道我没道理这样对她,可她的突然消失让我难以理解,我想她也无法解释,爱情是折磨人的东西,有爱就有痛苦,若是一个对你那么好的女人,突然就这样逃避开你,在你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那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不管怎么说,我都无法给她找理由,我承认我有错,是我先错,可她的后续让我绝望到了极点。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我的精神在母亲和眉姐的压力下,变的越来越低落,成了活死人。整天提不起精神,但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的低落有眉姐的原因,可我没法掩饰,如果母亲没病,我还可以强作欢笑,可母亲病了那么重,我无法开心起来,为母亲的悲痛要多些。

我妈有天大概是精神突然好点,望着窗外叹了口气说:“小童,老家恐怕都下雪了吧?”我妈是北方人,那个时候是十一月多,北方应该很冷了。我听到这句话,就难受了,围到母亲跟前,隐忍着痛苦和眼泪,握着母亲的手,从眼泪中挤出一丝笑说:“恩,应该了,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有冷空气南下!”我妈听了我的话,把脸从窗口吃力地转过来,然后望着我,皱了下眉头,母亲病后,时常因为疼痛皱眉,但她愣是没说一声疼。她说:“小童,在北方几乎年年都要下雪,雪花飘!”说着母亲轻轻地唱着:“雪花飘,雪花飘,娃儿年年长的高,北风吹,树儿摇,娃儿没妈四处飘!”我妈突然哭了。

我没有哭,在那之前,我很久都不再哭了,握着我妈的手,明白她的悲痛,她不想离开我,可是不想离开,不得不离开,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那天,我妈跟我说了一些交代的话,也算是遗嘱吧,她说:“小童啊,你听妈说几句啊,一是啊,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爸爸,如果结婚了,有了孩子,最好能让他带着玩,他最喜欢孩子,如果可以带去给妈看看;第二啊,以后找媳妇,别找太漂亮的,身体要健康,人要对你好;第三啊,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该放的就放了吧,听妈的,妈虽然不了解详情,但妈是女人,知道女人要什么,有的时候你给不了,你还小明白吗?”我眼泪不停地流,再也控制不住,那由不得人,当你身处那种情景的时候,眼泪自然就落了,拉着我妈的手说:“妈,别说了,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

我妈不再说什么,以后都没再叮嘱我什么,也开始慢慢不愿意跟我说话,有亲戚来看望,她硬撑着笑笑,只是不再多跟我说话了,但我能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我过多的想她,她最疼爱的就是她的儿子。

那年的冬天,滨江竟然下雪了,那是五六年来滨江第一次下雪,下的很大,很是寒冷,似乎预兆了什么。

我没有等到眉姐,我慢慢地变的沉静了不少,把所有的事都埋在了心里。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都穿起了棉衣,亲戚来的频率越来越多,母亲越来越憔悴,我的烟抽的越来越厉害,时间在慢慢地流逝,亲戚们彼此碰头都说:“哎,今年真是冷,难得见到这样的天气!”有的说:“大概,哎——”我很少同他们说话。没人能有我痛苦,我最清楚,许多人活着都是为了面子,说的话也不过是面子罢了。

有时突然想,我妈,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孤零零地来到这个世上,又要走了,孤独一人,她的父母——我的外婆当时都被隐瞒着,这是她要求的,怕外婆外公伤心。我妈实在可怜,一个人,一个人,内心是孤独的,没人能够理解,可却要孤独地走了。

想到这些,就会心里很凉,悲从心来,呛到额头,钻入大脑,酸楚的厉害。

雪花飘,雪花飘,娃儿年年长的高!五十年代人的歌谣,多么的陌生,又多么的熟悉,闭上眼睛,一切都走了。

母亲没能熬过冬季,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走了,从此我不再喜欢笑,不再流泪,有的只是冷漠,怜悯之心,我要活的像个男人。把世界看淡了,你就站在世界的脊梁上,笑看天下,上帝也拿你没办法。

我并没有太多的眼泪,开始都流光了,只有傻傻的眼神,那刻,我感受到了人世界最凄凉的悲意,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葬礼在春节前举行,在万家团员,欢声笑语中,雪花飘了。

你要记住,这世界不会为你停留半步,不管你是这世界多么伟大的人,在上帝眼里不过是一个尘埃,不管这世界上的谁走了,时间都照样流失,日子该过还要过。

时间是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把任何东西磨平,把悲伤带走。

一切都会过去!

送走母亲后,我们家就剩下了我和父亲,我们如同木偶一样生活了一个多月,慢慢的开始从悲伤中稍微缓和出来。

我开始出去找新的工作,眉姐留下的钱我们没有用,父亲让我有机会还给她,十五万,那对我来说挺多的,但那钱跟我无关。

我没有再做设计,我想跟高中时的朋友做点生意,在一翻考虑后,我拿了那钱来做了本钱,我们做起了服装生意。倒卖服装,做的还不错。

我变样了,微微留了胡须,更成熟了,稳重了。

我有想起她,但只是留在心里,我那时不知道,我今生还能不能见到她。

三个月后,那天,我坐着朋友的那辆破吉利从眉姐的舞蹈学校经过,他要去附近办事,我站在车边晃悠,点根烟,四处望望。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是眉姐舞蹈学校的一个老师,兰菲菲。我拿下了烟笑了笑。

“哎,帅哥,怎么在这呢?很久没去我们年骚扰我们了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等朋友,没事!”

“你今天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件事!”她撒娇地说。

“什么事啊?”我把烟从嘴上拿下。

“眉姐回来了!”她说了这句,我的烟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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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节

“哎,你怎么了?”兰菲菲问我。

“没,没事!”我笑笑说:“哎,她回来多久了啊?”

“有半个月了吧!”她一笑说:“你还真不知道她回来啊,我以为你知道了呢,故意想卖个官司,让你请我吃饭呢!”

我笑笑说:“好的,改天吧!”这时,我的高中同学,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大壮回来了,他见到我笑笑,又看了看蓝菲菲,两眼放光,这人比较大胆,算是个勇敢甚至有些不要意思的胖男人,他主动找人家握手。

我转过脸去,望了望远处的大楼,也许她就在里面。她回来半个月了,可她没有找我,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从没改变对她的思念,我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可她回来了,她没来找我。

蓝菲菲走了,走的时候,望了望大壮,喊了声:“于童,记得欠我一顿饭啊!”我点了点头,一脸的苦相。

前面的故事只是我和眉姐私人的,别的人谁都不参与,接下来的故事,也许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都变了,成了社会人,不在私秘。

大壮说了句:“这妞真他妈的重点,看那小屁股,圆的,呵,想干!”

我一转头说:“想干就去泡吧!”

我们上了车,他边开车边问我,“哎,小童,你怎么不开心啊!”他笑笑说:“不会是因为我跟那妞多说了两句,你心里不舒服吧?”

“不是!”我望向床外,回头望那座大楼,仍旧想着心事。

大壮笑笑说:“哎,我问你件事啊,可不可以?”

“说吧,什么都可以问!”

