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订婚 古往今来，联姻是上层的政治家们，在政治博弈时最常用的手段。 PLANT的十二名委员，每个都代表了不同的势力，都有各自的势力背景。 萨拉家里，家主帕特里克?萨拉代表着是军工集团的利益，其妻子蕾诺娅，代表着农业卫星殖民地的利益。 而PLANT，所谓和平派克莱茵派，为他们背后的站台的是PLANT的非军工业资本。身在太空中的PLANT，利用自身失重和真空的特殊环境，可以生产大量地球环境无法生产的工业产品，这也是PLANT出口地球的主要拳头产品，是其利润的重要来源。 对于这些非军工资本来说，他们最憎恨的就是战争，战争一起，贸易中断，虽然可以得到大笔军工订单为补偿。但是战时军方采购的价格，利润率都是严格限制的，哪有和平时期做生意来得舒畅。 总统也好，议员也罢，皆是处各自所属阶级利益的代言人，谁也无法真正地反抗自己所属的阶级。作为顶层的统治阶级的代言人，做出违背自己阶级利益的事来时，必然遭受所属阶级的反噬和惩罚，哪怕他是再惊材绝绝的大英雄，大英杰都不例外。 阿卡菲尔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当然非常清楚，自己所卖的私货，到底是甚麽东西。 帕特里克?萨拉这头蛮牛有勇无谋没有政治头脑，会被他的那些东西耍得团团转。PLANT的这些委员中的多数人都是「新手政客」，一时半会可能会看不出他的鬼名堂，但是这些人毕竟都是人中精英，迟早会回过味来。比如他的养父迪兰达尔，早就像克鲁兹一般，看穿了他的把戏。所以阿卡菲尔，一直小心翼翼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只敢在扎夫特军队中遮遮掩掩地宣传他的政治主张。 幸运的是，迪兰达尔也是个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对这个悲惨的世界感到绝望，一心想拯救它，这才和阿卡菲尔站在一起。 迪兰达尔本身是PLANT的基因调整集团的利益代表，所以当阿卡菲尔提出：PLANT应当将立国的国策口号，变更成「给所有的自然人都有成为调整者的口号」时，接受了他的这个观点的迪兰达尔，在第一时间就立刻得到整个基因产业链的鼎立支持。 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这个设想能成功，整个从事基因调整产业的集团，都将获得庞大到难以想像的巨大利益，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地球联合排斥，被迫放弃地球这个超级大市场。 目前基因调整产业，是迪兰达尔父子最大的支持者，是他们最大的势力基本盘。 有钱还不够，还要有兵权，情报权。PLANT的情报机构伊利丹成立后，阿卡菲尔出了第一笔启动资金，而后最大的支持金主，就是基因产业资本家的慷慨解囊。 帕特里克萨拉现在和希格尔?克莱茵的矛盾分歧正在加大中，当地球联合的盟主，大西洋联盟的首脑穆塔尔。阿兹拉艾尔提出了诚恳的「和谈」请求时，主张谈判解决问题的克莱茵一派的声势立刻大涨。 相对而言，强硬派的帕特里克?萨拉，立刻就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政治压力。 他需要更多的盟友来为自己壮声势。 幸运的是，帕特里克?萨拉有两个漂亮的女儿。 一位和军工资本的玖尔家族联姻，而另一位，自然是他的秘密盟友迪兰达尔。 在帕特里克看来，这会是一个完美的联盟，同时也是对自己过去犯下的愚蠢错误最好的弥补。 萨拉家族和迪兰达尔的联姻，两天后正式对外宣布了出去。 对于PLANT来说，这是一个从上层到民间，都引发巨大轰动的事件。在民众眼里，音乐家阿卡菲尔是调整者的骄傲，不过四年多的时间里，这个天才的调整者少年就创作出了数十首风格各异，堪经典的名曲佳作，如此高产，在人类历史也是极为罕见的。 无数阿卡菲尔的女粉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伤心欲绝，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订婚的对象，居然是爱丽丝后，许多人更是感觉无法接受。 当然，这只是粉丝们的心情。 而对于PLANT的高层委员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政治汽球。 克莱茵家的住宅里，希格尔收到了萨拉突然发来的订婚宴请柬时，也是大叫一声。 「怎麽会这样！」 吉尔伯特?迪兰达尔，代表PLANT十二名委员里，占了近一半的中立方的意见态度。在地球联合方面高调地提出和平谈判的请求，克莱茵派在民间的声音和势力大涨的情况下，PLANT的强硬派领头人突然高调地和中立派领头人结成儿女亲家，这不能不引发他的瑕想。 就在这两天，最高委员内部发生了一次争吵，争吵的起因还是在于扎夫特的军备问题。 这两年，为了应付来自地球联合的军事压力，扎夫特可谓穷兵黩武了。大量的财政支出向军事倾斜不说，不久前的粮食危机更让其雪上加霜。 「这段时间，帕特里克就不必多说了，迪兰达尔他也坚决反对PLANT减慢军备速度。萨拉是要加强军备，迪兰达尔虽然保守了一点，却只是同意我们在宣传上宣布裁军。他也站到同帕特里克这一方，这让我很是为难。」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作为PLANT的议长，克莱茵这个家可当得十分地辛苦。地球联合方面，穆尔塔总统主动地提出和谈建议，对于因为财政预算而受苦的克莱茵来说，其实是大福音。 此番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为了表示和平诚意，主动否决了大西洋联盟军方增加军费预算的提案，以显示出其追求和平的高资态。 作为本方追求和平的「适当表态」，克莱茵除了对穆尔塔的声明做出积极的声明回应外，情理上也应当在军备上做出「友好」的表示。但是这项提案刚刚摆上评议委员会，立刻就遭受到PLANT的强硬派和中立派的联手阻击。 帕特里克为首的强硬派就不必多说了，迪兰达尔这头过去总是左右摇摆的中立派，此番却十分露骨地说出了「嘴上裁军，但行动上绝对不停止扩军」的立场，不仅如此，现役的扎夫特部队的训练速度还要加快加紧。 此时的他，再也不是个摇摆中间派，而是完完全全地摆出不信任地球联合的态度。 在评议会上，帕特里克萨拉拿着地球联合的宇宙军扩军和军备情报为自己的主张说事，举拿出了一堆地球联合这两年地在军工领域扩建的生产线的详细的数据证明自己的观点。 更让克莱茵感到惊讶的是，帕特里克甚至还拿出了一份关于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个人经历档案反驳克莱茵。 「这份资料，是关于穆尔塔的母亲！这个女人是蓝色波斯菊重要的赞助人，她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极反感调整者，甚至说出过所有的调整者都该烧死的话——时间是四十年前。」 「这张照片上五个男人，除了穆尔塔外，另外四个分别是吉普莉尔丶维莉亚姆丶科普曼丶达利亚，他们是穆尔塔在牛津大学的校友，同时也是蓝色波斯菊的重要成员。」 「穆尔塔。阿拉兹埃尔，是一位隐藏得很深的蓝色波斯菊份子，这样的人物怎麽可能是同情调整者愿意和我们和谈的和平爱好者？」 帕特里克拿出来的情报，正是PLANT的情报局长海因茨提供的。 穆尔塔参加大西洋联盟的总统竞选前，其和蓝色波斯菊有关联的台面上的证据，就被大西洋联盟的内部人士进行尽可能的进行「证据消除」。 幸运的是，阿卡菲尔是个知道剧情的人。他提议建立伊利丹后，早就命令伊利丹的相关情报人员，建立地球联合里重要人物的资料档案库。 那些SEED剧情里出现过的有名有姓的重要人物，相关的资料他早早地就命令伊利丹的情报人员进行收集丶分类丶存档。可惜由于情报局刚成立不久，人员严重不足，这些备份的资料数量很有限，但即使如此，被点明要重点关注的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资料，还是收集到了一些。 而正是这些在地球联合大规模地清除穆尔塔的「黑历史」证据前收到的珍贵资料，现在成为了当天帕特里克反驳克莱茵的重要证据。 当时，帕特里克在评议会上大声道： 「所谓的和平谈判，根本就是蓝色波斯菊为我们设下来的一个骗局。」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克莱茵议长十分地狼狈，结果他提出来的削减军备以显示和谈的诚意，最后被「打圆场」的迪兰达尔的「嘴巴上要大叫和平，行动上的战争准备不能停」给替代了。 而后，不仅如此，迪兰达尔还提出了他的看法。 「为了显示我方和谈的诚意，我们必须做出积极的回应。但是同时为了获得更多的准备时间，此次和谈时，我们要尽量地拖延时间……比如，先和那位热爱和平的阿兹拉埃尔先生商量一下，我们扎夫特军想派出一艘战舰下降到巴拿马军港，进行好访问，或者双方的宇宙军，可以在太空中进行一次共同打击太空海盗和太空救援的友好军事演习……」 未来的狐狸议长，表面上他的观点是「积极地追求和平」，但实际上却是明显倾向于帕特里克?萨拉，然后那这种「积极追求和平」（笑里藏刀追求和平）的提案，得到了中立派的全力支持，而帕特里克?萨拉也默契地表示不反对，然后这份提案就以三分二的多数票被通过了。 「迪兰达尔，你怎麽能这样！你这种虚伪的追求和平的态度怎麽能行？」 当时，克莱茵派里最年青的议员艾琳?卡纳巴，同时也是克莱茵议长的铁杆，就差没揪着迪兰达尔开骂了，但是仍然无法阻止这个提案以超过三分二的多数票被通过。 事情才刚过一天，接着帕特里克?萨拉突然传出他的长女要和迪兰达尔的养子定婚，对于希格尔来说，这无异于往他的脑门上又狠敲了一棍。 「难道PLANT的强硬派和中立派要合流了吗？」 克莱茵的宝贝女儿拉克丝是PLANT的女神，在民间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可是迪兰达尔的养子阿卡菲尔，同样也拥有和其接近的民间影响力。而那个孩子…… 希格尔早就知道，阿卡菲尔只是表面上呼吁和平，实际上他却是根本不相信PLANT和地球联合间会有和平。而按拉克丝的看法，他甚至可能是比帕特里克?萨拉还要激进的强硬派。 当时拉克丝对父亲道： 「萨拉叔叔虽然是强硬派，但做事手段有些粗暴。阿卡菲尔则不同，他做事喜欢算三步，行一步，非常善于布局，」 虽然阿卡菲尔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像帕特里克般叫嚷着要和地球联合硬肛，但是他这几年挣的钱和欠的钱都花在哪儿，只要把其资金流向查出来，立刻就可以判断出他真正的想法了。 听到阿卡菲尔将和爱丽丝订婚的消息后，拉克丝也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天不出来?克莱茵担心女儿有事推门而入时，却看到拉克丝愣愣地坐在房间里，手上拿着一个相册正看着发呆。 相册上是粮食危机时，拉克丝和阿卡菲尔在太空殖民地各巡回演出时两人的演出照。 看到父亲走过来，拉克丝把身体在靠父亲的怀里，轻轻地泣道： 「父亲大人，现在的他不是阿卡菲尔了，他是大和基良。从前的那个阿卡菲尔，他已经不存在了。」 希格尔?克莱茵是看到女儿的眼里，竟有一滴泪水在眼匡里滚动。 阿卡菲尔要订婚了，不高兴的人不止克莱茵一家人。 「姐姐，你真的要和阿卡菲尔订婚？」 萨拉家里，阿斯兰看着正在镜头化妆的爱丽丝，大声的质问道。 此时的爱丽丝，正由亲母蕾诺娅和养母雁田同时侍候打扮着，阿斯兰的母亲勒诺娅停下手中的活，笑问道： 「怎麽了？很意外吗？」 面对着母亲微笑的目光，阿斯兰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阿卡菲尔是常到我们家玩，我都没见他和姐姐有多少来往，怎麽突然，突然……」 蕾诺娅笑道： 「其实爱丽丝从前就很喜欢阿卡菲尔，他和阿斯兰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他哪里温柔了？他在军队里严肃得像父亲一样……」 阿斯兰不满地嘀咕着，眼睛却盯着「好基友」爱丽丝看，一股的自己被人抢人东西的酸味。 蕾诺娅和雁田一起笑了起来，阿斯兰的那点小心思，她们两位当母亲的怎麽看不出来。 阿斯兰和爱丽丝是好姐妹，两人的关系极亲密，爱丽丝被认亲返回萨拉家后，阿斯兰乾脆把自己的房间里让出来，让爱丽丝和她住在一起。这几年这两姐妹一直都是同床共枕着。 无论是蕾诺娅还是雁田都看出来了，阿斯兰身上，存在着一种淡淡的恋姐情怀。 雁田笑道：「爱丽丝就算是嫁给阿卡菲尔，爱丽丝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家就在隔壁，挨着住，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的。」 爱丽丝的原名是叫基娘?大和，只是被阿卡菲尔取回名字后才换了名字。但是大和夫妇出于很怪异的心理，称呼阿卡菲尔时，还是叫他原来的名字。而在面对自己从前养女时，私下里是叫她基娘，当着萨拉夫妇时才叫她爱丽丝。 事实上，阿卡菲尔虽然取回了原着男主角的身份，但身边的熟人几乎都是习惯地叫他原来的名字。真正叫他大和基良的人，反而都是外人，比如扎夫特的军人。 「阿斯兰，你不要担心，阿卡菲尔和我说过了，就算是结婚了，我们的生活也和从前不会有改变，还是能和阿斯兰你长期在一起的。」 爱丽丝化好了妆，站了起来，轻轻地搂了搂阿斯兰的肩膀。 身为高达SEED世界里，因为主神空间的落子而多出来的人，爱丽丝的个子非常地高——和阿斯兰站一起时，不足十五岁的她高出妹妹近一个头。如果和阿卡菲尔站一起，高度优势就更多了。 「阿卡菲尔那麽矮……」 阿斯兰不甘地嘀咕着。 「他虽然矮了点，却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孩子。而且，我从听到他的音乐的那天起，就渐渐地喜欢他了。」 爱丽丝笑着道，她注意到了妹妹不高兴的情绪，却也理解她的心理。身为姐姐，她心里明白，阿斯兰对她存在着一种淡淡扭曲的情感，但是她们是亲姐妹，这是不可能的。 「你有伊扎克呢，你将来也会有……」 「不要提那个白头发的家伙，他连我都打不过。」 阿斯兰哼了一声，不满地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钻石裂痕——歌姬的对决 「阿卡菲尔真正的绝佳配偶，应当是拉克丝?克莱茵吧？他们才是一对啊！」 虽然最近这几个月，爱丽丝因为阿卡菲尔的有意包装炒作，靠着演唱几首阿卡菲尔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歌曲而名声大涨，但比起拉克丝来说，还是差了一截。