“我前不久听我姑妈说,她也是听你的一个亲戚说的,你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好上了,还闹的怪厉害!”我从未向别人说过这事,包括我的那些哥们,我们大多住在一条街,有些事也瞒不住,七传八传,大概都知道了。

“对!”我又拿出了根烟,点上,一笑说:“是有这事,不错,特棒,呵呵!”我深深地呼了口气。

“是吗?床上?”他鬼笑着问我。

“都还好,比较有感觉,不过,呵呵!”我低下头,隐隐一笑,突然鼻子就发酸,然后抬头又笑说:“哪有什么爱情?”

“呵呵!”他笑着说:“被人家涮了吧,这事太正常,我也遇到过,没什么爱,就是玩玩,何必当真,我跟你说啊,我经常去酒吧,夜店,ktv或者聊天室去找女人,都一货色,玩玩可以,就是别动感情,谁动谁死!”

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管别人怎么活着,可为什么就没有真的呢?那些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大壮又说:“刚那小妞有没有被你上过,如果上过了,我可就不玩了!”他还挺有他妈的原则,这小子跟我上学的时候,就天天谈恋爱,在老师眼里是坏学生,但人还不错,光在高中的时候就搞过了两三个女生。

“没,对她没兴趣!”我说。

“少他妈的爱情,有洞就行,解决下,何况那还真是美,你要不想要,我可就上了!”

“上吧,去狠狠地玩,她单位还有好多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你他妈的有实力,一个个过好了!”

“什么单位?”他问:“对了,把她号码给我!”

“眉羽舞蹈学校,电话——”我把号码翻了出来,递给了她,我什么都不想多去说,心里老想着那个女人。

我突然叫大壮把车停下,他问我你去干嘛?我说不干嘛。接着就往回跑。

跑到眉羽学校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又不想上去了,站在那愣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阳光,已经又到了春天,一切真的还算美,不知她怎样了,想质问她吗?还是看看她变样了没有呢!

我慢慢地走进了电梯,到了眉羽舞蹈学校那层。

电梯开了,里面似乎还是老样子,看到一些学员在那里跳舞,似乎技术都还不错。几个女老师我认识,我有一个多月没来了,没来打听眉姐的消息了,我想她是知道我来找过她的,可她还是没联系我。

我有些绝望。

我正了正身子,往里面走了走,心里十分的紧张,似乎害羞,怕见到她,怎么说话呢?人家都不联系你了,你还来干嘛,自找没趣吗?

我远远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的声音,用标准的普通话,老师般地说道——“对,是这样,把胳膊在抬高些,对,好,腿弯弯下垂,很棒!”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慢慢清晰,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一个窗口看到了她,她穿着健美衣,胸脯鼓鼓的,圆圆的,头发被扎的很整齐,盘成一个界在脑后,额头很是光洁,活力四射,比走之前,健康多了,漂亮多了,又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我想没有我的日子,她真的过的很好,跟我在一起的她很是憔悴,我的出现并没给她带来什么。

也许是不开心的,和我在一起,总有那么多事情要考虑,我的任性,我们的差距,世俗的看法,这些都让她苦恼,而现在她摆脱了这些,活的还不错。

我想,我不应该去打扰她。

她没有发现我,仍旧给一个小丫头指点,手放在那丫头身上,教的很认真。

是她的学生发现我的,有人鬼眼机灵地对她说:“哎,眉老师!”她抬起头来,刚想落下,突然明白了,慢慢的,她不敢抬头,在那里愣了下,然后又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有微微的恐慌。

我没有怨恨,没有开心,一脸平静。

她没动,学生也都望过来,有的看她,有的看我,都很不明白。

我们都愣住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我突然感到害羞,不安,我突然想要走,真的要走,不要去打扰她了,她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是她的逃避,她有些恐慌。

我转过身去,慢慢地往回走,一步步,步伐都乱了,我以为她会上来追我,可是没有,我尽量放的慢,可还是没有。

在拐弯口,我转过头去,没见她出来,我的心冷到了极点,从电梯上落下,像进入时光隧道,回到了过去,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说了。

出来的时候,阳光无比的刺眼,春天的阳光竟然让我有些激动,可再不会有眼泪了,都没了,一个微微留着胡须,外形硬朗的小男人,他二十四岁了。

我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往哪走,到处都是我熟悉的景物,我们有过的点滴,可是爱情,爱情这东西真的不该骄傲,有的时候不要骄傲,因为有快乐就有痛苦,有爱就有痛,当你正沉浸在爱情里的时候,你要清醒,要明白,这爱不过就是一回事,没有长久。

不要对爱情太自信,我曾经这样过,可有天,你会知道,爱情并不纯粹,夹杂的东西太多,即使很美,也不纯粹。

我很难去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思,她的离开,又回来,以及后来的事都很难清楚地明白,只能模糊地猜想一些事。

更大的打击是,她结婚了,跟一个在美国认识的博士生,一个滨江大学的中文老师,一个比她大五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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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那晚,我在滨江人民路的一家小酒馆喝到半夜,一人独自回家睡觉,父亲已经明显苍老了许多,见到我,没说什么,叹了口气,我回屋趴到床上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拿起电话,那熟悉的声音飘来,“你还好吗?”她有些犹豫地问。

我半天没说上话,回过神来说了声:“恩,还好,你呢?”她的声音十分轻,像是偷偷摸摸的,她说:“明天晚上七点,我在滨江大饭店三楼等你,先不说了,好吗?”她很是急促地说。

“恩,好的!”我似乎故意装出绅士地说,为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变的小心翼翼。

她要挂电话的时候,我想说什么,爱她或者问她为什么这样急促挂电话的话,但她已经挂了。

后半夜,我几乎没睡,一直在抽烟。

第二天白天又是神情恍惚,终于熬到了晚上七点,我剃了胡须,穿了一件西装,很体面的去见她。

这次比任何时候见他都紧张。

在三楼,我远远见到了她。

她坐在那里,在喝一杯饮料,吸管还在嘴里,正向旁边看,似乎是有意的吧,不愿与我正面相对。

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慌忙转过头来,我想她是知道我到了,这不过是故意的,她想必也紧张了。

她微微笑了下,我也微微点头。

我不敢去看她,眼睛左右漂移,偶尔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确又漂亮了,容光焕发,她问我要点什么。

我说随便。她叫过服务生,点了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接着,两人就开始发愣,我不想给她脸色看,尽量装的还算大方,平静。

是她先入正题的,“家里还好吗?”

“恩”,我点了点头,我不敢确定她知不知道我家里的事,但很明显,她不会再有以前的那种关切了,似乎这已与她无关了。

“恩,你好好的,打起精神来,好好照顾你爸爸!”她稍微降了下口气。她原来已经知道了,似乎有打听过我的事情。

“恩”,我又是了点头。

她被我那简短的回答弄的有些不舒服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于她为什么离开,如此突然,我们都不想去说。

吃饭的时候,她突然说:“你更帅了,也成熟了!”

“你也是,学校里的事还顺利吧?”我问她。

“恩,还好,基本稳定,下阶段准备多开几个课程!”她说,抬起头来,理了下额前的头发。

她喝了点后酒,脸就红了,似乎很久没喝了,酒量下降了不少。

我开始没有多少胆怯地看她,她像朵幽深的茉莉一样的迷人,在眼前浮现,这是我当初可以抱在怀里,做任何事情,说任何情话的女人,而如今,时间把我们带到了不同的地方,再次相遇,任何亲密的言语都消散了。想去找回,无从下手。

“别这样看我!”她妩媚地一笑说:“有女朋友了吗?”,我真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

我顿了下,开始有些怨恨地看她,自知这样没道理,由不得自己。

她又是一笑说:“对了,蓝菲菲昨天跟我谈起你了,说了很多关于你的,特开心,那小丫头似乎对你有意思呢,要不要,我帮你把她搞定?”她跟我说话的语气完全成了朋友,连我们当初约定的最低做姐弟的关系都没了。

我仍旧没说话,喝了口酒冷冷地看着她。

她突然发愣了。为自己挑起的话题感觉不应该。

我打破僵局说:“还没有,姑妈什么的想介绍!”

“哦!”她说:“那很好的,不错!”

“恩!还好!”我们的话慢慢地冷冷地交锋了,不知道是谁在为难谁。

吃饭的时候,基本说的都是废话,我最想知道的,她没说,她也没说她为什么离开,以及这三个月都干了什么。

我拿出根烟,有个服务生走过来说不可以抽,她一笑,塞了一些小费,然后又对我笑了笑,“抽吧,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不过以后少抽!”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当初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后来不回来?”

她被问的六神无主,抿抿嘴,低下头,手互相掐着,然后抬起头,很是痛苦地说:“请你原谅我!”她就回答了这句话。

“我没有怪你,我一直在怪我自己,没能想出办法留住你!”我说。

“不怪你,你别这样,听姐……”她突然感觉叫“姐”也别扭了,于是说:“听我说,没有谁怪谁的,这是必然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不是又到春天了吗?有个新气象,活的开心点,你以后的路还长呢!”她补充了句,“过几天是你生日了吧?”

这句话让我心里顿时又酸了,她记得没错,是的,她还记得。

她看到我表情不对了,酸楚了,于是一笑说:“哎,过生日的时候,搞个party啊,玩玩开心的!”

我从来没搞过什么party,每年过生日,连蛋糕都不要,就是应付下。

“没那么必要,年年有生日!”我又接上话题说:“如果我以前做的不对的,我跟你道歉吧,现在想想,自己做错了好多,没把握住机会,请你原谅!”

她皱起了眉头,然后抿着嘴说:“别说那些了,我们说开心的!”她极力想去转开话题,不容我把我们拉回过去。

我不说了,心里失落落的。

“我们走吧!”我提议说,我似乎还在想着什么阴谋。再说了,感觉这样的聊天十分的沉闷。

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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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

我们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她走在我的旁边,多么熟悉的感觉,以前她会在没人的时候挽起我的手,可现在没了,彼此保持了距离,她身上的香味还没有变,还是用chanel的。

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些风,她额头前的头发被吹乱了些,她转过身来,理着头发,宛尔一笑说:“我送你回去!”她似乎是怕我提议去别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

我上了她的车,多么熟悉,以前老坐在她车里,并且在车里干过了那么多事情,可今日都与我无关了。

她没说什么,开动车,我第一次吻她,就是在车里,多么遥远了,那个吻让她害羞,但后来说她喜欢我的勇敢。我想再去找寻,看了看她的脸,下不了手了。

很巧的事,她把车在一个没人的路口停了下来。

我们彼此不说话,我错误地以为是不是我可以像以前那样了,我咬咬牙齿,转过身去,突然抱住了她,我想疯狂地亲吻,抚摸,可是被她推了过来,她的头发被我弄乱了,还是被我亲到了,也摸到了,可失落的要死,我想我真不该那样的莽撞,粗鲁,不知趣。

她为自己的推开感到愧疚,脸红的厉害,不知是害羞,还是被热情突袭。她把脸转到了窗外,过了会说:“别这样了,都过去了!”我以为她是随便说说,于是又想靠近她,当我再次碰她的时候,仍旧被她推开了,她生气了,转过来说:“你下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任性了起来,为什么我连一个吻都不可以了。

“没有为什么,我结婚了,我不想那样了,我想好好过日子了,他对我很好,我不想这样对他,不想失去幸福!”她有些生气地说。

她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入我的心脏,酸,疼,冷,慌的厉害。头都炸了,她结婚了,我没听错吧,她结婚了,那些甜言蜜语原来不过是开心时随便说说的。

我看了她会,怕该死的眼泪还会出来,吃力地抿嘴,一笑,推开了车门。

她的车在那里愣了会,开走了。

我站在大街上,像个失去魂魄的野鬼。

那是我们三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似乎是又一个转折点,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这次见面证明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去了。

我承认,我并不勇敢,我甚至不知道活着的真实意义,什么样的爱情才是真爱,怎样去处理爱情才是一个男人所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就是今天也不清楚,总感觉那几年发生的事就像是恍惚的梦。

眉姐结婚了,她究竟为了什么,我永远不能清楚地知道,我的猜测是,她等不了了,她知道我们成不了,她也不想辜负我,她是这样说的,彼此分手也许是最好的,也许最有感觉的人并不一定要去用婚姻来证明什么,结婚的两个人未必是最有感觉的,只能说是最合适地建立起一个家庭去共同生活罢了。

那晚过后,我给她打了电话,我在电话里问她,想要她给个原因,想让她把我心中的结子解开。她什么都不想说,在我的一再骚扰下,她不开心了,尤其是那次她和她的爱人一起出来吃饭的时候,她跑进卫生间对我很不客气地说:“请你,我求你,别再打扰我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舒服,如果你希望我过的好,你就别再打扰我,好吗?”

我不知趣地追问她:“难道以前的都是假的吗?那些说过的爱都是假的吗?你从来都没认真过吗?”

她说:“等你到了三十岁你就会理解了,那些爱没有假,可那是那个时候的爱,人受环境影响,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适合那些爱了,懂吗?你不要活在梦中,活的现实点吧,日子总要过的,你还年轻,你这样一是辜负了自己,二是也扰乱了我!”

那是她把话说的最重的一次,把我的爱情都毁灭了。我的心中全是苦闷,不解,甚至有愤怒,可全都忍耐住了,我最后跟她说的是:“也许是你说的,你讨厌我了,再不需要这个男人了,希望你过的幸福!”尽管这些话很假,但还是要说。

她挂了电话,她说那爱没假,但是一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的爱,不爱了就没了,谁都是自私的人。这是我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激情?可笑的激情,尽管我承认,是激情,可那些爱呢?那些激情带来的爱呢?

多年后,我知道,原来我们的经历造成了一切,她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而我却不知是她第几个男人了,她用她了解的那些男人的错误的观点来衡量我,把我归到了那一类。

我经历了几日的消沉,这次的事是我们之间的分水岭,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是另一种关系了。

日子仍旧要过,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2003年的春天就快要过去了,天气开始有点热,我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

似乎一切还好,心中还想着她,但都平淡了,如果没人来点燃,不会爆发。我的生意做的还不错,当时服装代理还行。虽成不了大公司,但折腾的能过点小资的生活。

和我一起做生意的大壮很是厉害,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蓝菲菲搞到手了。

说下这之前的事,蓝菲菲是对我很有意思,在那一个月,她约我出去吃饭,我没答应,约我唱歌我也没答应,一是心情不好,二是我怕眉姐知道我和她有来往,我不想给她造成任何误会,我甚至还妄想眉姐还会回来,毕竟失去她的生活,感觉像是变成另一个人,重新活了次。

蓝菲菲有次电话里跟我说她挺喜欢我的,喝了酒,半真半假地说,我跟她坦白说:“我不适合你!”她一笑说:“我知道,你喜欢眉姐!”她叹了口气说:“她都结婚了,两个人很幸福,你还这样干嘛啊?”