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许多人眼里，音乐大师和PLANT的女神，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爱丽丝进入PLANT人民的视线，是这几个月的是，对于普通人民来说，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别说是他们，就连PLANT的议员，甚至是爱丽丝曾经的同屋妹妹阿斯兰，都被突如其来的定婚狠狠地打击了一下。 阿卡菲尔和爱丽丝的订婚典礼，帕特里克?萨拉搞得十分隆重。PLANT的十二名委员全部到场，外加大批PLANT的上层精英全部到齐相贺。 现场，克莱茵派的人脸色都不是太好看。虽然大家在公众面前勉强能挤出一丝微笑，但心里都有数。 这是强硬派帕特里克?萨拉联合中立派发起的一次政治示威。 拉克丝的脸色也不好看。 那天从马尔基奥导师处回来后，拉克丝就一直心事重重。她将导师的话带给了父亲，但是克莱茵议长根本无法阻止阿卡菲尔在军队中的影响力不断地扩大。 面对着地球联合的巨大压力，阿卡菲尔宣传主张的那些，是PLANT应对这些危机最好的解决办法，没有之一。 至于马尔基奥所说的阶级意识觉醒，矛盾激化引发的血腥的阶级清洗，克莱茵一派的人则有些不以为然。原因也很简单：作为以调整者为主要人口的PLANT，自身的工业和科技都是相当地发达。能进行基因调整的，基本都是从前地球上中产以上的阶级，人人都是精英，子女也是精英。 而作为一个新兴而年青的势力，整个PLANT的贫富分化情况并不严重，基本没有贫困人口，属于高福利高幸福度的社会，甚至可以说是地球上贫富指数差别最小的地区——如果没有地球联合压迫的危机在前，这里差不多可以称之为人间天堂。 当时拉克丝带回来的马尔基奥导师的话，很快被传了出去，但是PLANT的上层们，全都不以为然。 帕特里克?萨拉同样也不以为然道： 「PLANT的经济非常地发达，早就解决了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问题，阿卡菲尔的那些东西，是针对地球联合那帮人的。就像几十年前那次席卷全球的传染病一般，身为人类精英的调整者，对这种危机是免疫的。」 在他们看来，阿卡菲尔主张的那些东西，暗藏的那点私货，很明显都是为地球联合准备的，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全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PLANT，因为PLANT犯罪率极低，罢工从来没有，高福利高幸福指数，傻子才会去干造反闹事的蠢事。 「马尔基奥的那些东西，全都是从地球联合那边抄袭过来的，一点都不新鲜。几个月前阿卡菲尔以大和基良的名义出书时，地球联合的那些人就这样攻击这本书了。他不过是在炒冷饭而已。就算那些思想可能有些危险，那也是地球联合那边先暴露出来。」 当时，身为大资本家的硬强派女议员玖尔如此道。再说了，阿卡菲尔虽然是个大音乐家，但他本身也是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大资本家。他会鼓吹工人运动，阶级斗争闹革命？这不是笑话吗？而且现在他要和PLANT的另一个大权贵萨拉家族联姻了，将来更会是PLANT统治阶级的一员，他会闹革命？革自己的命吗？ 这说不通啊！在他们看来，这差不多和身为满人的多隆叫嚷反清复明，贫下中农反对土改，下岗工人支持国企私有化一样可笑啊。 坐在大堂里，看着那些听到警告后却不以为然的议员们，拉克丝觉得自己像是卡珊卓拉。她预见到了危险，却甚麽都做不了。 大厅的另一角，迪兰达尔丶阿卡菲尔丶克鲁兹正聚在一起，轻轻地碰着酒杯，默契地庆祝自己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阿卡菲尔对克鲁兹道：「克鲁兹，最多一个月，我就可以拿到能治好你的病的药。」 这个承诺，令克鲁兹这个充满反人类思想的男人，身体忍不住震了一下。 迪兰达尔道： 「你即将成为萨拉家的女婿，这下子没人会相信你会是罗伯斯庇尔了吧？」 阿卡菲尔道： 「罗伯斯庇尔只是一个废物，我也没打算当列宁和李德胜。」 迪兰达尔奇道： 「列宁和李德胜？就是你说的，你臆病发作时，看到的那两个曾经改天换地的男人吗？」 「嗯。」 「那你想当谁？」 阿卡菲尔冷漠地道：「普罗米修斯只是把火种带给人类，至于怎麽用火，是用来烧房子驱赶野兽，还是用来创造更美好的世界，或者用来铸造武器自相残杀，那是人类自己的事了。火焰本身是无错的，错的是使用者自己。」 「真是太不负责任的想法了。」 阿卡菲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诱惑起来。 「我从前说过，这个世界的人类，缺少一位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先知，缺少这样的人物去引导他们。我年龄太小太小，很不适合这个身份，但是你，迪兰达尔先生，您很适合，不考虑一下吗？」 迪兰达尔故作冷静道： 「这是魔鬼的诱惑吗？」 每次阿卡菲尔提起这事时，他的心脏都会怦怦地跳。 阿卡菲尔道： 「这也许是上帝的指引呢？」 迪兰达尔指着阿卡菲尔的左脸道： 「但现在的你，露出来的是恶魔的左脸。」 阿卡菲尔不以为然道：「世间充满罪恶，上帝将圣使降到人间传播福音，拯救世界。圣使背生白翼，头戴圣环，对世人道，信我者，可得永生。」 「然后呢？」 听到阿卡菲尔突然讲起故事，迪兰达尔兴趣大起。 「然世人不信，却将圣使缚于火刑架上烧死。」 「真是不幸。」 「上帝又派了一位圣使来到人间，他背生黑翼，头上生着六个角，化身魔鬼出现在的世人面前。圣使说：以汝之灵魂生命为交换，可得永生。」 「嗯丶」 「众生趋之若鹜。」 迪兰达尔大笑道：「你是要告诉我，手段才是最重要的吗？」 阿卡菲尔淡淡地叹气道：「因为世人就是如此愚昧。」 老狐狸迪兰达尔叹着气道：「阿卡菲尔，你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呢？」 小狐狸反问道： 「那得问养父您自己，是想当天使，还是想当魔鬼。」 老狐狸狡猾地道：「也许我和你一样，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 而后，帕特里克萨拉一家出现在订婚宴现场，订婚议式开始。当天的爱丽丝，身体一件白色的礼服，留着及肩秀发，显得高挑秀丽。 爱丽丝是标准的九头身的模特身材，体型修长完美，和拉克丝相对娇小的柔美不同，爱丽丝给人的感觉是柔中带刚，代表着刚柔合一的健美。 当她和阿卡菲尔站在一起时，场面稍有些搞笑。 主要是爱丽丝稍高了一些，足足有一米八五，比父母和未婚夫都要高出一截。 而可怜的阿卡菲尔，因为身体发育受基因漂移病伤害太深，到现在也才勉强长到一米六。今天的订婚宴，爱丽丝故意穿了平底鞋过来，但还是高出阿卡菲尔太多了——后者勉强才到她的肩膀之下。 这对未婚夫妻站在一起时，那种矮个丈夫高个妻子的感觉迎面扑来，让人想笑。 不过无论是在场的来宾，还是电视机前的观看转播的观众，都不会觉得阿卡菲尔配不上爱丽丝。 「阿卡菲尔虽矮，却是音乐上的巨人。」 这是连最仇恨他的蓝色波斯菊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在PLANT，有大量的女人认为爱丽丝配不上阿卡菲尔的，反过来的却没有。 爱丽丝腼腆的微笑着与阿卡菲尔手挽手，在「三方」亲人的组织下，完成了简短的订婚议式。也以另一种姿态，宣布了PLANT的强硬派和中立派，双方的联系进一步加大了。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和谈要求，让克莱茵派声势大涨，无论是中立派还是强硬派，却需要一些行动来压制看似已经主宰一切的克莱茵派，这也是三方政治力量平衡的需要。 订婚议式结束后不久，爱丽丝和阿卡菲尔的交往更加亲密了。 她本人和阿卡菲尔的感情发展，始于阿卡菲尔把她挖掘出来，让她演唱扎夫特军歌，按照战斗歌姬的标准来培养。 当时，他对她说：「我的目标，是把你培养成超越拉克丝的全民偶像。」 女人，多少都在心里存着一种攀比的心理。阿卡菲尔的这个说法挠中了她的痒点：和拉克丝竞争。 阿卡菲尔从本体那儿得到的一个技能，就是因材施教，看人包装明星。 比起外型清纯秀丽，甜美可人的拉克丝，爱丽丝个子高挑，柔中带刚，嗓音厚重，很适合雄浑厚实的歌曲，于是阿卡菲尔就针对她的特点，专门让她演唱那些可以让男人听了热血激昂，战斗精神勃发的歌曲。 战斗歌姬，就是他为她准备的未来的形象。 想像一下吧，未来PLANT和地球联合开战，PLANT的机师们，听着战斗歌姬的歌战斗的画面…… 而阿卡菲尔还想到了另一个恶趣味的画面：是PLANT将来分裂，萨拉派和克莱茵派翻脸内战，两边的机师，一边听着战斗歌姬的歌战斗，另一边听着和平歌姬的歌厮杀，那画面，那场景…… 阿卡菲尔看了一下爱丽丝，她的头发是棕黄色的，而旁边的脸色不太好看的拉克丝，发色是粉红色的。 「记得我的主体从前看的一部动画，好像是「超时空要寒F」来着，里面有双歌姬对战，粉红头发的是战斗女王歌姬，绿色头发的是萝莉歌姬……」 当阿卡菲尔以高高在在接近于神的心态，似有情，实无情地参与着这一切，策划着这一切时，一旁的拉克丝，心里却想到了几个月前，阿卡菲尔为她准备最后一首歌。 那首歌，是她从地球告别马尔基奥导师回来后，阿卡菲尔交给她的。 那首歌，除了歌名歌词外，曲调本身拉克丝很喜欢。 因为歌的名字，叫《我的男友是MS机师》丶 是可恶的阿卡菲尔，把另一个世界着名歌姬林明美的名曲《我的男朋友是飞行员》的歌词稍改一下，嫁接过来的。 其歌声很适合拉克丝这种拥有甜美嗓音的女孩演唱。 问题是，被阿卡菲尔恶意修改后的歌词，原来是抒发一个女孩子对沉迷于飞行的男友轻微抱怨的爱情歌曲，却变成了女孩子对开MS机甲的机师的向往。 「MS是杀人兵器啦！」 不喜欢战争，不喜欢杀戮的拉克丝，当然不愿意唱。而阿卡菲尔事后也没有催逼她，只是任由这首写好的歌就这麽冷冻着。 不光是这首歌被冻结了，双方本来一直在缓缓上升的亲密关系，也在这过程中被冻结了。自从马尔基奥导师那儿回来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就陷入一个很微妙的气氛中。 订婚典礼结束后，在阿卡菲尔的事先安排下，爱丽丝拿起了话筒，在无数记者转播电视的关注下，给所有来宾演唱了一首全新的歌曲。 歌的名字叫《星间飞行》。这是一首异常活泼，同时也非常适合太空MS机师的歌曲，而且也是一首情歌，极适合这里的订婚环境。 「日记里写着小秘密
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
铭记在脑海的点点滴滴
化成爱的小溪
面对面接触零距离
此时此刻我却想回避
可是丘比特说不能放弃
要懂得把握时机
终于我下定决心鼓起了勇气
表明我的心意
你在我心目中无人能代替
宝贝我是真的爱你
不再对我那麽冷冰冰
梦寐以求那你双明亮的眼睛
温暖的眼神充满柔情
白云的天空刹那间就放晴
感觉就好像经历了星际的旅行……」 (PS：这首歌是《超时空要寒F》里的经典名曲之一，没听过的读者可以去听听，挺好听的) 这是音乐大师阿卡菲尔推出的又一部经典名曲，而选择让其未婚妻在这样的场合公开演唱，一经播出立刻又一次轰动全世界，取得了极佳的宣传效果，稍带着将爱丽丝的声望又往上推了一个台阶。 当爱丽丝在众多镜头的针对下，身穿白色礼服，手戴白纱手套，含情脉脉地看着一手将她打造成明星公众人物的未婚夫时，那时的她，是全世界的焦点。 而此时的拉克丝，只是一个被所有人忽视了的，微不足道的背景听众。 拉克丝并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但是，今天的订婚宴，是帕特里克听从了阿卡菲尔的建议，为了把自己女儿的人气推向最旺而特地准备的。节目安排上，故意从头到尾都不给拉克丝出场的机会，哪怕是当陪唱帮个腔也不行。 「扎夫特部队需要真正的战斗歌姬。」
「拉克丝的声音太甜美，缺少战斗气息，会影响军队的斗志。」
「士兵上战场前，应当听爱丽丝的歌声。杀完人下场休整时，则靠听拉克丝的歌来治疗战场综合症。」 这些全是阿卡菲尔对两位歌姬的「见解」，帕特里克觉得很有道理。他现在和克莱茵的矛盾越来越大，这段时间也看出克莱茵靠着自己的女儿加分在政治上挣到的诸多好处。把爱丽丝培养成一位不下于拉克丝的战斗歌姬，让她和拉克丝打对台，实在太对帕特里克的口味了。 于是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当爱丽丝在台前一曲唱完后，台下被强喂了太多狗粮的拉克丝终于忍无可忍，站了出来。 她故作大方的向全场宣布，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今天的订婚宴，她也将在这里为大家献唱一首。 「这首歌，是阿卡菲尔两个月前为我所作的新歌。」 说这话的时候，拉克丝的眼睛一直盯着阿卡菲尔看着，眼里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意味。有恨，有怨，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情感。 那首歌，正是《我的男朋友是MS机师》。 「Q－Q－Q－Q
我的男朋友是飞行员
闪耀的急速下降 飞快的急速上升
由飞机喷出来的长长烟雾
形成很大的两颗心 重叠起来
在蓝色天空中的爱情符号
我爱你 你爱我吗？