对于蓝菲菲不好讲述,那时了解的太少,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喜欢我的,也许因为帅吧,这种小女生比较相信这个。

那次过后,她没再联系我,不久就跟大壮谈起了恋爱。我尽量避开跟他们吃饭。但那天还是被他们拉去了,蓝菲菲似乎早把我忘了,两个人很是甜蜜。

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不少酒,大壮搂着蓝菲菲说:“小童,你赶紧给我找女朋友,看我们多幸福!”我能感觉他们幸福,在热恋中,两人天天晚上都要去折腾,大壮经常说蓝菲菲真重点,床上就是小野兽,逮哪吃哪,他傻傻地让我看他的肩膀,得意地说:“下面还有牙痕呢!”

呵,那种甜蜜谁都清楚,激情,过了,还有什么。那段时间,我突然对性十分的过敏,很是讨厌,整个人的性欲都没了,很久没碰女人了,也不会想起,有几次自己解决是想着她的,荒唐可笑。

但只有她能让我来激情,弄过后就是失落,失落的要死,有时甚至会抱着被子,跟个女人似的,傻傻的眼神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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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回到吃饭的时候,蓝菲菲一笑说:“你别要求他了,他还想着某个人呢,是不是啊?”

“没,没!”我隐隐一笑转移话题说:“还早,房子还没买呢!”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皮包钱,把他们吓了跳,十五万。

我拿到桌上说:“菲菲,这钱你帮我拿给——”我不知该怎么说,于是说:“拿给你们校长!”

她皱了下眉头,“哎,这是怎么回事啊?”

“以前借她做生意的,你给她她就明白了!”

“这钱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她傻傻地说。

大壮骂了句“傻比”,把皮包拿过去说:“让你拿给她就拿给她,欠女人的钱不舒服,划清关系好!”

蓝菲菲被大壮镇住了,于是乖乖地收下了钱。

看着蓝菲菲这么乖巧听话,顿时羡慕起大壮来,似乎找个比自己小点的女孩子会更好吧。

我听人家说过:男人跟女人啊,谁比谁小,谁会痴情,谁会受伤,这事多数的事。男女交往要技术,年龄就是经验,你斗不过年龄大的。

吃过饭后,我问了蓝菲菲句:“她最近怎样了?”

她撇着嘴说:“你要听啊,听了不会生气啊?”

“不会,说吧!”我点了根烟。

“她挺好的,天天都很开心,说她老公对她很好,很体贴,天天都乐开了花,气色也好,据说还要再生个孩子呢——”蓝菲菲说到这儿,被大壮拦住了,大壮说了句:“你他妈的少说两句,行不行?”大壮看到我脸色变了,刷白。

我低头在那里想着什么,我记得,她当初说过,她不想生孩子,感觉年纪大了,还问我如果不给我生孩子,我会不会生气,我说我不会,很果断地说。

可想不到,她竟然改变了当初的想法。由此,我感觉自己很惭愧,与那个男人比起来,我做的太不男人了吧,我开始对那个男人好奇。

我继续问:“她——她老公具体怎么样?”

蓝菲菲看了看大壮,想说又不敢说。

我笑笑说没事,说吧,我怪好奇的,我装出洒脱,毫不在意的样子。

“恩,很好了,看起来挺斯文的,戴着眼镜,大学老师!”

我点了点头。

说着说着,蓝菲菲突然拿出手机,她笑笑说:“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我打,你听她声音啊?”

“不,不要了!”我突然很是紧张。

可蓝菲菲说:“不是你的事,是我跟她说我明天要跟大壮去蜜月,请一星期的假,跟她说下!”

她拨了电话,我紧张了,似乎这个女人就在眼前,尽管是将要看到一个人跟她通话,可还是紧张了,我拿烟的手乱了几下,坐在那不太舒服。

蓝菲菲故意开了扬声器,我听到了她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那声音犹如美丽动人的音符在空中穿梭,最后落到我的心里,心被震荡着,又惊,又喜,又失落。

蓝菲菲先说了请假的事,接着说:“我跟大壮在吃饭呢!”,看了我下又说:“哎,你知不知道还有谁啊?”

那边说:“谁啊,不会是他家人吧!”。

“不,是大壮的朋友,那个小童!”蓝菲菲迫不及待地说。

我听了,赶紧皱眉想阻拦她不要说。

那边沉默了会,过了会说:“哦,是吗?很久没来往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她说的很平淡,我什么都能明白。

“你不想跟他说两句啊?”蓝菲菲是故意的。

我赶忙挥手,电话里说:“哦,不用了,你们吃吧,我要给老公做饭呢!”最后那句话似乎是故意的。

蓝菲菲也知道没趣了,挂了电话,我愣在那里,看了看大壮,我生气了,大壮转过来就骂蓝菲菲,“你嘴那么贱啊,你就不能不多嘴啊!”蓝菲菲挑了挑眉头。

我拿起衣服,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玩,你们回来,我给你们接风!”大壮说:“哎,小童,你别生气啊!”我笑笑说没。

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她过的幸福,还好,幸福就好。

走在午夜的街道上,不知要往哪去,一个人走了,自己还没有着落,突然就想到了母亲,她与我说过的话,我想,我不能让我爸再老等我了,既然一切都过去了,干嘛还这样呢?

几天后,我跟小惠走到了一起,小惠,我开始的时候说过,我们两家住的不远,她当时在商务部门工作,当初我姑妈一直促成我们,我答应了。

我从没想过要结婚,可是却鬼使神差地结了,一切又像是梦。如果眉姐仍旧一个人,我会等她,如果她还爱我,我会等,可一切都不一样了,那幸福,我追不到了,我不能在梦里活着,压抑地活着,我应该现实,这世界有那么多人结婚不是本意,可是却结了,也过了那么多年,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这也许是我一生的错误,我年少莽撞地去跟一个人结婚,当时应该有自暴自弃,报复眉姐的意思,心冷了,想,我是做错了什么,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可以这样,我也可以,今后如果再相见,我一定让你后悔!