但是他对自己飞机的热爱比对我更热情……」 拉克丝不但把歌词改动了，甚至连歌名，都改了，变成了《我的男朋友是飞行员》。 这也就罢了，连歌词的格调，也由少女对MS机师的向往，变成了少女对只顾迷恋飞行的男友冷落的淡淡怨念…… 这首歌同样是经典，而音乐天赋很高的拉克丝，改动后的歌词，完美地还原成了原着，比被阿卡菲尔恶意魔改的还要适合些，所以拉克丝当天的演唱，同样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硬是把原本该属于爱丽丝一个人的风光，分走了一大半。 拉克丝一开口，旁听的阿卡菲尔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而和他站在一起的爱丽丝，看着拉克丝望过来的眼神，女人的直觉，让她想到了甚麽，她紧紧地把右手挽住了阿卡菲尔的左臂，死死地夹住。 第二十九章 舰中娘和收割 演唱会最后拉克丝的突然上场表演，还有整个过程中，她的一些奇怪的表情，非常地惹人遐想。 好在阿卡菲尔根本不会开MS，也不是飞行员，否则会引发无数人的更多联想。 两位歌姬的隐形对抗，一般人没有看出来。 他们甚至为PLANT的两位风格迥异的歌姬同台演唱的精彩表演而欢呼不止，兴奋莫名。没有上场演唱的阿卡菲尔，也因为是这两首歌的作曲作词者而名声上升。 但是在场的有心人却已看出，克莱茵和萨拉家，彼此间的裂痕，正在不断扩大中。 和爱丽丝宣布定婚后，阿卡菲尔就公开住进了萨拉家里。这时他已经意识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拿到爱丽丝身上的神格碎片。 如今的萨拉家，其实是长时间处于空巢状态。 萨拉夫妇，都是PLANT的最高评议会议员，每个人都事情极多，长期在各个卫星殖民地游走。 两个女儿，如今的阿斯兰，已经通过了政委考试，成为一名光荣的"黑衣"。按扎夫特的军制，MS部队通常使用三三制的三机编队阵型进行。三个机组为一个小队，三机交替进攻掩护。 一舰标准型的扎夫特太空巡洋舰，通常自带两个小队六台MS机组，按规定，六名机师里必须配备一名黑衣政委和一名副手预备政委。今天的阿斯兰隶属于克鲁兹小队，身分是黑衣的他，除了训练之外，还要承担繁重的思想政治工作，平时根本就没有回家的机会。 原本的政委任务是由爱丽丝担任的，阿斯兰是她的副手。但是由于爱丽丝被阿卡菲尔借调去充当战斗歌姬，阿斯兰也由副转正。两人的工作全落到一个人身上，更是没时间着家了。 MS是极精密的战斗机器。除了要有机师外，还需要有一支庞大的后勤支援部队。政委的任务之一，也是要协调好机师和后勤间的关系。而按阿卡菲尔的要求，政委其实是部队里任务最为繁重的职位，虽然权力极大，但责任也极大。 克鲁兹本来也打过穿黑衣的主意，但是在看到阿卡菲尔拿出来的一大堆政委职责的条款后，这个满脑子反人类想法的家伙，直接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穿着他总队长的白衣了。 父母不在，妹妹又被军务缠身，没有跟班拖油瓶的爱丽丝，在和阿卡菲尔正式订婚后，没过几天就沦陷了。 当时的她，被阿卡菲尔带着，在各个PLANT的殖民地间巡回表演。除了唱歌外，也和各地的MS机师进行战斗切磋，以免因为表演而疏忽了战斗技能。 现在的阿卡菲尔身体虽然恢复了健康，但是和被主神空间的神格碎片开挂多年的爱丽丝相比，依旧差别巨大。一个爱丽丝，可以轻松地打趴三个阿卡菲尔联手。 阿卡菲尔表面看似弱小，本质上却是一个有着上百年人生经验的老妖精，对付她这个高个大姐姐，手段多得是。 沦陷的地点，是在一舰太空战舰上。当时阿卡菲尔和她「出于好奇」，两人一起偷偷地饮了一些白兰地，然后借着酒劲，阿卡菲尔对着爱丽丝发出了邀舞。 身材上阿卡菲尔比爱丽丝矮太多了，他在她面前就好像小弟弟一般。 但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个子不高的阿卡菲尔和爱丽丝跳舞时，两人一抱紧，很顺势地就可以将脸贴在爱丽丝的胸口，来一招埋胸抱。 爱丽丝没有拒绝对方的亲热动作，但她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动作：轻轻地摘下阿卡菲尔的右半边脸上的面具。 「阿卡菲尔，我想看到的是真正的，完整的你。」 阿上菲尔没有拒绝。 面具被摘了下来，露出了曾经被世人称为「天使般面孔」的右脸。 但是在看到那张右脸的真面目时，爱丽丝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怎麽会这样？」 惊呼中，带着一份喜悦。 面具下那张不协调的右脸，此时已经消失了。爱丽丝看到的，是和左脸完全一致的另外半张面孔。 看着面具下那张英武协调的面孔，爱丽丝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在变得急促。 「阿卡菲尔……」 因为自己曾经名叫基娘?大和，爱丽丝并不愿意称呼他现在的名字大和基良。阿卡菲尔过去故意把自己的名和姓按东方人的标准倒过来念，叫大和基良而不是基良?大和，也是为了区别与过去的基娘的不同。 阿卡菲尔微笑着面对着未婚妻。 「呀呀呀，被你发现了我最大的秘密了……」 「为甚麽不告诉别人你的脸恢复正常了？」 「因为我只想和你分享这个秘密。」 阿卡菲尔温柔地答道，然后垫起脚，努力地吻向爱丽丝。 他和她的身高相差太大了，想吻自己的未婚妻，有些麻烦。那场，就像小四垫脚吻杨幂一般。呸呸呸，才不是小四呢。 爱丽丝微弯下身子，和他接吻。然后，这位萨拉家的长女，伸出有力的双手，一个公主抱，竟将阿卡菲尔拦腰抱起，走到了旁边的床上。 「阿卡菲尔，从今天起，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把他放到床上后，爱丽丝竟主动地开始脱起衣服来…… 虚空中，一直在关注着这一幕的王昊，无语地感受着，观看着这一幕。 「这个爱丽丝，好彪悍！你虽然性情情最不像我，但是目前的情况看，一旦开了后宫，似乎有重新坐上好船的危险啊……」 爱丽丝这个由主神空间生造出来的，在SEED世界里多出来的角色，身上同时拥有两位女主神，外加一个主神之书的碎片，共三个碎片，此外还拥有赵芷若与赵若雪的灵魂碎片，是主神空间在这个世界拥有神格碎片最多的转生体，也是最强的转生体。性格上，她是外柔内刚型的女子，蕾诺娅的温柔母性仅止于表面，但内里却暗藏着帕特里克萨拉的刚强，只是平时不轻易地展现出来。 当晚，就返回扎夫特首都的飞船上，爱丽丝和阿卡菲尔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的交欢。 一夜风流过后，阿卡菲尔成功地从爱丽丝身上，取得了第一个神格碎片。 而后的几天，趁着父母不在家，妹妹在军营，她也和阿卡菲尔天天夜宿在一起，夜夜狂欢。一个星期内，馀下的两个神格碎片，也先后被阿卡菲尔偷到手。 一下子拥有四个神格碎片的阿卡菲尔，在尝试着修行时，却发现依旧无法修行。主神空间修改了这个世界的法则，让这个世界的一切能力全部围绕着名为「SEED」基因觉醒上。 不能觉悟SEED基因，皆为凡人。 而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对所有的功法都不友好，全部不能修炼。 主神空间这个无耻的流氓，在这事上就是如此地不讲道理。他在意识到不能和王昊比拼转生体的觉醒速度后，就直接让其转生体所在的位面，进行针对性的进化：强化原有位面的能力体系，排斥其他位面的能力体系。 SEED世界，一切力量皆始于SEED基因。除此之外，其他的功法全部被位面法则压制，废除。而SEED基因的功效，则被强化到极致。 这就是说你行你就行，说不行就不行的主神空间的流氓霸道之处。 「真是他妈的！」 无奈之下，阿卡菲尔也只能放弃了修炼给身体开挂的打算。 唯一让阿卡菲尔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身体诞生之初，基因被主神空间做了手脚，但有一处的基因，却因为主体王昊的落子，其功能完美的保存下来，并且极其地强大。 那就是欧丁丁睡服妹子的睡服能力。 虽然爱丽丝的个人战斗力是阿卡菲尔的三倍以上，但阿卡菲尔的欧丁丁的战斗力，也是爱丽丝的三倍。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这个世界，拥有主神空间灵魂碎片的转生体还有多位妹子，如果阿卡菲尔想着用睡服的方式得到那些碎片，以爱丽丝外柔内刚的性格，虚空中的王昊表示：希望你能更腹黑一些，否则的话，再次坐上NICE BOAT的可能性是相当地高啊。 只是这样一来，大和鸡良，最强的MS「鸡」师，似乎有变成「鸭」师的节奏啊！ 阿卡菲尔在盗走爱丽丝全部神格碎片后的第三天。 PLANT军营的军医院里，他的好基友，病友劳鲁?克鲁兹，被从军营里叫了出来。然后被送进了秘密的医疗所。 迪兰达尔也在现场，除此外之，雷也在那里，三人这时全睁着火辣辣的眼光看着阿卡菲尔。 「现在我的血，就是治疗劳鲁?克鲁兹的良药。」 依阿卡菲尔的要求，整整一百毫升的血被医生抽了出来，注进了克鲁兹的身体里，两人的血型一致，倒是没有输血的问题。 那一百毫升的鲜血，里面暗藏了整整三个神格碎片。 之所以一口气暂时「借」了三个神格碎片给劳鲁克鲁兹，是因为阿卡菲尔知道，和平的日子已经快要结束了，他要尽快地让克鲁兹恢复健康，达到最强最完美的状态。 这三个碎片只是暂时借给他用，利用三个神格碎片共同作用的力量，能让克鲁兹在一个月内治好基因病，恢复健康。被打入劳鲁克兹体内的神格碎片，其中一个是属于王昊的，而这时藏在阿卡菲尔体内的，是曾经属于主神空间的神格碎片。 之所以是这样，那是因为本体王昊的神格碎片这十五年来一直都在替阿卡菲尔治疗基因病，已经进化出最佳的治疗效果，和克鲁兹暂时融合后，能比其他碎片更快更有效地治好他。 他对雷道：「一个月后，就轮到你了。」 迪兰达尔监控了整个治疗过程，却始终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问过阿卡菲尔原因，阿卡菲尔笑而不语。 他只是向他承诺道：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等哪一天，养父您当上PLANT的议长时，我就告诉你。」 体内得到三个神格碎片的劳鲁?克鲁兹，在第二天就清晰地感觉到了神碎格片带来的好处。 他的衰老病此时已相当地严重，每次发作时从精神到肉体皆痛苦不堪，不得不服用大量没有甚麽效果的抑制剂减缓痛苦。但在那天被输血后，第二天衰老病的周期性阵痛虽然有发作，但明显减缓了大半，而后更以身体可以感觉到的速度迅速减弱。半个月后，竟已接近完全恢复，一个月后医生检测的结果，是他的身体细胞情况已完全恢复到正常人水准。不仅如此，他的那张布满老人斑的脸，也恢复了正常人的水平。 「阿卡菲尔，你到底对我做了甚麽啊！」 那一刻，劳鲁?克鲁兹看阿卡菲尔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上帝一般。 「劳，我的好友，现在的你，还能以惩罚者自居吗？」 某人说着给了他一个热情拥抱，却在拥抱的过程中，利用身体的接触，收回了他体内的三个神格碎片。 「接下来，该轮到雷了！」 很快，雷也开始输血治疗，并且迅速地恢复了健康。由于「年龄」比鲁克兹要小许多岁，雷的基因老化病症状要小很多，只用了二十天就完全恢复过来，而后阿卡菲尔照旧收回了三个神格碎片，然后在一次和爱丽丝圈圈插插滚床单中，把神格碎片送回给到了爱丽丝的体内。 整个过程，阿卡菲尔看似都是在做好事，却也不是免费打工。 本来，阿卡菲尔是根本不会开MS的，甚至连为培训MS机师而开发的相关机战模拟游戏都玩不过中等难度。 但是这三个神格碎片，在两名PLANT的顶尖机师和一名未来的顶级机师身体里走了一圈过后再回来进入他的身体里时，阿卡菲尔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就拥有驾驶机甲的能力，而且水平还不差。 而当神格碎片在劳鲁克鲁兹和雷体内转了一圈再回归后，他甚至还获得了一点点的空间感知力。 阿卡菲尔知道这是怎麽回事。 是女主神的杰诺瓦收割能力在起作用。 其收割了一点点雷和克鲁兹的能力带了回来。 虽然只带回了一丁点儿，却给了阿卡菲尔极大的灵感。然后，他想到了两个人。第一位是那个自恋狂权贵弗拉达第三个克隆人，废物商公会的少年普雷亚。而另一个人，就是弗拉达的儿子穆，他也是空间能力的拥有者。 ++++++ 第三十章 分裂的扎夫特 阿卡菲尔成为萨拉家「准女婿」带来的好处，很快就在随后的日子里体现出来了。 在扎夫特军队中，他能更深地涉及军队中。 扎夫特军目前分为两支部队。 一支是宇宙军，亦是军费倾斜的重点，以太空战舰和MS为主要兵器。 一支是各个殖民治安警备力量，简称国民自卫队。武器装备很弱，主要也就是维持一下殖民地治安和周边的空域的警备活动，属于辅助力量。 过去阿卡菲尔制定的「政委制度」，仅止于扎夫特的宇宙军，但在订婚后不久，在帕特里克和迪兰达尔的共同暗中支持和默许下，大批扎夫特军的新培训出来的「思想政治指导员」，开始进入国民自卫队「实践」。而后在这些思想政治指导员的带动下，平时疏忽于训练的地方治安警备部队，也很快按军队的标准开始训练起来。 「和平的口号叫喊不能停，部队的练兵同样不能缓。」 「中立派」迪兰达尔如此说。 尤里乌斯7号殖民地，是PLANT诸多殖民地中最重要的一处。PLANT百分二十的粮食供应来自这里，也是治安守备力量最强的一处太空基地。负责内部守卫的国民自卫队，甚至配备了MS的迷你缩小版——外骨骼动力装甲。 夜已深，大部分的居民皆已入眠。 但当地的某间警卫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一个小型的聚会正在进行着。 与会者共有五人，其中两名两个月前新加入国民自卫队的「思想政治指导员」，馀下三人，是他们在这两个月时间里，新发展出来的成员。 两名指导员，面色严肃，举起右手，捏握成拳，放在右肩正在庄严地带头宣誓着。 「愚昧和虚伪的黑暗要，依然笼罩着这个世界！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将为真理而斗争！」 而另外三名「新人」，则跟在他们身后，以同样严肃的表情，同样的语气，紧跟着宣誓着。 屋里五人，面对着的，是一本红皮的读物。 书名《解放论》，作者：普罗米修斯。 「……我将不信教丶不妄想丶不迷茫，我将戳破一切剥削者的虚伪面具，尽忠职守，至死方休！」 「我是文明和科学的播种机，我是民主与进步的宣讲员。我是驱逐迷信的火炬，我是铲除愚昧的镰刀，我是砸碎枷锁的铁锤，我是全人类的解放者！」 一个名为「变革者」的秘密组织，正在扎夫特军中悄然形成。 PLANT的政体和地球联合不同，表面上十多个家族势力的政治联合，实际上各自代表不同的利益团体。但到目前为止，始终没有形成「党派」模式的政治团体。 如此奇葩的制度，主要是这个新兴的势力还太年青，政体本身，本质上玩的是大家族大财阀的贵族共和制。和地球上的那个中立国家奥布没有甚麽区别。某种意义上说，这里的政治制度甚至比起地球联合还要更落后一个时代。 不是没有人想成立属于自己的政党，但是这个制度，从一开始就被十二个家族集体抵制。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一是PLANT其实不大，仅是一百多个卫星殖民地的组合。每个殖民地都有各自接近独立的政治组织。按照分工合作的原则组织在一起。由于又是新生的政体，彼此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大家都不想撕破脸的情况下，抱团组党搞分裂，一直是被大伙共同抵制的，暂时还没有人打破这个潜规则。 但现在，这个潜规则，在阿卡菲尔帮助扎夫特军建立了思想政治指导员制度半年后，被有人悄悄打破了。 这一切帕特里克萨拉都知道。 但是野心越来越大的他，默许了准女婿在军中暗中结党发展势力的行为。对他来说，阿卡菲尔已经和他是一家人了。 地球联合需要这场战争，帕特里克?萨拉同样需要这场战争来扩张自己势力。现在的他，看来克莱茵派越来越不顺眼，阿卡菲尔的行为，在萨拉看来，是极大地增强自己的影响力，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而与此同时，PLANT和地球联合互飙演技的「和平」大剧，还在进行中。 在某些人有意的拖延下，在地球联合新首脑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发表和平演说两个月后，一艘扎夫特的太空战舰和一艘地球联合的太空战舰，在地月轨道附近进行一次太空救援演习。 演习「十分」地成功。 而后不久，双方首脑约定，在月球中立城市哥白尼举行谈判。 