你千万不要对我哭。

我真的不懂女人,以为从那些爱情的感觉里得来的回击方式是最美的,浪漫的,甚至是心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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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也许你这辈子注定认识什么人,跟什么样的人成为朋友,跟什么样的人成为情人,跟什么样的人结婚都是注定好的,即使经历再多的挣扎,到最后你还是会被安稳地放到一个人的身上。

刘小惠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心气高,很是虚荣,我是从小就认识她的,对她很了解,我姑妈最终还是撮合了这门婚事。那天,我一回家,就见我姑妈在我家里,见到我叫我小童,她让我到她身边坐。

我坐过去看了我爸一眼,我爸在抽烟,我妈过世后,他一直这样,烟不离嘴。

我爸先说了句,“小童,以后家里的事,你多听听你姑姑的!”我点了点头,我姑妈接上话说:“上天小惠妈又跟我说起你了,说她家小惠想联系你,我给了她你的号码,你若没事,跟她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我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接到了刘小惠的电话,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一个人了,我跟她的记忆都是小学的时候的,后来她去外地上私立学校,又去上大学,就没有多少联系。

她很是随和,直接了当地约我出去,开始对她的感觉不坏,可是女人是很奇怪的,基本在恋爱的时候都喜欢伪装。

那天我们去酒吧喝了点酒,她似乎还是那张娃娃脸,不同地是,脸变的像女人了,除去浓浓的妆,看不到有什么变化。她很开心,见到我就是那种特怪的眼神。我以一个男人的本能反映在她身上搜索可以让我性欲萌发的冲动,可是到最后没发现有多少,胸前的两个nǎi子是够大,可实在与脸不协调。

她跟我聊的多是她的工作,说她在单位如何,最近滨江的经济如何,搞的自己跟多大的官似的。她又说她买了辆车,北京现代,说她现在过上了理想中的小资生活,特有情调。

我笑着听她说,她喝了不少酒,感觉特能喝,官场上的女人都是这样,尽管她还算不上什么官,但已沾染了那种嗜酒的恶习。

最后她似乎喝多了,我感觉到她是那种很“想”的女人了,她挑着眉毛,眼里露出暧昧地开始提旧事,说我以前不给她面子,她以前挺喜欢我的,我不搭理她,我只是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不喜欢一个女人,看了多久都不会喜欢。

我们出来的时候,她要我上她的车,我说我走回去,她一下子就不开心了,有些生气地说:“你不要这样,你看不起我你就说,我哪点——”我看了看她,笑了笑,我怕在姑妈那里说不过去,家里出事后姑妈一直照顾我和爸爸。

上车后,她冷笑了下,“去江边玩!”我听到这句,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滨江的江边不知道给多少男女提供了幽会的常葫,女人大概都喜欢这情调,在这种虚伪的情调下做什么都是浪漫的,甚至做爱。

那晚,在滨江边,我上了她,她真的很想,坐在车上,动手动脚,你还真看不出来她有这能耐,我想如果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她一定比眉姐更有吸引力。

坏女人是魔鬼,男人都逃不过,只是她的脸实在不怎么样。有些女人长的不好,但老实,听话,不张扬,还比较能引起男人的好感,可她不是,不漂亮,而且喜欢张扬,自恋。

我索性省去了她很多的心思,我想到了和眉姐的那些事,越想越不舒服,那些风花雪月都它妈的滚吧,所谓的浪漫,爱情。

我翻身压到了刘小惠的身上,她很开心,快活的要死,在那里劈开腿,身上的肉晃动着,她在那里放声地撕叫。在黑暗中,她还不错,我那黑暗的灵魂在她的身上得到了长久以来的压抑,我们都是需要,这没有什么,爱情哪有,两个人干的天翻地覆。

最后我趴在她的身上,我有过偶尔恶心的失落,坐在车里抽烟的时候,我望着远处船上的灯火,想到了什么,突然豁然开朗,明白了好多,一切都不要那么的死心塌地,人是孤独的,永远别想有人去理解你,人生不过如此,自己对自己好就行,不管是谁都是孤儿,自己的内心永远只是自己一个人。

上帝让你经历的事情,经历的人,一定有他的道理,他肯定是想让你明白什么,一路走来,一路明白,到最后就知道为什么活着了。

那刻,我感觉自己变了,从没有过的通透,原来,我们都在彼此从未交错地活着,所有接触的形式都是假象,结婚未必不好,也未必意味着背叛什么,想到这,我突然想到那个女人,她是不是也这样想,如果她能这样想就好了。

我想她经历了那么多,应该能明白,所谓的婚姻,它到底能够带给我们什么。即使她真的是那种需要激情,对爱情失望,不信任的女人,难道她的骨子里又不需要爱吗?

所有人都在找爱,可断送爱情的都是自己。

小惠很开心,被干过的女人,那个时候都是如此。

多年后,我明白,再坏的女人在被男人干的开心的时候都会很温柔,这句话真的很对,可以说女人被干的开心的时候都会很温柔。

可是人活着不能总是做爱,不能总是有那么多激情,所以在激情的日子里女人都很温顺,但当柴米油盐来的时候,当对一个人腻味的时候,所有的争吵,矛盾都来了。

我们就这样好上了,至少可以跟她做爱,她也喜欢,我对她永远都没有对眉姐的那种心动。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小惠结婚,当时的我已经很世俗了,一是有了她的关系生意上会好些,二是我对所谓的爱情失望了,何必再去找爱情,再去找个有爱的人结婚,再说,即使有爱,经历了结婚就会好吗?婚姻会把再美的爱情抹杀掉。

人都是神经质的动物,说结婚就结婚了,我想我不是报复眉姐,说不清的原因。在一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当时她爸妈也很希望她结婚,我当时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结婚,如果说我长的还可以的话,实在没必要,我也没发现她多爱我。她家很有钱,她和她爸爸都在政府部门工作,实在没必要的事。

我们按照一向的惯例,家长见面,送礼,定婚,最后结婚。

我和我爸爸姑妈去参加的定婚宴,她们家来了不少人,我爸爸感觉有些面子过不去,但他还算高兴,他认为至少我以后可以有个好岳父了,自己的路轻松了,他那样一个老人那时只求我能过的好点,他活着怎样都无所谓,他一直逃不开失去我妈妈的悲痛。

几乎全是我姑姑代表我们说话。他们家的人很是神气,对这个,我什么都不在乎,当时即使是一个再普通的女孩子,我都会结婚。

婚礼越来越近,我的心还不死,在快结婚的时候,我跟大壮和蓝菲菲知出来吃饭,蓝菲菲似乎有些伤感,她指着我就说:“你一个男人活到这地步,算你狠!你要想结婚,我随便帮你找个都比那女人好!”

大壮也不理解,说我肯定是贪图那女人了,不过他又说最起码以后生意有照顾了,要发了。

我醉醉的说:“不管他妈的,我只图今天开心,哪管以后!”我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那个女人,我借着酒劲对蓝菲菲说:“她还好吧,我要让她看看,我也是随便的人,我跟那女人就是床上的事,我比她会玩!”

蓝菲菲叹着气说:“何苦呢?在我们厦门,你这样的男人会被唾骂的,你不像个男人,她三十多岁,她成熟的很,你想这样跟她斗吗?你能玩过她吗?你别傻了!”

那天我疯了,我喊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我为什么要遇到她,我是想忘记她,一直都想,她折磨的我好苦,可是我忘不掉,忘不掉你知道吗?你们谁能理解我,理解我心中的苦闷,我是傻,我迷信爱情,我孩子气,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蓝菲菲哭了,她被我吓坏了,抱着大壮,大壮安慰我说:“小童,别多想了,结就结了,再说也不坏,小惠那丫头也不错,人家挺好的,你这样对不起人家小惠!”