届时，PLANT的最高联合议会长希格尔和地球联合首脑穆尔塔?阿兹拉埃尔都将出席。 和平谈判的日期，被定在这个世界的时间：CE70年的第一天，元旦节。 自从那天公开宣布和爱丽丝订婚之后，阿卡菲尔和拉克丝，就陷入一种莫名的冷战中。双方默契地保持了距离，分开，再无联系。 拉克丝完全退出了扎夫特军的文工团，被父亲安排着在PLANT各处表演，继续作着合平宣传。 而爱丽丝则在父亲和未婚夫的联手安排下，到处巡回表演，鼓舞士气，做着战前的总动员。 和平派有民间的和平民心为呼声为倚仗。 强硬派这方，则靠着阿卡菲尔建立的政委制度，牢牢控制着军队。一名名身穿黑衣的政委，天天在给军队上思想指导课，进行复杂的时局丶阶级分析。 「战争是政治矛盾的延续，而一切政治矛盾，皆建立在经济矛盾的基础上。」 「这里是PLANT和地球联合，在工业产品方面的竞争数据表。通过这些数据可以看出，我们PLANT仗着太空生产和工艺上的巨大优势，对地球联合的同类产品形成了压倒性的碾压。例如，就在去年，地球联合着名的电脑芯片厂英特尔，向政府申请破产保护。」 「现在我们要学习的，是对PLANT敌意最重的大西洋联盟的阶级组成及财富分配情况。由这张图表，大家可以看出，地球联合这方，百分一的人口，占据了国内百分三十的财富。其贫富差距指数，已达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显示国家贫富差距的基尼指数高达0.53。」 「地球联合，尤其是大西洋联盟这方，国家的内部矛盾，已激化到非常危险的爆炸临界线边缘，已经到了需要对外发动战争，掠夺财富反哺自身来释放矛盾的地步了。」 「大西洋联合的联盟，拥有四亿五千万人口。但这个联盟里，受过良好教育，能够融入工业化社会的有效工业人口，仅占了百分三十五。其国家人口构成里，超过一半是众所周知的「黑绿」人口。」 「大家都知道，这些黑绿人口是人类中最擅长生育的人口，但是糟糕的是，过去一百年里，大西洋联盟畸形的把人当猪养的福利社会。将大量流入的黑绿人口变成了不愿意生产，靠吃国家福利的寄生人口。人口并不是数字，不是增加了就对国家有利。而文化多元化也不是越多元越好……六十年前，欧亚同盟的前身欧盟就是玩多元化，引进大多无用的人口玩死自己的，大西洋联盟的情况稍好些，但是也只是五十百笑百步。如今的大西洋联盟，也面临着欧盟崩溃前相同的困境。」 「人活着，要呼吸要吃饭。过去大西洋联盟选票政治制度，为了选票，弄出了各种愚蠢的政治正确，种下了今天的恶果。过去他们靠着强大的工业化剪刀差和国际印钞权，剥削赤道联合与非洲共同体这些落后地区，还能维持这种养猪式的福利社会制度。但是随着PLANT和东亚共和国的崛起，一直在去工业化的大西洋联盟，这方面的暴利已逐渐消失……」 「这时过去十年里，大西洋联盟内部发生的黑绿暴乱事件的数据表，对比一下边上的其这十年里不断削减的财政福利支出。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过去十年里，其国家财政福利支出下降了足足有二十五个百分点，相应的，国内大规模的暴乱暴力活动次数，却在十年里上升了整整三倍！」 「现在的大西洋联盟，就是一座正在积蓄压力的火山。如果不尽早地对外转移矛盾，掠夺和反哺自身，他自己就会在一声巨爆中，四分五裂而亡，有如六十年前的欧盟一般。」 和民间舆论一片和平呼吁不同，军队里，一位位的黑衣政委，不停地给士兵们进行详密的政局分析，不唱高调，不讲虚浮，只说数据，用一条条冰冷的数据不停地给士兵们洗脑，告诉他们PLANT和地球联合，尤其是地球联合的总盟主大西洋联盟间必有一战。 外松内紧就是现在PLANT的状态。 政府叫嚷和平，军队拼命磨刀。今天的PLANT，语言和行动是相反分裂的，和平派和强硬派也是分裂的，双方都认为对方是错误的，都各行其事按各自的立场各作各的。 此时的以帕特里克萨拉为首的强硬派，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因为阿卡菲尔主张建立的政委制度，让他们能在思想上跳过最高议会，直接控制军队的「思想」，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全民高唱和平的情况下，还和民意对着干。 对于帕特里克这个军政强人来说，阿卡菲尔的这一套，简直是太对他胃口了。他对这个「曾经」的儿子，现在的准女婿，是越看越顺眼，越瞧越喜欢。 一天晚上，抱着自己老婆滚床单的时候，帕特里克道： 「蕾诺娅，我们设法再生个孩子吧，像阿卡菲尔一样优秀的儿子……」 神奇的是，这种政治上严重精神分裂的政府，居然还没有崩溃。 这一点，当真得感激「积极中立派」，迪兰达尔先生在中间顾全大局地两边斡旋，拼命地和稀泥。 幕后，迪兰达尔冷冷地对自己的盟友评价克莱茵一派天真的和平举动道：「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越来越无节操的老狐狸，很无耻地盗用了阿卡菲尔和他喝下午茶时说的话。 萨拉派这边，以萨拉和玖尔为首的强硬派议员们，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在这过程中，帕特里克萨拉的另一个女儿阿斯兰，也是给士兵们上课洗脑的政委的一员。期间，拉克丝曾悄悄地找过阿斯兰，想把她拉到自己那一边去。 「阿斯兰，你们就真的这麽喜欢战争吗？」 然而阿斯兰冷冷地摇头道： 「不是我们喜欢战争，而是我们不得不战！别再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了，拉克丝。人类历史上，有哪一次的民族独立，不是伴随着血淋淋的鲜血的？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大西洋联盟和PLANT必有一战。」 长期地用阿卡菲尔编写的教材给士兵进行思想洗脑的同时，阿斯兰也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阿卡菲尔潜移默化中灌输给他的「理性的思维」回路中，然后本能地得出了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的结论。 而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走向了CE70年元月一日这一天…… 一切都很平静。 那一天，拉克丝找到了阿卡菲尔，当时他正在扎夫特军中。当克莱茵的谈判的座舰正在飞往月球都市哥白尼的时候，扎夫特军却开始了秘密的总动员，所有军事人员都被勒令返回军营，随时待命，以防备突发事件。 一见面，她就大声地对阿卡菲尔道： 「阿卡菲尔，我的父亲马上就要见到阿兹拉埃尔总统了，他将证明你的看法是错误的。」 未来的粉红妖女，过来时有些兴奋。这段时间她和阿卡菲尔，一直保持着诡异的冷战 第三十一章 血色元旦节 现在的，拉克丝一门心思都将希望寄托在和谈上，已经听不进去其他的言论。 事实上不光是她，借助和谈取得和平，已差不多成为克莱茵派的人的魔障了。 「我只相信数据，而且我担心那里可能会出事。」 阿卡菲尔冷冷地道。 拉克丝不高地兴地道： 「怎麽会，阿卡菲尔你想的太多了。哥白尼可是中立城市，而且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是真心想和我们谈判。」 拉克丝一门心思是和谈，已经有点儿听不进去其他的言论。 「拉克丝，我不是说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诚意问题。」 阿卡菲尔只能顺着拉克丝的心态来解释，「你想想，尽管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答应和谈，但这不代表那些仇视我们调整者的极端人士不会从中作梗。一旦有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人受到伤亡，这次和谈极有可能就此中断，所以我们必须要为这次和谈的安保做好足够的措施。」 拉克丝道：「我已经按你的建议，请了巨蛇之尾的雇佣兵组织，提前进入哥白尼了。这个雇佣兵组织的人很厉害，有他们的帮助，哥白尼发生恐怖袭击的几率能降到最低的地步。」 克莱茵派这些日子也不是甚麽都没有做。他们和废物商公会及太空中最强的雇佣兵组织巨蛇之尾的关系一直很不错，这次就请了他们过来帮忙。 听到拉克丝提到了巨蛇之尾，阿卡菲尔也不再多说甚麽。 阿卡菲尔冷冷地道： 「现在在哥白尼，大西洋联盟的高官，数量实在太多了。」 原作动画里，蓝色波斯菊的人在这里制造了一次恐怖袭击事件，把参与谈判的大西洋联盟的高官一网打尽，死者全是主张和平对话的和平派。 而这个被主神空间做过手脚的世界，这伙人依旧被送上了太空，而且还是提前到来。要说有所不同，就是这一回，大西洋联盟的最高首脑阿兹拉埃尔会亲自到场，这些手下只是先行一步。 「大西洋联盟就是主世界的北约的化身，美国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苦肉计……」 关于在哥白尼防犯恐怖袭击事件，事发前阿卡菲尔也算是把能做的预防工作全作了。比如通过外交手段，提醒哥白尼市政府可能遭遇恐怖袭击，要求他们提高防犯等级。克莱茵派这边也花大价钱请来巨蛇之尾佣兵团的人暗中保护。现在有着「最强的战斗型调整者」称号的丛云劾，就紧跟在克莱茵议长贴身保护他。 「你们这帮蠢货，我要你们保护的，是大西洋联盟的那帮和谈派官员不要被杀啊！」 阿卡菲尔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有些事，比如PLANT和地球联合的战争，这是一定会爆发的定数的，没有这个理由，对方也会制造别的理由。这个阿拉兹埃尔总统的智商，明显比动画里要高明多了，是个头脑精明得让人头痛的家伙。 从哥白传送过来的讯号，双方领导所乘的太空飞船，已经飞临哥白尼上空。 按规矩，先下降的将是大西洋联盟总统的飞船，其次才是克莱茵的飞船。 和谈会议的召开，吸引了全世界的和平人士和媒体人士，哥白尼的旅游业因此变得火爆无比，酒店里挤得水泄不通。 哥白尼的市长与其他官员们在停机坪等候，记者们围住了他们，采访他们关于此次会议的感想。 「和平即将到来，今天，将是一个注定会载入史册的日子！」 哥白尼的市长对着镜头，露出魅力十足的微笑，心中却激动莫名，若是和谈达成，他这位市长也会随之载入史册，他如何不激动。 「咔丶咔丶咔。」 无数灯光闪烁个不停，记者们纷纷为哥白尼市长的话鼓掌。 停机坪前，铺着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两侧聚满了志愿者们，他们一手持地球联合丶另一只手持PLANT的旗帜，不断挥动着，眼看地球联合与PLANT庞大的和谈队伍即将到来，地面上变得更为热闹。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上台之初便得到了大西洋联盟内部温和派们的支持，此次访问哥白尼，温和派几乎所有代表人物都会到场，在地球联合制裁PLANT时，温和派便一直抨击地球联合的政策，因此受到大西洋联盟上一任政府的冷落，而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上任后却重新启用了他们，并且在执行打压激进派的政策。」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所作所为得到了温和派们的肯定与支持，却也因此招致了激进派的抵制，此次和谈，没有出现任何一位激进派的代表人物。」 电视机里，记者不断讲述着地球联合当前的政治局面，话语中无不透露出对地球联合激进派们失势的幸灾乐祸。 「哗！」 突然，地面上，等候着双方代表的志愿者们喧闹起来。只见停机坪入口闸门大开后，一艘巨型飞船浮出表面，军舰上，赫然是地球联合的旗帜，正朝着地面降落下来。 PLANT的飞船，也会紧跟着降下。 摄影师们连忙把镜头对准天空，准备拍摄出见证历史的照片。 红地毯两侧，除了志愿者们，也有哥白尼社会各界人士，哥白尼这座中立城市上生活着不少的调整者，民众们大多衷心的希望和平到来，否则战争一旦爆发，谁也不知道这座月球上的中立城市，会不会遭受池鱼之殃。 见到飞船的降落，人群当中，一对年轻的情侣开心的相拥着在了一起。 男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对着怀中的女孩露出笑容：「佩尼，地球联合与PLANT的和平协议签订之后，我们就在哥白尼举行结婚吧。」 女孩俏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随后幸福的埋在男人怀里。 一直为生活担惊受怕的调整者女孩松了口气：「已经没有甚麽好怕的了。」 「列恩大叔，和平到来了，我们今后终于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 一位年轻的警察对着身边的老警察开心的道，自从地球联合制裁PLANT以来，哥白尼的治安也因此变得很乱，经常发生自然人对调整者的犯罪事件，哥白尼市的警察们因此整天都绷紧了心弦，每日都忙于处理此类的犯罪事件。 「是啊，以前的好日子就要回来。」老警察笑道，「我也可以放心的退休了。」 「哈，差点忘记了，明天就是你退休的日子。」年轻警察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道。 然后他道：「希望谈判早点结束，也省得再加班了，我下星期还要参加妹妹的婚礼呢，你瞧，这是我妹妹的婚纱照，漂亮吧？」 宇航飞船落在地面，铺着红地毯的客梯车对准了飞船的门口，市长与左右笑容满面的走到飞船下面。 舱门开启，地球联合的士兵们先行从另一个通道下来，快步跑到客梯口的两侧，肃穆站立。 如今，地球联合地位最高的温和派官员，阿法玛议员出现在舱门口，对着外界的人士们挥手走下，顿时人群中爆发热烈的欢呼声。 就在这时，远在PLANT的观看电视直播的阿卡菲尔，发现画面突然停顿卡住了。。 「咦，镜头坏了？」 「可恶，甚麽时候坏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坏！」 旁人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阿卡菲尔已经在心里大叫：「糟了！」 而远在十数万公里外的月球都市哥白尼上空。 轰！ 一道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大地轰然塌陷，周围的机场建筑在一瞬间全部变形，彷佛空间发生了扭曲，这一刻，无论是高官政要，还是普通平民丶男女老幼，他们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恐怖的冲击波便降临在他们身上，瞬息之间，所有人都被撕成了碎片，蒸发在了这个世界上。 轰隆，恐怖的气浪以停机坪所在的位置为中心，以骇人的速度扩散开来，一朵蘑菇云冉冉升起。 这一刻，哥白尼里的居民们，全都感觉到了震动，看见天空上的那朵蘑菇云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能够造成这样效果的东西，即使是小孩子都知道，那便是也是人类世界迄今为止，最为可怕的灭世杀器──核武器。 一枚当量为二十吨级的小型战术核弹，就在停机坪附近爆炸…… (注：现在最先进的技术，可以制造出爆炸当量仅为10吨级别的核弹。二十吨级的战术核弹，威力可以参考不久前发生在天津唐沽港的大爆炸，当时为二十一吨当量。) 爆炸发生地点，恰恰就在停机坪附近，将所有现场官员，包括哥白尼市长还有记者，全部一扫而尽…… 对于PLANT的普通人来说，这画面停顿的几分钟，是最煎熬的。 而一直和克莱茵的飞船有联系扎夫特军方，则在核爆发生后不到一分钟，就联系上了飞船。 很幸运，因为爆炸时飞船还在空中，克莱茵安然无恙。 但是哥白尼市就惨了。 几分钟后，哥白尼那儿，安装在其他位置的转播设备，传送来了当地的现场状况的视频画面。 现场一片狼藉。真空中没有氧气，所以也没有火焰和烟雾。画面上能看到的，只是被炸得露出巨大破口的停机区域。 而全世界在电视机前看先现场直播的观众们，见到这一幕几乎和都看傻了眼，随后却都诡异的沉默了起来，所有人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电视机前，阿卡菲尔望着那朵可怕的蘑菇云，心里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他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泛出一丝深邃的目光：「爆炸发生的时间，恰好选在扎夫特的谈判团的飞船降下来，大西洋联盟的船降下来打开舱门的一刻，真是好手段！好一个阿兹拉埃尔，为了取得战争的大义，居然不惜让自己亲身接近核爆现场！」 二十吨的爆炸威力，足以将现场几百米范围内全部转播器材一扫而空。然而PLANT这儿只是隔了几分钟，就看到转播，这是很耐人寻味的——只能说明，有人及时的在更远的安全位置，布置好了摄像设备。 爆炸发生前，阿兹拉埃尔并没有出现在镜头里，他还待在飞船上。所以理论上应当不会有事。 「真是个对自己都狠到极点的阴谋家啊！」 阿卡菲尔心里冷哼着。在他身边拉克丝的嘴巴长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而爱丽丝也是身体颤抖着抓住了阿卡菲尔的胳膊，紧张得和他贴站在一起。 直到边上的阿斯兰摇了摇她，才让她清醒过来。 拉克丝大叫道：「爸爸！」 全世界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核爆给震懵了，无人料到，在这个和平即将来临万众期待的日子，竟然会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阿卡菲尔冷冷地对未婚妻道： 「爱丽丝，做好面对战争的准备吧。和平幻想的肥皂泡，已经破灭了！」 ＋＋＋＋＋＋ 针对恐怖袭击的事后调查，以及现场的救援活动，很快就在哥白尼市展开。 停在外太空避过一劫的克莱茵的座舰，也在第一时间强行着陆，派出人员进行现场救援活动。 其实所谓的救援，也就是走个场收尸而已。月球都市不比地球，外面是一片真空。爆炸将停机坪处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破口，空气大量外逸，原本封闭的候机厅和接待厅瞬间变成了真空区。所有待在这里的生命，无论能否活过核爆，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作为月球都市，几个区域都有专门的隔离，尤其是太空机场这个容易出事故的地点。 此次的核爆，作案者安放核弹的位置，明显是精心选取的，最后也只是炸坏了停机坪，将这里的上千名来宾一扫而空，对其他区域的破坏却不大。现场的自动闸门在第一时间启动，关闭，隔离，阻止了其他区域的空气逸出，防止了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这个世界，核爆的技术已经相当地成熟，链式反应十分充分，炸完后的地面核物质残留极少，倒是不必担心有太多的污染。 作为恐怖袭击的对象，阿兹拉埃尔总统自然安然无恙——二十吨TNT的核爆当量看起来恐怖，却对躲在太空战舰里的他毫无伤害。事实上，他所乘的空军一号太空战舰，只要不是被直接命中，设计上自身可以抵挡千吨级核弹的二十米外的近身爆炸的。要知道，这可是总统座舰，防守措施极其严密的。如果再考虑到这场爆炸更可能就是座舰上的那个位总统自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早有准备之下，他更不可能受伤了。 事实上，整艘空军一号上，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这艘座舰也就是被擦伤了一些表皮而已。 事后统计，总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三人，死于这次核爆，伤者则只有两位数，多是被核爆的光辐射灼伤了眼。 核爆灾难过后，全世界沸沸扬扬了几天，大家都在讨论罪犯可能是谁，比较认同的嫌疑人是蓝色波斯菊。 刚开始的时候，「侥幸」逃得一死阿兹拉埃尔总统，事后以自己乘座的飞船为临时会面会谈地点，和克莱茵议长短暂接触时，他还对着全世界说绝对不会让这次悲剧事件影响原定的和平谈判进程。 那演技，那表情，那不顾一切追求和平的决心和开明大度的胸怀，又骗了不少人。 很快这位「通情达理」的地球联合总统，就在国内的强力要求下，换了一艘太空战舰返回地球联合的首都华盛顿了。而将后续的调查工作，交给了手下。 在这过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核爆发生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有多艘地球联合的太空战舰及时赶到，舰上下来大批士兵，打着救援和搜捕恐怖份子的名义，一下子控制了哥白尼全市，他们甚至强制接管了城市。 哥白尼市本为中立城市，为地球上多个国家势力联合出资建立的，属于「全球共管」，但这一次，却直接落入了大西洋联盟的手中。 袭击者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甚麽？更重要的是，竟然是核武器的袭击，普通的恐怖分子怎麽可能拥有核武器呢？ 正当人们还在慌乱之中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地球联合的电视在几天后放出总统的现场直播讲话： 以前那个始终带着笑容，气质优雅的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悲痛欲绝的出现在镜头前， 「地球上的自然人同胞们，就在刚才，我们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包括我们温厚慈和的长者阿法玛议长丶哥白尼市市长夏洛克，以及无数祈祷和平，满怀诚意的前往哥白尼与PLANT谈判的官员们，都丧生在了一场恐怖袭击当中，而凶手，却是阿法玛议长他们始终认为应当宽容对待的调整者们！」 画面上，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表情从悲痛化为愤怒：「没错，我现在所说的便是这场袭击的真相，这场袭击的罪魁祸首，正是虚伪的扎夫特，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凶手是扎夫特？」 听到这话，电视机前的地球民众们都惊呼了起来。 「怎麽回事，向我们祈求和平的不是调整者们吗，为甚麽他们要袭击我们！」
「该死，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应该和他们谈判！」
「不，凶手绝不可能是扎夫特，证据呢！」 慌乱的自然人们有的立刻便相信了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但也有一些理智的，却不愿意接受穆尔塔?阿兹拉埃尔?阿兹拉埃尔的说辞。 「其实在事件发生之前，我们便收到一些消息，说扎夫特暗中在哥白尼市有异常行为，我曾经将我的担忧告诉阿法玛议长，但正直善良的阿法玛阁下却始终信任着PLANT，还劝我不要太过担心……」 说着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又痛哭起来，泣不成声「早知如此，我说甚麽也应当阻止他的，是我对不起阿法玛，但更对不起他的，却是那些欺骗了我们的和平善意的调整者们，他们是一群冷血而没有感情的生物──」 在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哭诉的时候，电视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照片和视频，那些模糊不清的视频中，是从一些隐蔽角落拍摄到的，穿着扎夫特军装的人悄悄的潜伏在哥白尼里，似乎在坐着甚麽异常的举动，也有照片，显示着扎夫特的运输车，在月球的公路上行驶，运输车旁，有极其严格的保卫── 一张张看似证据的照片出现在电视上面，原本理智尚存的一些人民也出离了愤怒。 凶手就是扎夫特无疑，他们暗中主导了这场核爆，将一直赞同自然人应当与调整者和平相处的温和派代表团全部炸死了。 阿卡菲尔无语地看着地球联合的「特工们」「费尽心血」找到的所谓证据视频，这让他想起了在主世界里的联合国大会上，拿着洗衣粉硬说成是生化武器的北美某大国代表。 电视上还在继续播放着那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表演 「……调整者们拒绝和平，他们自导自演了这场和谈，目的只为了给我们一个羞辱！」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恍然大悟」的道，「难怪PLANT代表团迟迟没有到来，他们事先就知道了这场结果，所以那些丧生的和平人士们所期待的PLANT代表团，永远都不会到来──」 哗！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义愤填膺」话，再次点燃了所有自然人的怒火，怀疑的人越来越少，即便依旧保持理智的人，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电视上的那个混蛋，他不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他该拿的奖是奥斯卡影帝！」 阿卡菲尔看着视频时，对着身边的未婚妻道。 此时，他和萨拉家的两个女儿都待在军队里，而萨拉夫妇则在最高评议会那儿开会，以应付面前严重的危机。 第三十二章 火上浇油 阿兹拉埃尔总统发表完「调整者就是核爆的恐怖份子」的演说后，地球上的民间舆论，瞬间开始反转。 「证据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还有甚麽好说，一定要让PLANT付出代价！」
「调整者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街上，校园内，工厂里，自然人们无处不在愤怒的对PLANT破口大骂。 平日里再软弱的人，也开始叫嚣要对PLANT动武，绝不能让地球联合的代表团们白死。 许多人都义愤难平。 在这些看似愤怒不已人群中间，一些别有心的爱国者们，开始大声叫嚷： 「不光是调整者很可恶，过去这几天里，那些在国内替调整者说好话，把嫌疑人说成是蓝色波斯菊的自然人败类也很可疑！」 很快，一场在地球联合，尤其是在大西洋联合内部，针对「调整者同情者」的大清洗，就在官方的暗中推动下，如火如涂地开始了。 这是一次早有预谋的钓鱼行动。 先前大西洋联合故意放纵民意，让人民能暂时地「自由」说话，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等着这一刻。 大西洋联合的特工们，拿着这几天收集到的各种「同情调整者言论」证据，到处抓捕「PLANT的间谍」，整个大西洋联合上下一时间鸡飞狗跳。 而后大西洋联盟的议会，也在一天内，通过了《非常时期特别法案》，授予了阿兹拉埃尔发动战争的独断决策权。 至此，大西洋联盟内部再无反对开战的声音了。 因为反对者不是死于核爆，就是被打成了PLANT的间谍，扣上调整者同情者的大帽子。 本就虚假的民主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地死亡了。民众意识的「自由」，更是被各种「政治正确」强行绑架了。 真正的民主与自由从前就不曾存在过，这回是连假的都不存在了。 一切皆是穆尔塔想要的，他的一切目标正高效无比地达成。 而PLANT这边，也因此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高层会议里，十二名委员们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军方根本就没有制定过甚麽核弹袭击计划！」 扎夫特的代表们一再向稳健派的高层们强调，「使用战术核弹发动恐怖袭击，我们怎麽可能做这麽愚蠢的事？」 稳健派们当然相信军方的话，动用核武器的流程极多，没有经过层层审批，几位掌握大权的人物签字，核武器甚至不能从军方仓库里运输出去。 「我们都被穆尔塔?阿兹拉埃尔骗了，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是甚麽主和派，他装作主和派和我们谈判，不过是为了抢占道德制高点。这次地球联合自导自演的核爆事件发生，穆尔塔?阿兹拉埃尔转变为主战派也就顺理成章，还能够因此令地球联合的人民对我们生出更多的仇恨！」 迪兰达尔脸色阴沉无比的道，阿卡菲尔一再提醒过他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不可信，他从来没有低估过他，却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麽狠。 「为战争准备吧，和地球联合已经没甚麽好说的了，我早就知道，他们根本不可信。」帕特里克冷哼道。 「还好我们MS部队已经训练完毕。」 其他委员们庆幸的道。此时所有的中立派议员，皆庆幸过去由于萨拉和迪兰达尔的坚持，军队的军备和训练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让自然人们知道，不仅经济丶艺术丶农业等方面他们不如我们调整者，就算是在军事上，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在强硬派们开始叫嚣战争的时候，身为主和派的领袖的克莱茵议长只能苦笑着不做声，这个时候，他很清楚，战争已不可避免。 