那晚,我们三人,喝过酒去唱歌,还没来及,接到小惠的电话,她很不客气地说:“你在哪啊,打你电话都不接,快回来!”当时我已经跟她同居了,我对大壮笑了笑说我要回家了。

也许并不坏,是的,不坏,我们结婚了,房子多半是小惠家出的,对这个,我父亲一直愧疚,他说他没能耐,连个房子都不能给我买。我安慰我爸说我也拿了将近一般半的钱。

结婚那天,我爸爸喝了不少酒,我姑妈怕他想起我妈于是就早早送回了家,后来我听我姑妈说他一人在家哭了很久。

我也意外地收到了眉姐的礼物,她送来了一对戒指,我想我不能收下她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也怕小惠会怀疑,于是就让蓝菲菲送了回去。

蓝菲菲说:“小童,眉姐似乎有心事,她最近不太好——”她还没说完,大壮就堵上了她的嘴。

我只是一笑,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真的不是孩子了,即使她还想着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当初又会想到我的感受吗?

经历了大概三个月的比较友好的时期,我感觉结婚不结婚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和一个女人住到了一起,每天吃饭,做爱,偶尔也随便聊聊!

只是后来的事情,让我彻底无望了,小惠隐瞒了我,她有情人,一个老男人,有家庭,闹的沸沸扬扬,她家人想让她早点结婚,阻止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所以才那么顺利让他们的女儿跟我结婚,再后来,我知道了另一件事,她跟过的男人太多了,吃了打胎药多了,不能生育。原来我们的结婚都不是自己的意愿,多么可笑,我在知道后,并没有多少生气,离婚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伤害了跟我有关系的人了。

这都是后来的事,我们还是度过了三个多月比较平静的时期,这三个月,眉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注定是个受伤的女人,不管她怎样,她是个悲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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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小惠每天都有很多应酬,晚上经常跟同事去吃饭喝酒,这似乎是政府人员的惯例。对这个,我一点都不在意,我想接父亲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但父亲不愿意,他的心思我明白,被叫我烦了,他说:“我一老头子在哪住都行,没那必要!”我听了鼻子酸酸的,再说了,当我跟小惠提这事的时候,她不答应,为这个,我第一次跟她吵了架,她说别说你爸了,就是我爸,我也不让他来住,她不是说假话吧,她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多少同情心。

我的生意做的不错,有了这个老婆,以及在商务局做官的岳父,就没有办不成的,很多人主动上门订货,联系生意,不久,我们争取到了一个外国小有名气服装的代理,大壮天天乐开的花,他的吉利换了海马,小惠换了辆奥迪,我开了她那辆现代。

有时候搞不明白,人说穷就老穷,要富也是突然的事,有些事情你不能不承认,有官开道,财源滚滚。对这个,我从来都没有感到羞耻过,做生意以后发现生意人就没有清白的,你清白你什么也做不成。

小惠那时最爱说的句话是:“没我你能行吗?”她就是那样直接地说。有了钱也不顺心,离婚没那么容易,反正我也对她奢求不高,混日子吧!

三个月后,那天早晨,我从眉羽舞蹈学校经过,我有日子没从那经过了,每次从那过,我都会很不自觉地往上望会,或者期盼那个女人会从里面走出来。

我不知道她过的怎样了,是否还好,孩子生了没有,我那时已经十分不好意思通过蓝菲菲的口去打听了,她和大壮迟迟没有结婚,两人过的还算甜蜜,他们老戏说我是他们的红郎。一起吃饭的时候,蓝菲菲有时刚要提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大壮马上瞪眼,他是怕我生气,毕竟大壮感觉生意只所以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劳。

后来蓝菲菲也什么不说了,我也不问了。

那天,我望了很久,最后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那巷子十分吵闹,都是一大早在那吃早餐的市民,我想我真不应该从那过,车子被卡住了,我按了老阵子喇叭,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拿出根烟,还没点上,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一个老丫头带着一群小丫头在那里,她们是谁呢?

带头的竟然是眉姐,周围的是她们的舞蹈老师。蓝菲菲也在里面。

她们在干什么呢?竟然是在卖早点,一个小店铺上写着“厦门小吃!”我想我没做梦吧,揉了揉脸,是她们,我的第一反映是,她可真是有情调,日子过的好了,都这么热爱生活了吗?

蓝菲菲这丫头竟然一次都没说起过。

不过,她似乎瘦了,脸色不大好,我坐在那,看着她,顿时有些难过。

我没有下车,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蓝菲菲,我看着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拿出了手机,眉姐在那里卖早点,拿着袋子,往里面装食品。

蓝菲菲喂了声。

“哎,你在哪呢?”我问她。

她笑笑说:“呵,你怎么想起给我电话呢,大壮关机了吗?我在去学校的路上呢?”

“那边好象很吵啊!”我故意问了句。

“恩,是的,刚经过这边的小吃街!”

“是去吃饭吗?”

“不,从这经过,早吃过了,要请我吃早饭,我可没时间啊!”

我纳闷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了句:“是你一个人吗?”

“怎么着,还替大壮监督我啊,你啊,管好你的女人再说!本姑娘当然是一个人!”

蓝菲菲隐瞒了我,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呢!

我说了句也许最不该说的话:“菲菲,你看到你左前方的车了吗?”我在车里见到她晃了下脑袋,慌张地转过头来,她愣住了,她知道我的车,没话说了。

我慢慢地走下了车,她仍旧愣在那里,似乎是生气了,又很紧张。

我笑了笑,为自己接她的短,回以让她谅解的微笑。

在我靠近的时候,突然眉姐一抬头也见到了我,她也愣了,她那深邃的眼神就看了我一会,于是就在顾客的催促下转了过去。

我走到那边,看了看蓝菲菲,蓝菲菲是恶毒的眼神,她生气了,说:“你开心了吗?”

我并不在看蓝菲菲,其实一直偷偷瞟着那个女人,她做的真麻利,像个小吃店的老板娘,但是有一些事,我迷糊了,但我又不会往那方面想。

“你们这是干嘛呢?”我问菲菲。

“卖东西!”蓝菲菲说。

眉姐把我当成了陌生人,一直没回过头来。

“体验生活吗?”我轻浮地问。

“算是吧!”蓝菲菲面无表情地说,又说:“没工夫跟你说话,我要忙了,你要吃东西,坐里面去!”

我再去看眉姐时,似乎明白什么了,她脖子上有疤痕。

我一把拉住了蓝菲菲,她被吓着了,我一直把她拉到了十多米远处,我望着眉姐问她:“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姐望了过来,眼里有哀怨,似乎我不该这样。

蓝菲菲把脸转到一边说:“你真烦人啊,我们体验生活呢!”

“告诉我她脖子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我问了这句。

蓝菲菲惊呆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隐瞒了一切。

她不回答,我吼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你说不说!”我的声音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了过来,我望了望那些人,又问蓝菲菲:“快告诉我,这都是人,我不想这样,别怪我卤莽,我也怕丢人!”

“她离婚了!”蓝菲菲说了这句,又说:“我求求你,别让她知道,她一直让我不要告诉你的,我肯定死定了,你帮帮她吧!”

我听了这个,没有开心,似乎有些难过,我希望她过的好,又感觉懵了,她即使离婚了,怎么会来卖这个呢?

“离婚跟你们现在干的事有什么关系?”

蓝菲菲露出凄苦的眼神,小声地说:“那男人是个骗子,他骗了眉姐所有的家产,别墅被卖了,学校也被卖了一半的股份,现在我们是筹钱把学校弄回来啊!”

我呆了,这似乎是校旱,电视里的情节,没想到竟然发生了,我有些不信,可不信是不行的,事实证明了一切,如果不是蓝菲菲说的这样,她永远不会到这步田地。

我愣在那里,蓝菲菲跑了过去。

我没有去找眉姐说话,我想她这个时候也许突然接受不了见我,我回到了车里,在那里望了她很久,最后把车开走了。

那天晚上,我在蓝菲菲的住处找到了眉姐,这个以前风光无比的女人,我心爱的女人,让我心碎的女人,她成了一个普通人,她被骗了,什么都没了,可又不敢告诉她爸爸,她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

我望不了,我在蓝菲菲那见到她时的情景,她不敢见我,低着头,我愣在那里,晃如隔了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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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我在我们那不算太大的公司见到大壮的时候,开口就问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装的跟二愣一样地说:“什么事啊?”我说你还装什么啊,你家菲菲没把那事告诉你?他不说话了,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下说:“兄弟,你别怪我,是菲菲不让我跟你说的,再说了,也是为你好!”我说没事,抽出根烟,点上说:“什么时候的事,具体情况知不知道?”

“哎!”大壮叹了口气说:“这女人也挺惨的,跟个孩子似的,她怎么就那么相信男人呢!”

“说怎么回事?”我不想听到这个。

“菲菲说的是,就那男人,开始对那女人特别好,好的不得了,我听了都起鸡皮疙瘩,据说每晚还给她洗脚,平时就更不用说了,把那女人当女儿一样养着,吃什么,穿什么,都为她准备好,我当时听了就怀疑了,我说这世界哪有他妈这样好的男人啊,可菲菲说,哪没有,好男人多的是,还让我去学习!当时,我也问过,我说这男人是不是贪图她的钱啊,你猜菲菲怎么说,说人家那可是留学美国的博士,还是什么耶——耶什么大学刚拿了博士学位,人家美国留他在那边年薪两百万,他不干,为了这女人回国了,在滨江做了一个普通老师,这多让人羡慕啊!”

我听了不知是什么感觉,至少我知道了,眉姐需要什么样的男人,她需要容易得到的,能够对她好的,体贴的,不会带来多少烦恼的吧,而我呢,我一直以来都没做到。我能想象的到,她这样经历过两次婚姻的女人,有多么的珍惜这份爱情,我忽然也明白了,她最开心的时候,也就是我把她当小女人对待,叫心肝宝贝的时候,其实她应该是需要的是一个大男人吧,而我吸引她的,也是我给予她的大男人般的关怀。

大壮继续说:“一个多星期前的事,这男人做好了一切准备,把房契,车子,银行帐户什么都弄到手了,心黑的连学校拥有权都搞到了,于是就借口说带学校领导去美国考察,于是就在一夜之间失踪了,开始,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四处寻找,几乎什么地都找过了,一去查才发现,那男人根本不是北京人,他也不是什么美国名牌大学毕业,文凭什么的全是伪造的,滨江大学都被他骗了,是个高级骗子,应该是专门在美国寻找中国那种傻富婆的那种!”

“她有没有报警?”我问了这句。

“没!”大壮冷笑了下说:这女人也挺那个的——”大壮不说了。

我追着问,大壮皱下眉头说:“于童啊,于童,我说你可真是执迷不悟啊,你知道吧,她还以为他能回来呢!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

我的心再一次的冷了。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也不问了,但是,我并不恨她,一点都不,我仍旧不能否认,我一直都在想着她,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那样,这似乎就是陷入爱情回不了头的男人。

“她现在住哪?在学校住吗?”

“不,住菲菲她们的集体公寓,就是她带来的那群厦门老师!”大壮突然说了句,“哎,你知不知道她们一群人为什么从厦门来滨江开学校啊?”

这个问题,我问过眉姐,她说她原来的一个老师是滨江的,很喜欢这,来过几次,发现环境不错,而且文化底蕴好,于是就选这了。

我这样说了,大壮笑笑说:“没那么简单,我告诉你吧,这是蓝菲菲无意说露嘴的,她说眉姐前夫是滨江的,那男人当初跟她在厦门认识,一起跳舞的,号称金童玉女,后来那男的跟一个富家小姐走了,据说你的眉姐当初并没多少钱,她家也普通的,只是后来她爸爸在美国受到美国一大官的接见,他演奏的钢琴曲受到了那大官的喜欢,开道为她开了家中国餐厅,才发起来的!”

我傻了,我想谁都能体会到那种感情,她被抛弃了两次,她为了前夫来到滨江,她对我的当初的爱还剩多少纯的呢?难道她一直停在她前夫二十三岁的模样,我忽然想到了我只看过一次后来就在没看过的在眉姐抽屉里的照片。

那个男人很帅,年轻,似乎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我后来问过她,她也承认了那个男人是她前夫,但并没说是滨江的。

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感觉原来我们很远,越来越不了解她了,但是想到跟她在一起有过的日子,又是那么的真切。

我白天几乎抽了一天的烟,想了很多,到最后,我还是理解了她,这些都没什么,过去的事了,我与她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乞求呢,平静地去对待吧!

我鼓起勇气打了几次她的电话,开始的几次,是响的,被她关掉了,后来她关机了。

到晚上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我去了蓝菲菲她们的公寓,本来蓝菲菲已经搬出来跟大壮住的,可是出了这事,她们都在安慰眉姐来。

我把车停在了下面,抬头望了望。最后走到了上面,这地方我和眉姐姐来过一次,当时是一个老师过生日,眉姐把我带来的,那时我们认识不久,眉姐仍旧骗那些女孩子说我是她表弟,我想她大概只是怕我害羞吧,其实她们应该早已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按了下门铃,她们几个女孩子住在一套大房子里,不多会门开了。

是一个我不熟悉的女孩子开的门,她见到我似乎有些陌生,问道:“你找谁?”

“我,我找蓝菲菲!”我并没在客厅里看到眉姐,蓝菲菲听到了声音跑了出来,见到我便说“她不在!”大壮这个混蛋,他还是告诉了蓝菲菲我会来。

我索性也不再掩饰什么,便问:“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

“她不是住这的吗?”我小声地问,我以为她会躲在屋里,不想出来见我。

“你进来找好了!”蓝菲菲说。

我犹豫了下,没进去,说了句:“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

“你说,我转达给她!”蓝菲菲说。

“她几点回来?”