他的楼，已经塌了。 和谈的形势陡然急转直下，短短一天，几乎全世界的人都将和平两个字忘在了脑后。 一方面地球联合不断宣扬调整者的罪恶，自然人中曾经「失势」的主战派们再次回到了他们原来的地位，而主和派们大部分被核爆炸死，所剩无几的主和派要麽转变为了主战派，要麽以「PLANT的同情者」的身份被赶出了政府，被批倒批臭。 社会上对调整者的愤怒情绪比核爆之前，都上升了几个档次，以前见不得光的蓝色波斯菊，如今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还得到周围人的推崇。 但在开战前，阿兹拉埃尔总统，还装模作样地进行了最后的「和平」表演，提出了他的「和平」要求。 「PLANT需赔偿此次恐怖事件的所有损失，包括都不限于……必须向地球联合开放Martius丶Maius丶Sextilis等卫星城市……撤销扎夫特，只保留居民治安等武力部门职位……授予地球联合在PLANT驻扎军队的权力……」 地球联合外交部的人士在电视上，宣布向PLANT提出索赔条约，一大长串眼花缭乱的宣读完毕后，外交部官员厉声道：「PLANT无权拒绝本条约中的任何一条，若是没有在地球联合规定的期限内同意本条约，地球联合将会对PLANT执行更为严厉的惩处。」 如此不平等的条约，PLANT当然不可能接受，他们竭力公众渠道中解释核爆与他们无关，讽刺地球联合的虚伪和贪得无厌。 PLANT上的调整者们大多相信最高评议会的解释，不过自然人则大多拒绝听这些他们不想听到的废话，何况，地球联合也在动用权力封锁PLANT的发生渠道，并令他们的口舌大肆诋毁污蔑PLANT，使得民间对PLANT的仇恨愈发深刻。 在沟通无效的情况下，两方都开始为战争做全面准备。 「抢劫，救命，有人抢劫！」 大街上，一名调整者青年被几个持着刀具的自然人逼入死角，尽管调整者的身体素质远在自然人之上，但他毕竟不是超人，不可能徒手对付那些手持凶器的暴徒，因而只能对附近的人呼救。 听到呼救声，不少人目光投了过来，有些人开始犹豫是否报警。 「他是调整者，杀害阿法玛议长的凶手中的一员！」 暴徒们顿时对着那些自然人们大喊道，听到这话，立时，周围自然人眼中的同情顿时化为厌恶，几个拿出手机报警的人更是收起手机。 「不，你们怎麽能见死不救──啊──」青年惊恐的大喊着，话没说完，砰的声！就被一名暴徒提起铁棒砸倒在地，惨叫了起来。 「叫你救命，打死你！」 「调整者杂碎，谁会来救你们这种人！」 暴徒们围上青年，一顿暴打，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止。 这样的事件只不过是调整者遭受迫害的冰山一角。 在地球联合的宣传和鼓动下，仇恨迅速在自然人世界死灰复燃，比之前更大的暴乱发生了，蓝色波斯菊肆无忌惮的欺凌着调整者们，原本那些偏于中立的自然人民众也因为核爆事件，对调整者开始产生反感，越来越多的中立民众也加入了蓝色波斯菊的一员。 地球上的调整者们就如同另一个世界的犹太人，他们的生命完全得不到保障，各行各界都拼了命的剥削压迫调整者，将调整者积累的庞大财富强取豪夺。 「我们只是夺回我们的财富！」 「调整者不配拥有人权！」 「侵犯调整者无罪！」 在地球联合高层的肆意引导下，民众们对社会的不满成功被引导到调整者们身上，民众们相信他们之所以生活的如此糟糕，全然是因为调整者抢夺了本属于他们的财富。 底层民众如此，而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素质高人一等的中产阶级也凶相毕露，而且比起底层，中产阶级们和调整们接触的最多，他们的人生充斥着和调整者们竞争失败的挫败感，对调整者的嫉妒远胜于底层，这个时候，他们也通过笔杆子或是其他渠道，渲染调整者的邪恶。 这是一场瓜分调整者财富的大狂欢，各行各界都拼命的在调整者们身上吸血，但得利最多的，莫过于地球联合的那些高层，接着这个机会，掌握了权力的高层们更是疯狂的侵吞调整者创办的大企业丶工厂丶房地产。 高层吃肉，中产和底层都只能喝口汤，或者喝了口虚假汤──其实大部分中产和底层根本甚麽都没得到，只是他们沉浸在高层的洗脑之中，并未意识到他们现在唯一得到的，只不过是在幻想，幻想没有了调整者后他们能够过得更好。 这些中产和底层当然是在做梦，真正获得利益的高层们在将调整者的财富吃乾抹净后，也没少暗中嘲讽这些人的愚昧。 大人物身边的狗腿子为甚麽嚣张，是因为狗腿子接近权力久了，产生了一种他们也掌握了权力的幻觉。 现在的中产和底层们也产生了这种幻觉，在对待调整者们极尽人性之残暴，平日里的伪装全部暴露了出来。 在极短的时间里，大西洋联盟和欧亚联腽内部，同情调整者，以及主张与PLANT和平谈判的力量，被清洗一空。 「PLANT必须被消灭，调整者不可原谅」的喧嚣日涨。 而PLANT这边，扎夫特中也在为战争进行宣传。 从前在阿卡菲尔的要求下，扎夫特军队中开始建立思想管理委员会制度，每一支队伍，都配备一名思想管理委员，他们任务就是对扎夫特的士兵进行思想指导，而阿卡菲尔，则作为思想的源头。 「所谓的核爆恐怖事件，根本就是大西洋联盟贼喊抓贼的苦肉计表演。」 「自残一刀，污陷对手。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这麽干了，历史上是有前科的。」 「仔细想想吧，如果真是扎夫特干的，我们会蠢得穿着军服潜到附近安装核弹，然后还愚蠢地被监控装置拍下来吗？」 「至于在哥白尼抓到的几名PLANT特工，他们根本就是PLANT在哥白尼度假的平民而已。我们PLANT要求参与到这些人的调查和审讯，但是大西洋联盟就是不让，这是为甚麽？」 大西洋联盟的苦肉计，做得是够狠，但是破绽也是不少。阿卡菲尔从前让政委不停地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打好预防针的做法，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在听到了官方的自我辩解后，绝大部分的扎夫特军人都愤怒不已，士气不降反升。 这个时期，鼓励士气，教导士兵为何而战的事，完全可以由手下的黑衣政委去作，而阿卡菲尔的心思，则放在了别的地方。 大西洋联盟贼喊抓贼的表演，阿卡菲尔完全看在眼中。 在这段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总统向全世界狂秀其精彩的演技的日子里。阿卡菲尔也在动着脑子，准备在他放的这把火上，再浇一杓油帮他一下。 他说服了帕特里克?萨拉后，找到了PLANT情报局的局长海因茨，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在PLANT，情报局实际上是被迪兰达尔控制的，而阿卡菲尔更是被称为影之局长。他虽然在这里没有任何职务，但是第一任的局长海因茨可以说是他的半个学生：从零开始的PLANT情报局，许多教材教案，皆是阿卡菲尔凭着主体留下的记忆硬是默写背出来的。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自己人折腾自己人时，往往比敌人还要凶狠残酷。」
「核爆之后，蓝色波斯菊的声势大涨，现在的他们正在大西洋联盟内部发动大清洗，以夺取更多的权力。」
「既然如此，我们就再帮他们一把。发动暗手，让这次清洗扩大化。他们放出了无政府主义这头怪兽，允许他们狂欢，那我们就帮他们一把。既然这麽爱玩火，那就把火玩得更大一些……」 而后阿卡菲尔拿出了一份提案，其中还有一份名单，然后阿卡菲尔在其中的一个名字上用力地敲了敲。 「这个人，是我们未来和大西洋联盟的战争中，最让人头痛的敌人。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一定让他出局！」 海因茨瞧了一眼，看清了那个名字：大西洋联盟宇宙军第八舰队司令官，哈尔巴顿准将。 这是一位在太空服役多年，精通太空作战的将领。如果能在开战之初，就把他赶出大西洋联盟军队，等于就是斩了大西洋联盟一臂。 ++++++++ 第三十三章 拖后腿的 现代战争，从来不是说打就打的。 妄想像二战那样，不宣而战，打个措手不及，在太空时代到处都是的侦察卫星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地球联合和PLANT之间，双方的距离是以十万公里为计量单位。何止是跨过地球的战争。即使是战前一年地球联合就一直在精心准备。到了元旦节一声核爆巨响，发出最后通牒的时候，地球联合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宣战。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血色元旦节过后的日子里，身为地球联合之首的大西洋联盟，首先就是对加入联合的两个盟友欧亚同盟和东亚共和国施加压力，逼他们出兵以便将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欧亚同盟因为历史原因，一直长期被大西洋联盟控制吸血，虽然万分不愿意加入这场「替别人打」的战争，但是在各方面都被大西洋联盟制肘的情况下，也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忍着厌恶，一边「强烈地谴责」PLANT，一边不甘不愿地派出一支太空舰队加入大西洋联盟这方。 而东亚共和国这边则是心情复杂多了。这个世界的东亚共和国，虽然实力和控制区域比主世界的中国要大：包括日本，朝鲜半岛，大半个印度，中南半岛等多个区域。国力方面也是紧紧追赶大西洋联盟。但是作为后进强国，其底蕴还是差了对方一大截，暂时还处于韬光养晦的阶段。 哥白尼是国际共管的月球中立城市，其的建立东亚共和国也有一份。发生在哥白尼的核爆袭击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东亚共和国上层其实也是心里有数。 他们很同情PLANT的遭遇，也极厌恶大西洋联盟的霸道，但是同情归同情，厌恶归厌恶，目前还在长肌肉，还需要时间发展军备的他们，根本不想在这个时期和大西洋联盟撕破脸。 这段时间，扎夫特方面，也派出不少密使暗访地球上各国，寻找外来支援，东亚共和国就是外交的重中之重。但是东亚共和国上层经过长考之后，还是选择了表面上站在大西洋联盟这边。 他们同意加入大西洋联盟的军队，一起对PLANT施压。在东亚共和国看来：旁观是最糟糕的选择。目前情况下，东亚共和国不可能为了别国和大西洋联盟开战，扎夫特不可能单独抵抗得住大西洋联盟的攻击，必然灭亡。如果不参与进去，而只是打嘴炮谴责大西洋联盟的行为，事后大西洋联盟可以得到PLANT的一切。加入进去，至少可以分一杯羹，或者看准时机，替PLANT保住一些东西。 至于其他的小股势力，比如赤道联合，这个奇葩的地区怕极了疯狗一般咬人的大西洋联盟，装模作样的派出了一支小股部队加入地球联合的军队，也想分点骨头。 非洲共同体实在太落后，根本没有实力上太空，在大西洋联盟的压力下也是颤颤抖抖，不敢吱声。南美丶大洋洲地区以及奥布都差不多。他们能做的顶多也就是口头呼吁一下和平，胆敢指责大西洋联盟的势力是一个都没有。 这个世界的各国政府，就是如此地现实。 PLANT唯一能获得的一些外部支持，只能是所谓的民间渠道，确切地说，应当是替各国政府干脏活的民间渠道。 比如东亚共和国，就派人通过废物商，有意地泄露了一些他们收集到的大西洋联盟的驻月球基地太空舰队的情报资料给PLANT。在核爆元旦节事件后，又通过这些渠道，送了一批被禁运的物资进入PLANT。 奥布方面，其首脑阿斯哈首相，则通过手下专业干脏活的萨哈克家族，从太空殖民地海丽波丽斯，以合理的价格转让给了扎夫特一批急需的物资。 当然，一切都是通过秘密的「民间走私渠道」进行的。 这也就是这段时间，扎夫特这一方外交努力的「全部成果」。 各国政府势力是这样的态度，太空中那些游荡的民间势力，所谓的「雇佣兵组织」，面对着大西洋联盟总统阿兹拉埃尔以「受害人」的身份，表现出来的杀气腾腾的模样，也全部都蔫了。 他们这些居住在太空中的游牧民，散兵游勇，平时小偷小摸，装装逼还可以，但是当地球上最强的霸主发了疯，认真起来，打出「不服就是死」的旗号时，一个个全老实了。 即使是太空中号称最强的雇佣兵公会巨蛇之尾，也私下向扎夫特表示，不会参与他们和地球联合的冲突。出于和克莱茵派友好的关系，丛云劾表示，他绝对不会接受地球联合的雇佣——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为在这个时期，扎夫特的情报组织伊丹特收集到的情报显示，大批地球联合的特工，正在和太空中的这些散兵游勇取得联系，挥舞着钞票各种收买，要他们在暗中给扎夫特捣乱。 在所有人看来，扎夫特和地球联合的战争，根本就是巨人殴打婴儿，没有人会把赌注下在他们这边。巨蛇之尾这边出于义气，能表示出友好的中立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卡菲尔向帕特里克要了条太空高速舰，本来是想联络下这些各方势力的，结果也是处处碰壁，他甚至连奥布的暗影，专业干脏活的萨哈克家族的掌门都见不到——对方是有意地在避着他想撇清自己的。 事后，阿卡菲尔向自己的养父叹气道： 「果然是靠山山倒，靠水水乾，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 从一月到二月，地球上的四个质量加速器，除了奥布的那个外，馀下的每天都在不停地向太空发射物资，运送作战部队。 表面上，以大西洋联盟为首的地球联合还没有关上谈判的大门，但谁都知道，除非PLANT一方直接脱光了躺下来两腿张开，任由摆布，否则必然遭受大西联盟的全力打击。 这段时间，扎夫特军方曾提出主动出击，不待地球联合军力集结完毕就将其击溃的计划，但这个方案被PLANT议会结否决了。 「大资产阶级的天性，是逐利而软弱的，缺少无产阶级光脚不怕穿鞋的勇气。」 对于那些和平派议员和所谓中立派同僚的本质，无论是阿卡菲尔还是迪兰达尔，这时都看得清清楚楚。 阿卡菲尔对自己的岳父说： 「如果不是阿兹拉艾埃尔实在太黑太狠太贪婪，提出来的要求实在是过分到要将一切都吃乾抹净，连最后一口汤都不留下来……只要他愿意扔出一根狗骨头，我相信PLANT的这些议员们，大部分是会跪下来舔他的皮鞋尖唱《征服》的。」 帕特里克?萨拉同意地点着头。 事后，这对丈人女婿相对地哀叹道： 「这场战争，我们不光要和地球联合打，还要和扎夫特的投降势力打……」 地球联合大兵压境，扎夫特虽然有MS和中子干扰器这两张王牌，但是面对整体实力数十倍于自己的敌方的碾压之势，没有多少人有战胜的信心的。即使是被迫抵抗的上层，许多人也只是想靠抵抗把地球联合打痛了，然后能获得一个过得去的「投降条件」。 扎夫特的情报组织伊利丹，这些日子已经收到了一些高层秘密和地球联合方面接触，「跪求」想要卖个好价钱的证据。只是大西洋联合的这群恶狗，实在太过贪婪了，所以才没有谈成。 至于民间力量，PLANT的民众有相当一部分是在地球受到迫害，被迫逃到PLANT的移民。