“不知道!”蓝菲菲说。

我在心里真想把这丫头掐死,跟我玩起这个来。

我没有再追问,准备离开,她是不打算见我了。

就在我走到楼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她,我们四目相望,她傻了眼,是惊慌,不安,但马上又归于平静。

她憔悴了好多,似乎变了个人,柔弱,哀怨,无奈,像个失去工作为养家糊口疲惫不堪的女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了我会,然后低头从我身边走过,

“你有空吗?”我终于说了这句。

她没有说话,我转过头去,看到她转过脸来,仍旧一脸的平静。

“你有时间吗?”我又问了句,她点了点头。

“上车吧!”我跟她说。

她抿了抿嘴看了看我,然后有些不情愿地说:“随便走走吧!”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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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那时已经进入了夏天,眉姐穿着一件乳白色的衬衫,下面一条白色的露踝裤子,手上仍旧拎着那只lv的白色皮包,那包似乎已经有些旧了,与我当初看到时不一样了。她走在我的旁边,离我有大概一米的具体,我突然发现她其实并不比我高,那刻,她矮了好多。

有一丝凉爽的风吹过,她额前的头发被吹乱了,她没有去理会那些随风飞舞的头发,而是一只手扶着拎包那手的上面,散漫地走着,一副坦然的样子。

我们走了很久都没说话,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不时有车飞驰而过。我从她的左边饶到了她的右边靠路里面的位置。她并没有对这个举动牵引注意力,只是无聊地走着,一直那种迷茫的眼神。

是我先开的口,我点上根烟,抽了一口说:“妮儿还好吧?”

她没有马上说话,过了会,说了句:“恩,还好!”

我看了看她,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伤感的东西,我似乎能看到她被我的话带到了大洋彼岸,想起了她的宝贝女儿,还有她的父亲母亲。

“你多注意下身体,好好吃饭!”我又说了这句。

“恩!”她轻飘地回答了。

这样似乎就没话了,我也不知再找什么样的话开口。

她说了,她问道:“你爸爸还好吧?”似乎我们都不想说那件最重要的事了。

“恩,挺好的,没事开始养花了!”

“多陪陪他!”

“恩!”我点了点头。

那感觉让人压抑的可怕,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可我有太多的话想问她了,但都不能问,也许有些话要一辈子埋在心里了。

当我再次去看她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也在看着我,她没有躲闪,挤出一些微笑说:“长大了!”

我被她说的有些怪怪的,她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的说,而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是个男人了。

“谢谢你!”我认为她那话也是夸我吧。

“不客气!”她转过去,问:“她还好吧?”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怎么说都不是,但还是说:“还行吧,就这样!”

“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她又是一笑,似乎她忘记了那些苦恼。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小惠不能生育,我说:“过段时间吧,不急!”

“早点要吧,你爸爸应该喜欢孩子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说起我家里的时候,我心里就阵阵发酸,突然又回到了三个多月前的情景,那里面有悲伤,有她的影子,也有感动,可都像上辈子的事了。

我没回答她,而是转过去,无法控制感情地问她:“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吗?”

她没有回避,而是说:“为了你,也为了我!”

“你后来有没有……”我真是羞于问她,我想问她后来有没有想我,我想告诉她,这段日子以来,我几乎每天都在想着她。

“什么?”她问。

“有没有想过我?”我如少年时暗恋别人一般地胆怯,不知道为了什么,一切都平静了,为何还要紧张,还要害羞,从未体验过的初恋般的胆怯竟然在那个时候冒了出来。

我很奇怪地意识到,我有种落入少年般恋爱的境地。我也想,如果我们是这样的相识多好,一切从头开始,人生若只如初见,从头开始,多好,我想我会珍惜好多,明白好多,懂得好多。

不过也许要个前提,她跟我一般,是个二十四岁的女人,这不是对她年龄的在意,只是经历过这些后,我不能不承认世俗,环境,活着,这一些东西给我们带来的阻挠了。

她很久没回答,最后一笑,然后又抬起头说:“你是大人了,谁都回不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我们回不去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从一个莽撞的人变成了如今胆怯,委琐的人了。

我真想去抱她,去亲她,甚至做那些事,让激情把我们带到过去,可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下手。

大概走了很远,她突然停下脚步说:“回去吧,不早了!”

我不想就这样回去,我想跟她走到没光亮的地方去抱抱她,可是我不得不点了点头。我们似乎真的没法回去了,彼此都没那心境了,我想回到最初,可是自己也感觉力不从心了。

我们沿路往回走。

“如果我不结婚,你会……”我豁出去说:“如果不结婚,你会想起以前的事吗?”其实我问的所有话,归根到底最想问她的是,她有没有爱过我。

“不会!”她很快地回答。

“为什么?”

“女人都会这么说!”她回答的很巧妙,似乎我是不懂女人了。

大概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小惠打来的,我感觉又像是梦,似乎我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女人,可我又清楚地知道她是我老婆,我们是有婚姻关系的。

我本能地紧张,尽管我不爱她,但是还是紧张了,我没接电话,按掉了。

但马上又打来了,她说:“接吧,早点回去吧,别让她等!”

我接了电话,小惠开口就说:“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那段日子她经常有借口不回家,对这个,我从不多问。

我说:“好的!”她突然问我:“你在哪啊?”

我想我真不该撒谎,但没办法,我说:“在回去的路上!”路上有车,她应该可以听到声音。

挂掉电话后,眉姐已经走了很远。而我竟以为她还在我的身边。

我愣在那里没有走,看着她,她一直走慢慢地走着。

不多会,她停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不动,我跟了上去。

我走到了她的背后,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就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把她抱在了怀里,我想我没有机会了,就算是再一次不理智吧!

她僵硬地被我抱着,我以为会有改变,但她冷冷地说:“放开我吧!”

我没有放,也没有做别的事,感觉两人的身体还是离的很远。

她又说:“放开我吧!”

我放开了,我看到她的脸红了,她没有看我,很平静地转过去。

她仍旧没从打击中走出来吧,她无力,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当我再次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哭了,脸上都是泪。当我看到她的泪水的时候,我控制不住了,皱着眉头对她说道:“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从没改变,一直是你的小童!我爱你,爱你,我从没改变,我想你,我以为我能忘掉你,我也试图去努力过,可我忘不了,一刻都忘不了!”

她哇地一声哭了,然后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们都没说话,我紧紧地抱着她,好珍惜,好甜蜜,我的泪也忍不住地出来了,可是这甜蜜并没有多久,她的理智来了,她平静地离开了,然后擦掉了眼泪。

“再不要联系了,答应我!”她说。

“不可能!”这个拥抱再次点燃了我的激情,我想我无法改变了。

“没有办法的,谁都改变不了!”。

“我们从新开始吧,就当以前都没发生过,从新开始吧!”,我凄苦地说。

她摇了摇头。

我想我是疯了,我说了句话,“如果,如果我现在不放过你,你会不会恨我?”。

我幼稚地用这种挑逗性的话语来让悲伤的画面停止。

她没说话。

我似乎不想多去考虑了,看着她,我生起了一种欺负她的想法。

我再次抱住了她,什么都不说,去吻她,抚摸她,她没有动,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我的粗鲁行为。

最后,我停了下来,为自己的羞耻感到恶心。

她的泪再次流了下来,闭上眼睛说:“还要欺负我吗?”

我不说话。

她愣了会,开始往前走,我没有跟上去,一直走在她的后面,又回到公寓下面的时候,她走了进去,我愣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无限滋味,是苦,是甜,是酸,是怨,无法说清。

那些不知趣的侵袭,触摸,让我在第二天从公司拿了三十万给菲菲,并对她说:“告诉她,这钱是你问大壮借的!”

眉姐注定是不会收下这钱,但是因为这,我和小惠发生了最大的一次争吵,她做出了让眉姐无地自容事。

我想我是罪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