正是因为蓝色波斯菊在地球上为所欲为，近乎纳粹一般的行为，把调整者逼到连退路都没有的地步，否则这个新生的国家势力，当真没有多少人愿意和地球联合为敌。 「要是时间能够再拖久一点就好了！再给我一年，我们就能把创世纪造好。」 帕特里克?萨拉嘴里所说的「创世纪」，是PLANT手中威力远胜核弹的终极兵器，一门威力极其巨大的伽玛射线炮，具有一击灭一城的巨大杀伤力。 「一切都是克莱茵那个天真的傻瓜在妨碍我！如果他早点把预算批下来，创世纪早就建成了，而不是现在才刚刚开始！」 帕特里克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砸着茶杯，恨得咬牙切齿。 「创世纪确实是威力巨大的武器，但是父亲大人，你弄错了一件事。对于扎夫特来说，我们最有力的武器，并不是创世纪。」 帕特里克的书房里，阿卡菲尔在旁边轻声的提醒他道。 「你的意思是……」 阿卡菲尔用力地跺了跺脚，踩了踩脚下的地板。 「PLANT的优势，是我们有高度。几十万公里的地球高度！高度就是能量！」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帕特里克完全听明白了阿卡菲尔的话。 他看着自己最欣赏的女婿，半晌，命令道：「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你不许再对外人提起。」 ++++++ CE70年，二月初，随着太空中地球联合的军事压力越来越大，整个世界都陷入紧张的气氛中。在地球联合咄咄逼人的压力下，终于也有「民间」和平人士站出来，开始试着「调停」了。 二月一日这一天，一艘来自地球的运输船，停在了PLANT的首都普莱特市的停机坪上，此时PLANT的十二名议员，有九人到场迎接。 迎接者包括了中立派和和平派的全部成员，其中也包括了阿卡菲尔的养父迪兰达尔。至于三位强硬派议员，则全部没有到场。帕特里克?萨拉没有到场，但是他的妻子蕾诺娅却有在现场。 比较有趣的是，蕾诺娅虽然是帕特里克的妻子，但并不是全部的政治见解都跟随他的。 如果说迪兰达尔是「最接近强硬派」的「积极中立派」，蕾诺娅却被认为是个稳健中立派。也正是因为迪兰达尔和蕾诺娅这样的积极中立派存在，拼命地搞「润滑」和「缓冲」，已逐渐势同水火的强硬战争派与妥协和平派才没有撕破脸打起来。 从船上下来的客人，正是地球上受人尊敬的马尔里奥导师。他是挟地球居民的「和平愿望」而来，过来做化解地球联合与PLANT间矛盾的最后的努力。 在来PLANT之前，马尔里奥甚至和大西洋联盟总统兼地球联合理事长的穆尔塔?阿兹拉埃尔见过面，双方密谈过。此番飞临PLANT时，他其实是带着阿兹拉埃尔的新的条件而来的。 克莱茵一派的人极重视这次会面，所以摆出了最高的礼仪迎接马尔里奥导师。 作为马尔里奥的学生，此番欢迎仪式自然也少不了拉克丝，是由他搀扶着瞎眼的导师从飞船登机口处下来。 只是，和从前来PLANT时不同的是，马尔基奥从舱口下来时，他的左手是被拉克丝搀扶着，而右手则在这时多了另一个女孩——扎夫特的战斗歌姬，爱丽丝?萨拉。 让未婚妻上场迎接马尔基奥下船，完全是阿卡菲尔的要求。爱丽丝是阿卡菲尔全力培养出来和拉克丝争夺民心民气的重要王牌，必须抓住每一分的曝光度。 现场，拉克丝一身象徵和平的白裙，打扮得有如纯净无瑕的和平天使。 而爱丽丝在阿卡菲尔的要求下，却是穿了一身扎夫特军标志性的黑色政委军装制服。参军之后，在阿卡菲尔的调教下，爱丽丝慢慢地也将体内潜藏的来自父亲帕特里克的个性慢慢地释放出来，已隐隐可感觉到一丝女强人的气息——她的这份变化让帕特里克欣喜异常。 拉克丝是个身高仅有一米六的少女，和现在的阿卡菲尔一样高。而爱丽丝则是一位身高达到一米八五，有着大长腿超模身材的军人。她们俩一白一黑，一个柔美如邻家少女，一位健美高大如刚强女性，场面上竟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这个场合，同时出场的两位美女，事后都圈到了大量的粉丝。 帕特里克?萨拉为了摆明自己强硬的立场，本人没有出席这个欢迎仪式，但是家里人，可是全部都到齐了，甚至包括他的准女婿阿卡菲尔。他戴着半爿面具，就混在欢迎的人群中，站在丈母娘勒诺娅身边，静静地看着那个着名的和平神棍从机舱口处下来。 无数的镜头对准了这位世界着名的精神导师，周围记者的闪光灯啪照个不停。 一段过走场的欢迎仪式过后，众人把马尔基奥迎到里面的贵宾间里。而后在机场的记者招待室里，这位世界着名的甘地式神棍导师，发表了一番走过场式的为和平而来的言论。 整个过程，在阿卡菲尔看来是平平无奇，但是对于战争迫在眉睫的PLANT平民来说，导师的到来，对他们是无异于一剂「精神鸦片」，可以让许多人再次自我麻痹幻想一番。 「这个穆尔塔，还真会耍手段，都箭在弦上了，还不忘记灌麻药。」 阿卡菲尔对于台上的那位神棍，心里是一点尊敬之心都没有。拥有本体王昊全部记忆的他，可是见识过人类历史上无数的英雄豪杰，对于马尔基奥这位高达世界的甘地，阿卡菲尔在心里不屑地评价道：世无英雄，竟使废物称（圣）雄。 做秀式的演讲结束后，阿卡菲尔原以为这个神棍装完逼后，会老实地被人带着上车然后被送走。谁知他讲完话后，扭头和身边的人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后，竟被拉克丝引着向阿卡菲尔走过来。 「马尔基奥导师，您好。」 尽管心里很是不喜欢这个神棍，但是现在被众多记者包围着，阿卡菲尔也不得不摆出表面上的礼仪。 「阿卡菲尔，在一年前，我知道你还是一名坚定的和平派，为何现在变得如此激进？」 阿卡菲尔心笑，我是甚麽态度，你这神棍最清楚，居然还在我面前装傻。 他索性也装傻睁眼说瞎话道：「您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直都是很热爱和平的。」 「是吗？为何你这一年里创作的新歌，都充满了战斗的气息。」 他不亢不卑地道：「因为乞求得来的和平不是和平，而应叫奴役！我非常清楚，和平是需要长剑方能守护的。火焰平安夜那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我对和平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变化的只是斗争手法手段不同罢了。」 马尔基奥问道：「所谓的斗争，就是要选择战争这种最糟糕的手段吗？」 「你弄错了一件事，导师。PLANT在太空中，距离地球有十五万公里远。正准备跨过这漫长距离来攻击PLANT的是地球联合，而不是远在十五万公里外的避难的PLANT居民。如果要和平，很简单，大家关起门来，地球的归地球，PLANT的归PLANT，十五万公里的距离，足够让彼此间永远和平了。」 马尔基奥无语，他当然知道，这个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并将其写成书，将火种送到人间的少年，根本是在诡辩。PLANT和地球联合的矛盾，远不是他所说的这麽简单。 「我「听」过你的书，你在书里写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PLANT和地球联合的矛盾，远不只是因为哥白尼的悲剧那麽简单。大家都有错，但如果互相不肯让步，总想让对方多退几步，那麽……」 「你弄清楚了，导师！我们PLANT的居民，过去的六十年里一直都在后退。我们原本是居住在地球上的居民，过着还算安逸幸福的生活。然后，自从蓝色波斯菊这条被人圈养的恶狗放出来后，我们被伤害，被迫害，被驱赶。过去的六十年里，一直在后退，从地球上退到太空中了，我们已经退得无处无可退，你还要我们退到哪里？退到太阳里去吗？」 从一开始，阿卡菲尔就不想顺着这个神棍的节奏和他谈话。PLANT里的居民虽然有大半都是被迫害逼上太空的调整者，但却这六十年来也绝对不是像他说的这麽惨。相反，PLANT生产的各类「太空工业品」，可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返销地球，PLANT工业的兴起，就是地球上同类产品工厂的灭亡。 阿卡菲尔很清楚这一点，他给军队里的军人上课时，分析双方间「无法避免的战争」的矛盾点时，也特别说明了这一点。 但在这里，他装傻了，就是心里明白，嘴巴上选择性地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论点。 「你果然像我猜想的那般，身体里充满了战斗的基因。你要知道，战争会让无数的生命消逝。最糟糕的和平，也比最完美的战争要好。」 「知道吗，马尔基奥先生。火焰平安夜那一天，如果我不是拿起武器抗争，夺走了面前那个暴徒的生命。以我当时糟糕的身体状况，在被十几个壮汉轮暴过后，只会变会成火焰平安夜那天晚上死人中的一个数字，除此之外。甚麽都不会留下。」 当着马尔基奥的面，阿卡菲尔缓缓地摘下了右边脸上的面具，然后在除了爱丽丝外，所有人惊讶的呼声中，露出了和「恶魔的左脸」完全一致的右脸。 瞎眼的马尔基奥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却从旁边的人的惊呼中，察觉到了异常。 「震慑犯罪的，不是受害人的妥协和退让，而是法律严厉的威慑与惩罚，是受害者全力的反抗与自救。强壮者所以胆敢肆无忌惮地凌辱欺负弱者，那是因为他们认为欺凌不需要付出代价。唯有让他们知道做甚麽都需要付出代价时，他们才会老实地收敛起罪恶的爪子。」 马尔基奥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道： 「战争一旦开始，没有人知道会在甚麽时候结束。为甚麽就不能多忍受一些痛苦，多放弃一些东西呢。」 「啪！」 众目睽睽之下，阿卡菲尔举起左手，突然甩了马尔基奥一记重重的耳光。 第三十四章 看一个声音，一个主义 马尔基奥导师「带着和平的信件」降临PLANT，全过程是全球现场直播的。 马尔基奥本人，在地球上是一位极受人尊重的「导师」，甚至这个导师前面，还要加上一个「圣」字。 这个人套用阿卡菲尔的话来说，他本质上并不坏，却是一个鼓吹非暴力不反抗，不分敌我全部要宽恕要原谅要互相理解的白左圣母婊，很是能忽悠到不少地球上那些从小被洗脑了的各国傻瓜白左，是阿卡菲尔最讨厌的那种「慷他人之慨，以妥协退让求和平共处」的「不斗争不抵抗主义者」。 当然，他也不会蠢得要求一方退让，而是会要让两边都同时退让，但这本身就是一个思维陷阱。 强者丶统治阶级退一步那只是少吃一点少喝一点，弱者丶穷人无产阶级退一步，那就是吃饭和吃草甚至是要命的大问题。 对于统治阶级来说，这种反对暴力，鼓吹老百姓别反抗，张开腿躺下等着统治阶级大发慈悲，温柔点操的老家伙，实在太可爱了。 所以这货虽然一直和PLANT上层勾勾搭搭，但是在地球联合那儿过得还不错不说，甚至还被媒体捧成圣人导师甚麽的，好比另一个世界的白像国阿三家的甘地。地球联合方面就希望他能多忽悠一下PLANT上的克莱茵派的那伙人，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 但是这个在地球上被无数人联手吹捧成「圣导师」的马尔基奥，居然被阿卡菲尔，当着无数记者媒体和全球观众的面，狠狠地甩了一个重重的大耳光。 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阿卡菲尔先是正手一巴掌甩在马尔基奥的右脸上，然后顿了顿，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掌却被边上的反应过来的人及时拦住了。 拦住这一巴掌的人，是巨蛇之尾公会的雇佣兵，马尔基奥的保镖丛云劾。先前阿卡菲尔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手，让他措手不及，而后第二记巴掌正要出手时，已反应过来的丛云劾及时出手，阻截了这一击。 不过这一击也是阿卡菲尔故意让他拦住的，所以他才会一掌下去顿了半秒，给了对方反应的时间。 一手拦住阿卡菲尔的第二击后，丛云劾抓住他的手腕，手臂一用力，就要将他制服。 丛云劾的真实身份，是地球联合过去秘密制造的，专门为杀戮而调整的「战斗型」的调整者，力气比因为基因漂移病折磨，至今仍然只是「普通调整者」体质的阿卡菲尔要大得多。他一用力阿卡菲尔就感觉一股大力传来，眼看就要丢人地被对方按倒在地。 好在这个在SEED世界被称为「最强的战斗型调整者」面前，却还站着另外一位「最强的调整者」，而且还是被主神空间实实在在疯狂开过挂的，而且这时就站在阿卡菲尔身边，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阿卡菲尔的未婚妻，而且和未婚夫正处于奸情火热之中。 阿卡菲尔突然出手打了马尔基奥，爱丽丝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但是当丛云劾对阿卡菲尔出手时，已经反应过来的爱丽丝立刻在第一时间出手又抓住丛云劾的手臂，不让他得逞，然后一个肘击击向丛云劾的肋下逼他松手。 身为在刀口上舔血为生的雇佣兵，丛云劾的战斗技能早已烙入骨髓里。爱丽丝一出手，他立刻觉察到巨大的危险，本能地收手松开阿卡菲尔，及时收肘封住了爱丽丝的这一击。而后两人更在电光火石间又对了一拳，各自被反作用力震得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撞上周围密集的记者人群。 「这个女人，好大的力气。」 丛云劾戴着茶色墨镜的眼睛，透过镜片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身材高大」的暴力少女，心里大大地吃了一惊。对方的力量之强，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要打！」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阿卡菲尔和马尔基奥同时开口，阻止了冲突的进一步扩大。 被阿卡菲尔一记耳光甩得脸上露出五道指印的马尔基奥，凭感觉抓住了边上的丛云劾，阻止了他。与此同时，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人，废物商公会的罗裘尔，也急忙挤过来护住他。 拉克丝也挤进大乱的人群中，插入阿卡菲尔和马尔基奥之间，对着阿卡菲尔，眼里露出极度失望和愤怒的表情道： 「阿卡菲尔，你怎麽能这样对一位……」 「失明的老人吗？嗯，我也曾经当过残废，我知道你想说甚麽。」 当着众人的面，阿卡菲尔缓缓地举起他打人的左手，五指长开，这个动作顿时让现场所有人紧张起来。 「阿卡菲尔，你要干甚麽？」 一旁的克莱茵议长正要再怒喝阿卡菲尔，谁都以为还会有新的冲突爆发，然而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阿卡菲尔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我打一个失明的老人，确实不对，我应当付出代价。」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抓着自己打人的左手，用力一扳，竟将除了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全部扳得向后扭曲，脱臼了。 四根手指同时脱臼的声音，被现场的无数话筒录音设备录下来，通过电波传送到无数的家庭观众面前。无数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个声音，看到这个画面的观众，全部都牙齿发酸，骨头发寒。 「这一定是很痛的吧！」 无数人在心里想着，其中也包括了满脑子反人类思想的劳鲁?克鲁兹。当时他正在军队里，陪着一干手下看着这场直播。 「对别人狠不算甚麽，但对自己也能狠成这样，小友，我现在真的是服了你了。」 而一旁的老狐狸迪兰达尔，则在心里苦笑地叹道：「我到底收养了一个甚麽样的怪物当儿子啊！」 而通过电视，正陪着另外两位强硬派盟友看着这一幕的帕特里克?萨拉，则在失神了数秒后，对着电视画面哈哈大笑起来。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啊！」 能够让帕特里克露出这样欣赏的表情哈哈大笑的人，整个PLANT也只有阿卡菲尔一人了。 一旁的玖尔议员，伊扎克的老妈在心里嘀咕道： 「应当是女婿才对吧。」 她哪里知道，「儿子」才是帕特里克对阿卡菲尔真正的内心看法，现在的他，是完完全全将阿卡菲尔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而不再是女婿这个「半子」。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阿卡菲尔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又要做出先前的动作，旁边的爱丽丝正要阻止，却被他厉眼一瞪，喝止道：「别妨碍我！」 那一刻，阿卡菲尔无论是「深渊般黑暗的左眼」，还是「天空般纯蓝的右眼」，同时射出的戾气，竟让爱丽丝产生了自己的父亲帕特里克。萨气生气发怒时的场面，动作缓了一缓，竟没有阻止他将自己左手大拇指地也扭得脱臼重伤。 无数通过电视看到这一幕的女性，在心里发出伤心的大叫。 阿卡菲尔的双手手指，曾流出无数美妙的音符，被许多粉丝称为「缪斯之手」（缪斯是希腊神话里掌管音乐的女神），但是这只手居然就这样被他自己毁了。 「我刚才殴打失明的老人，是该受到惩罚！」 阿卡菲尔把自己受重伤的左手，放到了丛云劾面前，让他，也让所有人看得清楚。 「我把打你的左手手指，全部扭骨折了，马尔基奥先生。」 他知道马尔基奥看不到，所以用语言提醒他发生了甚麽事。 然后，阿卡菲尔在场上缓缓地转了一圈，他的那对不同色的眼睛，冷冷地在现场扫了一圈，最后停下来时，却落在了PLANT名义上最高统治者，克莱茵议长的身上。 没有看马尔基奥的原因是，没有必要，因为他是瞎子。 「我打一个瞎眼的残废，确实是非常错误的行为，所以我用扭断我行凶的手的方式，来惩罚我自己。但是……」 阿卡菲尔顿了一下，然后声音猛地抬高了八度。 「我打的一个站在这儿胡说八道，要把PLANT的人民推向地狱的混蛋骗子，却一点都没有错！」 「阿卡菲尔，你够了！」 克莱茵议长唱止道。 「闭嘴，蠢货！等我把话说完！」 年青的他，毫不客气地用一句粗话，把克莱茵呛了回去。过去的阿卡菲尔，在公众面前总是一直保持温文有礼的儒雅形象，但现在这个形象，在今天被他摘掉面具，一巴掌甩在「导师」脸上，当众扭折自己行凶手的左手后，被击得粉碎。 无数人这时方才发现，摘下面具时的他，某种意义上说是比帕特里克?萨拉还要强的强人。 「到上个月，CE70年一月底为止，地球联合中主体大西洋联盟，在全世界，包括最近刚刚占领的哥白尼市，总共拥有一百二十七处海外基地。」 「从去年一月初到今天，一年零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一百二十七处海外基地所在地，总共爆发过二千五百起暴力性侵事件，凶手全部都是大西洋联盟的驻外军人，这还是已知的被确认的。」 「而这二千五百起暴力性侵事件中，哥白尼，也就是上个月核爆元旦节事件后，被大西洋联盟强行接管的哥白尼市，总共发生了二百一十起性侵事件，共有七十五人死非非命。此外，大西洋联盟的宇宙军在强行接管控制了哥白尼后，在被其武装接管后的第四天，当地就发生了大规模的有组织针对调整者的攻击行动，造成了着名的哥白尼危机。」 「行恶者，表面上是所谓的蓝色波斯菊份子挑动当地自然人发动的民间骚乱。但是，现场的诸位都是长脑子的人，在一座被军队暴力机器强行武装接管，严密控制的都市，同时从前太平无比的城市，居然会发生失控的针对性群体暴力，而且还无法控制，并造成整整七十五人死亡，二百馀起强奸事件，这些受害者，百分九十是调整者！这是怎麽回事，难道你们不清楚吗？谁才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马尔基奥先生，你敢回答我吗？」 现场一片安静，只有阿卡菲尔的声音在现场回荡?克莱茵的手下艾琳?卡纳巴想叫人阻止阿卡菲尔继续对着公众讲话，但问题是，现场机场这儿的安保人员，全是情报局伊利丹的人。阿卡菲尔在伊利丹内部被称为「影之局长」，威望不低。现场的保卫特勤人员，特勤人员中管思想的「黑衣」全是他的学生，而他的话又说出了这些「知道得更多」特工人员的心声，克莱茵这伙人哪里指挥得动他们。 「哥白尼是调整者人口占了三分一的城市，尚且如此。那麽，我们看看大西洋联盟内部，他们是怎麽对待我们调整者的吧。」 「过去的一个月里，根据扎夫特情报部门做出来的不完全统计，在大西洋联盟的控制区域，总共发生了超过五万起针调整者的袭击事件，死亡人数为一百二十一人，近千起强奸事件，上千人受伤……而和这些犯罪和受害人人数对应的，总共只有二百多名暴徒被捕，其中一半只是被短暂地拘留。而这就是大西洋联盟统治区域下，调整者的命运！」 盯着克莱茵的眼睛说完上面的话后，阿卡菲尔转过身，看着拉克丝，盯着她的眼睛道： 「拉克丝，你很聪明，你现在回答我，如果我们答应了阿兹拉埃尔总统提出来的所谓的和平条件。根据最近发生的新闻，这些血淋淋的伤害数据，PLANT被大西洋联盟控制之后，我们调整者将遭遇甚麽样的命运？」 拉克丝动了动嘴，想说甚麽，却甚麽也说不出来，只能低下了头。 「上面说的，只是针对调整者的伤害，但是，在座的诸位，请别忘记前面提出来的大西洋联盟的一百二十七处海外军事基地，一年里发生的二千五百起针对当地居民的暴力性侵事件。这些数据，其实大部分都是针对自然人的！」 艾琳?卡纳巴在场外叫嚣着，想叫人阻止阿卡菲尔继续说下去。但是她带来的贴身警卫想出场，现场维持秩序警卫的上级，两位「黑衣」一个眼神，立刻就反水阻止了他们。 「大西洋联盟的军队，是甚麽样的军队？不用我今天多说废话，过去十年里，他们在世界各地的表演，大家应当都看到了。在座的诸位，你们认为，这麽一支由强盗和流氓组成的军队，按照条约强行驻扎到我们的家园，他们会老老实实吗？」 阿卡菲尔说到这里，举起完好的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尖对着马尔基奥：「号称带着和平的愿望来到PLANT的大圣人马尔基奥先生，你带来的所谓和平条约，其实在前天阿兹拉埃尔已经发了一份给我们了，你的过来，不过是政客做秀表演而已。那是甚麽内容，一会儿大家都会看到。」 「一群强盗，恶棍，杀人犯，种族主义者，马上就要冲进PLANT，把他们在哥白尼做过的罪恶，再重复一次。你却跑来这里，为他们打前哨，叫嚷和平，退让，要求我们放弃抵抗，将最后的一点反抗的权力都剥夺，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掐灭！你该不该挨打？」 马尔基奥的身体震了一下，他想说甚麽，可惜刚才阿卡菲尔的那一巴掌，又狠又重，至今脸上还留着五个清晰的指印，打得他都懵住了，而后对方一番连环训诉，根本就不留给他调整情绪的时间──这一点就是瞎子的缺陷，生理的残缺让他在气势上先天就不如对手。 阿卡菲尔停了一下，喘了口气，然后把手一歪，却指向了护着马尔基奥的丛云劾。 「还有你，丛云劾！现场这儿，有一大群醒着却在自欺欺人的蠢蛋，一个装模作样的神棍骗子，而你，却是醒着却在装睡的混蛋！」 丛云劾一愣，他是一名雇佣兵，一名保镖，低调做人是生存的不二法则，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一刻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丛云劾扶了扶茶色眼镜，为眼前的局面感到头痛。 阿卡菲尔再度环视四周，然后大声道： 「在这里提醒各位一句，刚才在这儿，我说了一大堆世界各地调整者受到迫害的事，但是请各位一定要注意到一点，我以前一再主张，大西洋联盟和PLANT的矛盾，根本就不是调整者和自然人之间的矛盾。这个所谓的种族矛盾，其实是他们抛出来，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消灭上升的中产阶级，消灭小型富豪，进行一轮阶级收割的大阴谋。大家绝对不要被所谓的「种族矛盾」给欺骗了。因为，制造了这场危机的那伙人，他们全体都是调整者，而且还是最早的那批调整者及其后代！请一定注意这一点！」 然后又把手朝丛云劾指了指，然后一字一句地道： 「大西洋联盟的上层有多邪恶，别人不清楚，但现场所有人中，你，丛云劾！二十多年前，由大西洋联盟军方特别制造的，战斗型军用调整者，你是最清楚的！仅仅只是因为精神测试不合格，无法成为专业的杀人机器，你就被淘汰了，然后要被抹杀清除，只是你幸运地逃了出来。」 丛云劾的身世来历，是他最大的个人机密，突然被阿卡菲尔在这儿当众揭破，这时的他也方寸大乱。 「至于证据，那就是你的眼睛！你敢当众摘下眼镜，让大家瞧瞧你视网膜上的军用型调整者编号吗？」 此话一出，无数记者的相机对准丛云劾的脸，劈劈啪啪地照个不停，瞬间让他变成了世界名人。 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希望他摘下眼镜。 阿卡菲尔冷漠地道： 「再告诉你一个扎夫特的情报部门，这些年调查出来的秘密。大西洋联盟在二十年前，停止了军用型调整者的制造，那是因为他们有了更先进的也更廉价的杀人机器的代替方案，像你这样成本高昂的旧式产品，已经被淘汰了。」 在阿卡菲尔的剧本上，今天的一切，应当是在几天后才发生的，谁知道马尔基奥突然当场来找他，于是他也毫不客气地利用这个机会掀桌砸锅。 今天的表演，已经差不多了，见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全被他控制了，阿卡菲尔决定收手。但在结束前，他还要给马尔基奥这个神棍圣母婊最后一击。 他把手指重新指向马尔基奥，拉克丝挡在中间，却毫无用处。 阿卡菲尔涨红了脸，一口喘着气，额上青筋，因为愤怒而根根爆出，他大声地道： 「你叫嚷和平，宽容，妥协，却从来只是对着弱者叫嚷。过去一个月里，哥白尼发生悲惨的迫害调整者的事件时，大西洋联盟治下，爆发的大规模迫害调整者事件时，你又做了甚麽？是的，你有叫出来叫大家宽容，互相理解。理解个头啊！现在是大西洋联合这帮人，拿着刀在一刀刀在往PLANT的全体人民身上猛砍！谁是凶徒，谁是受害者！你分清楚没有？你在这儿玩政治做秀，说着政治正确的废话时，却别有用心地在这儿混淆凶手罪犯和受害人的区别！明明PLANT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却要受害者向加害者退让屈服，放弃反抗！」 说完，阿卡菲尔一口口水朝地上唾了一口，转过身，托着受伤的左手，大踏步地离开。 全场鸦雀无声，前面的人，自动地为阿卡菲尔让出一条路来。 「醒来，被愚弄的人类！
起来，被压迫的人民！」 就在这时，现场，两名伊利丹的「黑衣」带头，开始唱歌。 这是阿卡菲尔做的歌，「解放之歌」，又称为「政委之歌」，被拉克丝和马尔基奥称为包含邪恶力量的歌曲。 「这是最后的爆发
理性已从火山口发出轰鸣
把腐朽的一切扫除乾净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世界将从根本改变
过去我们一文不值
我们成为世界的主人。 ……」 起初，只是两个名「黑衣」在唱，他们不仅在唱，还在一左一右地踏着脚步子，有如第一次上思想政治指导课一般。 越来越多的声音跟了进来，起初还有些散乱，但很快，这些散乱的声音，就逐渐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洪流。 起初，这个声音仅止于候机坪，但很快整个普莱特市都唱了起来。再后来，PLANT的１２０座卫星殖民地，都响起了同一首歌的歌声。 「没有至高无上的救世主
没有神仙皇帝和护民官
生产者们，我们要自己救自己
要把公共福利实现
为了让盗贼吐出赃物
为了把精神从牢笼解脱
打破这个充满谎言与欺诈的世界，
需要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无数观看着这一幕的观众，或在电视机前，或者马路驻足的观众，都被周围的气氛带动着，跟着越来越大的群体节奏，开始歌唱。 到最后，连现场的PLANT记者，最强顽固的和平派议员，甚至是克莱茵自己，也被迫随着大流一地起歌唱。 只有拉克丝坚持到了最后。 战争即将爆发，却一直无法以一个思想思考，一个声音说话的扎夫特，终于在这一刻被一个人，一首歌统合了起来。 而在阿卡菲尔打脸马尔基奥的当天晚上，帕特里克萨拉忙完议会里的事务后，就匆忙地赶到医院里，连家都不回。 阿卡菲尔受伤的左手五指，已经被医生归位接好，并打上了石膏。当时的他躺在床上休息，他的未婚妻爱丽丝守在他身边，正安静地为他削苹果。从军队里出来的阿斯兰也跟在边上，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姐夫。 和爱丽丝不同，从前阿斯兰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抢走」了她的百合基友的「姐夫」。但现在，阿斯兰看阿卡菲尔时的眼神，完全变了。 「真是胡闹！」 看着阿卡菲尔受伤的左手，帕特里克?萨拉难得地露出温柔怜惜的表情。而蕾诺娅则在边上询问医生他的手的情况，得知不影响往后后松了一口气。 阿卡菲尔笑道： 「伤了一只手，就揭下那个神棍的画皮，并且能强化统一PLANT民众的抵抗意志，实在是赚大了！」 一切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 第二天，PLANT最高议员宣布了两条新闻。 第一：拒绝了地球联合提出来的，依旧是强盗条约的「和平条款」。 第二：扎夫特通过强制义务兵役法。 虽然第二条迟了太久，但总比甚麽都不做的好。 这一局，帕特里克?萨拉是大赢家，而阿卡菲尔同样也是。现在的他，一夜之间威望大大地上了一个台阶。从前的他虽然很得军方的支持，但是在军方的眼里，他更接近文职官员，总是有着一种隔阂。但这一次，靠着当场自伤一手的硬汉做派，阿卡菲尔完完全全扭转了旁人对他的偏见。